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微港 那老公要懲.罰嗎
第44章 微港 那老公要懲.罰嗎
落地窗外霓虹流光波動閃映, 明明夜晚如此靜谧,頂燈将一切照得無所遁形,随着修長指骨的驟然停下,秦凝雨半眯着眼眸, 被那股不上不下的感覺折.磨着。
手邊冰冷的文件和後背靠着的堅.硬辦公桌, 盡管秦凝雨知道現在身處酒店套房, 而不是真的鼎禹總裁辦公室, 可在男人煞有其事的話語提醒下,竟真的生出種擔心時刻都有可能被旁人撞見的緊張感。
秦凝雨不想這樣沉默着,隔靴搔癢的感覺太難捱, 可她又不像遂了老狐貍逗自己的意,只能不滿地嘟囔:“我不喜歡你戴的腕表,太硌了……”
話音剛落, 耳畔就傳來聲低沉似笑,那股清冽冷調的氣息從鼻尖飄遠。
謝遲宴不緊不慢地直起身,一身深色挺括西裝, 不經意被蹭上幾分褶皺,卻依舊衣冠楚楚,深邃濃顏眉眼背着光, 視線卻像是逡巡審視般,一寸一寸睥過被壓在辦公室上的女人。
随後男人收回按住纖細手腕的手, 單手扯松扯亂領結,最頂端的紐扣随之繃開,這動.作既不急切也不粗魯,卻有種蟄伏的男性力量感,冷白骨感的喉結和鎖骨半隐半現,禁.欲又慵.散。
“不喜歡麽。”謝遲宴手指稍動, 就在小姑娘下.唇被咬出的微白中發現端倪,“說謊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秦凝雨知道她的反應騙不了男人,只是腕表的那種冰冷的觸感,每每激起溫熱皮膚的一陣驚顫,總會引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的渴.求。
禁.欲者撩人,可讓禁.欲者失控卻更讓人沉溺。
秦凝雨只感覺自己像浮在雲端,也像是沉入溫海,殘剩理智的清醒使她羞.恥。
可意識的迷蒙卻在勾着她、釣着她,做出她在清醒時絕不可能做出來的事。
秦凝雨輕輕一拽,深色領帶就松松纏挂在瓷白手指和手腕,在黑與白的半遮半掩下,她勾着男人的尾指,重新回到被把弄的白色蕾.絲蝴蝶結上,才張了張唇:“那老公要懲.罰我嗎?”
男人瞥着無害不自知的眸光,目光沉穩無瀾,整個人身上的氣息都仿佛沉了下來,修長指骨上輕易一勾,嘴上卻是冰冷的質詢:“姜秘書,是怎麽跟家人解釋昨晚離開的事?”
秦凝雨只是稍稍愣神,薄薄一層白色蕾.絲,便半挂不挂到膝彎處。
在男人絲毫不掩飾的沉沉目光裏,秦凝雨試圖緊.攏起.腿,卻被不容抗拒地分得愈開,沒有薄薄一層的阻擋,大掌肆無忌憚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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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有工作。”秦凝雨有些受不住這股近乎是粗魯的對待,可偏偏男人此時還是這般矜貴冷靜、游刃有餘,除卻心裏隐隐希望對方更兇的難言期待,還莫名就生出種不滿和委屈,“明明我是在休假,你說帶我來港城看煙花和玩游輪的,結果你讓我當你的秘書,不給我工資,還在辦公桌上對我這麽兇,又兇又懷的黑心資本家。”
小姑娘埋怨也像是撒嬌。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将羞惱瞪着他的小姑娘翻身,随手拿來冰冷的項目書,放到她的眼前,口吻溫柔卻又飽含惡意:“不是姜秘書說要協助我處理公務的麽。”
秦凝雨難能想到她随口一句調.情的話,竟然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滿扭頭:“那明明就是……”
卻被修長有力的手指握住下巴,生生扭了回去,随之纖細後背緊貼而來勁實有力量感的胸膛。
“姜秘書,念。”
秦凝雨拒絕:“我不念。”
謝遲宴似是輕笑了聲:“姜助理,說謊的懲罰還沒受,這會還以下犯上。”
嘶啦——是包.臀裙被扯撕的聲音,很快破了一道口子。
秦凝雨本來就醉得暈暈乎乎的,眼眸噙着霧蒙蒙的一層,她是真怕男人緊貼的大掌會打下來。
迫于老狐貍的淫.威,秦凝雨只得眯了眯眼眸,乖乖開始念起來。
只是剛念了一行,某個惡劣的男人卻不打一聲招呼,秦凝雨眸光都晃散了。
偏偏耳畔又是那副溫柔缱绻的聲音:“姜秘書,念錯了,重來。”
秦凝雨找不清焦距,念了兩行,臉頰埋進男人的小臂,發出裹着泣聲的悶聲呢喃。
謝遲宴一開始沒聽清,俯得更近,才聽出來小姑娘極小聲又帶着哭腔地罵他:“……老狐貍。”
頗有幾分失笑的問:“老狐貍?”
“……嗯。”秦凝雨扭頭恨恨地咬了口男人小臂,含糊道,“又兇又壞的老狐貍……”
被罵被咬了,男人呼吸反而愈加沉重,冷白手臂繃緊充滿男.性力量感的肌肉線條。
另一手握住纖薄腰.身的大掌驟然發力,冷白手背薄薄一層青紫色脈絡分明凸起,鼓噪着強勢的男性侵襲意味。
跌入深淵的迷.亂。
……
地板上洇着好幾處深色的皺巴巴一團,是剛剛穿在身上的雪紡襯衫和包.臀裙,
都是剛剛被男人不留情地撕丢下來的。
秦凝雨這會總算明白和老狐貍的三項相處守則:酒醉的老狐貍千萬惹不得,老狐貍在床.上的話無論有多溫柔都信不得,色.誘悶騷的老狐貍更是自讨苦吃。
“別讓……”察覺到男人要起身,秦凝雨有些急地扯住他的的手臂,“別……”
白皙指尖泛着淡淡一層粉意,整個人還沒完全緩過來那陣,還在微顫着,而勁實有力量感的小臂上好幾道鮮紅指痕。
小姑娘之前含羞帶惱的眸光這會已經變得要多乖有多乖,像是想到了什麽,霧蒙蒙的眼眸又含上幾分若有若無的怨,倒像是貓爪輕輕地撓人心口,完全不自知的撒嬌。
“那些衣服……”秦凝雨偏開視線,咬了咬下唇,用着最後一絲殘餘的清醒說,“不能讓酒店工作人員處理……”
得到肯定的應聲,早就累得渾身無力的小姑娘才終于肯放下心來,任由睡意席卷自己。
阖上眼眸的最後朦胧一眼,是男人俯身撿起地上散亂的半邊雪紡襯衫。
-
第二天,秦凝雨醒來的時候,下床的時候竟不小心栽了回去。
懵了好一會後,再起身,心裏又狠狠罵了句老狐貍。
落地窗外天光正好,融融陽光籠罩着整座歷史久遠的老城,悠遠複古,行人如織。
秦凝雨走到浴室前,竟聽到了水聲,擡眸,看清男人手裏正在手洗的杏色蕾絲。
愕然的沉默中,秦凝雨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眸,臉頰紅透:“你……怎麽?”
饒是秦凝雨還殘餘着慵懶的睡意,這會都被吓醒了。
她沒想到男人會幫她洗貼身衣物。
這會也才看清脖頸上的一枚深紅,鎖骨上的牙印,還有沒入勁實胸膛深處、令人遐想的好幾道紅痕。
那都是自己搞出來的嗎?昨晚她究竟是鬧得有多瘋?
秦凝雨一時驚疑不定,目光一時都不知道該往哪挪。
“裙子和襯衫都不能穿了。”謝遲宴語調沉穩,“貼身衣物倒是沒事。”
盡管男人語調如此平靜,秦凝雨還是記起被那套漂亮的雪紡襯衫和包.臀裙被撕扯毀掉的慘案。
水.聲仍舊不止,修長指骨揉搓着薄薄一層蕾絲布料,慢條斯理的,如果不是親眼看到這幕場景,她多半不會相信這樣一雙冷白如玉的手竟然會在做這種事。
謝遲宴問:“老婆是來督工的麽?”
秦凝雨不解疑問地“嗯”了聲。
謝遲宴說:“昨晚家裏小朋友特意叮囑,不能讓酒店工作人員處理。”
秦凝雨愕然,總算從混亂的記憶力提取到這一段,那她只是說不能讓酒店工作人員處理啊。
謝遲宴問:“那繼續督工?”
都已經洗了,她還搶回來洗,那不是更奇怪了嗎?
秦凝雨眼看着男人冷靜地拿起另一塊更薄的蕾絲布料,連忙轉過身:“我……我現在去吃早飯。”
有些急的腳步聲響起,謝遲宴擡眸,透亮鏡面清晰地映出羞紅的耳尖。
小姑娘太乖。
男人微不可查的輕勾唇角。
-
傍晚,秦凝雨跟着謝遲宴出席蘇富比拍賣,唐思思跟着一起随行。
唐思思湊近:“姜秘書。”
秦凝雨微頓了頓,她都有些對這個稱呼PTSD了,可對上唐思思戲瘾犯了的眼巴巴的目光,還是從善如流地說:“思思小姐,怎麽了?”
唐思思說:“這個藍鑽好大好閃啊。”
“真的很美。”秦凝雨倒吸了一口氣,聽到起拍價,都有些暈數額後面的零了。
“3.7億。”
斜側方響起一道恣意叫價聲。
秦凝雨循着目光看去,正是那晚撞見的關家老三關祁放,比起那晚半隐半俺視線中的一瞥,此時看得清晰的混血五官愈加野性濃烈,一身的衣冠楚楚,都擋不住的那身玩世不恭的狠戾。
顯然這人的出現引發當場的小小騷動,誰也沒想到關家三公子會親自來拍賣現場,都知道此次關大公子有意與臨北唐大小姐相親聯姻,又加上有意撮合關三與二小姐的聯姻、親上加親的傳聞甚嚣塵上,此番還是直指這曠世無兩的藍鑽,釋放意味暧.昧不明。
唐思思瞬間斂了笑意,氣嘟嘟地偏回視線,嘟囔道:“浪蕩壞男人怎麽也來了。”
關三公子出手,自然沒人跟價,誰都不願意招惹這位不按常理的三少爺,也樂得看兩家豪門的八卦。
只是秦凝雨稍稍回神的間隙,身旁傳來男人沉穩如常的聲音,落針可聞:“4.1億。”
他們這次是低調出席,這一聲頓時引起關三和其他人的注意,誰也沒想到臨北這位謝大公子竟然莅臨此處。
關祁放瞧清來人,他們是老相識了,做了個紳士讓步的手勢。
目光落在男人兩位女士身上,朝着秦凝雨禮貌颔首,對着唐思思确是極為意味不明的一笑。
秦凝雨禮貌笑了笑回去。
唐思思知道那人明顯是認出了自己,哼了聲:“想拐我們家的小白菜,我可不吃套近乎這套。”
拍賣中場離場後,秦凝雨還在暈乎乎地想,雖然藍鑽美則美矣,美到她呼吸都要停住了,可那到底後面有多少個零啊。
還在出神時,關祁放迎了上來,朝着謝遲宴簡單寒暄了幾句,又朝着秦凝雨禮貌打了聲招呼,才朝着唐思思道:“三小姐,方不方便一敘?”
唐思思本能覺得有詐:“我跟大哥一起來的。”
意思很明顯,有事當面說。
關祁放說:“我跟你家姐姐是舊識,她到港城這麽久,一直沒機會能好好招待她,今晚維港游輪有煙花,不知道有沒有幸邀請三小姐和你家姐姐一起來游玩?”
唐思思都要服了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說一直沒機會招待她家姐姐?暗地裏都吻得如狼似虎了。
關祁放又說:“特意請來了Laura,機會不易。”
Laura,歐美著名女歌手,她們三姐妹都是歌迷,尤其是她二姐最癡迷,高中翹課特意飛去國外看她的告別演唱會。
唐思思眼都直了,态度一百八十個大轉變:“你好你好,關三哥哥,我是知微姐姐的小妹,家中排行第三。”
秦凝雨震驚:“?”
剛剛不是說不吃套近乎這套嗎?
關祁放說:“那就靜等三小姐和你家姐姐來游玩。”
又說:“也祝謝總和太太今晚開心。”
秦凝雨倒是不奇怪關三知道自己的身份,笑了笑:“多謝關三少爺。”
晚上維港游輪上,來得人不多,都是各類名流,關家就數大小姐和關三公子性格最像,一等一的交際花,大多是關三公子的老友。
秦凝雨意外碰到馮意檸,條件反射地職業笑了笑:“小馮總好。”
馮意檸笑了笑說:“出門在外,叫我意檸就好。”
“怎麽休假出來,還穿這麽正式?”
秦凝雨依舊穿了套小香風套裝,職業性風少一點,多了幾分休閑。
總不能說是她沒帶衣服過來,今天醒來現房間裏竟然多了一排的類似職業套裝。
老狐貍看起來那麽正經,癖.好真悶騷。
唐思思視線剛憤憤地從站一起調情交談的男女上移開,這個浪蕩壞男人身上的浪蕩都要污染到她家小白花身上了。
聞言回答道:“那是因為大哥和大嫂在玩霸總姜秘書的情趣。”
話音剛落,嘴裏就被自家大嫂塞了塊西多士。
秦凝雨佯裝鎮定地說:“工作需要,我順便代個班。”
馮意檸笑了笑,看起來像是接受了這個答案。
唐思思嚼完口裏的西多士,又問:“時敘哥呢?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他工作忙。”馮意檸說,“這會可能在國外開會。”
唐思思說:“工作狂二人組裏,我大哥都從良了,等我哪天遇到林姨,一定要她好好說說時敘哥。”
“說我什麽?”
身後傳來道低沉冷感的聲音。
唐思思瑟縮了下,下意識躲到了馮意檸的身後,才默默探頭出來:“時敘哥,你原來來了呀。”
秦凝雨注意到馮意檸表情空白了一兩秒後,微微彎了下眼眸。
這算得上是秦凝雨第一次見裴時敘,她之前只遙遙瞥過這位裴氏太子爺一面,男人是很冷感的長相,眉骨挺直,五官很深,尤其是這雙眼皮褶皺很深,懶撩眼眸瞥人時,一股漫不經心的勁,薄涼又倨傲。
對視了眼,馮意檸看向男人身側的謝遲宴,笑了笑:“我們去一邊聊聊,把生意戰場留給這群男人。”
她們找了個安靜地方坐下,唐思思這才說:“意檸姐,時敘哥陪你來,你怎麽不跟我說呀?”
馮意檸說:“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唐思思應了聲:“哦。”
秦凝雨看她一副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模樣,輕聲問:“你要不去看看?”
“可是我剛剛答應了知微姐姐……”唐思思猶豫了幾秒,起身,“不行,我放心不下,還是得去看看。”
小百靈鳥不在,角落裏安靜不少,秦凝雨跟馮意檸邊吃茶店,小酌紅酒,聊了會璃兔IP的事情,這才得知馮意檸這次只是途經港城來見舊友,明兒就打算出發去加州華人街,準備璃兔誕生的特別慶典,還問她要不要一起去。
秦凝雨說她回去跟男人商量下。
馮意檸笑了笑:“那我待會給你發慶典的概念設計。”
秦凝雨點了點頭。
晚些時候,唐思思一去不回,馮意檸收到消息也跟她道別。
秦凝雨走去角落吹吹海風,回了林時喬養貓的消息,還跟寄養的十一打了個視頻通話,準備回去跟男人一起看維港煙花。
回去的時候,秦凝雨意外看到兩道交疊的身影,隐在混光裏的男人牢牢困住眼前抱坐桌臺上的女人,漆黑眼眸沉沉,不見剛剛的冷意,反倒有幾分似真似假的幽怨。
“老婆喜歡的人怎麽這麽多?都沒有一點空想我。”
秦凝雨本不想偷聽,只是驚愕說這話的人竟然是那位倨傲冷淡的裴家太子爺,只是愣神的間隙,又聽到一句“老婆喜歡不喜歡我”後,連忙匆匆走開。
回到房間,秦凝雨這才發現男人已經回來了,阖着雙眼靠在窗邊。
秦凝雨走近,男人卻一直沒醒,視線描摹過被光影眷戀偏愛的深邃面容,一寸寸往下,直到這雙曾給她數次歡.愉的薄唇。
她忍不住想起剛剛撞見的小夫妻之間的談話。
秦凝雨還在想着,卻鬼使神差地湊近這雙唇形漂亮的薄唇。
反正他們不是第一次接吻,她醉着,男人也在醉着,酒後亂.性是此刻最理所應當的理由。
如果他也喜歡自己一點點……她為這個想法而感覺到心髒微燙。
近在咫尺之間,恰逢手機發出提示音的瞬間,屏幕一亮,秦凝雨驟醒,慌亂地朝後撤退,低頭看,是馮意檸發來的消息。
查看完消息,秦凝雨知道已經把男人驚醒了,心髒在砰砰作響,還好剛剛她沒親上去,不然該解釋這個鬼使神差的偷親啊?
這時窗外煙花突然綻放,如月海面上璀璨着這座不夜城。
昏暗中,秦凝雨眼眸微微垂下,仍在垂頭看着消息,窗外煙火的映照這張很美又羞澀的臉龐:“老公,小馮總說在準備璃兔的誕生慶典,我們明天也去加州,好不好?”
謝遲宴眼眸沉下,感覺剛剛被挑起的暧昧氣氛,被冰驟然熄滅,伸手微擰鼻骨。
此時竟隐隐有幾分焦躁,到底是他這個老公太沒吸引力,還是家裏小姑娘還太愛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