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約會 臨時标記
第40章 約會 臨時标記
從前往後, 從左至右，全是這些大小不一的小畸變體。
有無數的草葉遭了毒手，被吸幹了生命力, 變成了無力的灰白色，催生了許許多多的小疙瘩長大，成長為一個又一個小畸形體。
這種畸變體竟然會持續分裂！赫芬克斯終于知道自己的直覺為什麽會拉響警報了。
如果不能一次性毀了這些東西，他就要被拖入無休止的車輪戰中，被耗到精疲力盡。
他唇線緊抿，從記憶中找到了更多細節。
當時那個巨大的畸形體被打破之後，流出來的粘液全部滲進了草叢之中, 現在想想，那時候它恐怕就已經在準備後手了，那些粘液應該也是類似于這種小疙瘩，只不過這種小疙瘩是固化版粘液。
他還是不夠謹慎, 低估了這個東西。
赫芬克斯眼神凝重, 和貝璎背對背面對着來自畸形體的圍攻。
這兒的地面松軟，如果想完全杜絕它們的生機，只能把地面全部凍結，但是這裏是幻境，無邊無際，加上他的魔法力量被大大削弱, 很難做到。
貝璎看着這些玩意兒，心裏有了一個想法, 她輕聲道：“赫芬, 我有一個辦法能把它們都暫時困住，不讓它們逃到土裏去，但是我需要你的幫忙。”
赫芬克斯低聲道：“好, 你說。”
貝璎仗着兩人現在背對背，赫芬克斯看不到她在幹嘛，光明正大地拿出了構夢之筆。
赫芬克斯察覺到了陌生而強勁的力量波動，差點就要轉身，但他忍住了。
貝璎道：“我等會兒會吹很多泡泡，你可以幫我把這些泡泡變大并加固嗎？把這些畸形體全部困在泡泡裏，然後逐個擊破。”
赫芬克斯毫不猶豫地道：“可以。”哪怕力量被壓制，這點小事兒他還是能輕松辦到的。
“嗯。”貝璎放下心，開始專心畫泡泡水。
另一邊，赫芬克斯一直采取着保守打法，确保己方兩人不會被傷到的同時，不讓畸形體繼續分裂。
這個過程并沒有持續多久，貝璎很快就畫好了，她聲音提高了些，提醒他：“赫芬，準備！”
赫芬克斯沉聲應道：“嗯。”
貝璎這才開始吹泡泡。
她每吹一次就會和赫芬克斯互相交換位置，還好她之前經過多次體能訓練，反應速度和身體素質今非昔比，每次換位都十分迅速，和赫芬克斯配合良好。
每換一次位，赫芬克斯就會迅速讓這些泡泡增大并加固，并借助風魔法把泡泡套到畸形體身上。
他的反應速度和手速都很迅速，空中很快就漂浮起了成百上千的泡泡。
畸形體們在泡泡中掙紮，卻完全無法出來，只能徒勞地敲打撞擊泡泡的內壁。
貝璎完全不敢分神，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導致最後結果的不理想，一直不敢放松警惕，精神高度集中，同時，第一次和赫芬克斯并肩作戰也給予了她極大的精神動力，種種原因加在一起，讓她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訓練都發揮的更好。
他們的速度極快，畸形體們的智商又不高，等它們終于反應過來想逃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赫芬克斯把多個泡泡融合在一個，合成了一個巨大的泡泡，操控風魔法把這些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畸形體們“吹”進了泡泡裏。
做完這個後，他和貝璎終于能短暫地歇一歇了。
看着空中漂浮着的泡泡們，貝璎揉了揉臉頰，試圖放松肌肉，短時間內吹這麽多次泡泡讓她有點累。
赫芬克斯給她施了一個治愈魔法，減輕了她的酸痛感，溫聲道：“剩下的就交給我吧。”
他眼神冷冽地看着那些泡泡，手指在空中迅速滑動，繪出了一個極為複雜的魔法陣，魔法陣閃爍着暗沉的紅光，成形後化成了一個滾輪模樣的東西。
滾輪一路滑過去，被它碰到的泡泡全部化為了齑粉，赫芬克斯凝眉看着這一幕，從儲物道具裏面拿出了一個小盒子，把這些粉末全部收了進去。
滾輪越滾越小，赫芬克斯立刻又畫了幾個魔法陣出來，制造出了一個又一個滾輪。
數百個滾輪在空中碾壓過去，把這些泡泡裏的畸形體化為粉末，然後被赫芬克斯收進盒中。
沒過多久，空中漂浮着的泡泡們就被清除幹淨了。
赫芬克斯“啪”地一聲合上蓋子，順手把盒子收了起來。
貝璎休息了一會兒感覺恢複了很多，見狀道：“應該還有一些還躲藏在地下，我們要把它們找出來。”
赫芬克斯點了點頭：“嗯。”
他眼眸微阖，精神力四散蔓延開來，順着泥土進入地下，掃描着畸形體們的蹤跡。
貝璎蹙眉看着四周。
這裏這麽大，如果光靠赫芬一個人，得找到什麽時候啊？
她的目光不由又看向了手中的構夢之筆。
她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貝璎再次唰唰作畫，這次她沒有追求精度，而是畫了一個摸魚版完成度的赫芬克斯小人。
在她期待的目光中，一個酷似赫芬克斯的人偶出現在了她面前，但她失望地發現自己無法控制這個人偶。
赫芬克斯恰好完成了一輪掃描，察覺到陌生的力量波動，睜開了眼，看向這個人偶。
貝璎有些尴尬地移開了目光，不敢和他對視。
她的本意是想試試能不能畫個赫芬克斯版人偶幫助他進行探查，但是畫是畫出來了，卻不能為她所用。
赫芬克斯目光微妙地看着人偶。
他緩緩地發出了一個表示疑惑的音節：“……嗯？”
貝璎臉頰爆紅，忍着羞恥解釋道：“……我是想給你助力來着，我想試試能不能讓這個人偶幫助你查探。”
她鄭重補了一句：“沒有別的意思。”
赫芬克斯目光從她紅紅的耳尖上掃過，點了點頭，道：“這種人偶沒有生命，沒有自我意識，必須要你來操控，如果想要幫我，需要你來操控他們進行查探，或者……”
他頓了頓，道：“或者我臨時标記你，獲得人偶的短暫操控權。”
貝璎一愣。
她還不會使用精神力。
她猶豫着問道：“臨時标記……臨時标記是怎麽個标記法啊？”
赫芬克斯道：“交換血液。”
貝璎心道這倒是可以接受，她剛準備點頭答應，就聽見赫芬克斯繼續開口。
“雖然這種臨時标記最多一周就會消失，但是還是有影響的。”他略微猶豫了下，還是直白地說了出來，“你會下意識和我親近，會想和我親近。”
貝璎準備答應的話頓時卡在喉嚨口出不來了。
但現在時機緊迫，她沒有猶豫的時間，權衡了一下利弊之後，她還是果斷答應了：“可以。”
反正他們已經是戀人了。
赫芬克斯得到允許之後，大步走近她的身邊，彎下腰，修長的手掌按住了她的頸椎處，低下了頭。
兩片溫軟的唇落在了雪白細膩的脖頸皮膚間，兩顆尖牙不知道什麽時候露了出來，悄無聲息地咬破了那片皮膚，血珠滾落出來，卻被一一舔舐幹淨。
赫芬克斯咬破了舌尖，讓自己的血液順着尖牙咬出的傷口進去，彼此交換了血液。
交換完成的瞬間，他滿足地從唇瓣間發出一聲低沉的喟嘆，眼眸也變成了暗紅色，來自本能的吸血欲.望讓他的尖牙開始發癢。
這點血并不能滿足他。
他的另一只手握成了拳，松松緊緊好幾次，終于勉強把這股沖動壓了下去，退離了她的身前。
沒了赫芬克斯支撐，貝璎腿一軟，差點跪下，還好赫芬克斯及時伸手扶住了她。
“抱歉……”貝璎有些不好意思，“我沒控制好自己。”
“沒關系，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赫芬克斯嗓音有些啞。
“你先緩一緩，其他的交給我。”他說。
貝璎搖了搖頭，小聲道：“等我再造幾個人偶。”
赫芬克斯：“！”人偶是說造就能造出來的嗎？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制造人偶變成了這樣容易的事情。
貝璎沒有刻意瞞着他，坦然地拿出了構夢之筆，當着他的面又畫了三個人偶出來。
四個“赫芬克斯”面面相觑。
最中央的正主：“……”
好吧，是他見識還不夠廣。
赫芬克斯關心地問道：“制造他們會不會對你有什麽負擔？”
貝璎搖了搖頭：“只是畫的累。”
只是身體上的疲憊還好，這個容易消除。赫芬克斯放了心。
至于那支明顯也是神器的筆……誰沒有點隐私呢，既然貝沒有主動說，那他不會去問。
尊重是長久的前提。
獲得人偶的短暫控制權之後，赫芬克斯就指揮着這些人偶分散到各地，盡可能擴大探查範圍，另一邊，貝璎還在繼續畫人偶。
兩人配合默契，合作十分愉快。
有了足夠多的工具人之後，赫芬克斯沒再繼續消耗精神力，而是直接以自己為陣眼，繪制了一個巨型魔法陣，加上用這些人偶和他自己，組成了一個超大型探測魔法陣。
他用精神力鏈接了各個人偶，同時擁有了他們的視角，順利地找出了藏匿在泥土之下的畸形體們，然後用達摩克分出成千上萬道劍影，精準打擊，逼得這些畸形體們不得不現身。
也就是在這一刻，貝璎才恍然記起，赫芬克斯不僅是一個極為優秀的大魔法師，也是一名非常出色的劍騎士。
他展現高強魔法實力的時間太久，她都快忘了他各項能力幾乎都很精通。
但她沒忘自己還要給赫芬克斯打輔助，不用他提醒，她就已經自發地吹起了泡泡。
之前的一幕再次上演。
……
等處理完所有畸形體，這個幻境已經被破壞得不成樣子了，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土坑，還有堆積在一起的土堆，現場就像是被一個完全不懂犁地的人拿着鋤頭在地上胡亂翻滾過一樣。
赫芬克斯沒打算複原這個幻境，沒必要。
他已經仔細探查過了這兒，發現這個幻境裏面除了畸形體，什麽關于邪.神的線索都沒有，沒必要再待下去浪費時間了。
“走吧。”赫芬克斯一邊說，一邊把幻境撕開了一道門，給貝璎套了個護罩之後才讓她出去。
事實證明，套了個護罩是個非常明智的決定。
因為他們一出去就遭遇了攻擊。
數百名異教徒把他們團團圍住，手裏全部拿着武器。
赫芬克斯卻皺了皺眉。
這些異教徒臉色呆板，眼神毫無波動，面目僵硬，甚至……沒有呼吸。
它們已經不是活人了。
果然是邪.神的行事風格，竟然組建了一支屍隊來圍攻他們，想來是最近折損的信徒太多，讓它不舍得派活人來送死了。
這些異教徒的屍身保存還算完好，起碼沒有腐爛，看着并不辣眼，但饒是如此，貝璎也還是覺得不适。就像誤入植物大戰僵屍的現場了一樣，被活死人圍攻。
但今非昔比，經過訓練的她心裏抗壓能力大大增強，不至于露怯、拖後腿。
“我們是直接開打還是先撤？”貝璎和赫芬克斯背靠背，輕聲問道。
赫芬克斯沉聲道：“打。”
這些活死人就是沖着他們來的，要是不把他們解決，放任它們四處游蕩，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麽事端。
他先給己方兩人套了一個魔法保護罩，然後手掌在身前一劃，劃出了一個人頭大小的黑洞，頓時，一只只吸血蚊子從黑洞裏飛了出來。
血族一共有始祖血鬼，控血鬼，汽血鬼，凍血鬼，噴血鬼，爆血鬼，獻血鬼，沙血鬼，吸血蝙蝠，吸血蚊子，吸血螞蟥幾個分支，其中始祖血鬼能力最強悍，不僅擁有所有分支的天賦能力，還能操控低等分支吸血蝙蝠、吸血蚊子、吸血螞蟥進行戰鬥，其餘的中等分支，比如汽血鬼，只能使用自己的分支天賦能力，即汽化敵人血液。
吸血蚊子一只接一只飛了出來，一只對應一個活死人，口器深深紮入它們的皮膚裏，将毒素注入進去。
它們的動作很迅速，活死人們還沒來得及發動攻擊，就已經被注入完毒素了。
然後赫芬克斯召回了這些蚊子，手掌握攏，手指并攏，頓時，這些活死人身體紛紛爆炸，血肉飛濺，漫天血雨揮灑而下。
赫芬克斯捂住了貝璎的眼睛，沒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幕。
這是爆血鬼的天賦能力，使血液爆炸，這些活死人的屍身保存十分完好，血液都還在，又沒有自主意識，不知道防備，用天賦能力來攻擊它們再合适不過了。
這些飛濺的血肉被保護罩牢牢擋在了外面，沒讓他們身上沾到一絲一毫污穢。
等爆炸餘波散去，簡單清理了現場之後，赫芬克斯才松開手。
那些可能會讓貝璎産生不适的污穢都已經消失了，現場只剩下一堆支離破碎的骨頭，骨頭上還有黑色的紋路。
“這是……打完了？”貝璎有些驚訝。
竟然這麽快麽？
“嗯。”
這些異教徒是西澤察本土居民，哪怕變成活死人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赫芬克斯可以肯定天賦能力對它們有用，所以幹脆果斷地解決了它們，至于之前的畸形體……他試過用天賦能力，但是失敗了，也許，邪.神并不是西澤察大陸的物種。
貝璎沒有深究他是怎麽解決的，指了指那片黑骨堆問道：“那要再處理下這堆黑骨麽？”
她已經被鍛煉過心理承受能力，現在看到骨頭也基本能保持面不改色了。
“……”赫芬克斯皺着眉看着這堆黑骨，嫌棄地不想碰，但是還是不得不簡單把它們收了起來。
萬一邪.神繼續“廢物利用”呢，不能給它這個機會。
接下來他們沒有再遇到阻礙，順利地回了王宮。
赫芬克斯所設想的引蛇出洞并沒有實現，邪.神比他想象中的要謹慎許多，就連畸形體被一窩端，也沒能讓它露出蛛絲馬跡。
于是赫芬克斯只能一邊加大搜尋的力度，一邊耐心等待它露出馬腳。
在等待中，圓月祭典到來了。
這是血族一年一度的大事，在這一天，全血族都會放假，共同參與這場盛典。
祭典由赫芬克斯主持，在王都的祭壇舉辦。
在西澤察大陸，陽月一年只會出現一次圓月，所以占星師們提前半年就占蔔出了圓月的出現時間，并每日都進行占蔔計算，确保自己的判斷不會出錯，圓月祭典能按時舉行。
在圓月時，吸血鬼的各方面能力都會得到較大幅度的提升，因此不會有不長腦子的種族挑這個時間來攻打他們。
血族得以安心籌備祭典。
貝璎有些懊惱自己忘了這件大事，她也想參與祭典冕服的設計。
任何一件和他有關的大事她都不想再錯過了。
知道她這個想法的時候，赫芬克斯正在喝下午茶，臨近圓月祭典，全族都在籌備祭典，政務反而變少了，他的空閑時間也變多了。
他哭笑不得地道：“設計祭典冕服很麻煩的，有許多忌諱，而且要花費大量心力，很累。”
“可是我好想給你設計衣服啊。”貝璎趴在桌子對面看他，嘟囔道。
赫芬穿上自己親手設計的衣服，真是想想就讓她激動。
尤其是在這麽重要的場合。
“下一次我一定提前通知你。”赫芬克斯放下杯子，摸了摸貝璎的頭。
“好吧。”貝璎恹恹地道。
-
圓月祭典在天黑時正式開始。
赫芬克斯站在高臺之上，身着祭典冕服，頭戴奢華皇冠，手執帝王權杖，面容冷漠，眼神從下方的民衆身上一掃而過，沒有停留。
權杖也是魔法杖，赫芬克斯将魔力輸進權杖裏面，點燃了祭壇之上的聖火。
寬闊的祭壇之上，聖火熊熊燃燒，像一叢盛開的火紅玫瑰，綻放在漆黑的夜裏，火舌拼命往上飛攀，搖曳出了婀娜的身姿。
赫芬克斯點燃聖火後，站在聖火臺前，眼神古井無波，平靜地開口發言：“圓月祭典起于……”
貝璎站在側邊看他。
本來她應該站在下面，但赫芬克斯不願意，征求了她的意見之後，讓她喬裝打扮混在祭司們之間——祭司們的位置離他特別近。
貝璎所站的位置不用側頭就能看到他。
他今天在冕服外面還披了一件披風——正是那件“定情信物”。
晚上的溫度很低，寒風一直沒有停止過，從在場所有人的頭頂、身側呼嘯而過，像是夜鬼在哭吟。
風吹過披風，讓它揚了起來，露出了赫芬克斯精窄的腰線。
他穿的是制服式冕服，扣子扣得整整齊齊，領子整理得一絲不茍，就連銀鏈垂下的弧度都經過了精細調整。
黑紅色冕服上衣下擺收緊，收進了褲子裏，用一條純黑色的腰帶束了起來，勾勒出緊窄的腰線。
往下是一雙包裹在黑色長褲裏的雙腿，筆直地立在地上，有一種悍然的氣度。
貝璎的手指動了動，作畫的想法又被勾起來了。
她往其他方向看了眼，看到了許多下筆飛快的畫師，還有漂浮在空中的影像魔法球。
唉，早知道就待在畫師群了。貝璎心道。
她現在好想畫赫芬啊。
貝璎沒再聽他說什麽，而是在腦海中勾勒出他的形象。
既然沒法動筆，那就動腦吧。
赫芬克斯能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灼熱視線一直聚焦在自己側邊，眼眸起了些微變化。
看來還是要給貝普及一下血族的一些風俗小習慣。
比如用熱烈的視線看着伴侶，是索吻的意思。
赫芬克斯開始心分二用，嘴上還在說着祭詞，思緒卻已經飄遠了。
宰相和赫芬克斯從小一起長大，對他的情緒變化十分了解，敏銳地察覺到了他的走神。
陛下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宰相若有所思，難道他有情況了？
……
祭典結束之後，還有一場宴會，但是赫芬克斯簡單應酬完之後，趁着中場跳舞時間到時帶着貝璎溜出了宴會。
大好時光不應該浪費在應酬上。
“赫芬，你要帶我去哪裏？”貝璎任由赫芬克斯牽着自己往前走，只是有些疑惑。
“到了你就知道了。”赫芬克斯突然停了下來，給貝璎的眼睛上蒙了一條黑布。
貝璎眼睛被遮住，全部感官似乎都集中在了觸覺上，下意識握緊了赫芬克斯的手。
“怎，怎麽了，為什麽要把我眼睛蒙起來？”貝璎有些不安地問道。
不能視物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下一秒，赫芬克斯擁住了她，把她抱在懷中，手臂環在她的腰背上，一只手手掌扣在她的腰間，另一只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低聲道：“三，二，一——”
貝璎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同時感覺到了一陣刺眼的亮光，哪怕有黑布擋着，也讓她眼睛感到了不适，被刺激得流出淚水。
等這陣眩暈感消失之後，貝璎才放開環着赫芬克斯腰際的手。
赫芬克斯體貼地扶住了她的肩膀，幫助她站穩。
貝璎試探性地跺了跺腳，感覺自己像是站在蹦蹦床上一樣，腳底下踩着的地面十分綿軟有彈性。
“貝，閉眼。”赫芬克斯道。
貝璎點了點頭，然後就感覺自己眼上蒙上的黑布被摘了下來，又一塊布蒙了上來。
“可以了，睜眼吧。”赫芬克斯溫聲道。
貝璎緩緩睜開了眼。
這塊布竟然并不會阻擋視線。
她環視四周，發現這兒就像是一個用雲朵和淡黃棉絮打造成的夢幻空間一樣，四周都漂浮着柔軟的淡黃霧氣，腳底下踩着的地面則像是一個大型的棉花糖，棉花糖表面還鋪着一層稀薄的、一看就很軟綿的雲朵。
貝璎脫離了赫芬克斯的攙扶，自己獨立往前走了幾步，感受十分新奇。
這個觸感真的好像蹦蹦床啊。
她忍不住在原地蹦了幾下。
果然好有彈性，夢回玩蹦蹦床的小時候。
“這裏是哪裏啊？”貝璎好奇地問道。
赫芬克斯笑着看着她，溫和地道：“陽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