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二哥
此時， 沈維康又去劇組， 他不是投資商， 卻幾次來看姚楚。劇組的人早前就看到沈維康跟姚楚的緋聞，如今更加肯定他們兩個人之間存在肉體交易關系，就是潛規則。否則姚楚這種不是科班出身，又沒演過戲的人， 怎麽可能一上來就是女四號。
在劇組的人眼中，姚楚演女四號還是有些勉強。他們比較尊敬周芷君， 那是因為她是科班出生， 又演過戲， 劇組的男一號楊明成跟她還是同一個學校畢業的， 這關系自然不一樣。哪怕周芷君也被認為因為沐清的關系才進的劇組，但沐清是女的，不是男的，這就不一樣了。
沈維康來一次還好， 兩次三次就讓人歡喜不起來。那些人越發遠離姚楚， 導演看姚楚那樣，也覺得她不是一個認真拍戲的主，差不多就過了。這個念頭， 多的是依靠潛規則上位的女明星， 這種女明星大多數不溫不火，但又有大把的資源，也沒有幾個人願意跟他們接近，怕惹上麻煩。
“以後不用過來了。”姚楚明顯感覺到導演對她的态度有些變了， 原先覺得她拍不好，會讓她多拍幾次，而現在差不多就過，也不再多說那些，講戲也沒有講得那麽多。
這讓姚楚感覺到壓力，要是他們都這樣，那麽她還怎麽進步。
“不過來，那誰來給你撐腰。”沈維康不屑，姚楚現在要的就是名氣，以她的演技，要是沒有靠山，那她也就沒有名氣。
姚楚想說不要，可是說不出口。沒有沈維康，她還能依靠其他的人，可她就沒過依靠其他的男人，總覺得不應該欠別人的，而沈維康就不一樣。
“來一次就行了。”姚楚道，不去看沈維康的眼睛。
“一次？那不是顯得不夠在意你！”沈維康怎麽可能聽姚楚的。
在姚楚拍戲後，沈維康再一次聯系江素琴，詢問她如何。
“還能怎麽樣，景瀾就是一個護短的人，他真的看上沐清了。”江素琴明白公司發生的事情躲不過這些人的耳目，倒不如換一個說法，這些人不一定就知道具體的事情，放在景瀾的身上，也沒有什麽問題，“他真是夠狠的，我前腳讓沐清不舒服，他後腳就對公司下手。沈維康，你要折騰就自己折騰去吧，我對景瀾不感興趣了。”
“他當真動手了？”沈維康皺眉，景瀾瘋了吧，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對上江家，說出去也不好聽。
“公司損失了幾筆單子。”江素琴道，“景瀾是不錯，但是我不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就變成落魄千金。”
說完後，江素琴就挂斷電話，沈維康想對付景瀾就對付，想為難沐清就為難，自己不可能去當炮灰，說來她現在已經被炮灰到。
沈維康看着手裏的手機，景瀾到底有多喜歡沐清？這讓他越發不想讓沐清跟景瀾在一起，那個沐清也讓人摸不着頭腦，沒有要自己的錢，卻跟自己契約結婚，然後說婚姻無效就無效。她現在竟然還能讓景瀾出手，這女人當真是強悍，可以前也沒見沐清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得多有魅力。
以前的沐清不是沒有魅力，而是沈維康一直把她當成一個拜金女，當成敷衍家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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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桑鴻博到達沐清所在的城市，他沒有去住酒店，而是直接拿着行李到沐清的住處。
聽到門鈴聲，沐清還以為是景瀾或者許薇，沒想到是桑鴻博。
“二哥，是你啊。”沐清還以為桑鴻博要來，也要過一段時間，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過來。
“不是我，是誰，是景瀾？”桑鴻博挑眉，拉着行李進屋，“正好你這邊夠大，也有空房間，不介意二哥住在你這邊吧？”
“你都說有空房間了，我怎麽還能拒絕。”沐清微笑，樓上樓下都是桑家買下的，她能怎麽拒絕，就是住樓上樓下的差別，“等一會兒，給你收拾一下。”
沐清連忙給桑鴻博倒了一杯水，“二哥，大哥他們知道你過來嗎？我之前給大哥打電話，他都沒跟我說。”
“別想，我不是偷偷跑過來的。”桑鴻博掃視四周，“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哪裏有家裏溫馨，冷冷清清的。大哥給了一個月的時間，要是你不回去，那就得把我留在這邊一輩子。”
“威脅誰呢。”沐清才不相信這話，大哥不可能真的讓二哥待在這邊一輩子。瞧着桑鴻博臉色微變，她連忙道，“我這不是正準備一個月後就回家嗎？正好帶着男朋友回去，讓你看看，要是你們不滿意，我就不要他了。”
“是不要他，還是不要我們這些哥哥？”桑鴻博也不相信妹妹說的話，“難得你這一次想帶人回家，以前就沒見你想帶什麽男朋友回家。”
“那是不合适，沒有經過本人我的考驗，就別說經過你們的考驗。”沐清坐在桑鴻博的旁邊，眼珠子轉了轉，“哥，你們也知道的，你們妹妹我很挑剔的，家裏有太多麻煩的不要，對我不好的不要，賺錢太少的不要，身高比我矮的不要。”
“這算什麽挑剔。”桑鴻博認為這就是最基本的要求，他們的寶貝妹妹要就得要好的，怎麽能要那種差等的，“景瀾人呢？”
“上班！”沐清道，“總不能不讓人家上班，就讓人家陪着我，那還要不要生活了。我嘛，又不是家裏的頂梁柱，游手好閑沒關系，但是男的總不好這樣。”
沐清表示她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至于她二哥是否挑剔景瀾，她就沒辦法了。相信景瀾一定能表現好吧，畢竟他都讓他媽跟他爸一塊兒出國。
景瀾壓根就不知道沐清的二哥來了，還想着晚上跟她去哪裏吃飯，是不是要一起去看一場電影，可是最近的電影都不是很好看，估計她也提不起勁兒。
等到傍晚，景瀾回來找沐清時，才按門鈴，看到的确實一個陌生而熟悉的面孔。那是因為他們只見過兩次面，但沒有更深的交流，看着眼前的桑鴻博，他都要懷疑自己是不是走錯門，再一次看向門牌號。
“沒走錯。”桑鴻博神情冷淡，這人一下班就跑過來，不過這樣說也不對，因為對方就住在對面。
“二哥。”沐清聽到門鈴聲，原本想自己去開門，怕是景瀾。她一着急，就忘記跟景瀾說她二哥過來了。沒想到他們現在就遇上，她看到門口的景瀾有些心虛，她應該早一點告訴他，“來，先進來坐，別站在門口。”
沐清想要跟景瀾說兩句，可是桑鴻博不讓她過去。
“許薇也在這邊吧，叫上她，一起吃飯。”桑鴻博示意沐清去打電話，別站在那裏。
“那你們先坐。”沐清點頭，離開前看了一眼景瀾，相信他一定能解決。她沒有告訴景瀾，關于家人的喜好，畢竟他們這才交往多久，哪裏可能說那些事情，可她二哥來的就是這麽快，他們還碰上了。
景瀾聽見沐清叫二哥，就知道桑鴻博是她的二哥，自己的這個女朋友的家世真的不是一般的不錯，而是非常好。他曾經就聽過桑家有一個寶貝女兒，桑家幾代都只有兒子，因此，這個女兒就顯得十分寶貝，就跟桑家的小公主似的。
由于桑家在國外，景家跟桑家也沒有什麽合作，景瀾也就是聽聽，沒有去探聽，弄不好讓人以為他對桑家的寶貝有想法。
得知沐清的身份後，景瀾也能明白她為什麽能那麽輕易就整了江家。
“賺的錢再多，要是不懂得對女朋友對妻子好，那也沒用。”桑鴻博上下打量景瀾，長得是不錯，家世也可以，但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對方懂不懂得疼人，別到時候每個月打一些零花錢就算對妹妹好，這樣的事情哪裏需要景瀾做，他們這些做哥哥的就能做到。
“是。”景瀾點頭，有些緊張，桑鴻博應該是突襲的，不然，沐清也不會不說，他剛剛看到沐清見自己站在門口時，臉上的表情都僵住了。他來之前，沒給沐清打電話，就直接過來，想着反正也要過來接人，幹脆就直接過來，“錢再多，也不如家庭幸福。成天關心着金錢事業，也累，差不多就行。”
“差不多，差不多，別差不多得落魄了。”桑鴻博在飛機上就再一次查看景瀾的資料，這個人沒有什麽不良的習慣，以前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跟哪個女人有密切的交往，看上去還挺幹淨的。至于公事上，景瀾的能力也不差，因此，也能早早繼承公司。
要說可能不滿的，那就是景瀾會不會忙于公事，還有就是以後會不會去找其他的女人。當然這些都是未知數，他們總不能找一個女人去勾搭景瀾，看看他會不會上鈎，這是對自家妹妹的侮辱，也容易讓景瀾因此不高興，這顯然不是一個好辦法。
沐清回到房間就給許薇打電話，跟她說她二哥過來了。
“這麽快？”許薇錯愕，她還以為桑家的人沒有這麽快過來，不過這也能理解，沐清是桑鴻博他們的寶貝妹妹，小公主真的談戀愛了，他們怎麽可能不着急，不過來看看。
“今晚過來吃飯吧，我二哥特意讓我叫你的。”沐清道。
“景瀾在吧？”許薇一想就是因為這樣，不然桑鴻博怎麽可能讓自己過去吃飯，分明就是想支開沐清，“他們現在在說什麽？”
“你似乎很激動？”沐清挑眉，走到門口，打開房門往外看一眼，又繼續關上。只要他們沒有吵起來，那就沒什麽問題。
“這不是關心你嗎？”許薇道，“安心，我現在就過去你那邊，給你友情的力量。”
“好，那我等着你。”沐清挂斷電話，她還是想去聽聽他們會說什麽。
客廳裏，桑鴻博也沒有跟景瀾客氣，也不怕吓到他，就直接問，“晚上睡覺打呼嚕嗎？”
恰好沐清就聽到這一句，她嘴角微扯，這問的什麽話。不過晚上睡覺打呼嚕确實不是好習慣，容易讓人睡不着。等等，她在想什麽，沐清輕拍臉頰，她哥能不能不問這一類的問題。
景瀾錯愕，顯然沒想到對方會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如實回答，“應該是不會，但我睡着了，不可能聽到自己睡着後的聲音。”
桑鴻博對這個回答還算滿意，這說明對方沒有跟其他人一起睡。至于會不會打呼嚕，讓他在客廳睡一晚不就知道了，不然，就是錄音，總有辦法。為了沐清這個妹妹，桑鴻博這些做哥哥的想法也是千奇百怪的。
沐清沒有這麽快就走出去，要是她現在就走出去，她二哥還沒有問完，那麽後面就更糟糕，她想跟景瀾發條消息，又怕被桑鴻博發現。
“兩家離得太遠！”就算現在的交通再發達也沒什麽用，來回都需要時間，也不算很方便，要是妹妹嫁的對象就住在他們隔壁，那才好，可桑鴻博也知道這不可能。
景瀾被難住了，住在兩個國度，當然遠，中間還隔着大洋。這讓他怎麽辦，他也挺絕望的，“感情近！”
他只能這麽說，總不能為了結婚抛棄國家。
“二哥，許薇很快就到了。”沐清從屋裏出來，不能讓他們再說下去，再這麽問下去，她都感覺她和景瀾談婚論嫁，明明這才交往沒有多久，她哥就問那麽多話，這就尴尬了，“收拾收拾，就出去吃飯，我已經訂了飯店，就在小區的外面。”
“你訂的？”桑鴻博瞥一眼景瀾。
沐清一看她二哥的眼神就知道，必定想着找到突破口可以為難景瀾，“你們這不是坐着聊天，我就想直接訂了，那家飯店的飯菜還不錯。二哥，你不喜歡嗎？”
“那就這一家吧。”寶貝妹妹訂的，他怎麽可能說不喜歡，桑鴻博點頭，“那就走吧。”
路上，沐清也沒跟景瀾說什麽，但是她哥桑鴻博就開口，“大馬路的，眉來眼去，影響不好。”
當然，桑鴻博是對景瀾說的，不是對沐清說的，對妹妹的時候，他的語氣就溫和許多，“我看冰箱裏面沒有什麽吃的，等一會兒吃完飯，去買一些。”
桑鴻博總覺得妹妹在外面過得不好，冰箱裏的東西都快空了，也沒人給她添置。
“二哥，你是不是等我回去的時候一起回去？”沐清預感對方沒有這麽快回去。
“對。”桑鴻博點頭，瞥了一眼旁邊的景瀾，“你這不是交了男朋友，我總得看看。還有你，說回家都說了多少次，結果你現在還沒回去。再不回去，等着爸媽派人抓你回去？”
“本來就要準備回的，這不是你來了，到時候一起。”沐清嬉笑，他們的爸媽還真有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我都有按時跟爺爺奶奶視頻的。”
“爺爺奶奶？”果然老人的待遇就是不一樣，桑鴻博感慨，“不如你明天跟我回去，然後跟你的男朋友視頻。”
“吃醋了？”沐清挽起她哥的手，“哥你想啊，男朋友可以換，丈夫也可以換，就是親哥哥，父母……親人不能換。”
桑鴻博被沐清這麽一安慰，心情就好不少。
景瀾聽到沐清安慰桑鴻博的話，笑了笑，她還真懂得怎麽說好聽的話。話是那麽說，但也沒有人随便換男朋友，換丈夫的。她也不怕自己聽了不高興，這一會兒，确實得讓桑鴻博高興一點。
“景瀾，你說是吧？”桑鴻博看向景瀾。
“是。”景瀾應聲，“親人不能換，但女朋友和妻子也不可能随便換！”
桑鴻博還想怼景瀾的，可對方又說了後面的話，倒是讓他不好說，算對方識相。
許薇沒有去沐清的住處，直接來到飯店，瞧見他們三個人走過來時，臉上泛起笑意，心裏卻想着景瀾是不是被為難了，那真是喜聞樂見啊。
影視城，沈維康正請劇組的人吃飯，那些人到是到了，該說的場面話也說了，就是心裏怎麽想的就不一定。這一部劇的男女一號本身就是當紅演員，名氣不錯，也不需要給姚楚面子，可因為沈維康在，多多少少還是給姚楚一些面子，說幾句話。可也就是因為這樣，讓人心底不舒服，好像他們就得巴結她似的。
大家都是聰明人，沒有讓場面顯得很難堪，反而熱熱鬧鬧的。倒是周芷君沒有怎麽給姚楚面子，沒怎麽搭理她。
周芷君是沐清的人，沈維康也沒去為難她，這會顯得他很沒有品位。
當周芷君去洗手間的時候就遇見姚楚，她真心不想過來，要不是師兄說過來，別讓人報道劇組不和，讓導演難做，她才不過來。
“這就是你要的吧。”周芷君面帶笑容，“大家都會顧着你，捧着你的。哎呀，其實我跟你也差不多的，沐小姐之前不也請了大家嗎？”
姚楚心裏憋着一股子氣，聽對方這麽說，又沒說不是。那些人都認為自己接受了潛規則，就沒人覺得周芷君接受了潛規則，壞名聲都是自己的。
“走吧，別讓沈總等久了，他那麽喜歡你，別以為我們欺負了你，讓你躲在這裏哭。”周芷君看到姚楚微紅的眼睛，噗嗤一聲笑了，“這個圈子就是這樣，得看你能堅持多久。別是別人說一兩句話，你就眼紅，當初你踩着別人傳緋聞的時候，也沒見別人眼紅。也不對，眼紅做什麽，直接動手更簡單，這才爽利。”
這也是周芷君敬仰沐清的一點，該動手就動手，跟他們瞎BB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