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奇跡丘丘,在線換裝的第一天
奇跡丘丘,在線換裝的第一天
年輕的貨郎就近支了個小攤子,左邊擺着各式的白釉瓷器,右邊的木架上放着古代文豪的畫作,小籃子裏的玉石配飾擠在一起,單靠燈籠的微弱光線,一點也看不清楚。
旁邊賣燒烤的店主大聲吆喝,泛着油光的手蹭着圍裙,熟練地包裝了一份食物給顧客。
時一秋回到了闊別許久的人類世界,還有點不适應,對面的小哥熱情的叫住他,“這位少爺自遠方來,要不要買點璃月特産啊?”
“您看這條飾帶,鑲嵌了成色極好的夜泊石,布料也是絲綢的,暗綠色顯得奢華無比,我們還送裝飾尾羽,那可是璃月的仙家坐騎的……只要9988摩拉,”小哥吹得天花亂墜。
時一秋看着小哥拿出與描述完全不符的綠色冒險家頭帶,“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您要不買一條試試?給您打五折?”
“……”這玩意他背包裏一大堆,時一秋禮貌拒絕掉之後,沿着臺階往上。兩名千岩軍時不時走動巡邏,維護港口的秩序。
緋雲坡不同于吃虎岩緊密的格局,這裏皆是高門大戶,大理石砌的石臺整整齊齊,兩座石獅子立于門前,琉璃瓦的重檐屋頂,蜿蜒曲折的樓臺直通最高處,那說書先生激昂的聲音在擊木拍案的一刻到達了巅峰。
時一秋閑逛了一圈,在路人閑聊的口中得知先祖法蛻,璃月動蕩,七星已經率千岩軍和三眼五顯仙人合力抵禦了海獸。
時一秋看着黑漆漆的天,群玉閣不見蹤影。看來璃月的主線劇情已經過完了。凝光現在估計還在處理重大事物,而管理璃月民生的是七星中的「玉衡」——刻晴,也注定忙得不可開交。
找不着人啊。
琉璃亭的女侍雙手交握站在門口,見時一秋探頭探腦,挂着職業微笑問道,“歡迎光臨,客人幾位?已經預訂了嗎?”
時一秋尴尬的笑了笑。
“見您徘徊不定,莫不是有什麽事?異鄉的旅客,若有問題咨詢,可至璃月總務司尋求幫助。喏,對面就是總務司的文員小昭。”璃彩好心的指了指。
“多謝,”古雅的燈籠照亮了時一秋消瘦的身影,帶着草藥芳香的紅燭驅散了滿身的疲憊。
“你好,請在兩秒內說出你的訴求。”小昭上下掃視了一眼,照例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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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時一秋斟酌着字句。
“資格考試,報稅,出海申請,船只停泊?麻煩快一點,再快一點。”小昭看了看表,雖然早都到點下班了,但她仍堅守崗位。
“好的,您的訴求我會反饋給上級,五個工作日後就會收到回複,請耐心等待。”聽完時一秋不知所雲的描述,小昭快速記錄,完成了今晚最後的工作。
時一秋抿了抿唇,垂下眼眸,被燒成卷毛的一撮頭發已經被額頭的汗水浸濕,“五天,時間太久了,極限操作很容易失誤啊…”他一邊走,一邊掰着指頭計算可憐的時間。
……
不知不覺就來到了吃虎岩,時一秋的肚子被撲鼻的香味勾得咕咕叫,他一眼就看見萬民堂卯師傅翻滾的鍋鏟。
寬大的案板上放着獸肉和切好的配菜,身後的貨架裏是晾曬的調料和中草藥。人們既可以撩起藍布進入後廚親自下廚,也可以在窗戶邊享受大廚的手藝。
“外鄉的年輕人,來嘗嘗我的手藝?雖然跟我閨女比起來還是稍遜一籌。”卯師傅樂呵呵的給鍋裏加入磨成粉的不知名調料。
時一秋摸着空空如也的口袋,聲音不自覺的緊了緊“嗯,有什麽推薦的菜嗎?”
“我的招牌菜,水煮黑背鲈,可能有些辣,你先嘗嘗,覺得好吃再買便是。”卯師傅把煮着的肉片擺盤放好,經一勺熱油潑灑,這碗香氣四溢的菜肴出鍋。
喜提免單的時一秋感覺幸運從天而降。滑嫩的魚片在唇舌間翻動,再加上絕雲椒椒特有的辣度,簡直好吃到飛起。
“您女兒的廚藝比您還好?那她現在……”時一秋假裝不經意間打聽香菱的消息,其實那雙八卦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他的內心。
“唔……她去蒙德料理修行了,既然要創新,自然不能拘泥于璃月,是吧?”
憑着多半個小時的唠嗑,時一秋半價買了來來菜,水晶蝦和蟹黃豆腐。
時一秋打包好菜,直奔凱瑟琳,對方卻無視自己,繼續保持着優雅的站姿。
時一秋在凱瑟琳眼前揮了揮,精致的人偶不出所料地發出怪異的聲音,這次的bug多了幾個字,“向……向着深淵…淵…檢測到……異……異常常……提……瓦特特……”
“好家夥,提瓦特都出來了,”時一秋不敢再嚯嚯人偶,沿着樓梯來到鐵匠鋪。晶瑩剔透的水晶礦行情不錯,時一秋賺了兩萬左右,他哼哼着曲子,走向另一條街。
這家的門店不大,穿着青色長裙的女子歪着頭,偶爾倚在門框上,看着來往的人群。時一秋看着以朱紅漆面木材制成,雕刻了繁複花紋的卷軸書架,便忍不住打聽,“您見過一個穿着異域服飾的金發少年嗎?”
女子捂着嘴偷笑,“這位少爺,您可真是新潮,我們這兒要麽是珠圓玉潤,要麽是細柳扶風的類型,硬邦邦的男人可是頭一回啊~”
“啊?”時一秋退後幾步,這難道不是書店嗎?
“圓底細頸才是我們春香窯最流行的款式,莺兒我真是長見識了,您玩得挺……”
“不好意思……”時一秋滿臉通紅,差點還被門檻絆了一跤,他捂着臉灰溜溜的走了。
不知不覺又繞回來了,時一秋在玩具攤旁邊的樹下歇了會兒,順便薅了幾朵霓裳花。
一位滿頭白發的奶奶倚着欄杆朝山下遙遙一眺,将半個舊城區的景色盡收眼底,“花開花謝,人去人歸……”
“要不直接去月海亭找甘雨?往生堂的客卿怎麽沒在茶館聽戲啊!”時一秋站在已經收攤的某家鋪子前,捏着眉心,強迫自己別犯困。
一個二十上下的年輕男子碰了碰時一秋的肩膀,“少爺,有興趣來我們璃月的珠钿舫嗎?船上錦緞華燈,您能看見希古居收藏的工筆淡彩,筆觸游雲驚龍……還有游廊戲臺,雲先生即将登臺演出,田鐵嘴的說書可是一絕啊!”
“您說沒時間?這位小先生,這可是難得的結交時機啊,到時候觥籌弈射,箜篌瓯笙,佳人在側,雅樂非常~說不定你想結交的人就在其中哦。”那年輕人摟着時一秋,聲音越來越低,呢喃細語般引誘着他。
……
手裏攥着小哥給的票,時一秋在旅店的拐角處蹲着。帝君不是愛喝茶聽戲嗎?萬一能碰見他呢?
半晌,才有人的腳步聲靠近。身高約有一米八左右的漢子停在時一秋面前,他嗓音低沉,說話也是一個字一個字往出蹦。
“跟我來。”說完不等時一秋反應,轉頭就走。睡迷糊的時一秋懵懵的,腦子裏只想着“這就是營銷手段嗎?買了票之後就冷言冷語愛搭不理了?”
前面的漢子話很少,只是悶頭帶路。時一秋叫了他也不怎麽應答,雖然心有疑惑,但他一想到能去珠钿舫,也就稍稍放松下來。
星河燦爛,小路越發偏僻,那漢子見時一秋停下了腳步,好心的指了指前方的空地,“累了可以去那兒休息一會兒。”
簡易草棚的頂棚破了,斷裂的木棍被随意丢棄。杉木貨箱堆放在一起,上面還鋪設了深色的布料,這種箱子容量極大,時一秋覺得自己都能鑽進去。
耳邊忽然傳來風聲,他下意識躲過。一個矮小的男人撲了個空,嘴裏罵了一句髒話。
“啧,這外地人倒是警覺。老八,還不來幫忙!你的那份兒錢還想不想要了!”那人啞着嗓子說話,表情陰鸷。先前的漢子活動了自己的指關節,直直盯着面前這個嬌弱易騙的富家少爺。
時一秋磨了磨牙,遲鈍的他終于反應過來哪裏不對勁了,他從背包裏掏出木棍,先發制人地打傷那個矮個子。
“啊!我的胳膊……”那人哀嚎。
時一秋冷笑一聲,浪費時間就是浪費生命,這兩個人,罪無可恕。打倒大漢稍微費了點時間,不過時一秋沒受到半分傷害。
這兩個人明顯早有預謀,時一秋看着格格不入的杉木貨箱,心中有了一個想法。
布料被掀開,時一秋摸索到箱子的開關,“吧嗒”一聲,有個中年男子在裏面不知生死。這人被扒的只剩底褲。時一秋又翻動其他箱子,所幸只有一些酒水和貨袋。
時一秋把男子拖出來。因為趕時間,他動作有些粗魯,不停搖晃中年男子的頭。
“唔……頭…好疼好暈…”并未受到實際傷害的中年男子睜開眼睛,痛苦的想吐,“我在哪…呃……我的貨呢!”
時一秋扶他起來,大致介紹了現在的處境,中年男子聽完拱手道謝,“多謝…貴人相助,我李某真是走運啊。這群人可恨至極,竟然在璃月港腳下放肆………”
“這是我運往蒙德的酒,要是這批訂單延誤,我可就真的完了。貴人,您的大恩大德,我銘記在心。”行商的李老板感激涕零道。
“蒙德?”時一秋歪着頭,小小的腦袋裏裝着大大的疑惑。
“對了,我釀的清心酒,入口苦澀,餘味回甘,晨曦酒莊的葡萄酒的确聞名,可我打聽到蒙德正準備擴展酒的品種,我就想反其道而行之,看您的裝扮,剛好歪打正着嘛,您來一口?”
時一秋只覺得恍恍惚惚,他接過李老板的酒,一杯下肚,只覺得自己踩在棉花上,暈乎乎的,旁邊的人絮絮叨叨在說什麽,他什麽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