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首章
首章
當我還很小很小時候,夢想有一個小小的家。
計劃将它隐蔽在樹叢中間,用書皮和葉子招待我的客人。
所有人都在我可愛的草綠色小床上玩樂。
夢想。
滿滿青草香。
走出來,濕漉漉長發滴滴答答沾濕了小紅裙,她光着腳站在深灰色菱格紋地毯上,一滴水從小腿滑落,被厚重地毯吸食,無聲無息消散。
她看着他,依舊穿着那鳶尾花似的裙,就這樣睜大一雙烏溜溜的眼珠,目睹他那一剎那間的失神,爾後靜靜,靜靜微笑,在褪去遮掩的潔淨得透明的臉上,悄悄畫上一抹不可琢磨的笑靥。
二十步距離,他望見她孩子一般純白的輪廓,未幹的海藻似的長發與春雨過後鮮嫩潔淨的身體。
一朵含着露珠的花,鮮紅怒放。
他一步步走近,捏住她小巧下颌,擡高她的臉,拂開粘在額上濕發,四目相對。
她看見男人含笑的眼眸,一如欣賞一副美妙物件,是的,物件,多麽合他心意。
他看見女孩子微微顫抖的唇,被雨點欺淩的百合花,涼涼秋意中等待救援。
于是低了頭,于是貼了唇,于是探索,于是沉迷,于是一發不可收拾。
她閉上眼,燈光隔着眼皮閃爍,炫目的光依舊在眼前叫嚣,她的世界是一片光——比黑暗更無處可去的明亮,照得雙目滴血,彷徨無措。
他纏着她,咬着她,吸食她僅剩心魂。身前男人強勢而霸道,容不得她半點抵觸,一味索取,一味掠奪,只因他口袋滿滿,只因他生來富貴,她便只能張開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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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腿,任他粗糙手心滑過,她群內空空,正如他意,一路暢通無阻,襲上她小小鮮嫩的乳 房,十六歲,不,方過了十七的小姑娘,生澀如四五月青桃,卻又自有一番清甜滋味,沁香可口。
紅裙子抛高又落下,帶着淡淡沐浴香。在她眼中,這一瞬仿佛節奏緩慢的無聲默劇,絲絲縷縷,點點滴滴,綿長而緩慢,帶着用不可追尋的決絕姿态。
下墜,下墜,一顆心跌落,轟隆隆火車碾過,一灘沾滿泥的血肉。
她被扔在床上,赤着身體,頭頂的燈明晃晃照亮一切,她如此潔淨,一如從未曾來過這浮華世間。
這身體,絲滑如緞,太令人着迷。
他扯落了衣衫,結實的身體壓着她,皮膚相觸時溫暖希冀仿佛就此穿過肌理透過彼此,輕輕嘆一口氣,她伸手環他的背,任他忙碌,任他喘息,任他鼻息中醇厚煙草香浸染她每一處肌膚。
真想就此睡去,躲藏一個溫暖懷抱,永醉不醒。
再然後是鈍刀割肉似的疼痛。
她乖順地張開雙腿,等待,等待告別時刻,而他進入她的身體,沉沉嘆息,那融融溫暖将他包裹,緊緊,糾纏撫慰,如此美妙,如此快樂。
七七仍睜着眼,睜大了眼對着頭頂柔軟燈光,随他馳騁,随他撕咬。床上浮動的身體,飄飄搖搖如一朵雲,潺潺流出血色流年。
她綿綿哼出來,像無事時哼唱一曲孩提小調,沒得音調,只不過細細如水,浮動,勾引,惹得他急促,惹得他銷 魂,惹得他動情,惹得他欲仙欲死。
她看着身上光 裸的男人,程景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每一個名字,都有濃濃情意澆灌,是希望,是祭奠,是懷念,是愛戀,眷眷随人,從生至死。
而七七呢?七七不過是符號,是無意義之名。
他緊皺着的眉,讓她有一瞬間酸澀心疼,于是伸手去,不可自已,輕輕撫平他眉心褶皺,望見他疏朗驚訝的眉目,滿意地笑,卻不小心跌落,于一雙漆黑星辰中陷落,這片刻靜默,長久對視,仿佛穿越了,等待了,許多年,許許多多年時光。
他已松懈,卻聽她吻着他的眼睛,輕輕呢喃,輕輕訴說,一段未眠詩句,
“沿着鴿子的哨音
我尋找着你。
高高的森林擋住了天空
小路上
一顆迷途的蒲公英
把我引向藍灰色的湖泊
在微微搖晃的倒影中
我找到了你
那深不可測的眼睛。”
她柔軟溫熱的唇貼着他的眼睛,随同最後一個音節隕落,她離開,微笑着欣賞他恍惚面目,他的心,早已蒙塵的心髒,此刻卻無比清晰地跳動,有一種酸楚情緒将要溢出,太久,太久不曾體會。
為何一切如似曾相識,仿佛早已相遇,此刻不過短暫離別,再續。
他捧着她的臉,細細描摹她的輪廓,腦海中卻找不到絲毫相關蹤跡,他的記憶已模糊,一切如霧裏看花,她的嘴唇,她的聲線,久遠而親昵。
他認得她,卻再也記不起她姓名。
他低頭,含着她的唇,低沉的嗓音緩緩流動,潺潺流過她曾被他親吻的耳廓,“我找到了你,那深不可測的眼睛。”
她突然發笑,笑得身體都顫抖,“程先生,我不是詩人,我不過是個妓 女。”
她在提醒他,一切到此結束。
他為今夜屢屢失态滿心懊惱,真是鬼迷了心竅,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怎會為個小妓 女晃了神,喝多了或是太累了,汐川不是個好地方,離海太近,妖魅橫生。
小女子水靈靈又幹淨,确實合他心意。
難道當真喜歡學生妹,喜歡那一雙靈動的眼睛。
她已扯了一小塊被角,蜷着身子躲在角落,“程先生,我能休息一會嗎?不會吵到你的。”
他悶悶不吭聲,有一肚子莫名火氣,爾後聽見她綿長呼吸,似乎已經睡了。
連呼吸都誘人,反正一整晚都是他包下,再一次又如何。
轉過背卻瞧見她瘦削光裸的背脊,小小一團,讓人不忍觸碰。
不知幾何,已然迷迷糊糊睡過去。
夢中又有青衣女子,站在一百九十九級階梯之下,琥珀似的眼中盡是決絕,又是笑,笑出瑩瑩淚水,澀澀,仿佛統統都流進他心裏,“生死有命,但,絕不後悔。”
滔天的洪水淹沒記憶,只瞧見滾滾浪濤,再尋不到她蹤跡。
這糾纏夢境陡然侵襲,仿佛鬼魅纏身,不得解脫。
他掙紮着醒來,睜開眼,身旁已無人,不自覺四下環顧,卻見渺渺晨光中,她渾身赤 裸,靜靜站在寬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火紅燃燒的太陽,從深藍海面探出小小一片。
他卻從鏡子裏瞧見她單薄倒影,柔軟滑膩的乳 房上留着他的牙印,青紅痕跡處處可尋。被狠狠蹂躏過後的身體,展露另一番風情,重重吸引,深深蠱惑。他心中,又是,不可自已地翻滾的情 欲, 繼而遂了心意下床去,從身後将那柔軟身體環住,掌心細細揉搓,帶着黎明破曉時,難以抑制的溫柔。
将她轉過身來,恰好遇上她飄渺如雲的笑,眼中星光般閃爍的,不知是不是淚。
她背靠着冷冰冰的玻璃,口中不再唱那些老舊的,挑逗的歌,開口來,泠泠如水,叮叮咚咚,圓潤飽滿,如她胸前柔軟乳 房。
“I was a little girl alone in my little world
who dreamed of a little home for me.
I played pretend between the trees,
and fed my houseguests bark and leaves,
and laughed in my pretty bed of green.
I had a dream
That I could fly from the highest swing.
I had a dream.”
熾烈燃燒的朝陽緩緩升起,一瞬間将世界照亮,被烈焰灼傷的海面低吟,如她綿綿清唱。
“I'm ready now to fly from the highest wing.
I had a dream.”
光明,将塵埃都照亮,他看見她眼中落下的淚,仿佛只在夜晚歌唱的海妖,日頭升起來,便要化作泡沫瞬間消散,灰飛煙滅。
他心中莫名急切,急匆匆沖進她柔軟如海水一般的身體。
在陽光落滿城市的最後一刻,末日到來般纏綿。
她勾着他,身體如藤蔓一般緊緊将他纏繞。
他聽見她在他耳邊說,“今天,是我生日呢。”
而他将他壓在那玻璃上,狠狠吻着她的唇,仿佛她此刻深深絕望已将他感染,仿佛在這破曉之時,仍看不到明天。
最後一刻,他抓着她的臀,狠狠,眼中卻有憐惜,“生日快樂。”
她呵呵地笑,如同諷刺,又如同遮掩,“第一次有人跟我說生日快樂。”
他錯過她的眼睛,抱着她一同滾到床上。
他不信她。
她知他不信,卻也不過笑笑忘記。
誰能相信。
程景行再醒來時,那女孩早已沒了蹤跡,一切仿佛不曾發生,除卻淩亂的床褥和她留下的殷紅血滴。
因緣際會,交錯而逝,那一襲紅裙飄蕩,飄飄蕩蕩不知去了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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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幸福而美好
悄悄問上帝,我将變成怎麽樣子
星星微笑的照耀着我
上帝沉默回應
只好在祈禱後沉沉的睡去
我有一個夢想
我可以從最高的樹上飛行
我的生活幸福而美好
《dream》這首歌,很美很希望
可是我覺得放在這裏真的好絕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