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44夜
第044章 第44夜
她在心裏給自己的遭遇定性了, 又對太宰道:“那你先給我幾天讓我搬出去。”
雖然是有在想要不要把這裏讓給太宰得了,但是這個進度還是快得出乎祁臨意料。
太宰靠在沙發上:“這麽平靜,你在這之前就有搬家的想法了?”
祁臨感覺自己回答是或否都好像有坑。
“喔,那就應該是想過了。”太宰單手随意搭在沙發上。
這個動作卻讓祁臨渾身一緊, 下意識抓住了行李箱的拉杆。
怎麽回事啊這個人比她還像屋子的主人。
喔, 他現在确實是了。
祁臨:“那我現在走?不, 你至少讓我收拾一點東西出來。”
“沒有說過你搬走啊,”太宰瞟她一眼, “你搬走的話,就沒人看管東西了。”
祁臨揣摩了一下這個意思:“你把我當成倉庫管理員了嗎?誰要當倉管啊?”
太宰稍微歪頭,似乎沒太明白祁臨的炸點,因為祁臨露出了實力被輕視被冒犯的不忿表情。
“把人當倉管還是太過分了!”很快祁臨就說出了原因,“你知道游戲裏的倉管定位都是不能上場的卡吧?”
太宰之前沒想到這層,但他很快會意了, 他接着道:“可是能當倉管的卡至少稀有度還高,沒有用的廢卡會被直接賣掉。”
“胡說八道, 我玩游戲我都留着低星卡……不是這個問題,”祁臨意識到她并不是來跟太宰讨論游戲的,“反正我才不幫你看東西, 過幾天我就搬走, 倉管你還是請別人來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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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太宰還能用游戲來利誘她, 可是她現在有錢了,她能實現游戲自由了, 她的內心沒有一絲弱點!
她拉着行李箱往卧室走去:“不過, 在你眼裏, 我怎麽感覺我跟稀有度高一點的卡也差不了多少,該慶幸我的能力還不至于是會被賣掉的廢卡麽。”
雖然偶爾會疑惑為什麽太宰總是找她茬, 但她并未感覺到對于太宰而言自己有哪裏很特殊。
“祁臨。”
“嗯?”覺得自己不會被太宰三言兩語說動的祁臨只回了一個鼻音。
太宰:“安吾已經出差去了哦。”
她頓住了:“什麽時候?”
太宰:“大概就在你出差的第二天吧。”
祁臨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在夢中被她燒了而只焦了一點點的書。
稍微有些不安。
她裝作不經意地問:“安吾出差做什麽了,這是我可以問的嗎?”
“那當然是——”太宰攤手,“不可以了。連我也不知道呢。順帶一提,其實他還沒出差。”
祁臨:“?”
意識到似乎又被戲弄,她不想和太宰說話了,重重地關上了卧室的門。
可是澡還是要洗的,卧室裏沒有浴室,她聽着外面太宰有出門的動靜,以為太宰感覺到無聊就走了。
她小心地探出腦袋,确認太宰已經出去了後拿了衣服去洗澡。
熱水可以洗掉疲憊和壞心情,也把太宰剛才的舉動抛在腦後了,她出來的時候甚至還哼着一首兒歌:“黑貓的探戈~探戈~探戈~”[1]
然後在見到去而複返的太宰坐在沙發上的時候,歌聲戛然而止。
祁臨:“你不是走了嗎?”
太宰:“我只是又去拿了一點東西而已。”
“你真的有那麽多自殺道具嗎?”她狐疑道,“你之前不都是就地取材的?”
不會實際上往她這裏放了一些不得了的東西吧。她試圖從箱子的縫隙中看看箱子裏到底有什麽。
唔,看不到啊。
洗完澡了不是很想扒箱子,她就作罷了。
看箱子的時候她低下頭,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因為以為太宰已經走了,她是穿着吊帶睡裙出來的,是很普通的白色然後領口有個紅色蝴蝶結的設計的款式,自然可以看到鎖骨和因為熱水蒸騰後還有點泛紅的肩膀。
盡管不該露的都沒有露,可是她還是又沖回浴室披了浴巾才出來。
好像還是很怪,但祁臨顧不了那麽多了:“太宰,你到底有沒有意識到你現在,是在女生家裏!”
太宰:“你不說的話我還真的沒有想起來。”
祁臨:“…………”
她大概能猜出來是這樣,但是還是很氣人。
祁臨放棄了似的說道:“你還有什麽東西沒有?趕緊搬完趕緊走。”
太宰在她還沒搬走的時候不會想住這裏吧,就算他睡過沙發。
沒有多餘的床給他……呃,那個沙發嚴格來說是張兩用折疊沙發床,可以鋪開。
不,太宰絕對不會想睡的吧,她在想什麽??
“如果我說沒有的話,你會幫我一起搬嗎。”
“那你還是做夢比較快。”
祁臨揮揮身上的浴巾,做了一個退散的動作。
“祁臨。”太宰又只叫了她的名字,沒有說事情。
祁臨這回就沒那麽配合了,她沒搭理太宰,而是拿手機開了一局音游。
屏幕上的音符鍵仿佛天女散花,看起來是很難的曲子。
打難度高的曲子需要專注,她身上披的浴巾就順着滑了下來,連太宰坐到她旁邊都沒有舍得挪動。
這樣的後果就是,她被太宰當成了人形靠墊。
“你不要搗亂!”她想推太宰又騰不開手,只好調整方位,讓她盡量背對太宰。
因為只穿着吊帶的關系,西裝的衣料直接磨到皮膚的感覺有點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裏怪。
好歹是有驚無險地打完了一局,她這才伸手去推太宰:“你好重。沒有洗澡換衣服的人離我遠點,不要壓着我。”
太宰:“诶,這麽說洗澡換衣服就可以了?”
祁臨:“當然也不行。沙發不夠你靠嗎非得要人來墊你才舒服啊。我說,你這樣該不會是因為我忙着出差沒有回你的消息你在報複我?”
太宰還是在思考什麽似的,略過了她的問題:“你最好還是不要搬走,你也不想沒地方住吧。”
祁臨:“為什麽?”
太宰:“因為附近可能沒人敢租房給你。”
組織裏人緣很好的祁臨意識到事情并不簡單:“你做了什麽?或者,你要做什麽?”
太宰:“因為你是倉管,你在哪,東西也在哪,但好像不是所有人都有膽子接受我可能會時不時來一趟呢。”
他已經把倉管這個詞用起來了。
“我不是倉管。”祁臨想了想這人在組織裏的名聲,覺得他就為了在這裏放點東西鬧出來這麽大動靜簡直不可理喻。
可是對上那只此刻像潭平靜的死水的眼睛她又說不出來話,只好挑一些太宰已經聽了不止一遍的話指桑罵槐。
她紮在頭上的丸子被太宰摸了一下。
祁臨:“你真麻煩。”
性格麻煩,身上的即将發生的事也麻煩。
看來是暫時根本搬不了家。
不過。
祁臨有些憂愁地盯着太宰的那些箱子。
好像是徹底被當成他據點之一的倉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