第6章 靈蠱空間
阿婆回來的時候，不僅飯做好了，小肥蟲也被黎黎藏好了。
她感動不已的吃完飯。
把黎黎罵了一頓。
灌了她一碗治感冒的藥，趕她回屋裏休息。
下午阿婆是不去地裏的，就待在院子裏整理草藥。
只隔了一堵牆，黎黎也不敢過分欺負小肥蟲，就随它繼續裝死，躺着無聊，也就真的睡着了。
不知道是早上太累，還是藥裏面有助眠的東西，黎黎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月色透過窗棂照在桌子上，像是鋪着柳絮，白花花的一片。
黎黎立刻就想起那只白嫩嫩的小肥蟲。
她手一勾，再一擡，躲在桌子下面吸月光的肥蟲，身體不由自主的拱了拱，暴露了自己。
“來嘛，”她笑的邪惡，蹑手蹑腳的翻身下床，蹲在小肥蟲面前，說：“這麽好的月色，不要浪費了。”
小肥蟲：……
醒醒！我只是一個蠱蟲！不要對我産生旖旎的想法！
“想什麽呢。”黎黎把它捏起來，看了眼睡熟的阿婆，踮着腳走到院子裏，沐浴在月光下，才說：“答應給我淬體，別想糊弄過去。”
啪。
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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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裝死+1。
黎黎笑了笑，也不急，走到堂屋後面，廚房旁邊，從山裏引水下來的池塘邊上，盤腿坐在了地上。
算算時間，從她回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一整天。
她已經适應了自己重生，而且毫無能力的事實。
雖說這種爬到金字塔頂，又被踹下來的感覺實在酸爽。
但至少活着，她還能再選一次自己的命運，這比枉死強太多了。
“都已經認主了，你就別傲嬌了。”
黎黎把肥蟲放在自己眉心，正色道：“那血蠱的主人就在五公裏範圍內，以我現在這種爬山都累的腿軟的身體，必定是個死。
咱們現在算是共生關系，我要是太弱被殺死，你也活不成。成功淬體，至少我還能跑的快一點。”
眉心的小肥蟲咕湧了幾下，還是緊貼住黎黎的眉心，黎黎立刻閉眼，開始調息。
它肥嘟嘟的肚子兩旁的短爪一下下動着，涼冰冰之外，還癢的黎黎直想笑。
“哈哈哈，哈哈……”黎黎癢的受不了，憤怒的睜開眼睛：“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個……”
話音被猛的截斷。
她明明睜着眼睛，可四周卻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她有一秒的怔忪和驚慌，擔心自己這是被小肥蟲吞進了肚子裏。
可又覺得它不會，認主就是共生，它要是吃了自己，它自己也不會好過。
關鍵是自己不覺得的疼，而且，也沒有窒息感。
她想了一會兒，問：“小肥蟲，你把我犧牲了？”
稚嫩的童音在她耳畔響起：“這是老子的空間！”
靈蠱空間？
自家這只肥蟲，有點厲害啊。
黎黎擡手往四周揮了揮，能感覺到空氣的流動，說明這個空間很大。
用力呼吸，能嗅到土腥味，空氣也很濕潤，可見這個空間，是有生機的，至少，是可以孕育出生機來的。
一個有生機的空間，絕不可能這麽漆黑一片。
很有可能，這種黑，是小肥蟲故意吓唬自己。
黎黎笑了笑，找了個八竿子打不着的話題：“你會說話啊？”
小肥蟲的聲音滿是傲嬌：“這是神識交流，你一個重生的魂魄，你會不知道？”
“呀。”黎黎啧啧兩聲：“你知道的還挺多，不怕我滅口嗎？”
小肥蟲哼了哼，篤定的說：“你需要我。”
需要啊？
黎黎呵呵幹笑了幾聲，平躺在地上，手抓着軟綿綿的土，嘆了口氣：“是啊，我需要你。”
氣氛莫名就有點低沉。
小肥蟲再怎麽窩火，也不至于這會兒往槍口上撞。
它猶豫了一會兒，問：“你叫什麽？”
“黎黎。”
“我叫冰蠶！你阿婆喊我冰神大人，你以後不許叫我小肥蟲！”小肥蟲氣哼哼的，它可是受人崇敬，令人懼怕的冰蠶，居然說它肥！
黎黎挑了挑眉，難怪明知故問，感情是為了說自己的名字，才會先問她啊。
“好的，小肥蟲，我知道了，小肥蟲。”
“……”她絕對是故意的！
黎黎逗完它，才認真的問：“你這個空間我能随時進來嗎？”
“你想幹嘛。”
“去探探那些山頭啊，不然呢？下血蠱的巫毒要是沒死，找上門來怎麽辦。”
“那個血蠱的子蠱……”
黎黎堅決的拒絕：“不給。”
“誰要了！”哼，不給算了。
黎黎松開手裏的土，坐起來，伸直了手臂去感受四周，發現什麽都摸不到，問：“你這個空間有多大。”
啪。
這熟悉的裝死聲啊。
黎黎簡直無語：“你說你也算是神獸的一種了吧，為什麽畫風如此清奇？”
小肥蟲求知若渴：“什麽畫風？”
對呢，這個年代，沒這些說法。
“沒什麽，送我出去吧。”
一眨眼功夫，又是月光下，自家的院子。
這個院子不大。
但是她和阿婆用心經營的。
攏共一大間平房，裏面是卧室，外面就是客廳了。
廚房是另外一間屋子，在卧室的左側，兩間房中間空着的地方，挖了個小池塘。
阿婆跟她砍了小半個月的竹子，又辛辛苦苦的掏空，這才把山泉水引進院子裏來。
山泉水冬暖夏涼，流進池塘後，再從廚房後面的水渠流出去，直接流進外面的小稻田裏。
池塘邊靠牆的位置，種着一片水芹菜，再往後，種着一些益母草和薄荷。
雞架比較高，下面的雞屎掏出來，就堆在角落裏，準備嘔肥用。
阿婆是個活的很精致的人，房子雖然破敗，但常年一塵不染，屋子裏雖然暗，但窗戶上那層紙，是一點髒污都沒有的。
到了夏天，還會把紙揭了換成薄紗，這薄紗也是用完洗淨收起來，來年再用。
這是她向往的日子，哪怕前世站在那麽高的位置上，她心裏最渴望的，還是家裏這個小池塘。
可惜了。
被毀的那麽徹底。
“別想了。”黎黎啪啪拍着自己的臉，把小肥蟲放在口袋裏，回房間去睡了。
回屋睡覺的黎黎，并不知道。
此刻，遠在往裏外的重陽山頂上，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迷蒙的看着西南方向，喃喃道：“阿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