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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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水益/文
自從徐呦上一次來找自己後, 就沒有了消息, 這期間他打電話過去沒人接, 信息也沒回, 他原本以為對方在使小性子, 現在想來, 莫非又是徐萬歷在從中作梗
他自以為堪透了玄機,心想現在應付着陸建功, 暫時騰出不手料理徐萬歷, 還得再等一陣子, 希望呦呦別怪他才好……他摸着手上的檀香手串, 想到那天送她回家,臨走時她回頭的眼神,真是讓他把心揪成一團,他低聲喃喃, “再等等我。”
……
那天被陸濯臨送回家門口後,無家可歸的徐呦去投靠了唐雪莺, 這天寒地凍的, 她什麽東西沒帶就跑出來,又被陸濯臨的行為傷透了心, 痛哭一場後就生了病。
這病來得十分兇猛, 退了又升的高燒, 饒是向來大大咧咧的唐雪莺都慌了神。
徐呦是離家出走的,找她的家人沒用,唯一疼惜她的大哥不在國內, 她的未婚夫陸濯臨又虛情假意,一時間,徐呦身邊竟然找不到一個能幫忙分憂的。唐雪莺越想越難過,替好朋友的處境艱難心酸。
第二天早上,她正在病房裏的小床上迷糊着時,駱秋珉突然來了電話。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一些壓抑的苦澀,“聽說小呦離家出走了,你知道嗎”
難得有一個舊相識的人問起,唐雪莺眼淚馬上就掉了,“嗚嗚,她現在在醫院裏……”
駱秋珉趕了過來,披着一層細雪沖進病房裏,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又不敢靠近,只能焦急地問:“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雪莺沒有瞞他,哭哭啼啼把徐呦離家出走還有陸濯臨的事全說了,駱秋珉聽後安慰道:“不用擔心,你處理得很好,我舅舅和這間醫院的院長認識,我現在打個電話讓舅舅幫幫忙……”
駱秋珉找人幫忙,徐呦換了一間病房,治療上更加用心,病情很快得到控制,終于不再發熱,體溫慢慢恢複正常,人也清醒了。
為了徐呦,唐雪莺和駱秋珉兩人忙前忙後,臨近年關,連家也不回,她心中感動又愧疚,“你們都回去吧,我現在沒事了。”
燒退了,但是大病一場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徐呦兩頰上原本的嬰兒肥不見了,圓臉瘦成了瓜子臉,看來真是一陣風吹就能把她刮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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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雪莺想多陪陪她,無奈家裏人催得急,“抱歉了小呦,我媽催我回家,我……”
徐呦:“明天就過年了,你是該回家了。”
唐雪莺看了眼駱秋珉,由于她一時沖動讓對方來了,現在這個局面……她覺得有些愧對徐呦,“小呦跟我一起回家過年吧,我去問下醫生能否出院……”
正在拉窗簾的駱秋珉聞言轉身,“不行,醫生說了小呦的發熱是因為流感,這陣子外面都是流感,她才剛好,至少得住多兩天,我們要聽醫生的建議,你回家吧,有我在這陪着小呦呢。”
就是有你在才不放心呀,唐雪莺跺了一下腳,“學長也要回家的吧,我不想小呦一個人留在醫院過年!”
駱秋珉笑了,“我的父母都在國外,我平時住在舅舅家,不回也沒關系,小呦最重要。”
這話一出,徐呦和唐雪莺兩人都住了口,不再說話。
駱秋珉望了兩人一眼,笑笑就走出病房,他來到醫生辦公室,敲門後走進去,“陳叔叔,我朋友的情況如何”
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看見是他,忙笑了起來,“是小駱呀,你放心,你朋友恢複得很好,随時都能出院,明天過年了,你是來辦出院手續的吧,叔叔曉得咧,來,我給你開出院證明……”
駱秋珉忙制止他,“不是的,我覺得我朋友身體還有些弱,想再住兩天。”
诶竟然還有人病好了想繼續住院的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不覺得晦氣嗎
雖然這麽想着,但是這人是院長朋友的親戚,人家想留就留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于是陳醫生點點頭,“确實,她雖然好了但是身體還很弱,外面又那麽冷,你們可得注意一點別感冒了……”
聊了一會,駱秋珉走出辦公室,心滿意足回到病房,唐雪莺等他回來,又叮囑了徐呦幾句,這才依依不舍地走了,這下子,病房只剩下他和徐呦兩個人。
病房裏安安靜靜的,只有偶爾幾聲疾風拍在玻璃上的聲響,外面很冷,但是此刻他的心頭火熱,望着坐在病床上身姿柔弱的女孩子,覺得整顆心都軟乎了。
駱秋珉:“今天想吃什麽大年三十,我們吃餃子好不好”
徐呦看着駱秋珉臉上掩不住的熱切,心頭閃過一陣尴尬和愧疚,“吃什麽都可以,不過駱學長,能不能幫我問問醫生,我可以出院嗎”
駱秋珉:“你想出院去雪莺家”
徐呦點頭又搖頭,“我不想留在醫院過年,但我不去雪莺家,随便找家酒店住就行了,麻煩幫我問問……”
駱秋珉眼睛一亮,“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去幫你問問。”
駱秋珉出去後,徐呦從被窩裏拿出手機,看着上面連續未接的通話記錄,以及又一次響起的電話,她心頭一顫,手停在屏幕上,正猶豫着要不要接,手一抖,把電話挂了。
徐呦:……
算了,挂了就挂了,本來也沒什麽好說的。
失憶是假,破産是假,從一開始,兩人的相遇就是一個錯誤。
謊言和隐瞞對于陸濯臨來說,只是生活的一種手段罷了,他或許有過真心,可是那和自己以為的相差太多,也許在他眼中,自己就像只挺逗趣的小動物,偶爾逗一逗玩一玩,打發打發時間挺好。再多的,沒有了。
她默默垂下眼眸,不再理會又一次震響的手機,下床收拾東西準備出院。
……
另一邊的陸濯臨,在拔給徐呦連續幾個電話未被接聽,心情已經低落到一個峰谷,而這個低點在電話被挂斷之後,終于觸底反彈,他倏地起身,拿起丢在一旁的外套穿上,匆匆出了門。
今年是大年三十,之前他們為了新公司瑞寶成立忙了很長一段時間,眼看一切開始步上正軌,他便讓員工們放假,好好放松一段時間。
員工們放假了,他卻沒有放假,依然沒日沒夜地工作着。
偶爾閑暇,他會拿起手機反複翻弄,心中疑惑為什麽徐呦再也不聯系自己,連日來的反常讓他再也不能無視,直接拔了電話過去,他得弄個明白,結果對方不接電話之餘,還挂了自己電話肯定有問題!
他腳踩着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一路往徐家宅子駛去。
到了徐家家門口,他稍稍冷靜下來,不行,他不能這麽沖進去,若是就這麽沖進去,之前他特意遠着徐呦的舉止就沒意義了。
他下了車,靜靜倚在車前,遙望着徐家別墅,從口袋摸出香煙點上。
想到上一次徐呦因為擔心他,特地跑來找他,她仰頭看他時的楚楚動人模樣,現在想來心頭依然一片炙熱……快過年了,他想和她一起過,明明幾天前才見過面,他卻覺得已經許久不見,心中充滿着思念。
嘴中吐出一層煙霧,他仍在靜靜思索着對策,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向他靠近。
他心神一動,側頭看去,穿着紅色外套的徐盈款款走來,見他看過來,立刻露出笑容,“濯臨哥,真巧呀。”
陸濯臨沒動,嘴裏依然咬着香煙,眼皮半垂着,眼神犀利地看過來。
徐盈突然感覺到一陣臉紅心跳,對方淡然地站着,然而這通身的氣勢,真是讓人不得不折服,如果……如果這個男人喜歡的人是她就好了!
她咬咬唇,決定為自己争取一把,“我知道濯臨哥現在的處境不太好,我恰好知道浩庭那邊一些計劃,如果濯臨哥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說完,她雙目含情地望過去。
陸濯臨揚了揚眉,拿下香煙彈了彈煙灰,沒接她的話而是另起問題:“令尊在家嗎”
徐盈:“……在的,他這兩天都在家。”
陸濯臨站直身子,唇角微微一撇,“正好,有些事想找令尊聊一下。”
陸濯臨突然來了,這是徐萬歷從來沒設想過的情景,噢不對,陸氏還未宣布破産前,他是想過的,但那時對方擺出一副對徐呦不聞不問的态度,叫他失望了,既然那時候沒來,這時候來是幾個意思翻身了來示威一番
一時間他心思潮動。
陸濯臨真不負他天才的名號,短短時間內就把逆境反轉,還把他和陸建功張延年三人的聯手打壓輕輕一拔轉,變成自己的助力,現在想來,對方借着劣勢從陸氏中抽身而出,又破而後立成立新公司,這定然非短時間內的籌謀,這種心計,讓他佩服之餘又心生忌憚。
如果,這個人是站在他這邊的就好了。
他既然肯來他家,看來還想同他合作,商場上沒有永遠的敵人,雖然此前同他父親聯手,但若是他的籌碼出得起,他徐萬歷來幫他,又何嘗不可
想通了後他笑眯眯地倒了杯茶放在對方身前,看了徐盈一眼,“沒想到陸大少同小女還有聯系,大過年的專程過來,有心了。”
徐盈剛剛帶着陸濯臨進來時,驚了徐萬歷又驚了左小如,後者現在一副心急的模樣,一直暗中扯着女兒的衣服,迫切地想了解清楚是怎麽回事。
徐盈回頭使了個眼色,又笑嘻嘻地同徐萬歷說:“爸你說什麽呀,我就是剛好遇到陸大少,人家正好要來拜訪你。”
陸濯臨嘴角勾着适當的弧度,微微垂下眼睑掩去眼中的厭惡,再擡眼時眼神淡然,他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奔主題,“徐總可有興趣跟我們瑞寶合作此前世叔們抛給我的明珠世紀城方案記得嗎我一個人啃不下這麽大的項目,正想找個合作方……”
徐萬歷臉色一僵後又是一喜,他既然肯開口相邀,就證明需要徐氏,過往的恩怨不重要,陸濯臨現在明顯比陸建功更值得投資,他腦子急轉,立刻笑出聲,“這敢情好,這個項目之前就是我們徐氏在負責,交給我們保證沒問題!”
徐萬歷在把項目拿出來做餌後才知道,這個項目可是十幾億的大項目,涉及了土地買賣樓盤建設等一系列的投資,這絕對是徐氏集團的重點關注項目,可是這麽一個項目,卻被壓在一些不重要的項目之後,以致他答應之後去翻查才知道虧大了。
但彼時他已經答應了陸建功和張延年,如果出爾反爾,怕是要承受這兩方的反擊,陸建功他還能應付,但是張延年他惹不起,只好打碎牙齒和血吞,忍痛把項目拿出來,沒想到,陸濯臨竟然主動把項目送回來了!
他笑個不停,滿臉喜悅。
陸濯臨交疊着腳,淡淡提出要求,“跟徐氏合作沒問題,但是之前一直是徐欽負責這個項目,我只有一個要求,讓熟悉它的人來做。”
這是指定要徐欽負責……
徐萬歷思考着,自從上次發現對方在暗中收集散股之後,他就把那小子打發到國外去,可是徐欽走了之後,他重新主持徐氏大本營漸感壓力,這才不得不承認,自己确實老了,精力不及年輕人,徐氏現在越做越大,如果單靠自己,一定會限制它的發展。
他試過扶持徐盈,但這才短短時間,根本看不出成效。徐欽可不同,那是自己自小培養的接班人,雖然他做了那樣的事讓他生氣,可是父子哪有隔夜仇,等他百年之後,徐氏的一切還不是要交給他,既然他有野心,不如順手推舟把這個大項目交給他,緩和一下兩人的關系。
徐萬歷哈哈大笑,“這有什麽沒問題,明天過年了,徐欽也該回來了。”
兩人又寒暄了一陣,陸濯臨淡淡起身,“那就不打擾徐總,我該走了。”
左小如總算找到她能開口的時刻,立馬開口,“哎呀都來了,用過午飯再走,你看飯菜都準備好了,不嫌棄就用頓飯再走吧。”
陸濯臨看了一眼手表,“不嫌棄,不過我下午還有事……”
左小如:“立刻擺飯,李嫂,把菜端上來!”
大家一時都擁着陸濯臨往餐廳走,陸濯臨站在餐廳門口掃了一眼餐桌,淡淡說道:“這不好吧,徐總家裏的人還沒齊。”
左小如:“怎麽沒齊,齊了呀。”随後她望了徐萬歷一眼,立刻補充道:“徐欽還沒回國呢,現在家裏就我們幾人。”
陸濯臨忍着心中的煩躁,扯了下領口,“徐總的大女兒呢,我記得我還有個未婚妻”
這話一出,場面驟然安靜,衆人面面相觑,都拿捏不準陸濯臨是個什麽意思。
徐萬歷轉着眼睛,陸濯臨進了家門口,一句話也沒提徐呦,反而有幾次望向徐盈,他還以為他和徐盈勾搭上了,現在問起徐呦又是什麽意思餘情未了不可能,這話他自己都不信,這麽久不聞不問,能有什麽感情。
他斟酌着開口:“小呦……出去旅游了,好幾天前就走了,這孩子,說是之前一直悶在家裏不自在,就跑出去了,你看這大過年的,外面雪還那麽大,去哪玩呀哈哈哈哈。”
陸濯臨握住了拳頭,面無表情地應聲,“噢,是嗎。”
他最終也沒留下來用飯,借口自己還有事要處理就走了,徐盈一直送他出門,卻再沒有得到他一個眼神,站在門口目送他的車子離去,她咬着唇眼神幽深。
……
“小曾,立刻幫我查一下,徐呦去哪裏了!”
車子駛上馬路,他一手打着方向盤一手打電話,聽見對面應聲後,他握緊手機,半晌又試着拔電話,一串長長的音樂聲悅耳動聽,卻讓他心煩不已。
“fuck!”他把手機丢到副駕駛座去,車子急速在路邊空地停下,他雙手握着方向盤,眼睛定定看着前方,腦筋飛快轉動。
徐萬歷說謊了,他為什麽要掩飾徐呦出了什麽事他只肯定了一點,她并不在家中,從餐桌上擺好的幾幅碗筷就能看出,家裏的工人已經習慣少一個人……她去哪裏了
他開始回想前幾天的事,那時候徐呦來找他,兩手空空,以往她出門總會背上背包帶上她心愛的畫筆和素描本,是有什麽急事,讓她連東西都來不及帶上,就匆匆跑來找他
她曾要求留下,可那時候的他無暇多想,只一心想保護她,希望她留在安全的地方……他想起最後那個眼神,呼吸倏然一窒,明明有那麽多的不對勁,為什麽他到現在才發現
他頓了片刻,立刻拾起手機打給徐欽。
“徐欽收拾東西準備回國,你爸那邊我搞定了……不用謝,我也是為了自己,你回來後幫我個忙,我懷疑呦呦離家出走了……你先別急,我比你還急,你幫我弄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
大年三十晚上,家家戶戶都早早閉門用上團圓飯,路人的行人少得可憐。
徐呦走在幾乎無人的街道上,回頭對駱秋珉說:“學長不用擔心我,我就是随便散散步。”
駱秋珉嘴角勾着,徑自走在她身邊,“那真是巧,我也是随便散散步。”
徐呦無奈,只好由着他。
唐雪莺回去後,駱秋珉幫她辦了出院手續,又在醫院不遠處的四星級酒店開了兩間房,至于為什麽是兩間房,對方的回答是不放心她一個女孩子單身在外。
徐呦無法,徐家不能回去,唐雪莺因為自己生病的緣故,已經在醫院照顧了她幾天,大過年的總不能拉着她陪自己,思來想去,她竟是一個去處都沒有。
駱秋珉臉上帶着微笑,指着街上的一處處地方和她介紹着,一個人說話一個人聽,不至于讓場面太過冷淡,偶爾望過來的眼神,充滿着愛意。他不再像以前壓抑着自己的感情,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這讓徐呦感覺十分為難。
說實話,駱秋珉願意在這個時候對她伸出援手,她十分感動,但是更多的是愧疚,她現在懂得了愛一個人求而不得的痛苦,這讓她越發不知應該用什麽态度面對他。
兩人随意走了一圈,徐呦看着天色愈晚,便結束散步回到酒店。
徐呦洗完澡後,坐在房間裏擦頭發,對着的窗外是燈火通明的夜景,她怔怔看着,心情無比低沉。
她轉過頭,拿起遙控器,一邊擦頭發一邊翻來翻去地按着電視臺,這時,手機響起音樂聲,徐呦拿起電話一看,是徐欽的來電。
她趕緊接了,“喂大哥”
徐欽:“呦呦你怎麽關機了我打了一個下午電話了!”
徐呦這才想起下午陸濯臨不知怎的,突然連續打來電話,她不想接又不知怎麽處理好,就幹脆關機了,她支唔着說:“沒電了。”
徐欽沒再追問,默了一會說道:“我要回國了,明天來接我好嗎”
徐呦一喜,“真的!好啊!我明天去接你!”
徐欽低低地笑了,突然話題一轉,“你現在在哪裏”
徐呦:“我在四喜酒店……呃……”
話一說出,她就大感不妙,果然聽見對面的徐欽大聲說道:“大過年的,為什麽去酒店雖然那個家不像家,但你一個女孩子跑出去外面,不知道危險到底是怎麽回事!”
徐呦聲音低低:“真沒有。”
徐欽有點生氣了,“你忘了你答應過大哥,有委屈要跟大哥說的!”
徐呦還沒回話,徐欽就繼續說道:“我知道了,大哥現在不在你身邊,所以呦呦有什麽事也不跟大哥說,畢竟說了也解決不了,是不是”
“不是的大哥!”徐呦急道:“我只是不想打擾你,我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我挺好的,只是我不想在那個家呆了,所以出來幾天,你不要亂想……”
好不容易應付完徐欽之後,緊接着曾桦來了電話,“徐小姐,你現在在哪裏呢”
有徐欽的例子在先,這次她說話謹慎多了,畢竟曾桦的背後是陸濯臨,她含糊幾聲敷衍過去挂了電話,正覺得有些心累,準備早點睡覺時,駱秋珉來敲門。
他帶了一大堆零食和啤酒,可憐兮兮地看着她,“大過年的,別讓我一個人孤伶伶過年啦,可憐可憐我,我們就湊和着過年吧。”
徐呦撲哧一笑,開了門讓他進來。
駱秋珉很興奮,他把一大堆零食放在床尾,又跑去開了春晚節目,然後坐回床邊打開一包薯片說:“過年一定要看春晚,不然味道不一樣。”
徐呦被他逗笑了,學着他盤腿坐在床尾,拿了包薯片邊吃邊看電視。
徐呦剛剛洗完澡出來尚來不及吹頭發就接了電話,随後駱秋珉就來了,以至于她現在的頭發還是濕答答的,看着女孩子披着一頭濕發,駱秋珉忍不住出聲,“你去把頭發吹幹吧,才出院呢,小心感冒。”
徐呦摸了一下頭發,感覺已經半濕了,便擺擺手指着電視,“沒關系,有暖氣呢,一會就幹了,看節目。”
說看節目,女孩子就真的認認真真看節目,她抱着腿,下颌搭在手臂上,安安靜靜一言不發,看起來有幾分落寞。
駱秋珉默默垂下眸子,他的眼神在啤酒上掠過,暗暗攥緊拳頭,随後開了兩罐啤酒,一罐推給她,不經意般地說:“吃零食怎麽能不喝啤酒呢,來,幹杯。”
徐呦拿着啤酒有點猶豫,“我不會喝。”
駱秋珉搖搖頭,“那我喝,你不用喝。”說着自己喝了一口,發出一聲誇張的嘆息。
兩人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東西聊天,氣氛很好,以往的不愉快似乎都一掃而光。
駱秋珉喝完一罐,又開了一罐,徐呦有些擔心他喝多了,他豎起一只手指輕晃,“這是啤酒呀,你以為白酒,哪有那麽容易醉的,你要不要試試吃零食配啤酒最适合了。”
徐呦經不住他的熱情,試着小喝了口,味道又苦又澀,沒有想像中好喝,她的臉皺成一團,“不好喝。”
“你得配着喝,這樣子。”他把小零食塞到她手上,示意她吃點零食再喝幾口啤酒。
徐呦吃了幾樣,又喝了幾口,随後,人就開始覺得熱乎,她趕緊把啤酒放下,“不喝了。”
駱秋珉看着她兩頰泛紅的樣子,默默轉開視線,自若地拿着自己那罐啤酒喝了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眼看就要到零點,徐呦忽然想起元旦那時候,自己和陸濯臨一起新年倒數,心裏瞬間泛起酸意,眼睛紅了。
駱秋珉一直關注着她,見她神情傷感,立刻靠近,“別傷心,他不懂得珍惜你是他沒福氣……”
她搖搖頭,有些歉然地看着駱秋珉,“抱歉駱學長,我想休息了。”
她下了逐客令,然而駱秋珉裝聽不懂,“啊這麽快,可是快12點了,還差二十分鐘,倒數完再睡嘛。”
“我……”
兩人正說着,房門突然被敲響,清脆的響聲吓了兩人一跳。
駱秋珉立刻起身,“我去看看,你別動。”說着往門口走去,他從貓眼上往外看,見是穿着制服的酒店工作人員,便直接打開了門。
“有什麽事”
“呃”工作人員明明記得住這間房的是一個女孩子,怎麽是一個男人出來開門……他猶豫地轉頭望向側手邊,見此,駱秋珉往前邁一步,順着他的視線,終于發現門邊還站着兩個男人,一個相貌清秀對着他目露疑惑,不認識;另一個氣勢凜然面無表情,是……陸濯臨!
他瞳孔一縮,下意識想把門關上,陸濯臨動作比他快,右手一擋把門格開,左手直接揪住他的衣領。
陸濯臨轉頭望向屋內,這一眼,立刻就跟怯生生向外探頭的徐呦對上,然而他尚來不及反應,徐呦便像是受驚的兔子一般縮了回去。
曾桦在身後把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噢,這真是見鬼了!
陸濯臨沉了臉,把駱秋珉一推,大步走進室內,就見其中一張床上放着許多零食和啤酒,電視開着喜慶的春晚節目,而徐呦縮在床頭看着他,雙目圓睜,臉上帶着驚慌。
這……算什麽!
她離家出走就為了跟這個男人在一起!
理智告訴他事實肯定不是如此,但是不斷升起的陣陣怒火将他的理智全燒光了,他向前踏了一步,厲聲道:“你給我解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曾桦:陸總的頭頂好像有些綠我一定是眼花了
作者君:你沒有眼花,要怪就怪這狗血的劇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