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她怕水嗎?
第57章 她怕水嗎?
隔着波瀾的水面,喬以棠看見一道身影朝她跑來,一頭紮進水面,離她越來越近。
是謝承硯。
喬以棠安心地閉上了眼。
秋日泳池裏的水很涼,喬以棠周身泛着刺骨寒意,但她很快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謝承硯将她從水裏撈出來,抱着她上岸,快步走回客廳。
裏面說說笑笑的人們被這突然的變故搞得手足無措,還沒反應過來,謝承硯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二樓轉角。
傭人們趕緊拿着毛巾和毯子跟上去。
二樓一間卧室的門被人大力關上,隔絕了所有人的視線。
“……怎麽回事,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落了水?”
“好像是喬以棠先掉下泳池,謝承硯是去救人。”
“也太不小心了吧……”
“那位爺好像在氣頭上,都小心點,別亂說話。”
樓上,謝承硯将喬以棠放在床上,先用一床大被子緊緊裹住。
喬以棠渾身透着涼意,裙子和外面的披肩都皺巴巴地貼在身上。
謝承硯連人帶被子一起抱住:“是不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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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裏的人一直在發抖,根本無暇回應。
喬以棠眼神有些渙散,似乎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誰,越是被抱得緊,就越掙紮,嘴裏不知低聲在嘟囔什麽。
她這模樣讓謝承硯的心揪成了一團。
剛才在書房他與老爺子嗆了幾句,老爺子對他娶喬以棠頗有微詞,但還沒說幾句就被謝承硯通通怼了回去。
從書房出來後,謝承硯心情煩躁,見喬以棠不在客廳,便出門去找。
剛走到後院的泳池附近,正看見喬以棠掉進水裏。
他沖過去把人救起來,以最快的速度抱着人上了岸。
入水那一刻刺骨的冷讓他都忍不住打哆嗦,衣着單薄的喬以棠更是受不住。
但喬以棠沒在水裏待多久,即便失溫也不至于意識不清。
這反應不像是溺水,而像是害怕。
她怕水嗎?
謝承硯捧住喬以棠的臉,問:“怎麽了,為什麽這麽害怕?”
喬以棠拼命搖頭,揪着謝承硯的袖子不撒手。
“有人、有人拉我下水,是陳雪穎……”
謝承硯只聽了個大概,并沒完全聽清。
他輕輕拍着喬以棠的臉:“清醒一點,你把話說清楚。”
喬以棠再也說不出話,意識也比剛才更為昏沉。
她的意思應該是有人将她推下了水。
剛才謝承硯找到她時,正巧看見她掉進泳池,沒看見落水前一刻發生了什麽。
與喬以棠一起落水的還有個女人,剛才只顧着救人,謝承硯沒注意那女人怎麽樣了……
這時後面跟來的傭人低聲開口:“少爺,還是先讓我們幫少夫人換身幹淨衣服吧。”
“好,仔細着些。”謝承硯扯扯領口,準備去一樓找剛才那個女人。
他渾身也濕透了,傭人勸他先換身衣服,他沒聽。
“你們照顧好她。”說罷謝承硯便大步走出房間。
一樓,剛剛被救上來的陳雪穎正被大家圍在中間。
謝明明着急地喊人拿衣服和毛巾,手忙腳亂地給陳雪穎擦頭發。
她與喬以棠一起落水,但狀态卻比喬以棠好很多。
除了渾身濕噠噠往下滴水,沒看出別的異常。
對比起來,喬以棠的狀态一定有問題。
謝承硯走下樓梯時,下面的人正在圍着陳雪穎問剛才發生了什麽。
她裹着條毛毯瑟瑟發抖:“我與喬以棠是高中同學,剛才想追出去和她說幾句話,但泳池邊濕滑,她不小心掉了下去,也不知道怎麽就把我一起帶了下去。”
她當然不能說是她把喬以棠拉下水。
剛才落水前她是故意拉喬以棠的手。
她聽江宜歡說過喬以棠自從那件事後就害怕泳池和深水區這樣的地方。
她怕喬以棠把她霸淩同學的事說出去,情急之中便想讓喬以棠落水,令她今天開不了口。
甚至剛才落水前她還有機會自救,但為了把喬以棠弄下去,她任由自已掉了下去。
她在水裏撲騰時就發現喬以棠有些意識不清,這會兒喬以棠必然不能說出完整的話。
所以剛才發生了什麽,她說什麽就是什麽。
陳雪穎早就想好說辭,盡量把錯都推到喬以棠身上。
“她大概是不小心的,估計落水的時候着急才随手去拉扯身邊的人,于是把我扯了下去……”
周圍的人聽完都對陳雪穎很是同情。
“太慘了,渾身都濕透了。”
“衣服也不能穿了,快跟傭人去換身幹淨衣服吧。”
謝明明拉着陳雪穎想去二樓換衣服。
謝承硯大步走過來:“等等。”
他面色陰鸷,渾身透着一股子令人發寒的狠戾。
“你說是喬以棠把你拉下水?”
陳雪穎被這聲質問吓得打了個顫,任誰對上謝承硯冷着臉說話,第一時間都會發怵。
“……是,但當時她也是着急,我不怪她,而且我也沒受什麽傷。”
沒見喬以棠出現,陳雪穎就知道她應該因為害怕暈了過去,說起謊話來更是肆無忌憚。
但謝承硯臉色卻異常凝肅。
“你說反了,不是喬以棠把你拉下去,而是你把她拉下去。”
陳雪穎微微一怔,掐着手心盡量冷靜:“不是的,我怎麽可能拉她下水……”
她臉上細微的表情沒逃過謝承硯的眼。
剛才或許還有疑惑,但現在謝承硯完全确定了。
見他好像要發火,謝明明在一旁小聲說:“表哥,雪穎被喬……不是,被嫂子拉下去,我們不怪嫂子。”
“所幸都沒出大事,先讓雪穎跟我上樓換身衣服吧。”
謝承硯筆挺地站在他們面前,一步沒讓。
“事情還沒說清楚。”
陳雪穎急道:“事情就是這麽回事,有什麽不清楚的……”
謝承硯根本不信她的話,現在除了喬以棠親口說出當時的情況,他誰都不信。
但喬以棠這會兒意識不清醒,問不出什麽。
剛才她們落水的地方沒有監控,更是無法确定發生了什麽。
在謝承硯思索應該怎麽辦時,客廳角落裏響起一道稚嫩的童聲。
“哥哥,我知道剛才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