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Rebirth 36 別不理我
第36章 Rebirth 36 別不理我。
Rebirth 36
#群聊:有事說(4)#
寧藍:都醒沒?
許越:咋?
許越:早起肝日活呢……
邵清秋:醒了, 好餓啊。
邵清秋:在點外賣。
寧藍:絨絨醒沒?
許越:稍等,我去掀開她的床簾偷偷查看一下!
許越:還沒醒呢,還在睡。
許越:還戴着耳機。
寧藍:聽一晚上歌啊?
寧藍:給她摘了。
寧藍:耳朵等會兒該不舒服了。
許越: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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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越:和誰打電話呢。
許越:我倆對頭睡。
許越:剛剛放下簾子的時候, 一不小心看見上面的時間。
許越:九個多小時……
邵清秋:???
寧藍:哎!
寧藍:我還想問問她桌上那麽大捧花是怎麽回事呢?
許越:?
邵清秋:???
邵清秋:@速凍牛奶絨
邵清秋:寶啊!
邵清秋:怎麽回事?
許越:寶啊!
許越:這是被哪個臭男人偷家了!
許越:給我解釋清楚!
許越:[哭]
邵清秋:悲痛欲絕。
邵清秋:我将原價點一杯瑞幸。
許越:那順便給我也帶杯美式, 謝謝。
許越:少冰。
許越:藍姐喝嗎?
寧藍:不喝。
寧藍:年紀大了。
寧藍:早上喝這麽冰的胃疼。
-
#與讨厭鬼的會話#
速凍牛奶絨:完蛋了!
讨厭鬼:怎麽了?
速凍牛奶絨:你醒了怎麽不挂電話!
速凍牛奶絨:啊啊啊啊啊啊!
速凍牛奶絨:怎麽打了這麽久!
讨厭鬼:我在實驗室。
讨厭鬼:這裏很安靜,不會吵到你。
速凍牛奶絨:不是吵不吵的問題。
速凍牛奶絨:是我們都快打了十個小時了!
速凍牛奶絨:最主要的是,通話記錄還被我室友看見了。
速凍牛奶絨:花也被發現了。
速凍牛奶絨:她們現在在群裏聲讨我。
速凍牛奶絨:我還在裝睡。
速凍牛奶絨:萬一被她們發現我醒了就完蛋了!><
讨厭鬼:哈哈哈
讨厭鬼:被發現了又怎麽樣?
讨厭鬼:她們遲早都要知道的。
讨厭鬼:我在追你。
速凍牛奶絨:送束花吃頓飯就算追嗎?
速凍牛奶絨:我不同意!
讨厭鬼:行啊。
讨厭鬼:也不知道誰昨天站門口耍賴不肯走。
讨厭鬼:非要抱抱。
速凍牛奶絨:啊啊啊啊!
速凍牛奶絨:你不許再提了!
速凍牛奶絨:我看你就是很希望我被發現!
讨厭鬼:怎麽會?
速凍牛奶絨:╰(‵□′)╯
速凍牛奶絨:不行,我要起床上廁所。
速凍牛奶絨:我撐不住了。
-
宿舍裏安靜極了, 好像并沒有傳來什麽動靜。
冬絨掀開一角床簾小心翼翼地探出頭, 其他幾個人的座位上都空空如也, 應該是暫時出去了。
她昨晚帶回來忘記藏起來的那捧花還和公開處刑似的放在桌上。
冬絨飛速從梯子上下來, 降落到地面, 捧起那束花, 趁着舍友們都還沒回來,着急忙慌地想找個地方先處理掉。
早知道就不帶回來了。
冬絨咬着下唇, 懊惱極了。
她打開自己的立式衣櫃, 企圖将那束花先塞到看不見的位置。
剛打開櫃門,入目的第一眼就是昨天吃飯的時候她穿的那件外套。
一瞬間,昨晚的記憶像是吸了水被擠壓的海綿, 源源不斷地又重新湧出。
她的耳朵又很應景地重新燒起來。
冬絨去完洗手間回來後沒多久, 她的舍友們就提着外賣和咖啡從外面回來了。
三個人搬了條凳子将她團團圍住, 一副不說清楚不罷休的模樣。
“快點交代, 昨晚到底出去幹什麽了?”
見沒辦法隐瞞, 冬t絨只好将昨天晚上的事一五一十地和她們說了。
許越故意虎着臉反問:“所以你就這樣原諒他了?”
“他也很認真地和我解釋過, 道過歉了,”冬絨被按在椅子上,和個乖學生似的交疊着手, 不自覺地仰起頭,“更何況這件事發生的确實有點陰差陽錯,我更傾向于他不是故意騙我的。”
寧藍點了點頭贊成:“确實。”
“但我還是有點咽不下這口氣,”許越為她打抱不平,“你當初被他騙得多傷心啊,憑什麽他這麽快就能獲得你的原諒,還想和你在一起!”
她甩臉:“我不同意這門親事!”
許越一向是直來直往的爽快性子,并且非常在意朋友的感受。
她們的反應比冬絨想象中還要更大一些。
但是冬絨并沒有覺得抗拒,反而看着許越關切的模樣,心裏暖融融的。
“行了行了,”邵清秋拍拍她的肩,“在宿舍裏小發雷霆一下得了,感情這種事冷暖自知,至于最後要不要交往,還是得她自己做決定。”
許越撇了撇唇:“那你們現在,算是在一起了嗎?”
這個問題其實冬絨自己也沒想好。
盡管周枕景早早就和她坦白過喜歡,但好像也沒有明确說過要和她在一起。
冬絨每次想的卻很純粹。
她不喜歡模棱兩可的暧昧和不清不楚的關系。
感情這種東西沒有那麽順理成章,只有揣着明白裝糊塗及不斷被默認跨越的界限。
對于她來說,被一個人一舉一動牽動心緒等待的感覺太煎熬。
心髒患得患失地像是癢麻地爬着很多螞蟻。
哪怕再上頭再覺得心動,如果說真的要在一起,那至少也得說清楚。
冬絨決定讓自己的頭腦冷靜一下,她太了解自己,總是傻乎乎放任暧昧上頭,過早地傾注了太多的期待。
說得好聽一點是勇往直前,說得難聽點就是不撞南牆心不死。
而這一次,在面臨失控之前,她想率先把控住自己的情緒。
看着手裏手機發來的幾條新信息。
她沒有着急回複,而是隔了一陣才問:[我舍友剛剛問我,我們現在算什麽關系。]
[你覺得我該怎麽回答她?]
周枕景好像沒看手機,等了很久也沒有回複。
“今天沒課,等會兒要不要出去逛逛街?”寧藍看她們讨論完話題沉悶的樣子,主動出言緩和氣氛,“我們都好久沒一起出去好好逛過街了。”
“好啊,”冬絨将手機翻過扣在桌面上,第一個做出表态。
其他兩個人當然也沒有什麽意見。
換好衣服收拾要帶出去的包,冬絨有點心不在焉,習慣性将包一扯,不小心将手機撞了出去,掉落在了桌與桌之間的縫隙裏。
她奮力伸出胳膊去夠,奈何掉下的角度有點刁鑽,好像偏要和她對着幹,怎麽夠也夠不着。
冬絨出了一頭的汗。
“絨絨,好了沒有?”
冬絨嘴上應着,又努力夠了一下,手背不小心被鐵藝的床腳剮出道紅痕,她擰眉吃痛地收回手。
她快速思考了兩秒,反正也只是出去走走,只要不付錢買東西也暫時用不着手機。
要把手機拿出來肯定要花很大一番功夫,得耽誤不少時間,要是拿不出來就更麻煩了。
冬絨果斷放棄了拿手機。
大家好不容易才一塊出去一趟,沒必要因為這種小事在出門前就敗壞心情。
她若無其事地拿上包三兩步跟上大隊伍。
南理附近的整個大學城也沒多大,上學期才剛來這裏的時候,冬絨對附近的一切都很好奇,一個人将周圍都逛了個遍。
後來加入了學生會之後,不是開會就是寫稿子聚餐,周末很少能有完整的日子休息。
這也是冬絨不想繼續升任留在學生會的原因之一。
鍛煉能力的初衷是好的,但要是被這些所謂的瑣碎工作忙碌得連自己的時間都沒有,那就有點本末倒置了。
她們四個人好久沒出來,邊走邊聊個不停。
商區倒閉了好幾家老店,但又招商了好幾家新的店鋪,有好幾家的店主都很年輕,開的是小女生喜歡逛的精品店和IP盲盒店。
一逛就容易讓人樂不思蜀。
幾個人裏面就數許越消費最多。
她進了一家又一家類似于動漫區的店,和掃蕩似的清掃了一圈,心滿意足地順手摸了好幾包盲抽出來。
結完賬出門蹲在路邊就開始開,四處求神禱告,一開一個頓足懊惱。
冬絨蹲在她身邊看得津津有味。
剛開始手機不在身邊總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去哪心裏都有點不安穩,沒過幾秒鐘就想着要查看手機裏的消息。
現在就好多了,逐漸适應了沒有手機的狀态,除了付錢結賬不太方便以外,倒是能留出更多的精力分給現實生活中的事物。
全部逛完又去吃了個飯,再出門的時候外面天都要黑了,開始落雪。
冬絨背的包太小,傘都放不下,只能就這樣淋着小雪回去。
大家都玩得很盡興,也很疲憊,被忽如其來的一場風雪凍着了,此時此刻迫不及待地想回宿舍裏躺着。
笑笑鬧鬧地往回走時,許越忽然眯起眼睛敏銳站定,伸手攥住她們:“等會兒,有帥哥。”
她說得對,确實有道修長的身影被淹沒在模糊不清的雪天。
他微微低着頭,垂下的額發遮着眼睛,寬肩斜靠着玻璃門,很明顯的一個等人姿态。
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手機,屏幕上沾了點隔空飄來,又被融化的雪。
從女寝進出的女生忍不住将目光停留在他身上,有一個膽子大的刻意停留在門口,還上前詢問想加個微信。
冬絨在看清那人手上帶着的那枚熟悉蛇形指戒時就感覺有些不妙,下意識去兜裏摸手機,忽然反應過來自己手機沒帶。
她的心髒不妙地跳動兩下,像是在為暴風雨來臨而提前預警。
但同時心裏又像住了個小惡魔,有點沒什麽道德地隐隐生出另一股思想。
她沒有回他消息的時候,他會發現嗎?會着急嗎?會焦慮得不像話嗎?會來找她嗎?
冬絨的眼睛對上周枕景沉冷的視線的那一瞬間,所有忐忑的、不确定的、心存疑慮的問題都變得清晰起來。
答案是會的。
他會發現、會着急、會固執地一直在宿舍樓下等待,直到她的出現。
身側的幾個舍友看清人後都露出微微了然的神情,主動進門給他們讓出空間。
許越想說點什麽,也被邵清秋捂住嘴綁架拉開。
冬絨壓抑着緊張地走上前,面帶歉然地解釋:“抱歉,我的手機不小心掉到桌縫裏了,我沒帶出——”
話音還未落,她忽然被人不由分說地一把攥進懷裏。
這個懷抱和昨天晚上那個又有點不一樣,兩人都吹了很久的風,先是感覺到一股冷意,随後才感受到了彼此的體溫。
他肯定站了很久很久,這是冬絨的第一個念頭。
因為身高差距,她耳側就是他急促有力的心跳,跳得很疾,蓬勃而熱烈,清晰可聞。
“冬絨。”
他沒有抱怨,也沒有憤怒,只是微微彎下腰,将腦袋默默埋進她的頸窩裏,悶聲道。
“別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