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跟我走
第16章 跟我走
謝承硯臉色一沉,俊朗的眉眼緊擰起來。
他繞過梁助理,大步朝樓梯走去。
正巧顧時舟從旁邊追過來,揉着眼好似剛睡醒:“怎麽回事,下面怎麽這麽吵?”
他跟上謝承硯,一起走到樓梯轉角,誰知謝承硯腳步一停,讓他差點撞到。
顧時舟随着謝承硯的視線往樓下看,眼睛一點點睜大。
“我靠,這麽壯觀!”
亂作一團的宴會廳裏,衆人紛紛往四處倒退,給中間的幾人讓出空地。
剛才宋栀喊完那句話後立刻朝沈可顏肚子踹了一腳。
她衣服不方便,這一腳沒踹到要害,但阻擋了沈可顏想來幫江宜歡的動作。
沈可顏借着這一腳,開始瘋狂掉淚。
“以棠不小心才扯掉桌布,應該不是故意的,她怎麽可能在宴會上鬧事呢,難道她看不起謝家嗎?”
她不介意把事情鬧大,反正最後賀景川一定會相信自已。
她還想趁機讓喬以棠和宋栀吃點苦頭。
今天來參加宴會的人裏面有幾位是她的好友,她趕緊給幾人使眼色,讓她們過來拉偏架。
那幾人明白她的意思,跑過來一股腦将喬以棠和宋栀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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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麽随便打人?”
“沒理還亂打人,當這裏是菜市場嗎?”
眼看宋栀有些招架不住,喬以棠上前一把拽住沈可顏的頭發,用力把她的上半身往下按。
“沈可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搞什麽把戲,這些人都是你安排的吧?”
喬以棠手上用了大力,幾乎快把沈可顏的頭皮扯下來。
但她另一只手也沒松,依舊扯着江宜歡。
樓下是此起彼伏的尖叫和怒罵,所有客人無不驚慌失措,但謝承硯什麽都看不見,他眼裏只有喬以棠。
他走到樓梯時看見的就是喬以棠一手抓着一個,把兩個人按得快跪到地上。
她手臂纖細,但看着格外有力,讓那兩人連頭都擡不起來。
雖然她按着別人的頭,但脊梁卻挺得筆直。
即使是在打架,動作也一點不粗俗。
一手揪住一顆腦袋的樣子就像雙手拎了兩個包包一樣輕松簡單。
她修長的脖頸微微向後仰着,脖子上的鑽石項鏈發着細細碎碎的光芒。
竟有種優雅的觀感。
混亂中宋栀也沒吃虧,圍過來的每人都挨了一腳,還有一個被她一腳踹翻。
“老娘的舞蹈不是白學的,踹人真好用!”
于是整個宴會廳裏的情形就是喬以棠和宋栀兩個人打一群,還處于上風。
這會兒去了趟衛生間的賀景川剛姍姍來遲。
他只看了一眼,眼底瞬間染上如暴風一般的狂怒。
“喬以棠!你心裏不痛快可以沖我撒氣,你別動可顏,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麽場合?”
他上前拽住喬以棠的手腕,想把她的手從沈可顏頭發上揪下來。
但喬以棠卻死死拽住不松手。
“賀景川,這是第幾次了?你不分青紅皂白就覺得是我的錯?”
“現在是你揪着可顏的頭發,難道我看錯了嗎?”
賀景川幾乎是吼出來的。
他活了二十幾年,從來沒這麽丢臉過。
今天來的都是京市的上層名流,有許多是他以前根本接觸不到的,他的臉都快被丢盡了。
他把怒氣發洩在喬以棠身上,大力扯着她的手,在她手腕上按出一道紅印子。
還沒等他扯開,手腕忽然被人按住。
按住他的那雙手很有力,一下子讓他手臂發麻。
大步走來的謝承硯甩開他,用另一只手拉住喬以棠的手腕。
“跟我走。”
在看見賀景川出現攥住喬以棠手腕的時候,謝承硯的淡定自若全變成了愠怒。
他恨不得把賀景川那只爪子剁了。
喬以棠那麽細白的腕子上,平白多出一道紅印,那般刺眼。
謝承硯微微眯着眼睛,一個狠戾的眼神掃過來,竟讓賀景川後背莫名冒出冷汗。
那是一個上位者極具壓迫的眼神。
他怔愣地立在原地,等反應過來,喬以棠已經跟着謝承硯去了二樓。
剛才謝承硯下樓的同時,顧時舟也跟了過來,這會兒他已經招呼來保安,把圍着宋栀的幾個人扯開。
他拉着宋栀也往二樓走。
“今天你哥沒來,你要翻天是不是?敢在這裏和別人打架,你還有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樣子?”
宋栀一邊被顧時舟拽着走,一邊大喊:“大家都看見了,賀景川在外面找小三,還夥同小三一起欺負以棠。”
“這個婚我們不結了,不是以棠不守信用悔婚,而是被賀景川逼的!”
顧時舟捂住她的嘴:“別說了,還不嫌亂嗎?”
他是宋栀哥哥宋庭之的朋友,知道這位祖宗多麽潑辣,要是不拉住她,她準得去找賀景川打一架。
今天宋庭之沒來,顧時舟有種作為長輩,要幫宋庭之管教妹妹的責任感。
他連拖帶拽追上謝承硯,把宋栀也拉進二樓的休息室。
進門的時候,顧時舟聽見喬以棠說:“yannis,你怎麽也在?”
“yannis?”顧時舟湊近謝承硯:“什麽玩意?你什麽時候多了個英文名?”
謝承硯嗓音低沉:“閉緊你的嘴。”
顧時舟一臉莫名其妙,他搞不清謝承硯怎麽與喬以棠扯上了關系。
想不明白他只好先把宋栀按在沙發上。
“說說吧,怎麽回事?”
宋栀拿紙巾擦着被紅酒潑濕的半邊紅裙,把剛才的事說了一遍。
她說話的時候,謝承硯在握着喬以棠的手腕幫她上藥。
碘伏讓喬以棠覺得微微刺痛。
但更多不适的是她與謝承硯過分親密的距離。
此時謝承硯半蹲在她面前,呼吸撲在她手腕,在刺痛中讓她覺得皮膚又隐隐發燙。
喬以棠把手收回來:“我練過拳擊,真打起來她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先看看宋栀有沒有受傷。”
剛才宴會廳裏打架的人裏面,唯一毫發無損的就是喬以棠。
她身上甚至連一點酒水都沒沾到。
發型一絲不亂,禮服也一點沒皺,看着像是剛從化妝間裏走出來。
謝承硯仔細看了她幾眼後,才慢慢起身。
他拿起手機,給梁助理發消息:“把一樓的監控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