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日
第078章 第78日
「書」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 很重要的東西。
能夠實現書寫在它上面的內容,也跟世界的穩定息息相關。
可以說是「基石」一類的物品。
可是它卻也有限制,會使一些關鍵節點無限逼近某個發展方向,如果想要更改這些節點, 往往會付出代價。
比如他們的世界和■■■的世界原本的軌跡。
“抱歉呢, 祁臨,”太宰掏出打火機, 将手上的一頁紙燒掉, “你好不容易做出的保護措施,已經快要沒用了。”
祁臨當初做的隔離,本意就是想把這裏獨立出來,不再受到平行世界的影響。
可是太宰在奈亞提出的游戲結束後,仍然在和平行世界建立聯系。
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他們世界現在的走向與既定的路線偏差太遠, 正在面臨危機。
現在已經完全不是織田作的結局會怎樣的問題了。
“其實我也不知道這個危機會以怎樣的形式表現出來,但可以确定的是, 世界從根基的部分已經岌岌可危了。”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祁臨,如同這一年每次聊天那樣,只是單方面地說話。
那麽祁臨到底有沒有聽到呢?
祁臨從平行世界跟梅林談話一場後, 說是要想一個理由解釋她的情況, 但她還是有點失算, 無法抵抗那驚人的睡意,依舊陷在沉睡中, 沒有思考的空間。
就像卵生動物破殼前, 還得等待一段時間。但其實這時, 是能朦朦胧胧地感知到一些外界的情況的。
她只隐約地覺得有人在叫她。
是誰,不清楚。
更別說聽到講述的內容了。
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可是還是好困。
要不還是再睡一會吧……
太宰的手上随意翻着書:“嗨嗨, 雖然不知道我連上的是哪個平行世界拿着書的我,但我也無所謂了。”
太宰:“我要向平行世界廣播我這裏的情況。首先是我,太宰治,平平無奇的port mafia幹部,十九歲。”
這個年齡和職位說明了什麽,他想搞到了書的自己不至于會一無所知。
“再然後是織田作~織田作在偵探社就職,可惜的是,無論我怎麽勸,他都不願意寫小說,”說到這裏,太宰嘆了口氣,“不過我相信他有一天一定會拿起筆的!”
“至于安吾那個家夥,不是很想仔細說,等他什麽時候想明白了再說吧。”
他的語氣十分活潑,像是在自我介紹和介紹朋友的女高中生,提到安吾的時候,又像提起一時鬧別扭的朋友那樣了。
“最後是祁臨,在mimic事件,為了解決我們世界的一些麻煩,她已經睡了一年了,但我覺得她已經睡了夠久了,差不多是時候醒了。”
【這是在向完全沒有遇到也找不到祁臨的我炫耀嗎?】太宰連上的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他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沉靜,跟武裝偵探社的太宰給人的感覺根本不同,【不過沒關系,我已經做好決定了。】
太宰大概猜到了這個決定是什麽,但他并未勸阻:“是這樣啊,我廣播完了,我的目的就已經達到了。正好應該還有點時間,你還想聊聊天嗎?”
聯系完全建立,他們的世界也已經被其他平行世界觀測到。
【不想,因為感覺你的做法有點幼稚。而且我很忙,就這樣吧。】
那邊的太宰治将聯絡切斷。
“好了,連禁止觀測也打破了,”太宰合起書,“這下真的沒有回頭路了,祁臨。”
祁臨本來都又要完全拖進毫無知覺的睡眠了,被自己的名字又一次拽了回來了。
誰啊?腦子一片混沌的祁臨有一點點火了,不知道不要打擾別人睡覺嗎,有沒有一點公德心!
而且禁止觀測被打破是什麽意思?
……不對,禁止觀測這個概念她應該是知道的。
這是她親自做的東西。
等下,打破了?
随着她這個思考産生,感覺像是蛋殼出現了裂紋。
“但是并非沒有挽救的餘地,”太宰将一把小巧的手|槍,放在了祁臨的胸前,将她的手搭到這把槍上,如果醒了的話,她很容易能拿到這把槍,“現在,殺了我,将那個「命運」軌跡扳回來一點。”
這是祁臨曾經拿了對着他,結果手抖了的那把槍。
祁臨終于意識到一直在她耳邊吵吵的是誰了。
是太宰。
不過一年而已,這家夥自殺癖已經升級到這種地步了?在跟睡覺的她說鬼話覺得不會有任何後果是吧。
但是太宰到底在幹什麽!把她做的努力全部都搞砸了!
裂縫越來越大,似乎有光透進來。
太宰:“選擇在祁臨你手上,我猜這種情況,最先遭殃的就是橫濱了,就看你願不願意醒過來拯救橫濱了。”
太宰停下來,等了十分鐘。ì
“你真的不醒嗎,”他的聲音溫柔,像是在跟情人的耳鬓厮磨,但內容完全不是那麽回事,“還不醒的話,一直睡着的你會錯過橫濱毀滅的瞬間喔,好耶。”
——太宰治你給我禁止好耶!
雖然不知道太宰做出了什麽事,但是太宰搞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這個訊息她接收到了。
不行,真不能再睡了,讓她看看太宰到底在做什麽,好不容易才做出的解決方案被他破壞了,揚言說橫濱要毀滅,還又鬧着要自殺,太宰他最好有個說法!
憤怒這種情緒是有力量的。
甚至可以激發出人的瞬間爆發力。
如果真的有如同蛋殼一樣的障礙的話,此時都得被祁臨一起砸碎了。
那些不可抵抗的深沉的睡意被争先恐後的光驅散。
“太宰你腦袋被port mafia大樓的自動門夾了吧,不能用了就去修一下,”祁臨猛地睜開眼坐起來,“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幹嘛!”
她握住了放在她這裏的槍,用另一只抓住太宰的領帶将人從轉椅上帶離。
随後祁臨把他掼到了柔軟的床上,那只手還掐着他的領帶,另一只手拿槍抵到他的太陽穴。
祁臨不會開槍,但是一想到太宰直接放了槍在她手上她還是很生氣。
難不成太宰以為她真會開槍嗎?
這種眼神真是好久不見了。
那種表面閃耀着怒火的眼神,實際宛如有不竭的生機在燃燒的眼神。
太宰在這種情況反而笑了出來:“祁臨,一醒來就這麽熱情地跟我打招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