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幹掉那個皇帝(26)
☆、幹掉那個皇帝(26)
申珏下午的時候醒來的, 醒來的時候,床邊正坐着一個人,那個人在擰帕子, 擰完準備轉身蓋在申珏的額頭上, 就對上了申珏的眼睛。
“你醒了!”李豐驚喜道,“我去給你端藥,藥一直在竈上熱着。”
申珏沒想到居然是李豐照顧他,愣了愣,還沒說話李豐已經連忙出去了, 仿佛後面有人在追他一般。申珏見他出去, 便撐着身體坐了起來。
劉安順說要讓他調出去奇章殿,他猜到這事成功不了,劉安順畢竟只是個禦膳房的太監總管, 只要慕容修不放人, 劉安順就沒辦法。申珏摸了摸身上潮潮的被子, 跟上一世有種天差地別之感, 突覺好笑,他上一世殺慕容修如此決絕,怎知慕容修居然心中有如此大的怨氣, 非拖着他再經歷一次境。
申珏聽到李豐說藥就知道慕容修一時半會不會殺他,但估計也不會讓他過好日子。
他正在心裏盤算着,李豐端着藥回來,他見申珏坐着,大叫了一聲, “哎喲。”他連忙小跑過來,“你怎麽坐着啊,頭不暈啊?”
申珏搖了搖頭。
李豐呵呵一笑,把藥遞到申珏面前,“你把藥喝了吧。”
申珏把藥接過來,小聲地說了聲,“謝謝豐哥。”
李豐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但什麽都沒說。他今日好不容易把玉珏撿上來,又得了另外一道命令——好好照顧申珏,讓他的病好全。
否則他就自己去刑罰司領罰。
李豐哪敢去刑罰司,所以他就來照顧申珏,這般如春風般和善的态度,仿佛早上欺負申珏的人不是他。
申珏喝了一口藥,就頓住了。他現在身體變小,任何方面承受力都變低了,連喝藥都喝不下去了。他望着那褐色的藥發憷,不想喝了,李豐看着他,等着申珏喝完藥,兩人僵持了一會,李豐率先開了口,“嫌苦?”
申珏想了下,反正他現在是小孩子,所以他直接把碗往李豐那邊一推,“太苦了,我睡一覺就好了,還是不喝了吧。”
“這怎麽行呢?這藥材可貴了。”李豐哎了一聲,“你還是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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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喝。”申珏道。
李豐為難地看着那藥,想對申珏發火,可是心裏記着慕容修的命令,想勸,但申珏态度實在堅決,他怕把藥放冷了,只好又端着藥出去了。沒成想,他在去廚房的路上碰到了慕容修,慕容修瞥他一眼,就吓得李豐忙彎腰低頭請安。
慕容修看着那基本是滿的藥碗,片刻後 ,才道:“讓你去照顧,怎麽能連藥都喂不了?”
李豐苦着臉,“回殿下,申珏非嫌這藥苦,不肯喝,奴才怎麽勸都沒有用,而奴才又怕這藥冷了,所以想先放去竈臺上。”
慕容修沉默了下,就走到李豐身旁将藥碗端了過來。
李豐沒想到慕容修居然會接過藥碗,正發愣着,就看到慕容修端着藥徑直往宮人舍宿去了。
而房裏的申珏見李豐走了,就重新躺了下來,只是沒躺多久,門就重新被推開了。他以為是李豐去而複返,就想裝睡,所以幹脆閉上了眼睛,沒想到聽到了慕容修冷冰冰的聲音。
“申珏。”
申珏猛地睜開眼睛,他臉朝着牆面。
“起來喝藥。”慕容修道。
申珏抿了下唇,老實從床上爬起來,他剛要下床給慕容修行禮,又聽到慕容修說:“你敢下床,我就砍了你的腿。”
申珏:“……”
他默默地把腿縮回來,這一世的慕容修脾氣真差。
慕容修今天穿了了一件嫩黃色錦衣,若只看他相貌,定要覺得這人美若仙童,令人望之就想親近,可是一旦看清慕容修的眼睛時,眼前哪裏有什麽仙童,只有披着仙童皮的羅剎鬼。
他走到床邊,看了下手裏的藥,冷不丁地說:“張嘴。”
申珏眉心微蹙,別別扭扭地看着慕容修手裏的藥,看來今天這藥是非喝不可了。他咬了咬牙,就伸出手準備去接碗,哪知道慕容修手一擡,躲開了申珏的手。
慕容修神色倨傲地看着申珏,“叫你張嘴,沒聽到嗎?”
申珏聞言只好張開了嘴,而慕容修就把藥碗湊到了他唇邊。申珏見此,不得已伸出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開始主動喝起藥。
被慕容修喂藥并不是一個很好的體驗,尤其當對方的眼神直勾勾落在他身上的時候。
申珏只能極力忽略嘴裏的苦,盡量快一點喝完藥,可是每當他喝急了,慕容修卻又把碗挪開些,幾次下來,申珏只能小口小口地喝,小臉皺成一團,仿佛都要滴下水來。
等一碗藥終于喝完,慕容修就把碗往申珏手裏一塞,冷漠道:“下次再敢生病,就自己去刑罰司吧。”
他說完,直接甩袖轉身離去。
申珏捧着空碗在床上坐了一會,才慢吞吞把碗放到一旁,繼續躺下睡了。
……
申珏的病足足三天才好,這三天裏李豐待申珏極好,什麽活都不讓申珏幹,還給他找蜜餞吃。
“這個小匣子裏全是蜜餞,你要覺得喝藥苦,就吃點蜜餞。”李豐把小匣子放在申珏的枕旁,若不是申珏見識過李豐對他有多差,還要以為眼前的人是知心兄長了。
申珏扭頭看着那蜜餞匣子,這匣子做工極為驚喜,尤其是上面的雕花,看得出不是普通工匠能做出的,而這種匣子自然不是李豐能擁有的,怕是有人借看李豐的手把蜜餞給他。
不過,申珏只能當作不知。他伸手把蜜餞匣子抱在懷裏,仰頭對李豐甜甜一笑,“謝謝豐哥。”
李豐擠出一個難看的笑,“不打緊。”
三天過後,申珏的待遇一下子就回到開始,繼續幹着又髒又累的活,不過慕容修近幾日倒是沒來折騰他,但申珏還是每天都很累,他每天所幹的活根本不是他現在的年紀能做完的。
這日,盧力給申珏派了個活,如今快入秋,按照宮例,他們這些太監每個季節可以領兩身衣服。盧力讓申珏去領衣服。
申珏只好先放下手裏的活,洗淨了手,就出了奇章殿。
他在這個皇宮住了不知道多少年,對每條小路都了如指掌,奇章殿地方偏僻,走正道去內務府起碼要花上半個時辰,來回便是一個時辰。申珏便挑了小路走,此時正是午時,日頭正毒,宮裏的主子們都不願意這個時辰出來走動,所以申珏幾乎沒碰上什麽人,除了巡邏的侍衛。
正在申珏繞過眼前長廊,再走一小段路就能到了內務府時,他過了個轉角,卻迎面撞上一個人。
那人被他一撞,紋絲不動,倒是申珏直接往後倒,就在他要摔的時候,那人眼疾手快拉住了他的手。這一拉,用力過大,申珏又撞到那人身上,這回沒摔了,但被撞得眼冒金星,整個人暈暈乎乎。
怎麽會有人胸膛如此硬?
“ 你沒事吧?”頭上方傳來溫和的聲音。
申珏定了定神,眼睛看清對方身上的官服,立刻反應過來了,他麻溜地退後一步,正要跪下,身體就忍不住一晃。那兩下撞實在對申珏傷害過大。
那人見申珏如此,有些好笑地又拉住他,“好了,你別跪了,頭暈嗎?”
申珏擡手揉了揉額頭,“回大人,奴才不暈。”
“你額頭都紅了,真不暈嗎?”那人比申珏高許多,他似乎為了看清申珏的狀态,所以蹲下了身,這一蹲下來,申珏就看清了對方的臉。
申珏瞳孔猛地放大了一些。
那人見申珏突然呆呆地看他,以為申珏真撞出毛病,擔憂地伸出手在申珏眼前晃了晃,“你沒事吧?”
申珏猛地搖搖頭,他居然提前遇見攝政王,不對,此時才二十歲不到的倪信嚴還不是攝政王,他現在只是永王世子。
“我覺得你情況好像不大好。”倪信嚴站起來看了下左右,又看向申珏,他突然彎腰一把申珏攔腰抱起,吓得申珏瞪圓了眼睛,但倪信嚴絲毫不覺得自己突然抱起一個小太監有什麽問題,“我帶你去看禦醫。”
“不行,大人,奴才沒事,大人還是放下奴才吧。”申珏沒想到倪信嚴居然要帶他去看禦醫,而倪信嚴堂堂一個永王世子怎麽能在宮裏抱着一個小太監到處走呢?
不過倪信嚴壓根不顧申珏的反抗,他力氣大,抱着申珏,申珏根本下不來地。
“你別那麽拘泥,我把你撞出毛病,肯定幫你治,別怕,小弟弟。”倪信嚴說完,就轉身走。
申珏啞口無言,他無法反抗只能伸手摟住了對方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下去,只是片刻後,他終于忍不住說:“大人,方向錯了,太醫院不在這邊。”
倪信嚴腳步猛地一頓,他抿了下唇,轉過身往另一個方向走。
申珏盯着他,“大人,也不是這個方向。”他伸手指了個方向。
倪信嚴輕咳了兩聲,英俊的臉上有些端不住,“我知道。”
申珏也有些尴尬,畢竟無論多少世,他和倪信嚴從未像現在這般友好相處過,他垂下眼,低聲說:“是奴才多嘴了。”
倪信嚴這人真是說到做到,不嫌累的硬是把申珏抱到了太醫院,中途申珏反抗數次無效,有侍衛想幫忙也被倪信嚴拒絕。
太醫院當值的太醫看到倪信嚴抱着一個小太監進來的時候,臉上露出莫名的表情,而倪信嚴步履匆匆走進來,一臉着急喊太醫過來看診,仿佛申珏得了什麽重病,即将過世。
太醫忙不疊幫申珏檢查了下,就對倪信嚴說:“世子,這位小公公并無大礙。”
倪信嚴一臉懷疑,“可是他剛剛還頭暈,剛剛瞳孔都放大了。”
太醫說:“這位小公公有虛症,有大人說的這樣反應很正常,以後補補身體就不會如此了。”
倪信嚴哦了一聲,又看向申珏,“你沒事,放心吧。”
申珏:“……”
他一直沒擔心啊。
不,也有擔心的事,太醫院離內務府很遠。
所以無論多少世,倪信嚴都天生克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 渣作者:雖然慕容美人黑化了,但是你還有一個暫時傻白甜的攝政王啊。
申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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