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只覺腰間猛地一重
第13章 只覺腰間猛地一重
應洵掀開陪護床的被子,半靠在床頭,聽到“江亦”兩個字,不由地眉頭緊皺,“你很閑是嗎?”
苗修文趕緊解釋,“不是不是,哥,我知道你不想聽娛樂圈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并且更不想聽關于江亦的事,但我覺得這次是真的挺勁爆的,你聽聽呗。”
苗修文說得如此神秘,應洵即使再不耐,還是低聲道了句,“到底什麽事?”
苗修文說,“一句兩句說不清,哥,我發你微信了,你去看看。”
應洵挂斷電話,點開微信,苗修文的信息正源源不斷地湧進來。
應洵緊抿着唇,眼底一片冷漠,滑到最上方,點開第一張圖片,江亦今天下午發的微博映入他眼簾。
接下來是網友的一些評論截圖。
全是對江亦的質疑、取笑和謾罵。
再接下來是苗修文的吐槽,
【苗修文:哥,你說這江亦是不是真的瘋了?這種話都敢随便亂說?他不知道現在亂說話也需要負法律責任嗎?】
【苗修文:什麽證據都沒有,就敢大言不辭地誣陷圈內有名的導演和他的經紀人,他就不怕被他的經紀人和公司起訴嗎?】
【苗修文:他不會碰瓷碰習慣了,随随便便就誰都能碰瓷了吧?】
應洵皺着眉頭看完苗修文的訊息,眉頭擰得更緊了,滿臉都是不滿,袖修長的指尖快速點擊屏幕,
【應洵:我好像和你說過不止一遍,這些和工作無關的事不用告訴我。江亦的事更是和我無關,你要是覺得江亦更吸引你,你可以去當他的助理。】
字剛打完,還沒發出去,苗修文又甩了好幾張截圖和訊息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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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修文:圖片jpg.】
【苗修文:圖片jpg.】
【苗修文:圖片jpg.】
【苗修文:我去,哥,江亦這個瘋子的經紀人和貢萬導演發微博澄清了,并且還附帶了律師函,以及藝鳴娛樂公司要起訴江亦。】
【苗修文:這個瘋子怕是又要背上一大筆賠償金了,不知道會不會進去?】
【苗修文:我倒是希望他能進去一段時間,這樣這個瘋子就不會再掃騷擾您了,但又怕他狗急了跳牆,說出和您的關系。】
【苗修文:您說這個瘋子就不知道老實低調一點嗎?】
由于今天下午江亦發的微博,幾乎知道這件事的網友都在等江亦的經紀人和貢萬導演的回應。
江亦經紀人的澄清微博和律師函,剛發出來不到一分鐘就爆上了熱搜。
字字句句都是對江亦誣陷他的痛心疾首。
看得網友對江亦的厭惡程度又上升了好幾個度。
【@ 藝鳴娛樂經紀人-雲陽華: 不好意思,耽誤大家幾分鐘的時間,今天下午一直在忙工作,剛剛不久才看到微博。
我想說,對于我的藝人江亦發的微博并不屬實,藝人與經紀人以及公司之間,只是互相成就的關系,連上下級都不是。
更不可能存在所謂的為了流量、為了利益,逼迫藝人做他不願的事。
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為了我和公司的清白,我和公司将會起訴江亦。
至于江亦@——江亦,我也不知道我和公司哪裏對不起你,讓你這麽污蔑,把這麽髒的髒水潑我身上。
從我簽下你、成為你經紀人的那刻起,我就在為你的未來努力。為你想了無數條路,找适合你的資源。
也不知道你哪裏來的自信,不是嫌資源曝光度不夠,就是耍大牌,這不接那不接,即使接了也從來不好好對待。
前面和粉絲比心、說愛你們,下臺就是一臉嫌惡,譴責粉絲不夠努力,送些破爛禮物。
你可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一心只想着攀高枝,私人生活被曝光後,公司為了減少損失,以及對你的保護,決定先暫時停了你的工作,沒想到卻被你反咬一口。
對于你這樣的人,我真的無話可說,只能說我眼瞎,當初只看到了外貌,沒看到人品。
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別怪我不義了。
律師函已發,咱們直接法庭上見吧。】
……
【終于等到了!我就沒見過江亦這麽惡心的人,簡直就是個戲精,也太會裝了吧,竟然還背刺粉絲,告他一定要告他!!!】
【心疼經紀人和江亦的粉絲,碰上這樣的人,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
【說實話,我不理解為什麽這樣的人會有粉絲,長得并不好看啊,看起來就覺得一股子狐媚味。】
【靠?!我他媽就是推錯了人,怎麽像做了十惡不赦的惡事一樣啊啊啊啊啊!!!!想到我之前精心準備的那些禮物,我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江亦,江亦你個狗,還錢啊啊啊啊啊】
【@江亦,江亦你真的沒有心!!!你知道你口中的粉絲不夠努力、爛禮物,是粉絲短衣結食、不舍得吃不舍得穿、攢了多久的錢嗎?既然你不稀罕,那把錢還給我,還錢還錢!】
【哈哈哈這世界就是一個巨大的刺猬,不是被領導背刺,就是被自己曾經喜歡的人背刺,我可真真是眼瞎,才會覺得你這樣的人溫柔、真誠,全他媽都是假的!都是他媽的人設!】
【還有什麽是真的?!你告訴我還有什麽是真的?!】
……
除去雲陽華的澄清和律師函之外,還有貢萬導演的将起訴江亦簡短有力的微博。
苗修文的消息還在源源不斷地傳進來,
【苗修文:我看這下這個瘋子應該是真的要完了。】
【苗修文:我是真猜不透江亦這個瘋子到底在想什麽,說他聰明,他知道陷害您,跟您牽扯上關系,說他傻吧,一些沒有證據的話,就敢胡亂說,果然瘋子就是瘋子。】
其實說到底,江亦還是傻的,如果真的聰明,就不會和他們簽合同,只和他哥做一年的沒名又沒益的空頭戀人了。
直接威脅和他哥結婚,豈不是一勞永逸?
應洵耐着性子,看完苗修文的訊息,在輸液警報器響起的瞬間,把沒來得及發出去的信息扔給對方。
随後關滅手機,起身,走至江亦床頭,擡手摁下呼叫鈴。
正當他離開時,病床上一陣斷斷續續呢喃傳入他的耳朵。
昏暗的床頭燈下,江亦和枕頭一樣蒼白、毫無血色的臉緊緊皺在一起,已經幹涸開裂的嘴唇微微一張一合噙動着,聲音太過細小,讓人聽不真切。
聽那語調和聲線,卻是痛苦的。
想到醫生走之前的話,應洵不耐煩地伸手探向江亦的額頭,這次的溫度倒是溫熱,并不燙手。
所以,江亦并沒有高熱。
但呢喃聲還在繼續。
應洵盯着那張令人讨厭的臉看了幾秒,冷臉俯下身,湊到江亦唇邊,聽江亦到底在說些什麽。
“水……渴……想喝水……”
只是需求,并不是不得入耳的葷話。
看在江亦如此痛苦、是個病號的份上,他暫時擱下兩人之間的仇怨,起身給江亦倒了杯溫水。
捏着紙杯,遞到江亦唇邊。
幹涸的嘴片接觸到濕潤,頓時噤了聲,就着應洵的手啄飲起來,但因為身體太過虛弱,起不來身,能夠喝到嘴裏的水少之又少。
應洵端得不耐煩,又往下俯了俯身,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托起江亦的後腦勺,準備往江亦嘴裏灌時。
只覺腰間猛地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