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夜
第040章 第40夜
祁臨發誓自己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想那麽多。
第不知道多少次想撤回, 但是地球online依舊暫未支持一鍵撤回的功能。
祁臨給自己找補道:“我是說,或許可以考慮一下接下來要做什麽?我們就站在小巷子裏很傻。”
“我本來打算把幸介他們送回去就去随便逛逛的,”祁臨回憶了一下原本今天的打算,“要是你沒有意見的話, 我就繼續原計劃了?”
太宰應該不會對這種普通的逛街活動産生什麽興趣吧, 她就應該可以擺脫掉陰晴不定的青春期男性。
沒有回答。那就是沒有興趣, 好耶, 那她走了!
但結果并沒有像祁臨所想的那樣發展。
祁臨看着旁邊的太宰:“你?”
太宰:“我?”
祁臨啞口無言, 過了一會又說:“你太顯眼了!”
雖然太宰只是常服打扮,但是在有外貌加成的情況下,太宰右眼的繃帶在人群裏就太過紮眼。
連帶着她也過分顯眼起來。
“不理會不就好了,”太宰随意道,“在看到我們兩個是一起的情況下,不會有人上來亂搭讪的。”
因為會知難而退吧。
祁臨:“這種事我當然知道, 我也不是在說這個問題……”
Advertisement
所以到底為什麽會演變成太宰和她出來逛夜市。
還是繼續放棄思考。
因為晚飯後又吃了一些零食,祁臨現在還沒什麽食欲, 小吃攤就被略過了。
說實話,夜市街真的就是很常見的那種夜市街,除了小吃攤, 就是一些小商品小玩意。
她裝作買別的東西的時候, 暗搓搓地買了一個夜光貓耳發箍, 可惜還沒摸到太宰的頭發就被太宰發現了。
事已至此,祁臨已經把太宰為什麽會跟自己過來抛在腦後了。
“說起來, 今年夏天我還沒去過煙火大會。”她在玩一個抽獎轉盤, 可惜只得到了安慰獎——一個口哨, 吹了能讓前邊卷起來的帶子變直,看起來也是個玩具。
“下次要是和任務不撞上的話我一定要去看。”祁臨忿忿。
誰讓mafia的活躍時間是晚上, 有慶典的晚上,但也更适合搞事。
她轉轉眼珠,在可惜今年夏季還沒有去煙火大會玩過的同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給太宰戴上了那個發光貓耳。
祁臨得意起來:“我又贏了!”
太宰摸了摸頭上多出來的東西:“你就只會這種精神勝利法了嗎?”
祁臨掏出手機直接随手拍了一張照片:“沒反應過來就是沒反應過來,不要嘴硬了。”
太宰聳聳肩,沒有戳破她這樣會讓他們更加顯眼。
這條街并不長,但是走了一趟過來的祁臨手上多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東西。
太宰也不是每時每刻都和她并排走在一起,慢悠悠的步伐比散步還要散步,祁臨發現他落後了之後還會向他招招手。
現在就是,她站在各種發光氣球的旁邊,朝太宰催促道:“太宰你好慢!”
太宰:“是祁臨太興奮了吧。”
不過夜光氣球最後還是沒有買,因為不怎麽好帶,祁臨不想手上拿着太多東西。
“lalala~lala~”就算已經走出了夜市街,祁臨還是很高興,高興到她又不管那麽多地拽住了太宰,“我們去海邊吧太宰!”
她當即攔下了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橫濱本就是海濱城市,到海邊要不了多久。
祁臨下了車,剛想回頭跟太宰說些什麽,就只看到太宰那個夜光貓耳在規律發着彩色光,頓時什麽話都忘記了,就開始笑:“哈哈哈太宰你居然就這麽戴了一路!我就說剛才司機的眼神怎麽有點奇怪。”
太宰則淡定多了,大概是區區這點裝飾品不怎麽影響得到他:“反正一看就知道是你強行給我戴的。”
“路人才不會這麽想。”祁臨反駁。
海邊很涼快,祁臨彎下腰随便撿了一個貝殼舉了起來。
天上有月亮。
祁臨:“太宰你不能趁機跑到海裏自殺哦,因為撈你還要弄濕衣服。”
太宰不置可否。
她突然感覺到時間真的是一件神奇的事情:“不知不覺好像已經認識你有三年了?”
太宰:“應該是說竟然都過去了三年了我還沒成功死掉。”
祁臨:“。”
當時森還是圖謀首領位子并且成功的醫生,雖然剛上位成功沒兩天,但妥妥應該稱為首領了。
即使這樣,他們要啥沒啥,先代的暴虐統治幾乎沒給port mafia留下一個可以長期發展的根基,而森上位的方式又導致內部還隐隐有着憂患。
太宰跟穿着白大褂的森走在破敗貧民窟的街道上。
“這種都市傳說一聽就是誇大了的,”右眼綁着繃帶的他滿不在乎地攤開手,“‘貧民窟的睡美人’?大概無論什麽樣的地方都需要童話嘛,森先生你居然會相信,還是說是純粹為了幼女?”
實際上,只是因為想看看有沒有威脅,以及看看能不能變成己方力量,他是知道的。
“嘛,太宰君,話不要說得太過分啊,我也是會受傷的……”森似乎對他很無奈。
他對着森吐吐舌頭。
他跟森來到了一處跟四周房子樣式沒什麽不同,也就是說一樣破敗的屋子前停下。
“根據傳聞,這個沉睡的小女孩并不像睡美人那樣無害哦,若是心懷不軌,會造到攻擊,森先生你多保重,柔弱的我當然不可能為你身先士卒。”他理所當然地躲在了森的身後,森也叫出了他的人形異能愛麗絲。
森打開了屋子的門。
裏面跟想象中不一樣,雖然陳設老舊,但還幹淨。蜷在房屋角落裏睡覺、看外表莫約十來歲的女孩,安靜地閉着眼。
可以說是女孩的存在讓這間老舊的屋子都仿佛熠熠生輝起來。
女孩察覺到了有其他訪客的到來,她緩緩坐起來揉了揉眼睛:“你們,是有什麽事嗎?如果是想讓我加入什麽組織的話,那就請回吧。”
黑發的女孩抱怨着,盡管沒睜眼,可是能看得出來是知道他們的具體位置的,因為她面朝的方位十分準确。
她掏出了槍,但是只是拿在了手上:“我明明只是想好好睡覺而已。看起來你們對槍一點也不害怕,可是我還是有別的方法的。”
“反正也都是睡覺,有沒有興趣換個地方呢?你叫什麽名字?”
聽到森這種疑似誘|拐小孩的話,太宰很不給面子地發出了“噫”的噓聲。
“不想,”女孩果斷拒絕,但言辭中仿佛還是帶着一股沒睡醒的勁,“因為感覺,似乎,還是再睡一下比較适合我。”
“就這麽不想理我,”森遺憾地道,“清水有栖,現今名門望族清水家的大小姐,你對被家人抛棄到貧民窟這一件事,一點想法都沒有嗎?”
這時女孩終于睜開了她的眼睛,顏色是清透的藍色:“沒什麽想法。還有,我叫祁臨。”
祁臨平靜無波的視線從森的身上右移,跟他對視了。
祁臨眨了眨眼,顯然對他的興趣大于對森的。
森一看這個情況,立馬把他推了出來:“這位是太宰君哦。”
祁臨還是那副有點迷糊的神情,但似乎是對太宰産生了那麽一點好奇:“你以為我就這樣會上當嗎。越好看的男孩子就越會騙人,我是清楚的。”
(*)
所以也并不是什麽特別值得稱道的初見。
祁臨還在回想,一扭頭太宰已經走進了海邊,看起來想來一次入海。
祁臨:“我就知道。太宰你給我回來!”
她趕上前去拽太宰。
可能是這附近的泥沙太滑,祁臨的腳底打了個滑,她以為太宰好歹會接她一下。
可是沒有想到,太宰居然還躲開了!
祁臨當即就憤怒了,最後她發揮了自身的靈活度,用一個十分極限的姿勢穩在了那裏,離摔倒只差一點距離。
太宰在旁邊鼓起了掌。
祁臨:“太!宰!”
祁臨這回是真的手癢了,撲過去就想和他打架。
太宰的體術在mafia裏确實不是最優秀的那一檔,可是不至于會馬上落敗。
祁臨現在已經不想着什麽阻止太宰下水了,她只想讓太宰狼狽一點。
所以這個結果就是,兩個人都被海水打濕了。
最後太宰被她放倒,又很難說太宰是不是故意被放倒,反正他躺在沙子上好似一個遇到海難但是幸運地被沖到海岸邊的迷路水手。
祁臨頭疼地擰了下衣服,發現能擰出水之後更加頭疼了,如果是漫畫,那她頭上一定出現了一團亂麻。
濕的衣服貼着皮膚不太舒服。
太宰似乎在凝視今夜不圓滿的月亮:“祁臨你繼續保持這樣就好了。”
祁臨:“這樣是哪樣啊?”
太宰:“很好,就是這樣。”
祁臨:“……踩你哦。”
她到底也沒動腳。
“反正也是不可能的,太較真的話就太沒意思了,”太宰道,“不過确實沒有什麽有意思的東西。”
“是嗎,現在說這種話是不是還太早了,”祁臨又擰了下濕答答的頭發,“世界還很寬廣。你是不是覺得哪裏都一樣?那還真是難辦呢,但還是要靠自己找到答案吧,大概。這種作業抄別人的是沒有用的。”
太宰露出了具有少年氣息的表情:“誰要抄作業啊。”
祁臨:“因為覺得掌握了很多解法而感到卷子簡單,甚至質疑了出題人,然後就想撕試卷的話,也是一種形式的零分差生诶。”
她蹲下來指指點點:“區區人類,拜托,你很弱啊。”
太宰:“喔,那祁臨聽起來是個乖寶寶優等生。”
祁臨渾身起雞皮疙瘩:“噫你這什麽陰陽怪氣的語調,我什麽時候說我就是優等生了!”
祁臨算了算:“我最多也就二三十分吧,嗯,不過還是比你這種撕卷子選手強的。”
這個比喻充滿了祁臨個人式電波的理解,就算太宰也沒法馬上得出祁臨這麽給自己打分的依據。
可還沒等太宰再說什麽,她已經跳到了下一個話題了:“要是有機會我要去海裏做潛水運動,說不定可以拿到稀有道具哈哈哈。”
太宰看她一眼,确定她并不知道海裏有“書”的傳說:“你不要在潛水的時候遇到水母興奮到忘記水母是有毒的就不錯了。”
祁臨打分的事情他并未再詢問。
或許是潛意識裏覺得,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祁臨:“我哪有這麽健忘?不廢話了,該回去了,再不回去我們可能都要感冒。”
她将這條擱淺青花魚撈了出來。
然後祁臨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們怎麽回去,兩個人都是濕的狀态會給出租車司機添麻煩的吧?
這種情況,似乎叫熟人比較好,至少是認識的人。
“那麽,這個幸運兒是誰呢?”祁臨劃着手機通訊錄,“就決定是你了,安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