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謝周銘不懂他的悲痛,他只是理解的拍了拍劉徹了肩膀,一臉我明白的表情說道:“沒想到偶像你和我一樣讨厭學習,我懂你。”
劉徹:“……”不,你不懂。
謝周銘沒看到他生無可戀的表情,只自顧自接着往下說,“真是搞不懂,我們家都這麽有錢了,為什麽爸爸還一定要我去學習,而且那些老師特別唠叨,講的一點意思也沒有,我更想看動畫片和玩玩具。”
說完他還嘆了口氣,一副真是搞不懂大人在想什麽的樣子。
劉徹扶額,他可不是讨厭學習,好吧,或許他像對方這麽大年紀的時候,也曾有過讨厭的某個瞬間,但是現在這個年紀的他只想要快點學習到這個世界的知識,快速融入這裏,并且完成任務。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他對謝周銘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随後小心的摸到了村診所門口,這裏的門是玻璃門,上面已經落了鎖,窗戶也是全密封的,無法被輕易打開。
不過根據陳姐他們透漏的情報來看,這裏沒有人居住,到了夜裏大夫也都回家睡覺了。
所以他們如果想要進去,可以用路上撿到的磚頭把U型鎖給砸開,只要小心一點別被發現就行。
村診所的位置比較偏,附近沒有什麽人家,但是以防萬一謝周銘還是被安排去放風了,劉徹則掏出小半塊紅磚熟練的換着角度去敲擊鎖頭,很快就把鎖給敲開了。
謝周銘還沒看一會就被叫了回來,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劉徹,沒想到他的偶像們不止打架厲害,就連撬鎖也這麽牛逼!
他也想學!
劉徹不知道他在想什麽,看了眼附近的情況,确認安全後,他拿着鎖小心翼翼的進入了裏面。
小心使得萬年船,甚至為了避免被人發現,打草驚蛇,他們沒有選擇開燈,而是決定就着月光摸黑進入內部。
裏面充斥着一股藥味,屋子裏黑漆漆的,走了沒兩步劉徹更是看到了一個露着器官的人體模特,被吓得往後一竄。
劉徹大驚,這裏的大夫竟然如此嚣張,不僅跟村裏人勾結買賣人口,還把活人解剖,就這麽光明正大的擺在這供人參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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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周銘被劉徹的動作吓了一跳,他擡頭看去,雖然也被突然出現的東西吓了一下,但是好歹他也是去過大醫院,見過很多人體模型的現代人,很快就發現那是假的。
謝周銘驚奇道:“偶像,你原來也有怕的東西啊。”
“……”劉徹松開抓住謝周銘衣服的手指,開玩笑,他會連這個小屁孩都不如嗎?“我不怕。”
“你怕。”
“我不怕!”
“不對,你怕。”
“你是偶像我是偶像?”劉徹惱羞成怒,“都說了我不怕!”
“你是偶像,你不怕。”謝周銘老氣橫秋的內心嘆氣,偶像真是口是心非,明明都害怕的躲到他身後了。
劉徹這才算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就說自己不害怕。
經過剛剛的打岔,劉徹發現豎立在他們旁邊的這個模型似乎是個假人,不過在昏暗的診所裏看過去還是有些瘆人,他忍着心底的不适拉着謝周銘遠離了那邊。
随後兩人根據陳姐描述的位置,摸黑在診所裏找到了他們放置的迷藥,軟筋散等藥物的抽屜,就是過程有點艱難,畢竟謝周銘這個不愛學習的熊孩子,識字但是不多。
拉開寫着艾司唑侖片的抽屜,裏面的藥物就那麽堂而皇之的暴露在了兩人眼前,劉徹看着裏面大包小包用報紙分裝好的藥物,不用謝周銘說他都知道這是用來迷暈人的藥。
這樣的包裝很方便攜帶使用,只要沖水浸泡手帕捂人就能讓人昏迷,就像他們中午那會遭遇的一樣。
或者像陳姐他們那樣拆開一包喂他們喝下去,當然吸入也有同樣的效果,而劉徹看着這一堆的作案工具,小手一揮,選擇把這些全都打包帶走,反正他們又不是沒辦法帶走。
謝周銘機智的找來了一個大塑料袋把藥物都裝了進去,随後把門重新鎖上,兩人成功撤離了作案現場。
嬴政他們這邊就比較麻煩了,因為天黑了之後,家家戶戶都回去吃飯了,而且他們的院子建的也很高,不像是他們那時候農村的房屋,又矮又沒有圍牆,是個腿沒瘸的成年人都能翻進去。
現在他們也能翻過去,就是一家一家翻太浪費時間了,而過了今晚,明天早上他們就會發現陳姐兩人不見了,到時候他們的行動就會更加受阻。
想要一舉得勝,就必須要在今晚解決一切。
“我們先在村莊裏轉一轉,摸清楚有多少座房屋,裏面住着人的又有多少戶人家。”朱元璋以前行軍打仗,他對這個比較熟,很自然的開始安排後續計劃,嬴政沒意見。
兩人現在的身形都是小孩子,在天黑下來後,只要挑陰影處行走,就能完美融入黑暗之中,讓路過的大人即便擦肩而過都發現不了他們的存在。
兩人一路從村東頭走到了西頭,正如劉徹所說的那樣,這個村子并不大,村子外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只有一條小路通往公路的位置。
兩人都沒往那裏走,那條小路上有一個限高欄,限高欄旁邊還有一個開着燈的亭子,亭子外面栓了一條大黑狗。
這一看就是為了防止他們趁着大人不注意掙脫繩索,然後偷跑出去,如果今天他們貿然往這邊來,此刻就已經被抓住了。
朱元璋伸手抓住嬴政的手腕,輕輕拉着對方往後慢慢退,如果讓那只大黑狗叫起來,他們今晚的機會就會提前失敗。
好在他們離得夠遠,發現的也早,此刻小心退到一旁的小巷裏,那只大黑狗也只是甩着尾巴,把狗頭換了個方向枕在前爪上繼續睡覺。
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的沒有說話,而是從這條巷子往裏走,順着這條路又去了南邊,這邊的人家比較少。待他們走了一遍後,也大致摸清楚這邊都有幾家是住着人,又有哪家拴着狗後,他們朝着北邊李世民兩人所在的位置趕了過去。
一路走,兩個假小孩還低聲讨論了一下之後的計劃,現在翻進去下藥是行不通的,在水井裏下藥也不行的,因為這個村莊這兩年搞人口買賣起來後,家家戶戶都翻修了。
雖然這邊還沒有通上自來水,但是也都是在自己家裏打了井,用抽水機抽地下水,他們只能換其他辦法。
“依我看不如用火藥。”朱元璋低聲說道:“只要把迷藥摻入火藥裏,再想個辦法引村子裏的人都去看,然後趁機點燃火藥,等他們吸入飄出來的迷藥暈倒後,我們再行動。”
“火藥?”嬴政有些不解這是什麽,畢竟在他那個時候,這玩意還沒有出現呢。
“哦,瞧我這記性,都忘了你是個老古董了。”朱元璋跟嬴政讨論計劃太順暢,就沒想起來這家夥是距離他那個時代差不多快兩千年的時間了,已經是一個價值連城的珍貴老古董了。
嬴政:“……”
被嬴政冷飕飕的目光盯着,朱元璋也不氣,他哥倆好的和嬴政勾肩搭背,“別這麽生氣嘛。相逢就是有緣,不如我叫你一聲哥如何?”
“你倒是挺會攀關系。”嬴政把他扒拉下去,他算是發現了,這幾個他沒聽說過的後世人,一個比一個不避諱,什麽勾肩搭背都常态,看看扶蘇在這邊跟着他們兒女都學壞了。
“沒辦法,誰讓我們都是太平的爺爺,扶蘇的叔叔呢。”朱元璋也就這一點對朱棣比較滿意了,他一來就跟嬴政平輩了,跟秦始皇嬴政當兄弟,朱元璋嘴上不說,心裏還是覺得非常有面子的。
嬴政:“……”
想到成為孫女的太平,再想想扶蘇和其他人親昵的朋友關系,他兒子好歹是沒變成降級成孫子,嬴政捏了捏眉心,罷了。
“你且說說火藥是何物?”
朱元璋露齒一笑,也不點破嬴政的轉移話題,他順着對方的話往下說,對他解釋了何為火藥,然後便看到對方刷一下亮起來的眼睛。
“此物威力如何?”
“只着布衣的血肉之軀不可當。”
“當真?”
“當真。”
嬴政心跳微微加速,若是他們也能習得火藥之術,那征戰沙場将會更加容易取得勝利。
兩人就着這個方法的可行性讨論了一路,等他們到了李世民那邊時,發現劉徹他們也到了。
這裏是關押其他被拐孩子與婦女的地方,位置處于村子北邊的山腳下,那裏有一片茂密的樹林。
關押着被拐人口的洞口外面,還有四個守衛,他們正坐在燈光下面打牌,雖然看着就是普通的虛胖中年男人,但是他們這邊都是小孩,即便有着豐富的作戰經驗,但力量上終究會有所不及。
一旦失手,就很有可能讓他們全都折進去,這樣一來,他們打電話的事情也會暴露,對方轉移陣地的話就麻煩了。
更何況,要是他們兒女趕過來,發現自己尊敬的老父親老母親紛紛失手,只能等待他們的救援,那多丢份啊。
于是幾個小朋友往一旁的樹林深處挪了挪,直到确定那邊看不到他們後,才站在一顆大樹後頭商量起事情。
“強攻不太行,我們必須要把他們分開,引過來後逐個擊破。”李世民拿個樹枝在地上比劃,“樹林外頭就是人家,根據你們的觀察,這裏的房屋建築也都是包圍着這裏建造的,只要這邊有什麽動靜,他們很快就能趕過來。”
“我們想要趁亂逃走并不難,但是被關在這裏的人卻不行,他們長期被看管着,又被迫服藥,整天吃不飽飯的情況下,想要逃走是不可能的事情。”
朱元璋說道:“或許我們可以在這裏弄個炸藥,然後把迷藥放進去,在他們過來後引燃。”
“不妥。”武曌搖頭,“萬一走水了,我們都在林子裏,想跑也跑不掉。”
到時候就不是救人,而是在害人了。
李世民也不贊同這個想法,他們可以先把人救出來,只要能拖延時間,明天他兒子帶官府的人過來,他們就勝利了,沒必要拼個你死我活。
“行吧。”朱元璋往大樹上一靠,“你們都心地善良,就咱心狠手辣。”
“這是哪的話?”武則天輕笑,“那些賊人死不足惜,殺了便也殺了,但那些被困之人卻是無辜的,且這番鬧大了,明日官府的人來盤查總歸會麻煩,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元璋輕哼一聲,倒是接受了她這個說法,沒再說其他的。
他不說話了,一旁的謝周銘抱住弱小的自己,拎着藥袋縮在了劉徹身邊:QAQ朱元璋真的好可怕!
劉徹無奈,這小孩從最開始被朱元璋吓過之後,就一直很怕他,看看現在這可憐模樣。
“不如以鬼神之象來引他們自亂陣腳。”嬴政靜靜觀察片刻後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待其他人看過來之後,他開口說道:“既然是做這種惡事,那麽他們心中必然有鬼,擔心會遭報應,被枉死之人找上。”
李世民眼前一亮,這當真是一個好主意!
于是其他人紛紛出言完善這個計劃,聽着他們的裝鬼言論,謝周銘越發害怕的抱緊了自己,他緊貼着劉徹,把劉徹都擠到了一旁的李世民身上。
“你要是害怕,一會就待在這裏,等我們把人弄倒後,你就負責在這裏看管他們。”劉徹穩住身體,讓被他們吓到的謝周銘站好,計劃可以不參加,但是也不能拖後腿。
謝周銘點頭,點完頭後又說,“其實我覺得偶像你們把頭發散下來,就那麽在黑夜裏突然出現在他們背後,什麽也不說,只靜悄悄的看着他們就挺吓人的。”
雖然身高不夠,但cos一下長發小女鬼,還是綽綽有餘的。
衆人:“……”
所以在你眼裏,我們一直都是女鬼形象嗎?
*
張磊将手裏的牌全都打出去,随後提起腳邊的啤酒罐猛喝一大口,“我贏了!哈哈哈給錢,都給錢!”
他今天運氣不錯,打牌連贏好幾把,人一高興就想喝點什麽,腳邊買來的啤酒下去了好幾罐。
“今晚怎麽手氣這麽好?褲衩子都要被磊子你給贏走了。”他旁邊的同伴起哄道:“贏錢多的明早上請吃飯啊!”
“去你的。”張磊喝多了,舌頭有點大,他笑罵道:“老子就賺這點私房錢,你這小子還想給我摳出去,明早上請你喝豆漿行了吧。”
在同伴的唏噓聲中,張磊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他要去上個廁所,“我去解個手,你們看好她們,別出事了。”
“這能出啥事,有鐵門鎖着呢。你真是醉的不輕,快點去吧。”
三人重新洗牌,準備抛下他來一局鬥地主,張磊也不在意,打這哈切搖搖晃晃的朝樹林這邊走來。
這裏人少樹多,他們也就沒建造廁所,看守的人随便找了個樹後的位置,解開褲腰帶就要開始随地大小便。
就在這時,張磊覺得有什麽東西從自己頭頂掃過,輕飄飄的,涼絲絲的,弄的他有點癢,他伸手撓了撓卻碰到了冰涼的長發。
他有些困惑,哪來的長發?
醉意朦胧間張磊擡頭看去,只見一個身體比例極度怪異的長發女人正倒吊在他頭頂,她的腳又大又腫,像是鐵鈎一樣牢牢挂在樹上,腿很短又很扭曲,但她的身體卻很長,長到有兩個人的身體那麽長。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目光,原本只看到濃密長發的女鬼緩緩轉動身體,朝他看過來……
張磊呆愣愣地看着緩慢朝他轉過來的女鬼,被酒精麻痹的大腦一片空白,兩秒後,他眼睛一翻,直接暈死過去。
暈過去之前他還在想,原來夜路走多了,真的能碰到鬼……
徹底轉過身來的朱元璋:“???”
我還沒有發力呢,你怎麽就暈過去了啊!
李世民聽到動靜開口問他:“這就暈過去了?”
“暈過去了。”朱元璋嫌棄無比,“啧,軟包。”
“行了,你們快點上來。”劉徹趴在粗壯的樹枝上對他倆喊話,因為要從樹上吓人,朱元璋的身高明顯不夠,他們只能用人力梯一樣的方法讓李世民抓住朱元璋,而他與嬴政就在上邊抓住李世民,免得他倆掉下去。
這也就是為什麽張磊會看到一個身比例如此怪異恐怖的女鬼的原因,身高不夠,是一個令人悲痛的事情。
四個人重新從樹上下來時,武則天已經把劉徹他們帶過來的藥給對方喂了下去,喂完藥她就嫌棄的站到了一旁,原因無他,極度恐慌下暈過去的張磊沒法控制自己的身體,總而言之他露鳥尿褲子了。
“把他拖過去?”李世民看了眼暈倒的張磊,不自覺離他遠了一些,畢竟對方身上一股子尿騷味和酒味,是真的難聞。
“太髒了,我不要。”精致豬豬拒絕了這個提議。
“我也不要。”精致阿武也拒絕了這個提議。
“就這麽放着吧。”有點潔癖的嬴政也不想去碰這個人,太髒了。
三票一出,李世民便也不強求,他想了下說道:“我們可以用他把其他人引過來,等他們過來後就……”
聽到他的話,幾人不約而同露出一個陰險(劃掉)滿意的笑來,不遠處的其他三人齊齊打了個哆嗦。
他們已經結束了一輪鬥地主,結果張磊還沒回來,三人有些困惑,但是也沒說要去找人,說不定人是在上大廁呢。
三人接着打牌,又打了一會,張磊還是沒有回來,他們就有些做不住了。
“磊子怎麽回事?上個廁所快一個小時了,難道是掉進去了?”
“這邊又沒廁所,能掉哪去。”其中一個同伴翻了個白眼,“他該不會是喝迷糊了,解完手後就回去了吧?”
“我去看看,順帶也去上個廁所。”最後一人打了個酒嗝,他們在這邊看得久了,熟知這邊的情況,有這鐵門在,那些人根本跑不出來。
時間一久,他們這些看守的人就拎着啤酒打着牌,有時候還能進去耍一耍,村子裏其他人都羨慕他們活輕松還有錢拿。
他起身朝着張磊之前去的方向走了過去,結果剛從樹後面轉過來,他就聽到了細微的,什麽東西被大口咀嚼的聲音。
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他看到一個披散着長發瘦小身體正背對着他,雙手捧着什麽東西大口咀嚼着,而他的身前躺着的正是失蹤不見的張磊。
濃郁的血腥味直沖天靈蓋,他被吓得動彈不得,身上冷汗一層層冒了出來。
樹葉嘩嘩作響,像是鬼手在拍打着,陰間的孩童笑聲順着風聲傳了過來,他們嬉笑着朝他靠近,男人猛然回過神來,張磊身前哪裏還有那個小孩的身影。
“嘻嘻……”帶着粘膩觸感的小手抓住了他的褲腿,男人心肝一顫,他僵硬的低下頭去,發現一個面色蒼白,嘴巴上沾滿鮮血的小孩正用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叔叔,你在找我嗎?”
“啊!!!”
男人尖叫一聲,在極度恐懼中被跳到他背上的李世民給打暈了過去,負責裝女鬼的劉徹把迷藥倒進他嘴裏,免得他半路醒過來。
武曌也從張磊身旁的大樹後面走了出來,剛剛就是她蹲在那裏表演吃肝髒,當然她吃的不是肝髒,而是從附近人家裏拿出來的超市包裝的那種雞腿。
幾個人早就餓了,眼看這幾人要發現張磊需要好一會,他們便先去了一趟附近的人家裏拿了點自助餐,被他們綁過來的時候沒來得及吃飯,只吃了早上那一頓的幾個小朋友早就餓的肚子咕咕叫了。
他們這邊吃飽喝足後,那邊也行動起來了,經過前幾輪的配合,五人再次成功拿下一殺。
“我發現,我們挺有裝神弄鬼的天賦。”劉徹嘀咕道:“難道據兒他們會學歪,其實都是我們的原因?”
這話朱元璋可不認,他立馬撇清關系道:“別胡說,咱以前可沒搞過這個,老四他們學歪絕對跟咱是一銅子關系都沒有。”
他頂多是當過和尚,道士啥的,跟他絕對沒有關系!
“你這麽激動,該不會是被我說中了吧?”劉徹卻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大陸一樣,兩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朱元璋,一副終于抓住你小子的把柄的表情。
“放屁,你那麽自覺才是打心底覺得跟你有關系吧。”
眼看着對面還有倆沒有弄暈,自己這方就要先搞起內亂來,李世民不得不上前一步拉開他倆,讓他們冷靜一下。
武則天跟嬴政在一旁圍觀,她忍不住再次發出感慨,呵,男人啊幼稚。
嬴政懶得搭理他們這種無聊的話題,他把手裏拎着的死雞身上的血液滴在地上那個男人肚子上,讓他身上沾滿了血腥味。
如果是沒喝酒的情況下,他們或許還能發現這個血腥味有些不對,但現在他們一是喝了酒,二是天黑,三是恐怖,就很容易被他們誤導以為遇到了鬼。
很快又有腳步聲傳來,五個人立馬停止聲音,飛快鑽入草叢裏,等到來人過來後,他們發現是剩下的兩名看守尋着剛剛的動靜跑了過來。
五人對視一眼,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這兩名看守發現同伴們躺在血泊裏後,就匆匆跑過去查看,兩人分別分開,正好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正檢查着同伴情況的男人發現視野裏突然出現一雙小腳,他就那麽悄無聲息的站在他旁邊,誰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過來的,等他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後脖頸一痛,男人直接頭朝下栽倒在同伴充滿血腥的肚子上,另外一個守衛聽到動靜後擡起頭,率先映入眼簾的是另一名守衛正跪坐在地上,頭朝下撞在生死不明的同伴的肚子上。
目光往上移,他看到一頭紅色長發的女鬼低垂着頭,她纖細小巧的手指按在那名守衛身上,頭顱以詭異的弧度向下移動着,看那樣子,似乎是要給他的脖子來一口。
還醒着的這名守衛驚慌失措的想要站起身,但是他先前喝酒再加上恐懼,此刻竟然腿軟的站不起來,只能倉惶的坐在地上手腳并用的向着後方移動,想要遠離這塊地方。
只不過他的身後不是生路,而是深淵。
守衛背後撞上了東西,他的頭頂似乎有頭發垂落,冰涼的發絲落進他的脖頸處,讓他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是……誰?
他驚恐的瞪大眼睛,充滿血絲的眼睛裏,倒映着對面紅發女鬼的身影,那矮小的有些過分的女鬼似有所覺,猛然擡起頭,露出一只猩紅的眼睛朝他看過來,恐懼讓他失聲尖叫。
不過在外人看來,他只是張大嘴巴,發出細若蚊吟的“嗬嗬”聲,接着就被身後的朱元璋毫不留情一手刀給砍暈了過去。
四個守衛全部解決後,他們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己,叮囑好謝周銘看好對方,就拿着從他們身上搜刮來的戰利品去救人了。
鐵制的大門被打開,裏面被關押的人發出驚慌的叫聲,晚上這個時間打開鐵門,迎接她們的只有讓她們感到惡心嘔吐的腌臜之事。
她們無力反抗,只能被迫承受,直到某一天被人像是貨物一樣拖出去,然後再也不見她回來。
“好多人。”
“竟然還被繩子捆着,真是一群該死的雜碎。”
洞裏正默默垂淚的女人們一頓,小孩?
但轉念一想,既然是小孩子,那必然是被對方抓住後,連夜送過來的吧。
她們再次落下淚來,這樣痛苦的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她們恨啊!!!
“別說了,快點把她們放出來,我們好進行下一步計劃。”
一道有些冷淡的孩童聲音再次打斷了她們的哀傷,被關起來許久的女人們察覺到情況不對,如果真的是被壓過來的孩子,那麽他們這麽大膽的聊天怎麽還沒有迎來其他村裏人的呵斥。
她們的目光裏帶着稀翼朝洞口看過去,在看到五個孩子身後空蕩蕩的洞外時,先是一愣,随即眼中迸發出驚人的狂喜!
她們這是有救了?
看到她們這副模樣,嬴政五人很滿意,這代表他們可以合作,雖然這群人都被灌了藥,并且經常吃不飽飯餓肚子,但是裝神弄鬼吓吓人還是可以的。
特別是她們本身就倍受折磨,身上的恨意會讓她們更加逼真,演出來的效果絕對棒極了!
*
第二天早上五點
又熬了一夜的劉據眼底青黑更重了,現在的他如果被邀請去演大熊貓,那絕對是一模一樣,都不帶化妝的。
從車上下來,他們跟随在武裝部隊後面一塊像村子裏推進,昨天夜裏破解出來地址後,他們就快速集結人手朝着這裏靠近,由于距離s市有些遠,他們現在才抵達張家村。
只不過剛一進村,他們就發現情況有些不對。
要說為什麽他們發現的這麽快,那當然是一進村他們就看到了被剝光衣服,下o體被什麽尖銳東西砸爛流血,像是死豬一樣臉色蒼白身體抽搐,卻連叫都叫不出來的一群村民。
前來營救的人腦袋發懵,這是什麽情況?
他們不是來抓人販子,解救被拐人口的嗎?
怎麽看眼前的情況跟他們想象的有點不太對啊?
走幾步就喘一口氣的女人緩緩從路那頭步行過來,看到這個柔弱到仿佛風一吹就能把她給吹斷的女人,一臉鎮定的從一群被捆綁起來的肉豬中間穿行過來時,營救部隊下意識舉起手裏的盾牌,擺出防禦姿态。
被當成洪水猛獸的女人:“……”
空氣裏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好在很快盾牌後面就有一道溫和的女音傳了出來,“這位女士你好,請問這裏發生了什麽?”
對面的女人沉默的看着盾牌,她臉色蒼白,疲憊與失望在臉上交織,最後她還是開口說道:“如你們所見,我們這群被拐賣的人逃出來了,于是我們發動了暴o亂。”
女人的聲音很年輕,聽着才二十來歲,可她說出來的話卻讓盾牌後面的人越發警惕起來。
究竟發生了什麽,她們才逃了出來,并在他們到來之前,就這麽巧合的促成了一場暴o亂,将這群人渣全都給捆了起來。
“女士,請問您可以說的再詳細一些嗎?”溫和的女聲聲音放的更柔和了,“你們是如何逃出來的?又是如何組織人手發動暴o亂反抗他們的?最後,為什麽他們都……”
“他們活該!”之前還反應平淡的女人瞬間崩潰,她大聲嘶吼着,“要不是他們,要不是這群人渣,我的人生也不會變成這樣,都是他們的錯!你們難道是要幫他們?就因為我們這群被害者将他們閹了?”
“女士,請冷靜一些,我并不是這個意思,我們只是想要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畜牲!人渣!他們活該!他們該死啊!!!”女人直接給營救部隊表演了一個現場發瘋文學,(尖叫)(扭曲)(陰暗的爬行)(爬行)(扭動)(陰暗地蠕動)(翻滾)(激烈地爬動)(扭曲)(陰暗的攻擊)。
看到她的舉動,營救部隊感覺頭皮發麻,這樣的藝術屬實有點超前,他們透過盾牌都能感受到那些被反殺的村民害怕惶恐,生無可戀的絕望氣息。
女人發起瘋來無差別攻擊,附近的村民們再次被踩致命點,他們痛哭流涕,哀求着讓她高擡貴手,放他們一條狗命,但是完全沒用。
而遠處沒被攻擊到的人則是哀求的看向警察這邊,嘴裏喊着救命,救救他們,他們願意自首,他們全都交代,只求警察叔叔能快點把他們從這個瘋女人手底下救出去。
本應該被他們營救的人在發瘋,而應該被他們打倒的人反而在熱淚盈眶的看着他們,滿心期待被他們快點逮捕營救,這世界太魔幻了,所有警察都傻住了。
扶蘇耐心等了一會,結果他們不僅沒解決問題,反而把問題搞的更麻煩了,他有些耐不住性子焦急詢問道:“你有看到一個黑色長發,眼睛是金色的小男孩嗎?”
發瘋中的女人動作一頓,扶蘇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于是驚喜的追問道:“那是我父皇,你能告訴我他在哪裏嗎?你放心,我絕對支持你的行為,這種人渣就應該下地獄,他們敢對父皇和你們出手,簡直死不足惜!”
如果嬴政在這裏,聽到他兒子說這種極度ooc崩人設的話,一定會再次懷疑他兒子中蠱了,或者這裏面的芯子根本就不是他兒子!
“原來你就是殿下他兒子啊。”
警察們:“???”殿下?
“不對,你應該叫陛下!”扶蘇卻絲毫沒有察覺到任何問題,他還在一本正經的糾正對方的稱呼,看起來入戲極了。
“不對,他們就是殿下!”女人格外堅定,并且一臉憧憬道:“他們就是來拯救我們的神明殿下!”
李令月:“啊???”怎麽就成神明殿下了啊?她之前是錯過了什麽重要劇情嗎?
朱棣:“哇哦!”爹你牛逼大發了啊!都會哄小姑娘叫你神明大人了。牛的!
李治:“嘶”竟然有人比他還能吹!
劉據:“……”這又是整那出?
扶蘇沉吟片刻後不情不願道:“雖然你很會拍父皇馬屁,但是我才是父皇最愛的崽!”
衆人:“……”你也是病得不輕。
“信女怎麽會奢望自己是最被殿下們喜愛的那一位,信女只希望可以一直身為幼崽教裏的一員,終身信奉幾位殿下!”她的表情格外堅定幸福,一看就知道真的不能再真,她就是這麽想的。
不過,幼崽教又是啥玩意?
衆人震撼,衆人懵逼,衆人無法理解,為什麽會是幼崽教?
“當然是因為五位殿下都是幼崽!幼崽才是最棒的!”
“确實,幼崽是最棒的。”扶蘇點頭,随即提出異議,“但是他們終究會長大的,難道你要用教名束縛他們嗎?所以我認為,應該叫始皇教!”
“不,應該叫二鳳教!”李治突然出聲,這種确認主權的事情,他爹怎麽能不上!
“女皇教也挺好聽的。”李令月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極力參與其中攪渾水,反正目前來看她媽咪是沒事的,而且他們不在這裏應該是有其他事情要做。
那他們這邊就需要拖延一下時間,好為他們争取動手的時機。
“不如叫明教吧。”朱棣表示,其他的名字都弱爆了,還是他大明教更好聽!
扶蘇與李治對視一眼,“其實龍鳳教也很好聽。”
朱棣據理力争道:“不,明顯是我起的更好聽吧!”
之前說話的女警察弱弱道:“那個……”
“都不好聽,我剛剛突然想到了一個,就叫千古一帝教!”李令月興奮道:“怎麽樣?是不是很有象征意義?”
“嗯……”朱棣捏着下颚思考,“确實……”
“那不如叫五帝教。”劉據冷不丁插進來一句話,讓其他幾人紛紛看了過來。
朱棣率先發難道:“這個五沒有諧音吧?”
劉據:“……”
李令月緊跟其後道:“聽起來像是五福教,是不是太接地氣了點?感覺不如千古一帝教簡單易懂唉!”
之前的那位女警察再次試圖插話,“那個……聽我說……”
劉據白眼翻都要上天了,“那不如叫皇帝教,更簡單易懂。”
“簡單是簡單,但是太俗了!”李治義正言辭道:“所以還是用龍鳳教吧。有龍有鳳,多祥瑞啊!”
朱棣嘴毒道:“聽起來像是個求生龍鳳胎的地方,不要。”
李治嘴角的笑有點冷,“明教聽起來像是個邪o教,也不要!”
他們在這裏突然争執起來,一旁圍觀的女警察深吸一口氣,她提高聲音,用大聲且堅定聲音慷慨就義道:“私人建教不合法,嚴重者将會判處有期徒刑!”
女警察說完就迎來了同事們敬佩的目光,敢打斷這群有錢但蛇精病的人,真是太令人敬佩了。
她面色沉重的迎接同事們的目光洗禮,再見了,我熱愛的崗位,得罪了他們,我再也不能在這個崗位上了。
“私自建教不合法啊……”扶蘇咋舌卻也沒對女警察說什麽,只是随後他又嘀咕了一句什麽,女警察只能隐約聽到他說去宗教事務部門什麽的,她嘴角一抽,合着您還沒放棄啊!
經過這麽一出教名争奪,扶蘇幾人與那名女子的關系突然拉近了,雙方也能順利繼續接下來的流程。
确認她無害後,警察們便開始打電話請求救護車支援,免得還沒到地方,這群人就先痛死過去,逃過接下來的牢獄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