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單家無賀
若是要說到S市的名門望族,首當其沖當然便是掌有躍廷國際股份的單家了。但說起單家又不得不提起單家那個揮金如土風流不羁的單家大少爺:單無賀。
單無賀雖沒幹過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卻也實在算不上什麽良民,但勝在名聲顯赫。暫且不論單家身家幾多,就憑着他爺爺單老将軍的名號,他想在S市橫着走,也不敢有人給他開豎道。
俗話說,世家子弟多纨绔。單無賀也不例外,他極熱衷玩樂,結交了一群臭味相投的高幹子弟富家子女,平時一呼百應,三天兩頭搞Party辦聚會,通宵達旦,不理正事。
單公子平時出手大方,一擲千金,為人也算爽直,所以社交圈極廣,黑道白道都混得開。今天恰好是單無賀的生日,生日派對辦得盛大而鋪張,名人高官相相攜到場道賀。當然其中攀親帶故,阿谀奉承套交情的也不在少數。單老将軍雖然沒有到場,但單家其它成員全盛裝出席,就連常年出差的單家掌權者單無賀的叔叔都出現在會場。
整個會場的器具都是白金打造,金燦奪目,所謂葡萄酒夜光杯當真是美侖美央。合折屏風後傳出旋律優美的鋼琴演奏,那揮灑自如的琴技,讓好一些人驚嘆。雖說這等奢侈派頭無疑是在燒錢,但單無賀卻一點都不見肉疼,反而燒得一臉春色無邊,笑容滿面。
只能說千萬不要跟富人比富,因為別人懶得跟你比。
單無賀穿着銀灰色禮服,面目開闊,濃眉飛揚,嘴角的笑容端得讓人舒坦和悅。
他一邊應酬賓客,一邊瞧着大堂門口,直到看到兩個一身休閑的男子才笑逐顏開地迎過去,上去就是一記拳:“Ryan,Brian,你們整整晚了十分鐘。特別是你,Ryan,前些天明明答應要第一個祝賀我的,現在反倒成了最後一個,你說,該不該罰?”
被喚作Ryan的男子長像頗為清秀,身材偏瘦,粟色的短發細幼柔軟,讓人忍不住想伸出手去揉。乍一看上去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像一只午後打盹的貓兒。聞言他微微一笑,标準的四十五度角,不顯怠慢又不很熱烙:“要罰也是罰Brian。他昨晚玩得太過火起不來。”
Brian一臉無辜:“新宿的姑娘們熱情似火,我有什麽辦法?”
平日裏幾個相熟的鐵哥們圍過來,接着話頭就起哄,“Brian,你也太不夠義氣了,自個兒去新宿偷腥也不叫上哥幾個。”
Brian從侍者托盤裏拿了兩杯香槟,一杯遞給Ryan,笑嘻嘻道:“這還不簡單,改天去新宿,劃我帳上就是了。”
他們一夥人個個都是二世祖,自然不在乎那點兒小錢,無非就是愛湊熱鬧,“那成,居然這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恰好是我們單少的生辰,不如等派對散了,咱們就撤去新宿?”
他們玩興很大,提議一出,馬上就有人附和。漫漫長夜一個人總歸有些無聊,一群人胡鬧總比一個人無聊來得好。
Brian苦着臉,“行是行,不過事先申明不要拉我和Ryan下手,保證身體要緊,你們懂得。”
大夥都是人精,自然懂得這暗示,皆心照不宣的笑道:“Brian你只管刷帳就是了,咱們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說完幾人不顧形象的棒腹大笑,引得衆人頻頻側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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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無賀與Ryan碰杯,啜了一口,悠閑地靠着吧臺:“新宿?藺沈的新場子?”
“除了他還有誰?那厮近幾年胃口越來越大了,吞了寧家大半邊地盤不說,還大有将東南亞收入囊中的打算。”容二有些憤憤不平。
單無賀緩緩地搖着杯中金黃色的液體,“藺沈倒是個利害人物,短短幾年S市地下組織被他橫掃了大半,就連當局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拿他無可奈何。不過,徐老這會可要坐不住了。如今借道這事都宣揚開來了,若是東南亞各路通道都落在藺沈手上的話,那估計就沒有他們的活路了。”
容二少撥了撥額前那撮黃毛,嗤笑:“那這下就有好戲看了。當年那徐老頭與寧老爺子并稱雙雄,兩邊鬥得人仰馬翻,最後卻弄了個兩敗俱傷。雖說最後以寧家的落敗告終,但如果那會徐老頭子最後沒有得到那張王牌,他早就被寧家兄弟整到陰溝裏去了,哪裏還有這命與那寧老爺子一争雌雄?”容二少笑眯眯地給了單無賀一手肘子:“怎麽?單少,敢情你也想摻上一腳,分一杯羹?不過,估計老将軍會剝掉下你一層皮來。”
葭仁瞄了不懷好意的容二少一眼:“容二你這話說得不地道,我們單少那可是正經商人,将門之後,怎麽能跟那些山寨匪混為一談?”
單無賀聳了聳肩,無奈道:“老爺子最近耳提面命告誡不要淌那混水,現在只怕我一輕舉妄動,老爺子就會馬上讓人把家法請到門口來伺候。”
衆人笑:“那有什麽辦法?誰讓我們單少是孝孫?”
一人一句,氣氛熱烈。只有Ryan表情淡淡,摸摸肚皮,端了些甜品在一旁吃得津津有味。他向來愛吃,且獨喜甜食,吃再多也不見膩。單無賀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來,抽了張帕子擦拭他的嘴角:“怎麽吃得滿嘴都是。”
Ryan彎眼一笑,嘴裏塞得滿當當的:“我餓嘛。嗯對了,你們剛說藺沈極可能會成為東南亞地下霸主,這說法有點扯。縱觀東南亞各條道上的老大,哪個不是舔着刀尖過日子的兇狠主兒?且不說徐爺,就是東部的宜家也是一個不容小觑的對手。”
幾人只笑不語,神秘兮兮的不接話。單無賀拍了拍他的頭,笑道:“知道太多沒好處。這種事沒惹上身的話能避則避。這道上的事風雲莫測,一朝保夕一朝敗,誰也說不準。”
Brian呵欠連連,一臉疲困,也不顧會場吵雜,斜靠在Ryan身上打起了盹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