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幹掉那個君子(24)
☆、幹掉那個君子(24)
桑星河展開手中鐵扇, 擋住遇辭甩過來的長鞭, 而下一瞬,他的鐵扇就被遇辭的長鞭纏繞住,無法扯動。遇辭手腕用力一扯, 桑星河手中的鐵扇竟被他扯了過來。他見狀便是輕蔑一笑,一掌就要向桑星河的胸口拍去。
申珏看着這一幕,瞳孔不由放大。不行,他不能讓桑星河死。他想跑過去,可是賀雀英死死地抓着他的手臂。賀雀英似乎故意在坐觀龍虎鬥。
“住手!”申珏心裏焦急,終是喊出了聲。
許久沒出聲的嗓子嘶啞得很,絕對稱不上好聽。
遇辭聽到這聲音, 一頓, 随後竟回過頭來看申珏。
而下一刻, 他就猛地吐出一口血。
刺中遇辭的青年愣住了,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可以傷到遇辭,而他很快眼中就燃起了興奮,連忙把劍拔了出來,這次他準備直接刺遇辭的心口,不過還沒刺, 他就被一掌打飛了。
右護法從天而降,一掌打飛偷襲遇辭的人,手中的大刀更是迅速向遇辭周圍的人砍去,那些人見右護法來勢洶洶,不由一時害怕, 往後退了一步,而右護法見狀連忙抓着了遇辭的手臂,拉着人往外逃去。
賀雀英沒想到右護法居然出現了,臉上閃過一絲陰鸷,他松開申珏,立刻帶人追了上去。宴席上那些武林正派見遇辭逃走,心裏也知道今日是殺遇辭的最佳日子,若是錯過了今日,他日便是遇辭尋仇的日子,他們顧不得調養氣息,沒受重傷的人幾乎都追了出去。
桑星河卻停住了,他看了申珏一會,伸手把地上鐵扇吸入手中,才緩步走向對方。
他走到了申珏的跟前,先檢查了下申珏手臂上的傷,才伸手摸了下申珏的臉,“我記得你不是這張臉,易容了?”
申珏微微偏了下頭,躲開了桑星河的手。他沒回答桑星河的話,而是偏頭看了下自己手臂的傷,那把小刀還留在上面。他想了下,伸手就想把小刀拔.出來。
“別。”桑星河連忙抓住了申珏伸向小刀的手,“這裏有大夫,還是讓大夫來處理吧。”
……
天羅庵中的大夫仔細檢查了申珏手臂上的傷,一開始凝重的神情松快了許多,“幸好這刀避開了筋骨,只是看起來比較吓人,不過也要好好養着。”說完,他準備動手取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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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星河見申珏唇色都是慘白的,不由道:“可有什麽止痛藥?”
大夫想了下,“有一味天仙子的藥,倒能止痛,庵中也有,不過那藥稀少,十分……”
桑星河聞言直接打斷了大夫的話,“沒關系,直接用吧,他身體弱,待會取刀怕是遭受不住。”
大夫只好點頭,直起身去取藥了,臨走前特意叮囑申珏不要亂動。
申珏手臂處的傷還在流血,鮮血染紅了大半個袖子,看起來十分駭人。桑星河目睹這一切,突然從桌子上抓了一把喜糖。
這房間是桑星河帶申珏進來的,申珏發現房間到處都是紅色,甚至桌子上還擺着合卺酒和龍鳳燭,他猜想這可能是桑星河的婚房。
“吃點糖吧。”桑星河在申珏旁邊坐下,他剝開了一顆糖的糖紙,“我原來受傷的時候就吃糖,感覺吃了糖就不那麽疼了。”
申珏看着圓滾滾躺在彩色糖紙裏的糖,猶豫了下,還是伸出沒受傷的手拎起那顆糖塞進了嘴裏。
甜味瞬間在舌頭上蔓延開去,饒是申珏,也忍不住翹了下唇角。
他幼時,師傅赤炎老祖總是拿糖果哄他,不過他換牙後,師傅就不給吃糖了,還勒令同門師兄不可能私下給他糖,那時候申珏很生氣,後來他才知道師傅這樣做,是因為他換牙前那一口細牙幾乎都變成了蟲牙,他只記着糖果的甜味,忘了夜裏疼得睡不着嗷嗷大哭的時候。
師傅強行給申珏戒糖,等申珏長大能自己買到糖果時,已經忘了幼時吃糖的感覺,所以也不會去主動買糖了。
桑星河幾乎沒見過申珏笑,甚至他微微翹起了唇角,他的眼神不由變得更加溫和,“喜歡?這裏還有很多。”說着,他還要繼續撥糖。
可申珏輕輕搖了搖頭。
桑星河見狀只好停了下來,他把喜糖放到一旁,想了一下,還是準備跟申珏說說話,分散對方的注意力,“你嗓子好了?”
申珏點了下頭。
桑星河溫柔一笑,“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話問出去卻沒有得到回答,桑星河并不生氣,溫和道:“不想說也沒關系,寫給我看?”
申珏再度沉默。
桑星河唔了一聲,“如果你不告訴我你的名字,那我該怎麽稱呼你好呢?”他說着這裏,唇角漾出一抹好看的笑容,“還是我幫你取一個?”
申珏垂着眼,口裏還殘餘着糖果的甜味,耳邊是桑星河喋喋不休的聲音。他想了想,突然開口,“你的新娘子在哪?”
桑星河一頓,片刻後,他才說:“你說的是今日與我假成親的師弟嗎?”
“小師妹。”申珏擡起頭看着桑星河。
桑星河聽到申珏說這三個字神情有一絲微妙,“小師妹嗎?她應該在自己的房裏吧。”他說完這一句就不再說,這讓申珏蹙了眉,而這時大夫已經返回了。
申珏很想知道桑星河跟他的那位小師妹是什麽回事,可是桑星河似乎不準備跟他講清楚,這讓申珏有些煩,連傷口處理好了,申珏還蹙着眉,任誰看,都能看出他一臉的悶悶不樂。
桑星河假裝自己沒看到,只對大夫說:“大夫,他臉上有易容,不知道您能不能卸?”
大夫點了頭,又花了點時間把申珏臉上的易容卸掉了,卸掉易容之後,大夫猛地吸了一口氣,嗳了一聲,“這孩子長得也太俊了些吧,星河啊,這可是把你比下去了。”
桑星河也是第一次清楚地看到申珏的臉,比起大夫的驚豔,他顯然平靜許多,“我一介粗人自然不能與小珏比。”
小珏?
申珏忍不住看向桑星河,他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夫啧了一聲,“我還是頭回見到把你比下去的人,你可要把這孩子看緊了,這怕是大白日走路上都會被人綁了去。”末了,他忍不住伸手想去掐一下申珏的臉蛋,可是還沒碰到,就被桑星河攔住了。
“抱歉,他怕生。”桑星河一臉歉意。
大夫聞言尴尬地收回手,臨走前還使勁往申珏的臉上瞅了瞅。
外人不了解桑星河,可他算是看桑星河長大的。這死孩子外表看起來溫和懂禮,實在焉兒壞,還特別護食,小時候一堆小不點吃飯,就沒能人搶過他,長得漂漂亮亮的,吃起飯實在吓人。
天羅庵的飯是大鍋飯,前面的人夾肉夾多了,後面的人就沒肉吃,但在同齡人當中,身材不是最高大的桑星河偏偏每一頓都吃上肉,還吃得不少。曾有年長的弟子逗桑星河,想從桑星河的碗裏夾走肉,結果被當時還是小不點的桑星河一記頭頂,鼻血一下子就留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發火,桑星河已經捧着碗跑遠了。
後面桑星河長到十幾歲,被庵主點為掌門師兄後,這家夥就仿佛變了一個人,謙讓同門,每次都最後吃。可大夫明白,一個人骨子裏的習慣哪能那麽改,不過是僞裝罷了,可惜其他人都看不穿桑星河那層僞裝。
大夫遺憾地搓了搓手指,深深地嘆了口氣。
……
大夫離開後,桑星河看了下申珏,就說:“衣服都髒了,不如先沐浴吧,待會再用膳。”
申珏也想沐浴,便點了下頭,而桑星河又說:“你手受傷了,不能碰水,不如我幫你吧?”
他這句話說的是正氣浩然,甚至眼神都十分正經。
而申珏有些倦了,便同意了桑星河的幫忙。因為不能沾水,所以申珏是站在浴桶外,由桑星河用水瓢往他身上倒水,再用濕毛巾幫他擦。沐浴時,申珏微微垂着頭,發帶将長發綁成一個發啾,但還是有些零碎的長發飄了下來,他覺得有些癢,便伸手去想把那些碎發抓起來。
桑星河瞥見他的動作,連忙開口,“我幫你。”
申珏聞言便又放下手。
桑星河放下水瓢,伸手去幫申珏抓碎發,可是那些碎發被水打濕,便黏在了脖子上,桑星河的指尖碰到申珏的肌膚,碰多了,他的喉結不由上下滾動了下。而申珏見他這麽久都沒弄好,有些嫌棄桑星河,他低下頭幹脆自己弄。
桑星河見狀抿了下唇,無奈一笑,只能重新拿起水瓢。
這個澡洗完,夜色漸漸深了。桑星河把申珏重新帶回方才的房間,此時桌上已經擺着一些冒着熱氣的食物。
“你先用膳,我出去一下。”桑星河說完就往走去,方才他們從浴房那邊出來的時候,有個天羅庵弟子打扮的人站在不遠處對桑星河打了個手勢,申珏想應該跟遇辭有關系吧。
遇辭逃了,不知道被抓了沒有。
若被抓便只有死路一條,若沒被抓,他那一身傷怕也要養許久,而且遇辭不能再回十絕島了,十絕島已被賀雀英控制住了。
申珏只想了一下就決定不想了,遇辭是死是活對他意義不大,只要桑星河不要死在遇辭手裏就可以了。他看了下一桌美食,再默默看了一眼自己受傷的右手。
申珏費勁地用左手吃飯,還沒吃多少,門突然被敲響了。
“大師兄,你在嗎?”外面響起一道女聲。
申珏聞言立刻轉過了頭,而門已經被推開了一條小縫,縫後鑽出來一個腦袋。
腦袋的主人一眼就看到坐在桌前的申珏,二人面面相觑,最後還是門外的先開了口,“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她眼珠子轉來轉去,顯然是在回想一些事情。過了一會,她啊了一聲,“對了,畫上,诶,不對啊,畫上的你穿的是女人的衣服啊。”
作者有話要說: 更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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