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幹掉那個君子(26)
☆、幹掉那個君子(26)
他說那句話時, 神情是那麽認真,這讓申珏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手更是不自覺地捏緊手裏的小刀。
遇辭掃了一眼申珏握在手裏的小刀,便把目光放在了申珏的臉上。他沉默地盯着申珏的臉看, 仿佛是想把這張臉刻進自己的骨子裏。片刻後, 遇辭抽出他腰間的匕首,這把匕首上還沾有血跡, 不知道殺了幾個人。
“別怕, 我刀法很準。”遇辭的語氣裏帶着諷意, “應該會很快就斷氣,不會痛很久的。”
申珏握緊手裏的小刀, 一邊試圖找逃出去的路,一邊警惕地盯着遇辭。
他這樣子落入遇辭的眼裏, 只讓遇辭心更痛。
這個人,從來就不愛他,哪怕他付出再多, 這個人都看不見,也不會在乎。
如果不是申珏,他怎麽會把十絕島的事務都交給賀雀英打理,怎麽會被人背叛?
如果不是申珏, 他怎麽會來觀禮桑星河的婚禮,被人埋伏?
他先前明明可以殺了桑星河,可是這個人喊“住手”,所以他住手了, 可是結局呢?這個人只在乎桑星河,不在乎他是死是活,甚至方才看到他,眼神裏只有驚訝,沒有驚喜,沒有任何一點喜悅的神情。
遇辭本來是想帶申珏走的,現在他不想了,他什麽都沒有了,不如死在這裏了,拉着眼前這個人一起。
想到這裏,遇辭表情更加肅冷,握着匕首的手緊了緊,下一瞬就直接向申珏刺過去,他下定主意要讓申珏走得輕松些,所以直接對準了申珏的心口。
申珏立刻往旁邊一滾,躲開遇辭這一擊,就連忙逃下床去。即使是身受重傷的遇辭,他也打不過,能活下去的路只有逃。遇辭一擊不中,立刻轉身去抓申珏,他剛抓住了申珏的手臂,門就被推開了。
桑星河剛沐浴完,身上還帶着水氣,他一進門就看到了遇辭,目光一變,立刻飛身取下牆上的長劍,“你松開他。”
遇辭看到桑星河,就咧嘴一笑,他本就生得陰柔,如今臉上沾上血污,再配上這古怪的笑容,怎麽看怎麽陰森恐怖,“你來得正好,那我就一起殺。”他先點了申珏的穴道,再把人松開,“先殺你,再殺他。”
桑星河聞言表情也變得肅嚴,他抽出了長劍,冷聲道:“也好,我也想領教下遇島主的武功,如今沒了旁人,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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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星河是個有傲氣的,雖然他只恢複了一半內力,不過遇辭的情況比他還差,身受重傷,他不想叫其他人過來,他想正兒八經跟遇辭打一架。
他看了下遇辭手裏的匕首,“你需要換一把武器嗎?”
遇辭冷着眼,“不需要,用這把匕首也砍下你的頭。”話落,立刻向桑星河那邊攻了過去,桑星河用劍擋住了遇辭的匕首,轉身一躍而起,飛腿直接踢向遇辭的腦袋。
遇辭用手攔住桑星河的腿,手中的匕首換了個方向。
他們二人一來一回,才打了短短一會,兩個人身上都新添了傷口。申珏在旁不能動,只能看着他們二人打,心裏焦急可是毫無辦法,遇辭雖受了傷,但他的武功遠高于只有一半內力的桑星河之上,若是桑星河全盛時期,倒是能與遇辭一戰,可是現在……
若桑星河把時間拖長,倒也有勝的可能,可是桑星河這人驕傲,根本不願意采用這種的辦法,他們二人每一招都使用了殺招,都想用最快的速度殺了對方。
桑星河被踢中心口,身體不得不後退了好幾步,他猛地咳了一下,嘴角已溢出了血絲,而他對面的遇辭也沒好到哪裏去,大腿被桑星河的長劍方才刺穿了,現在正潺潺不斷流着鮮血。
遇辭身體已經有些晃了,完全靠一口氣撐着,他抓緊手裏的匕首,唇瓣微微顫抖,眼神卻更加堅毅,殺了眼前的人,再殺了申珏,他要拖着他們一起下地獄,他不快活,誰也別想快活。
他咬了咬牙,一躍而起,而桑星河見遇辭殺過來,手中的長劍也往遇辭的心口刺了過去。二人都下了決心要這一招殺了對方,所以他們都沒有躲開。
遇辭的一腳踢中了桑星河的腦袋,而在那一瞬,桑星河的長劍也刺.進了遇辭的心口。
申珏呼吸不由一窒。
遇辭猛地吐出一口血,随後吐的血越來越多,他面如薄紙,額頭上全是冷汗,可是他還死死地握着手裏的匕首。他阿娘說過了,男人永遠不能放下自己的武器,哪怕是死,也要握緊了武器。
桑星河比遇辭先倒地,他被重擊了腦袋,生死不知。
遇辭伸手抓住劍刃,生生把長劍拔.了出來。
又是一口血,他好像要把身體裏的血全部吐出來,就像他那些糊塗的感情。他這一生活得恣意,卻也活得糊塗,世人都怕他恨他想殺他,無人愛他。
那又如何,他是大魔頭,是殺人不眨眼的瘋子,他是遇辭。
“撲通”一聲。
遇辭仰面倒了下去。
……
遇辭死了,桑星河昏迷不醒。
被江湖人深惡痛絕的大魔頭死了,衆人都感到高興,而殺了大魔頭的桑星河更加聲名顯赫,甚至有神醫主動上門為桑星河醫治,各大門派更是送來許多名貴藥材。
賀雀英親自登門天羅庵,把遇辭的屍首帶走了。
賀雀英離開那日去見了申珏,他看到明顯瘦了一圈的申珏,似乎有些驚訝,“你真喜歡桑星河?”
申珏沒回答賀雀英的問題,反而問了賀雀英一個問題,“你為什麽會背叛他?”
賀雀英輕輕眨了下眼,許久後才說,“我厭煩了,厭煩過着遇辭什麽東西都要搶,什麽都以他為先的日子了,我不想給遇辭當一條狗了。”他對申珏伸出手,“對了,那把小刀該還我了。”
他說話時輕描淡寫,表情十分散漫,這讓申珏都無法猜透他真正在想什麽。
賀雀英離開沒多久,又有一個男人上門了,那人是個天羅體,是來找桑星河的小師妹的。
那人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小師妹有沒有成婚,如果有,他現在就離開。
小師妹聞言直接甩了那個天羅體一巴掌,又哭着抱住了對方,“你再不來,我就真嫁給別人了。”
後來申珏才知道桑星河和小師妹這場婚禮是小師妹先提出來,她看一本連載的畫冊,喜歡上裏面的故事,愛上了一個素未蒙面的畫手,後來千方百計去打聽對方的消息,才知道對方是個男性天羅體。
這個男性天羅體名叫千松,他為了不讓人亵玩,毀去了整張臉,整日面具遮面,若有好事者摘下他的面具也會被吓住,加上他的武功不算特別差,所以千松安然無恙活到了二十五歲。
小師妹不介意千松的長相和身份,可是千松介意,他不想小師妹以後跟他在一起後被指指點點,所以毅然離開了,他一路往北行,結果差點死在了漠北,才意識到自己死前最想見的人是小師妹,便又趕了回來,一回來就聽聞了小師妹成婚的消息。
小師妹那幅畫的主人都來了,可是桑星河還是沒有醒。
他整日都在睡,一點都沒有蘇醒的痕跡,申珏日夜都守着他,心裏的希望漸漸渺茫。
小師妹見申珏心情不佳,想了下便讓千松約申珏一起出去玩,“你們都是天羅體,說不定有共同話題,申珏你放心吧,今天我幫你照顧大師兄,他要是醒了,我立刻讓人給你送消息。”
千松皺了下眉,“你一個女兒家,幹嘛……”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挨了一腳。
小師妹叉着腰瞪他。
千松只能把後半句吞了進去,轉頭看向申珏,“城中新開了一家書店,不如一起去逛逛?”
申珏知道小師妹是想開導他,他想了下便也沒有拒絕,便跟千松出去了。
小師妹見人出去後,便先去打了一盆水,她雖然沒有伺候過人,但也知道一些,嗯……應該可以幫大師兄擦擦臉吧,其他地方還是等申珏來擦吧。
她把帕子擰幹,就要往床上人的臉放,還未放,就對上了一雙深幽的眼睛。
小師妹:“!!!”
“大師兄!你醒了啊!太好了,我要去告訴所有人你醒了,太好了,對了,我還要叫人去通知申珏,他一定很高興。”小師妹幾乎差點手舞足蹈,手裏的帕子直接砸在了桑星河的臉上。
桑星河擡起手緩緩把臉上的帕子取下來,眼神陰寒,“小醜妞,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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