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公開
猜測到沐清可能的身份後， 沈維康就早下班回家， 他得了解一下他媽跟沐清的那些事情。當初， 在契約婚姻期間，他就要求沐清不能跟他母親相處融洽，必要的時候，還得多吵吵。
如今， 沈維康只覺得當初腦袋進水，才會做出那麽愚蠢的決定。就算當初想要等着姚楚， 也沒有必要跟另外一個女人契約結婚， 就算想讓他媽日後看到姚楚的好， 大可以找其他的女人， 就像他外面那樣的只看重他金錢的女人，多找幾個帶回家不也行了。
那些看重他錢的女人，想來一定會各種讨好他媽，他媽必定也會厭惡這樣的女人， 慢慢地也會覺得姚楚是一個好女人。
“你說婆婆對兒媳婦不滿， 能做什麽事情？”沈夫人聽到兒子的問題，就覺得可笑，她當然就是各種挑刺， “不就是讓她看清楚她的身份， 我們沈家不可能接受她那樣的兒媳婦，讓她主動跟你離婚。”
瞧着兒子的臉色不對，沈夫人又道，“那些人也都知道她不是我們沈家認可的兒媳婦， 也沒有多少人尊重她就是了。除此以外，應該沒有什麽。”
她這一次本來想搞臭沐清的名聲，可這才有舉動，兒子就讓她撤回。沈夫人雖然對沐清不滿意，也不滿意兒子對姚楚的輕易，但有時候還是會聽兒子的話，例如涉及公事的事情。
“她極有可能是桑鴻博的親妹妹。”沈維康只要想到這個可能，就頭疼，要是真的，這還沒有跟對方商談合作，就先得罪了人家。別說他跟沐清好聚好散，拿哪裏是什麽好散，他和姚楚的緋聞鬧得滿天飛，順帶還黑了一把沐清。
要是他，他絕不認為這是好散。因此，沐清要真是桑鴻博的妹妹，又聽說桑家都非常疼愛小女兒、妹妹。沈維康想若是沐清真的是桑鴻博的妹妹，那他該怎麽挽救。
沈夫人聽到這話，真不知道怎麽說，這契約婚姻都無效了，沐清也跟景瀾在一起，總不能讓兒子在拉下臉去追沐清。都說好馬不吃回頭草，那沐清要是真有那麽好的家世背景，也就沒有必要再盯着她兒子一個。
契約結婚兩年，要真要發生什麽事情，早就發生了，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
這一刻，沈夫人的腦子很清楚，沒有要求沈維康要去追沐清，因為那樣一來，丢臉的還是他們沈家。
“你今晚是不是要去那個晚宴。”沈夫人道，“你爸也一起去的。”
“是。”沈維康點頭，桑家的分公司也給他們公司發了請柬，他自然不可能不去。
沈夫人焦急地左手握着右手來回踱步，走了一會兒就停下來，“正好，要是沐清今天有去，你們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桑家的人。要是沒去，也可以變着法子問一下，沐清現在可不在他們桑家本家。”
她還是不希望沐清是桑家的人，即便他們不怕桑家，但那也麻煩。到時候那些人非得笑話他們沈家不可，嘲笑他們沒有眼光，錯把珍珠當魚目。
傍晚，準備去宴會之前，桑鴻博就先弄了一點吃的給沐清，省得妹妹等一會兒吃得太少，又肚子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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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清對她二哥的行為是又感動又無語，他們總喜歡把她當成三歲的小孩子。
沐清和桑鴻博的出場不華麗，反而很平常，就那樣走進去而已。景瀾跟他們一起來的，個別人有看到下午八卦的消息，即使那個消息不到十分鐘就撤了，但還是有人看到。這些人見到沐清跟桑鴻博，還有景瀾一塊兒來的時候，就想着他們到底是什麽關系。
之前，分公司邀請這些人時，說了桑鴻博，卻沒有說沐清，這也是桑鴻博要求的。這些人不是瞧不上他的妹妹嗎？那今晚就好好瞧一瞧，他們看不上他的妹妹，他的妹妹還看不上他們呢。
沒有鋪墊，桑鴻博上臺後就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也說明了沐清的身份，“各位，請放心，妹妹還是得自己照顧，無需麻煩各位。”
在座的，有的人自己沒有為難過沐清，但他們的妻子或者是母親就為難過沐清。雖然桑鴻博沒有說什麽，卻讓他們感覺不大好，回家得跟家人好好說說，別看着人家好想沒有什麽身份就欺負人家，指不定人家是深藏不露，還有的是現在沒有什麽成就，未了了不得。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做人別太極端。
沈維康下午的時候就想到這一點，因此，在他看到桑鴻博介紹沐清的身份時，他一點都不驚訝。反而感覺懸在心中的一塊大石頭落地了，知道了沐清的身份，拿就好處理，省得雲裏霧裏看不清楚。
江素琴也在，尋常人壓根就想不到沐清會是桑家的人，桑家極少透露沐清的消息。他們以前似乎是覺得沐清太小，得好好保護她，如今沐清大了，也要正式進交際圈。
不過人家在本家的時候早就有交際圈，這一次只是讓更多的人知道沐清的名字和樣貌，讓大家別瞎眼，去得罪沐清。
江素琴看着桑鴻博對沐清那麽好，真真是羨慕，再看看在座的其他人，似乎還有人對沐清露出垂涎的目光，呵呵，這些人怎麽可能入得了沐清的眼睛，入得了桑家的眼睛。
由于沐清的身份曝光，到底沒有多少人敢再為難她，倒是有人想跟她敬酒，都被桑鴻博和景瀾阻攔了。雖然宴會上沒有說沐清跟景瀾的關系，但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沐清跟景瀾在交往，之前也傳過他們在一起的消息。沈家丢了這麽一個大寶貝，現在一定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直到宴會結束，沈維康也沒有找到機會去沐清的面前，不是他身份不夠，而是桑鴻博他們總是似有無意地隔開他跟沐清。他忽然想，要是他這時候去跟沐清表白會怎麽樣，她不是說當初跟他契約結婚為的不是錢，不是為錢，那就是因為她喜歡他吧。
想歸想，沈維康還是沒有沖動得說這些話，因為他知道在愛情裏，一旦一個人轉身了，那就很難讓她回頭，現在的沐清就是這個情況，她已經在自己的面前轉頭了，也走遠了。
橘子影視的吳路明雖然沒有過去，但也聽到消息，沐清竟然是桑家的大小姐。他臉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一聽到這個消息，就立馬打電話給好朋友艾倫，問對方是不是真的，是不是還要繼續捧着姚楚。
他沒有本事在這樣的情況下還繼續捧着姚楚，公司的女藝人多了去，捧一個得罪大佬的女藝人，這就是得不償失。還有姚楚又沒有跟艾倫在一起，捧什麽捧，也沒見沈維康出什麽錢哪。
“以後，就按照公司的規定吧。”艾倫接到好友的電話，忍不住揉眉，他沒有見到那個沐清，但一定沒錯了，那個沐清一定就是桑家的大小姐，這樣也說得通，不然他表哥怎麽可能突然跟他說姚楚的事情，“她的團隊就不要去動吧，不是還有一個沈維康在嗎？他會出手。”
“要是沒有出手呢？”吳路明現在就覺得白白給姚楚配了那麽好的團隊，就算沐清放棄對付姚楚，可其他人可不會忘記姚楚得罪過桑家大小姐的事情。
桑家本家雖然在海外了，但在國內也有一定的實力。這種盤根錯雜的大家族，沒有人願意去得罪他們。
“要是沒有出手，就看她團隊的人了，要是他們想離開，就離開。”艾倫也不勉強，“大家都是奔着前程去的，要是沒有前途，又怎麽可能留得住他們。”
這個圈子就是這麽現實，別說是姚楚，就是他自己也是這樣，艾倫是對姚楚有那麽一點愧疚，說好要幫她的，結果現在不但不能再幫着她，可能說不收回的資源，那些資源就自己散了。
“先等她拍完《九淵》再說。”吳路明揉眉，說來說去，這一件事情也不能全怪別人沒宣告身份上，要是姚楚耐心一點，安穩一點，不随意跟沈維康再傳緋聞，也不黑沐清，那也沒有什麽事情，畢竟姚楚也算是被沈維康傷害過的人。
他不想再說什麽，一切就過一段時間再說。要是姚楚起不來，沈維康也沒有出手，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再捧着姚楚，哪怕她确實有點靈性，哪怕再多加打磨幾下，姚楚可能就會火。有時候差一點，就是差很多，人家後來的都紅了，前頭的還是差那麽一點。
宴會結束後，沐清就開心地跟桑鴻博一塊兒回去，也沒有跟景瀾眉來眼去，頂多就是偶爾看一眼，省得她哥哥又有話說。
在宴會的時候，有不少人想跟桑鴻博搭話，但他都很少理會他們，也沒有過多的喝酒，理由就怕冷落妹妹。沐清表示自己就是哥哥們的萬能理由，但這也正常，每次到人多的公衆場合，哥哥們都怕弄丢她。
她還記得小時候，他們去游樂場，沒有包場，但人又多。幾個哥哥總是要回頭看着她，也不去玩，就是要盯着她，她玩什麽，他們就玩什麽，還有人在終點等着，說是這樣就不怕丢掉。
小時候，沐清覺得他們做得很棒，後來就想不是有保镖跟着嗎？他們幹嘛還怕弄丢她。
來到家門口，景瀾沒有立即就進家門，而是打算等沐清進去後，他再開門。
“滿身的酒氣，就不用進屋喝茶。”桑鴻博頗為嫌棄地看着景瀾，景瀾今晚倒是很護着沐清，沒有顧着跟別人說話而忽略沐清，也沒有讓其他人接近。就算景瀾通過他這一關，還有其他人呢。
景瀾沒有喝多少酒，就是在宴會上，身上難免就沾染一些氣息。
“那你們也早點洗漱休息。”景瀾看向沐清，晚上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聯系。
進屋後，桑鴻博就先去換衣服，他的身上也沾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氣息，這樣也不好跟妹妹坐下來聊天。當沐清洗澡，換好衣服後，就聽見桑鴻博敲門。
“你當初怎麽就對那個沈維康有好感的？”桑鴻博今天算是正式見到沈維康這個人，他真不覺得沈維康有多好，分明就是一個注重利益的商人，那樣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顧好家庭。
“還不是因為年輕。”沐清無奈，這就是她的黑歷史，“看着他對姚楚深情，安心，我現在已經明白了，深情，那是對待別人的。”
“現在的這個景瀾就比他好。”桑鴻博算是認可景瀾，“但你別高興得這麽早，你又不只有我一個哥哥。他們有的人早早就給你物色了人，還想着你玩膩了，等你回家後，他們就介紹給你。”
沐清擡頭看着天花板，“那我還得跟他們說說，我不可能跟去見所謂的相親對象的。”
“誰說就是相親。”桑鴻博道，“不相親，也能坐一坐。等你回去的時候，就知道了。要是怕誤會，就先跟景瀾說清楚。要是他真誤會了，不相信你，那就算了，讓他滾遠一點。”
滿意景瀾歸滿意，但找到一次，桑鴻博還是想損一損景瀾，誰讓對方這麽快就要把他的妹妹勾搭走。
此時，沈維康也已經回到家裏，沈夫人沒有去休息，她今天沒有跟着一塊兒過去，怕心髒有點承受不起，她希望沐清不是桑鴻博的親妹妹，哪怕是表妹，或者是朋友的妹妹，那都好。
“怎麽樣？”沈夫人詢問。
“她确實是桑鴻博的親妹妹。”沈維康疲憊地坐到沙發上，緩緩地閉上眼睛，靠着沙發，他現在滿腦子都是桑鴻博介紹沐清的畫面，沐清竟然真的是桑鴻博的親妹妹。
桑鴻博顯然也知道他和沐清的事情，這才跟他沒有什麽交流，也沒讓他去沐清的面前。沈維康感覺到了他們的阻止，他也沒有提前離開，景瀾一定在心裏嘲笑他吧，他這一次輸給了景瀾，把沐清輸給了他，把沐清背後的桑家輸給了他，那麽景瀾就将有更強大的姻親關系。
“媽，你不是說要我早點結婚嗎？那就找一個合适的。”沈維康心想，自己是很難在娶妻這一方面比過景瀾，也許自己能更早結婚，更早生下優秀的孩子，多生幾個，自己的孩子一定能比得過景瀾的。
“不管姚楚了？”沈夫人還是怕兒子回過頭又想姚楚。
“她那樣的女人只适合養在外面，這不是您以前跟我說的話媽？我都記着。”沈維康低頭，雙手揉了揉臉頰，“您說的對，她那樣的，确實适合養在外面，不适合當沈家的主母，她在劇組，連周芷君他們都鬥不過，更別說當我的妻子，我們沈家的主母。”
“對！”沈夫人點頭，忽然道。“你說那個江素琴怎麽樣？聽說她的工作能力不錯，社交能力也可以，要是你娶她進門，她一定能幫到你。”
“她？”沈維康沒想到自己跟江素琴還能有這麽的關系，對方當初可是要追景瀾的，他還出過主意。如今，讓他們兩個人在一起合适嗎？
“是啊。”沈夫人應聲，“江夫人昨天還跟我說，問我你的情況，是不是還念着姚楚，要跟她結婚。問着問着就說到她的女兒江素琴，反正是兩家聯姻，感情也可以慢慢培養，他們不介意你跟姚楚的事情。”
沈夫人不知道是那是江夫人無奈，江家公司最近損失了兩個大的合作案，雖然這沒有傷到江家的根本，但也損耗元氣。于是江家就想着聯姻，要聯姻，那就聯一個好的。
江家也想過沈維康和沐清的關系，不過就是一個無效婚姻，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桑家不會對沈家如何。正好沈維康因為姚楚，算是有一個大缺點，而他們江家剛剛損失幾筆生意，也就不講究那些。聯姻看重的是兩家的利益，婚姻嘛，不就那樣，不過就是一個戲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
當江素琴得知父母的想法後，也沒說什麽，至少沈維康的家世不差，她對付不了沐清，難道還對付不了姚楚嗎？沈維康和姚楚的感情也早不如兩年前。當初是沈維康給她出的主意，那他就承擔吧，反正她這一類的人，也就适合聯姻。
“是不介意！”沈維康冷笑一聲，江素琴沒有追上景瀾，就退而求其次。
“要是你不滿意，就再看看，但她算是最好的。”沈夫人勸沈維康，“兩家聯姻，不要太重感情。江素琴長得漂亮，又幹練，一直都很受歡迎的，你要是沒跟她在一起，自然有其他人跟她在一起。”
沈維康只覺得自己的心被紮了幾把利劍，原本他有很多選擇，而現在，那些選擇突然都消失了。
“好！”沈維康睜開眼睛，目光堅定，江素琴雖然沒有追上景瀾，也算是有一點關系，那沐清不也曾經跟自己契約結婚。那就這樣，就算他沈維康跟景瀾交叉人生，只是聯姻而已，娶誰不是娶。
桑鴻博和沐清參加宴會的照片流出去，越來越多人知道沐清是桑家的小公主，不差錢。那些曾經在網上說沐清拿了沈家錢的人，一個個都覺得自己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沒幾個人去說沐清的不是，有錢的就是大爺，人家想怎麽過就怎麽過。不能去說沐清吧，他們就跑到姚楚的微博下嚷嚷，發洩內心的不滿。
等姚楚回過神來，她的微博已經淪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