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牽着她
“去， 去追啊， 那麽多個， 任君挑選。”沐清從來就沒有阻止過許薇追求自己的哥哥，關鍵是對方就沒有追過。
“還是算了吧。”許薇想想還是覺得自己就不要當好友的嫂子，桑家家大業大，規矩也多， 還得撐得起場面。她是能撐得起來，但她又喜歡四處玩， 練練瑜伽， 沒想打算跟那些貴婦人打交道。
要不是她跟桑家的大小姐有交往， 她的家人都要壓她去聯姻了。許薇一點都不喜歡那麽的生活， 不夠自在。
“嫌棄我哥哥他們對我太好？”沐清挑眉，誰讓她總是聽到她哥哥拒絕那些人的理由，好像妹妹阻礙了他們的感情似的，分明就是他們自己不喜歡。當然， 哥哥們寵她也是真的。
“要是真喜歡他們的人， 不可能在乎這一點，反正你都是要嫁出去的，也不是沒眼色的人。”許薇敢保證好友要是嫁人了， 一定不會天天回家， 不可能天天去打掃她的嫂子和哥哥的相處。
桑家的家世地位擺放在那裏，難免就有些其他心思的人看中他們。桑鴻博他們有時候就是那麽一說，試探一下，結果人家就流露出對沐清的不滿， 認為妹妹太占據哥哥的寵愛，認為女孩不應該受到那麽好的待遇，認為那些錢財都應該是她們的另外一半的。
這讓桑鴻博他們怎麽可能滿意這樣的女人，要是真跟她們在一起，以後跟妹妹的關系基本也就斷了，就算沒有斷，也有了隔閡。這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他們更期望的是一個其樂融融的大家庭。桑家又不需要聯姻，因此，他們有更多的選擇，不用那麽着急。
“話說，要不熬去劇組看一看？”許薇笑道，“看看你的契約前夫的小情人？”
“沒什麽好看的，落魄的方式千奇百怪，但要是她能堅強起來，臉皮厚一點，也許還能混出成績。”可現在的姚楚讓沐清感覺她太過柔弱，需要依靠男人的支撐，喜歡跟沈維康傳緋聞。
依靠緋聞起家，這對一個藝人，并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沐清懶得去管姚楚如何，也沒有必要再繼續采取手段。她沒有出手，那些人也知道姚楚曾經得罪過自己。
姚楚現在确實不需要別人動手，她的心态就已經崩了。雖然她沒有什麽名氣，但之前依靠公司的資源，加上她又在《九淵》的劇組，因此，也接到一些通告，雖然不是大公司的，也不是知名的綜藝節目，這對她而言，已經不錯。可那些人知道沐清是桑家的大小姐後，原本的通告沒了一大半。
一個網上很紅的綜藝節目原本請了姚楚，如今，也告吹了。
林姐親自接的電話，她對此也沒有辦法，即便節目組也懶得找理由，就說不合适。林姐沒問為什麽不合适，問了，讓大家都難堪。至少得等着一陣風頭過去，姚楚才可能翻身。
在劇組裏，姚楚雖然照樣拍戲，但她總覺得周圍的人看她的目光不一樣，好像在嘲諷她自不量力，不屑她。這也讓她演戲的時候狀況頻出，讓導演都看不下去了，實在不行，才找她談話。
“你看看現在大紅的藝人，他們以前也有不少黑料。”導演真不想安慰姚楚，自己做的事情，那就得承擔後果。別等到承擔後果的時候，就各種失落，這能怪誰，怪就怪姚楚自己。
這個社會多的是藏龍卧虎，別總是傻傻地沖上去得罪人。就好比一個演員正當紅，欺負了一個小明星，興許過兩年，那個小明星比那個人還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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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當那些事情是你的黑歷史，有黑才有紅。”導演不希望姚楚耽誤整一部戲的拍攝進度，這讓她非常為難。劇組多拖延一天，那就要多花好幾十萬，這些損失由誰承擔啊，制作公司投資公司都會來問她這個導演，問她為什麽拖延那麽多天。
是她想要拖延的嗎？她也想早點拍完，也想拍好，可是演員不給力，她也沒有辦法。
這位導演一向不喜歡劇組的藝人在拍攝期間傳太多的緋聞，雖然演員傳緋聞，能讓電視劇有更多的關注度，但這樣一來，很多人就會忽略這一部電視劇本身的質量。作為一個看重電視劇本身的導演，她不希望自己被人說，她是靠演員炒作，才有高收視率。
“你要哭就回去哭，等這部劇拍完之後，你再回去哭。”導演實在看不得姚楚這一副柔弱的模樣，幸好姚楚不是這一部劇的女一號，不然這部劇就毀了，拍不下去，“這一部劇關系到你日後的發展，要是你連這一部劇都沒有拍好，以後還想翻身嗎？”
實際上，姚楚前面都演好，導演看差不多，就只能過，她也是沒有辦法，無法對姚楚要求太多。現在鬧出這樣的事情，讓導演也十分糟心，怎麽沒等姚楚的戲份結束再鬧，那她就不會這麽尴尬，要是換演員吧，可是都拍了那麽久，女四號的戲份本身又沒有那麽多，沒有必要為了一個女四號，浪費大家的時間。
男一號楊明成看到這一幕，也不同情姚楚，即使他是一個男人，在娛樂圈裏待久了，什麽樣的事情沒有見過，姚楚這樣的也是自作自受。自作自受也就罷了，要是還不努力，就真的要被娛樂圈淘汰。
一邊的男二號好像沒有看到姚楚的眼淚，他是來拍戲的，不是來同情女人的。就算要對女人好，也不是對她，一個不能給他帶來利益，還可以拉他下水的女人，他同情她做什麽。沒帶來利益，也沒有風險，倒是可以交交朋友，可惜姚楚也不是這一種的。
男演員是這樣，女演員自然也不可能搭理姚楚，女藝人之間本來就是競争關系，誰會傻裏吧唧在這個時候去安慰姚楚。沒有什麽好安慰的，要安慰，就讓她的金、主安慰她吧。
被導演訓了一頓後，姚楚還是沒有在狀态，這一件事情對她的打擊雖然沒有兩年前的打擊大，但她這一次也算是失去沈維康，被迫失去，她怎麽可能不難受。
姚楚就是把感情看得太重，把自己看得太重，卻沒有想到這世界不是圍着她轉，要是她有實力，那就沒有關系，偏偏沒有。在無數的小說和電視劇裏，有很多複仇者都是功成名就的時候回來，而不是一文不值的回來，姚楚就是偏向後者，要是她一回來就是影後，現在也就沒有那麽被動。
要是姚楚回來時就是影後，那麽她的眼界就沒有那麽狹窄，就不可能在報複沈維康的時候，把沐清也給黑了。這是大忌，她犯了。
“看來你不值得我把你當對手。”周芷君看着姚楚失魂落魄的模樣，就在想他們都錯了，大老板也錯了，他們壓根就沒有必要把姚楚當做一盤菜，因為這是一盤黃花菜，“這麽快就消沉，你的人生還有那麽長，還可能出現很多轉機，你到底是為你自己活的，還是為別人活的？”
周芷君想要刺激刺激姚楚，讓她安心拍戲，別去想那些。只有拍好目前的戲，以後才可能有更高的成就，才可能過得不這麽凄慘。為了一個男人，姚楚就把不該得罪的人得罪了，這也是厲害。
“不用你管。”姚楚痛苦，昨天夜裏，她夢見了自己那個未成形的孩子，她好哭，卻哭不出來，“看見我這樣，你高興了吧。這也是沐清要的，要了我的女一號，又要了我的女二號，現在幹脆就不想給我機會，讓我起不來。”
周芷君還以為姚楚會向她宣戰，說只是一時落魄，卻沒想到對方就這樣歇斯底裏起來。看來想要刺激對方堅強起來，這一種方式沒有什麽用。
姚楚兩年前就受了極大的刺激，然後堅強起來，這樣的刺激一次就夠了，再來一次，就容易讓人萎靡不振。姚楚現在就是這樣，“你們是不是認為我依靠潛規則，沒有本……”
話還沒有說完，姚楚就暈過去。吓了周芷君一大跳，就連導演也吓了一跳，這女四號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就不知道能不能繼續拍下去。他們只好先送姚楚去醫院，其他的事情就只能等以後再說。
沐清跟許薇玩了一上午，吃過午飯，正好喝下午茶，結果卻得知姚楚懷孕了！
差點讓沐清被奶茶嗆到，姚楚懷孕懷的真是時候。
因為姚楚暈倒，原先安排的有關于她的戲就沒有辦法拍攝，正巧是姚楚跟周芷君兩個人的對臺戲。她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戲份本來就很少，導演就想先拍了，就沒想到姚楚會暈倒，周芷君幹脆就去看姚楚，沒想到聽到醫生說她懷孕了。
周芷君想了想，還是告訴沐清，相信大老板也不可能在這時候再打壓姚楚，何況對方這一段時間也沒有怎麽打壓姚楚了。告訴沐清這一件事情，別到時候發生什麽事情，姚楚流産了，又怪到沐清的身上。
現在的姚楚情緒太過激動，不穩定，很容易就出狀況。
沐清本來就不打算再對付姚楚，姚楚懷孕了，真正該擔心的是沈維康。聽說他正準備跟江家聯姻，這也是夠了，他們現在就只是喝杯咖啡，就被傳出聯姻的消息，只怕這也是沈家和江在家幕後操縱。
那個江素琴原本還打景瀾的主意，這麽快就轉移目标，沐清也不去說什麽，只要沒惦記着景瀾就好。
“這麽快就懷孕？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吧。”許薇看到沐清手機上的短信後，只覺得惡心，不過沈維康跟姚楚那樣也不錯，正好讓別人看好戲。
“別透露出去。”沐清道，“到底是一個可憐的人。”
那個江素琴早就知道姚楚的存在，竟然還要跟沈家聯姻，這就說明江素琴已經做好準備，不管沈維康在外面養多少女人，她就只要握住沈家主母的位置。
上流社會多的是江素琴這樣的女人，感情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奢侈品。
“透露出去做什麽，這一件事情也沒有什麽好說的。”許薇認為這時候姚楚要是流産就不好，怎麽也得讓人好好養胎，再生下孩子，事情才會更加有趣，“她懷她的，我們過我們的。也許在你回本家之前，還能看一場好戲。”
傍晚，景瀾特意過來接沐清出去吃飯。
桑鴻博沒有再阻攔景瀾跟沐清單獨相處，桑鴻博今晚要在公司加班，因為分公司有點事情，他到時候也得回去，不可能在這邊待太久，于是就先加班。他特意給景瀾發了信息，讓他去陪沐清吃飯。
在說吃飯之前，桑鴻博還問景瀾是否要加班。景瀾自然回答不用，在他的眼裏，工作是重要，可他已經賺了那麽多錢，沒必要因為工作忽略女朋友，相信他很快就能迎娶女朋友，讓她成為他的妻子。
“這才五點。”許薇看看手機，“這麽快就過來接人，怕我讓沐清跟你分手，不跟你在一起啊。”
“是，怕你！”景瀾開玩笑道，女朋友的這個朋友似乎不大滿意自己，這讓他也沒有辦法。
許薇不是不滿意景瀾，只是覺得自己的朋友被人搶走了，又怕好友過得不好，景瀾現在是表現不錯，可誰知道對方以後表現如何。她有時候就想，要是自己是男的，一定想辦法讓沐清喜歡她，她一定會照顧好好友的。
“阿清，以後想跟你吃一頓飯都難了。”許薇感慨。
“你們中午一起吃飯了。”還沒等沐清說話，景瀾就先說，自己上班的時候，這兩個人都有很多時間聚在一起。
“去去去，你們就一起去吃晚飯吧。”許薇揮手，“阻止不了你們，別在我面前秀恩愛，有本事到老了，再到我面前秀恩愛。”
“明天再來找你。”最近有不少人想請沐清吃飯，她都沒有去，她不喜歡那些宴會，不喜歡看着那些人讨好的她的模樣。她會很不舒服，讓她感覺不到這個社會的美好，好像人與人之間就只存在利益。
她以前在沈家的時候，因為她不是被沈家認可的兒媳婦，因此，那些人總是給她冷臉看，有的遠遠地見到她就轉頭，不然就是諷刺她幾句。現在那些人倒是想跟她好了，還有人說要道歉，她壓根就不需要這些。
被他們冷落的時候，沐清就想到哥哥們跟她說的黑童話，醜小鴨的故事，醜小鴨的品種終究是天鵝，會變美。可以前的那些嘲笑始終存在，不可能因為醜小鴨變天鵝了就不存在，醜小鴨也不可能再跟他們相處得那麽好。
“行。”許薇好想伸手捏捏沐清的臉，可惜景瀾在，就不能碰觸。自打沐清跟景瀾在一起後，她就覺得原本的女王大人變得少女，也會有那些煩惱，變得更加明豔動人，“要是你不來，我就直接上門。”
許薇目送好友跟她男朋友離開，而自己呢，就得一個人吃飯。不行，她還是找瑜伽館裏的工作人員一起吃飯吧，假裝自己也是有約的。
“你們經常在一起？”景瀾邊走邊詢問沐清。
“是啊，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沐清點頭，“是我最要好的朋友。”
“要是在我和她之間選擇一個呢？”景瀾看見母親臉上的笑容，就問出這一個問題，總覺得自己在她的心中，沒有許薇重要。
“這還用說。”沐清翻白眼，“當然是她比較重要，我跟她當朋友多少年，跟你在一起多久。”
“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久了，就更重要？”景瀾問。
“那她跟我當朋友也久了。”沐清思考了一會兒，故意道。
景瀾沉默了一會兒，嘴角微扯，好像确實是這樣，那自己就比不上許薇？
“安心，男朋友和閨蜜還是有差別的，男朋友可能為了別的女人背叛我，但是閨蜜不可能！”沐清朝着景瀾做了一個鬼臉，往前走。
景瀾追上去，抓住她的手，把人拉進懷裏，“真這麽想？”
“你說呢？”沐清擡頭看向景瀾，卻對上他灼熱的視線，“走了，去吃晚飯，太晚了，就看不見回去的路。”
“有我在，你迷不了路。”景瀾依舊握着沐清的手，“要迷路，就迷路在我的懷裏。”
“誰說迷路，我只是說天黑看不見，你以為你是發光體啊，在漆黑的夜晚，我還是會認錯人的。”沐清轉頭，不再對着景瀾灼熱的目光。
“你給的感覺不一樣。”景瀾不能保證在黑夜在沒有接觸的情況下是否會認錯人，但只要走近，他就能感覺到那個人是不是她，或許不用有肢體碰觸，他就能感覺到她不一樣，那種微妙的氣質，微妙的氣場。
沐清沒有再說話，而是看着他的手。話都是說着好聽而已，誰知道到時候會不會是這麽一回事。她想伸手拍拍自己發熱的臉頰，但又不敢動，怕被他發現她心動了。
“走吧，先去吃飯，天黑了，我就牽着你的手，一定跟你安全地回家。”景瀾沒有再說那些話，他喜歡這種握着她的手的感覺，這種淡淡的溫馨，沒有浮華。
他看上她，還沒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他就想他牽着她的手的感覺會是如何，後來，他就想牽了一次又一次，想永遠牽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