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幹掉那個皇帝(23)
☆、幹掉那個皇帝(23)
慕容修護申珏護得緊,幾乎不讓申珏離開他的視線,若是申珏長時間沒有出現在他面前,他便會讓人去尋,這讓攝政王多少有些束手束腳,所以一直忍到了大年三十的夜裏,趁慕容修醉酒,才讓梁榮把人引出來。
申珏走出慕容修的宮殿,便被人打暈了,等他再醒來,被人綁在了床上。
屋子裏燒着炭火,申珏甚至将炭火燃燒發出來的“噼啪”聲都聽得一清二楚,他掙了掙自己的手腳,發現綁得實在嚴實,一點掙紮的餘地都沒有。
對于自己被綁,申珏并沒有很驚訝,因為攝政王這個人是很睚眦必報的,他絕不會輕易放過一個人,更何況申珏還殺了他兩個得力的手下。
申珏醒了之後就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可惜的是他躺的這張床床簾太厚,放下來之後,外面的景色就被遮得嚴嚴實實。外面的風似乎很大,刮得窗戶呼呼作響。
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推門進來。
申珏只聽到推門關門聲,幾乎沒聽到腳步聲,進來的人顯然是練家子。申珏看着床簾的方向,等着那人的靠近,其實他并不是完全放輕松,慕容修宿下之前雖然喝了醒酒湯,但什麽時候能醒,他無法保證。若是他先被攝政王殺了,這一切便前功盡棄,只能從頭開始,一切重新開始。
但他要慕容修的真心,只能賭一把。
慕容修現在給他的,遠遠不夠。
進來的人似乎很有耐心,過了很久,申珏才聽到聲音,好像是有人把桌上的瓷杯翻了過來,瓷杯落在桌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然後是水流灌入杯底的聲音。
因為看不見外面的情況,這些聲音就變得特別敏感。
申珏幾乎是豎着耳朵在聽。
水流聲停了。
片刻後,申珏看到床簾處隐隐約約顯出一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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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在床前站了一會,才伸手撩開了簾子,簾後露出一張俊朗剛毅的臉龐。
是攝政王。
攝政王着了一身深墨色便服,手裏端着一個杯子,唇角微勾,戲谑且嘲諷地看着床上的申珏,在他眼裏,申珏被綁起來之後就更像刺猬了,被迫露出雪白柔軟的肚皮,但渾身還徒勞地放着刺。
他輕輕搖了搖頭,在申珏憤慨的目光下坐在了床邊,“沒想到你那麽在乎那個小太監,梁榮說你們在搞……那什麽,對食,對,就是這個,真的嗎?”
攝政王問完之後,卻沒人回答他,他不由轉頭看向了申珏,卻發現那只髒刺猬正龇牙咧嘴地瞪着他。攝政王忍不住啧了一聲,“真醜。”
無論怎麽看,對方都是那麽醜,真不知道慕容修怎麽會看上他。
攝政王伸手掐住了申珏的下巴,他只用了點力氣,就讓申珏感覺到自己的下颌骨仿佛要碎掉了,疼得擰起了眉,但他卻死死地咬着牙,不肯發出軟弱的聲音。
“說話,要不然本王就将你這下巴捏碎了,本來就長得醜,碎了之後連人都沒法見的。”攝政王明明說着這麽吓人的話,卻唇角還要挂着一抹笑。
他似乎為了印證自己說的話,又用了點力,申珏是個普通人,自然疼得受不了,倒吸一口氣,疼得幾乎眼淚都要流出來,但他還是不肯說,只是憤怒地瞪着攝政王。
攝政王看着申珏,唇角的笑意斂了一些,“本王差點忘了,你數次在本王手裏活過來了,怎麽會怕這點疼。”他将手收了回來,曼聲道,“你是如何殺了刀湛二人的?你若再不老實答話,本王就先殺了馮慶寶,把他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再喂給你吃。”
申珏聽到這話,唇抿了抿,才開口,“我下了毒。”
“什麽毒”攝政王問。
申珏簡單地将那毒.藥的配方說了出來,而後又加了一句,“我現在身上沒有,你不要傷害馮慶寶。”
攝政王狐疑地看他一眼,“本王從未聽過這種毒,你是不是在唬本王?”
申珏說:“你不信算了。”
攝政王思索片刻,便站了起來,往外走去。申珏見他走了,再微微動了動自己的下巴,他有點懷疑自己的下颌骨真被捏碎了,因為實在是太疼了。
攝政王離去沒多久又返回了,他對着申珏親切一笑,“本王已經令人研制該毒.藥了,待會就試在你身上,你說好不好?”
申珏猜到攝政王今夜不會放過他,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慕容修,盼着慕容新早點醒,盼着對方早點發現他不在。要成功配出毒.藥,怎麽都要花一段時間,所以申珏短時間內還是安全的,所以他不想再理會攝政王,而是轉頭看向了床外。
只可惜床前立着一面六面屏風,要不然他還想看看窗外,想知道今夜有沒有下雪。
他前幾世都死在一個下雪天。
前些日子,他就一直在想怎麽還不下雪,到年底了,湖水都結冰了,可是就不下雪了。
“你在看什麽?”攝政王冷不丁問。
申珏不看他,也不說話。
攝政王從沒被人忽略到這種地步,哪怕是慕容修,都不敢在他面前這樣。他不由心裏惱怒,也不想等毒.藥配之後再懲治對方。攝政王緩步走到牆面那裏,取下牆上的一根軟鞭,那軟鞭渾身帶刺,在燭火下發着冰冷的銀光,像一條渾身長滿刺的毒蛇。
攝政王唇角帶笑,溫柔地欣賞了一番自己手裏的鞭子,便對着空中揮了一鞭,那鞭子仿佛能劈開天地,聲音更是響亮,令人聞之發寒。
申珏盯着那條似曾相識的鞭子,唇角微微凝固。
就是這條鞭子,他曾死在這條鞭子下數次,然後快斷氣的他被人像丢垃圾一樣丢到了雪地了,在大雪裏咽下最後一口氣。
攝政王滿意地看着自己的寶貝鞭子,慢慢走到了申珏身旁,“本王本不想把這寶貝用到你的身上,不過本王剛剛改主意了,本王想你雖然長得醜,但這身皮.肉看上去還不錯,上次的鞭痕本王很滿意,希望你這次也能讓本王滿意。”
申珏聞言,卻突然一笑,他看着攝政王,眼裏流露出諷刺的神情,“攝政王,您除了會打人罰人,還會做什麽呢?您知道陛下為什麽不喜歡您嗎?”
攝政王神色漸冷,他悄然握緊手裏的鞭子,但語氣還是溫和的,“哦,你說是為什麽?”
“因為陛下知道您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您即使在笑,心裏卻想的是如何把眼前的人大切八塊,甚至連看到陛下,您都幻想的是陛下全身流血的可憐模樣。”申珏低低一笑,“您說,像你這樣的人,世上怎麽會有人愛您呢?哪怕是游從軒大人,不過也是被迫無奈雌伏于您罷了。”
“是嗎?本王都不知道呢。”攝政王臉上的笑意徹底沒了。
申珏仰着頭看着他,臉上全是倨傲,“王爺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王爺不妨想想,這世上有什麽人不怕王爺,不為權勢真心待王爺的?”
“你閉嘴!”被踩到痛腳的攝政王終于忍不住了,他氣得手都在發抖,“你一個閹奴,蝼蟻一般的東西,竟敢妄自評論本王,你真當慕容修能護着你嗎?今夜,哪怕是慕容修來了,我,倪信嚴也會殺了你。”
申珏看着攝政王,臉上的倨傲不改,“王爺想殺就殺吧,就像王爺說的,奴才不過一條賤命,但如果能讓陛下徹底看清王爺,奴才死得也值。”
攝政王嗤笑一聲,猛地對着申珏抽了一鞭子,他那一鞭子直接抽的臉,申珏的臉從眉骨到下颌直接被打出一條血淋淋的傷口,申珏連痛呼的時間都沒有,攝政王已經打下了第二下,這一下抽的是腹下三寸。
饒是申珏,也因為這一下,不僅痛白了臉,更是滿頭大汗,唇幾乎都被他咬碎,可是實在太痛了,徹骨的痛。原來無論經歷多少次,他都無法适應。
痛到極點的申珏恍惚間好像看到自己的師傅赤炎老祖,赤炎老祖滿臉擔憂地看着他,嘴還一張一合,似乎很着急說一些話。
如果當初沒去蟠桃大會,是不是他就不用承受這些?
如果當初他從了那天帝幺兒……
不,他為何要從?
他不會認命,哪怕再來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他都對那天帝幺兒下手,他只恨當初下的手不夠狠,沒能直接殺了對方。
申珏眼睛驟然清明,他疲倦地舔了舔自己唇上的血,沒力氣地說:“王爺就這點手段嗎?奴才還不夠疼呢?”
攝政王看着眼前的人,臉色難看得厲害,他以為這兩鞭子下去,對方會求饒,哪知道申珏嘴巴還是那麽硬。他氣糊塗了,狠狠把鞭子往地上一摔,“本王就不信了。”
他上前坐到床邊,直接扯起了申珏的腰帶。
申珏實在沒力氣,懶懶地擡眼看了他一眼,便撇開了臉,問了一個與此時毫無關系的問題。
“外面下雪了嗎?”
攝政王把申珏的腰帶丢到地上,冷聲道:“下了。”
申珏突然抿唇一笑,“原來我還是輸了。”
攝政王的動作突然頓住了,他看向申珏,“你說什麽?”
申珏轉眸看着他,“王爺現在想做什麽?”
攝政王冷笑一聲,“你下面不是還剩下點東西,本王看割下來,你會如何?”
“會死吧。”申珏語氣驟然轉好,他眼睛彎了彎,像極了月初的月亮,“王爺,你知道陛下喜歡奴才什麽嗎?”
他半張臉幾乎都是血,可是他那一笑卻讓攝政王看呆了。攝政王覺得自己昏頭了,居然覺得申珏笑起來莫名的妖媚,不,不是妖媚,是邪魅,像是引人堕入深淵的魔。
他們不同妖,不需要美麗的皮囊,只靠一颦一笑,便能勾住人的魂魄。
“喜歡你什麽?”攝政王覺得自己不該問,可是他還是問了。
申珏眼底的笑意更深,看攝政王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聽話的稚童,“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攝政王目光微動,片刻後,他俯下身,靠近對方的臉,湊近了,幾乎能嗅到對方臉上的血腥味。申珏看着低下頭的攝政王,又是一笑,他偏了偏頭,努力湊到了攝政王的耳邊,“陛下喜歡奴才……”
他張嘴狠狠地咬住了攝政王的耳朵,攝政王痛呼一聲,耳朵處傳來劇痛。他惱羞成怒地掐住了申珏的脖子,可是申珏死死地咬着他的耳朵不松口,他實在害怕自己的耳朵被對方咬下來,只能僵持着。
而就這樣,申珏眼底的笑意還不散,甚至越來越濃,片刻後,他變咬為含,還在對方耳邊輕輕喃語,“陛下就喜歡奴才的狠心,王爺你知道了嗎?”
攝政王聞言皺眉看着他,連耳朵處的疼一時都顧不上了,而下一秒門就被撞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差點剎不住車,還好有位無名氏及時推開了門。
改下錯別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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