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拿到證據
第32章 拿到證據
她試探性地看向阿漪, 而阿漪也很快就給了她回答。
“我願意。”
阿漪毫不猶豫地說道。
她擡眸看向姜淑雲,福了福身子, “單夫人,我願意,我願意入府去陪伴單原,無論是什麽樣的身份都可以。”
“好。”姜淑雲心疼地望着她,“好孩子,委屈你了。”
阿漪抿着唇搖搖頭,并沒有多說。
對她來說,只要能進單府, 她根本不在乎用什麽身份。
她進單府主要是為了拿到當年的證據,能夠早點進單府,她就能更快拿到東西, 她的計劃也就能早點實現。
至于什麽身份,她根本不在意。
得了她肯定的回答,姜淑雲只覺得自己之前将阿漪想得太壞。
一名女子願意無名無分入府,難道還不能說明阿漪對單原的心嗎?
想及此,姜淑雲內心還是稍微欣慰了許多。
好在, 單原并不是一廂情願, 她一片真心待阿漪, 阿漪也是一片真心待她。
姜淑雲很快便帶着阿漪入了單府。
再次進入單府,相比與前兩次整個單府衆人都不待見的态度, 這次單府衆人面對阿漪的态度明顯親熱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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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單原為了阿漪頂撞單百萬只為了娶阿漪的事, 府裏的衆人都知道。
這單府的天, 日後到底會向什麽方向倒都還說不一定。
帶着阿漪簡單地熟悉了一下單府後, 姜淑雲在祠堂門口停住了腳步。
“單原在祠堂,知書會帶你過去, 你……多勸勸她。”
阿漪福了福身子,表現十分乖順。
“夫人放心,我知道該怎麽做。”
與此同時,祠堂內,單原依舊跪得筆直,她的背還泛着火辣辣的疼,但再疼都及不上她的心疼。
阿漪為她付出了那麽多,她必須娶阿漪,這是她的承諾,哪怕付出再慘痛的代價她都願意去實現。
吱嘎一聲,祠堂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昏暗的祠堂內忽然多出一束亮光,光亮之中,一道熟悉的身影逆光而來。
看清那道身影後,單原原來冷靜的臉色忽然恍惚了一瞬。
“阿漪?”她不自覺地喃喃出口,然後又是輕蔑地自嘲一笑。
阿漪明明在桂園待得好好的,她怎麽會出現在單府?
她一定是在做夢!
要不就是她傷勢太嚴重,現下已經開始發燒産生幻覺了。
見那道身影繼續接近,溫柔地停留在她面前,深情的目光注視着她。
“單原。”
單原定定地看了她好一會兒,伸出手似乎是想撫摸她的臉頰,忽然又往後退了一步,笑容有些悲傷。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所以才在臨死前出現幻覺?”
阿漪忽然拿起她的手放在臉頰上,“感受到我的溫度了嗎?你現在還覺得是幻覺嗎?”
單原原本空洞悲傷的眸子忽然生出一層熠熠的光,迅速抓住她的手腕,聲音中滿是驚喜。
“阿漪?真的是你?”
阿漪笑着地點點頭,“是我。”
這一下,單原瞬間覺得背也不痛了,眼中只有幸福滿足和驚喜。
“你怎會忽然來單府?”
問出這個問題後,單原忽然就發現了問題。
阿漪絕對不可能無緣無故來到單府,肯定是有人去找她,然後讓她入府的。
至于這個人是誰,她不用多想也知道,肯定是她的母親姜淑雲。
她為了娶阿漪的事幾乎被打個半死,姜淑雲是最心疼她的人,見她執拗倔強不聽勸,那肯定就會往阿漪身上下手。
想到這裏,單原剛剛還滿是驚喜的目光忽然就變得暗淡,裏面還摻雜着無限的擔憂。
“我娘她去找你了?”
不等阿漪回答,單原在心底就确認了答案。
她拉着她的手焦急地叮囑着,“不管她跟你說什麽,你都不要答應。”
見阿漪不說話,單原直接抓着她的肩膀開始重複。
“聽到了嗎?不管她們說什麽,你都不可以答應。”
阿漪微微一笑,連語氣也十分認真。
“可是我願意,我願意入府陪伴在你身邊,無論什麽樣的身份,我只想在你身邊。”
“什……什麽?”
單原呆了一瞬,連語氣都變得不可置信。
“我娘她們同意你入府?”
阿漪微微颔首,“當然,是單夫人來找我,讓我入府陪伴你的。”
單原眼中掠過一抹欣喜,但這抹欣喜轉瞬即逝,很快就變得凝重。
她忽然反應過來一個問題,阿漪所說的入府相伴,可能就是這樣無名無份地進單府,并不是她想要給阿漪的明媒正娶。
一瞬間,單原鼻子變得酸酸的,連眼睛都蒙上了一層朦胧的水霧,讓她有些看不清阿漪的笑臉。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
單原的聲音悶悶的,眼眶也變得紅紅的。
她甚至覺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卑劣,竟然在看到阿漪的第一瞬間并沒有想到她是這樣的處境,而是開心和幸福。
開心阿漪在這樣的時候能陪着她。
但女子的名節極其重要,阿漪為了她就這樣入了府,這若是被別人知道了,恐怕說她連妾都不如。
單原越往下想神色就越凝重,眉頭都緊緊地蹙到一起。
這時,一只小手忽然輕輕地揉了揉單原的發。
她擡眸望去,只見阿漪露出一個明媚的笑臉,似是冬日暖陽一樣将她心頭的陰霾全部沖散。
兩道視線碰撞到一處,阿漪的目光尤其溫柔。
“別多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無論讓我做什麽我都願意。”
聞言,單原神色更加感動,情不自禁地将阿漪擁入懷中。
“我此生定不負你。”
阿漪感動地靠在她的懷裏,眼中都是對單原的依戀,唯獨眸底是狠厲的狡黠。
她需要一個盡快在單府中名正言順走動的理由。
想到這裏,阿漪濕漉漉的眸子帶着懇求看向單原。
“單原,你不用為我求太多東西,對于我來說只要你心中有我就足夠了,我不想看到你和單老爺鬧得太僵,更不想看到單夫人因此而傷心。”
她的話點到為止,卻瞬間就觸動了單原的內心。
現下阿漪已經蘇府,若是她依舊和父親鬧得太僵,那最後吃虧的定是阿漪。
阿漪一個孤女,為了她一個人進了單府,她不能連她的安危都護不住。
單原在心底嘆了一口氣,她也是時候改變一些自己的想法,只要她有足夠的能力,到時候她想娶阿漪為妻也無人敢反對。
她将阿漪被風吹亂的發絲撩過耳後,神色無比認真。
“阿漪,你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阿漪彎了彎眉眼,“我相信你。”
傍晚,阿漪被安排住進翠竹院。
單原将她安頓好後就去主院找單百萬,阿漪在她離開半個時辰後也離開了翠竹院。
但她并不是往主院方向走,而是往後院走,看似在四處亂走,實際上每一個地方都走得非常有規律和目的。
剛轉身走進一片竹林時,面前倏然多出一把長劍。
“站住!”
劍身鋒芒,只要她再往前一步,那長劍就會徹底割破她的喉嚨。
阿漪驚慌地後退了一步,眸中卻難掩好奇和打量。
“這裏是什麽地方?”
持劍人神色肅穆,“這是老爺的書房,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阿漪眸底一片暗色,單百萬果然是心中有鬼,要不一個普通的書房又怎麽會需要武功這麽強的高手看守。
看來,她想要的東西就在這裏。
只是這裏看守嚴密,她想要這裏面的東西,恐怕還要廢不少功夫。
阿漪沉默了片刻,正在思考該用什麽樣的方法将持劍人的注意力吸引開。
這時,她餘光恰好瞥見角落一抹月白衣袍匆匆趕來,阿漪适時地又後退了一步,卻在後退時不小心摔在地上,連忙躬身道歉。
“不好意思,我只是想找到單原,沒想到會闖進不能進的地方,我現在馬上就走。”
說話間,她偷偷地将藏在指甲中的蜜藥撒在地上,和地上的泥土混在一起。
這是組織裏專門研究出來吸引毒蟲的蜜藥,只有在地上撒上幾粒,那第二天這地方定是滿地毒蟲。
她并不打算用這些毒蟲毒死持劍人,只是想讓單百萬将東西轉移一下。
就算不轉移,那只要有破綻,那她就有可趁之機。
這時,持劍人像是倏然察覺到了什麽,劍尖忽轉,冷冷地對向阿漪。
“你在幹什麽?”
阿漪神色無辜,一雙單純的眸子天真地眨了眨。
“我只是想起身而已,什麽也沒有做。”
持劍人并沒有聽她的解釋,當阿漪話快要說完的瞬間,持劍人手中的長劍也瞬間揮出,馬上就要刺向阿漪的脖子。
“住手!”
倏然間,一道玄色的身影從遠處迅速跑來。
回過神時,單原已經靜靜地擋在阿漪身前,“她是我的人,我不允許任何人動她。”
持劍人神色不變,“誰想闖進老爺的書房我就殺誰,她很可疑。”
阿漪癟了癟嘴,神色十分不滿。
“我只是想找單原,剛才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別的什麽也沒有做。”
關于這一點,單原相信她。
因為她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事實,阿漪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只是因為想找她就差點被人殺死。
阿漪并沒有做錯。
持劍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收回了長劍。
見狀,單原迅速帶着阿漪離開,邊走邊輕聲囑咐。
“那是父親的書房,你平時不要往那個方向走,劍侍只聽吩咐辦事,不會給任何人留情面的。”
“嗯。”
阿漪垂眸輕輕地應了一聲,“你放心,我以後不會亂跑了,也不會不小心闖入其他地方。”
“若是單老爺的東西出了差錯。我又剛好出現在那裏,到時候單老爺肯定會誤會你,我不想讓別人誤會你。”
聞言,單原心頭一緊,像是堵了一塊巨石,又郁又悶。
“這裏雖然是我父親的書房,但重要的東西并不在其中,主要就是做給外人看的,重要的東西都在正廳,你不必擔心。”
阿漪眸底一驚。
原來如此,她還正奇怪今天找證據竟然會這麽順利,她只是随便亂走都能找到證據存放的地方。
卻沒有想到,這地方根本就是單百萬為了故意吸引人而設的陷阱。
還好她今日并沒有急着動作,否則肯定會吃虧。
見阿漪不說話,單原還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事情傷心,迅速又加了一句。
“你先在家裏待幾日,若是實在不習慣,過幾日我們回桂園。”
阿漪輕輕地點點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似乎聽到這句話比吃了蜜糖還要開心一般。
翠竹院,阿漪看着兩人的房間不輕不重地“啧”了一聲。
“單夫人想得還真周到,這房間布置得真溫馨。”
單原臉一紅,這房間的布置簡直就不是溫馨可以形容,而是每個地方都充滿了情趣,甚至可以說是過分暧昧。
入目所見之處,房間每一個地方都帶着暧昧性的誘惑,甚至床上還明目張膽地放了一件半透明的裏衣。
單原的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紅,最後只能硬邦邦地擠出一句話。
“你在這裏好好休息,我去另一個房間。”
太丢臉了,單原從來沒有想過自家老母親思想竟然這麽開放。
雖然她和阿漪是有兩次深入交流,可她對阿漪是真心實意的愛護,并不是對□□的貪戀。
她會尊重阿漪的選擇。
只要阿漪不願意,那她就不會強迫她。
但單原剛剛轉身,袖子就忽然被人拉住。
她側目看去,剛好看到阿漪那雙泛着水霧通紅的眼眶。
“單原,你真的要走嗎?今天是我第一天入府,你都不願意陪我嗎?”
“不是!”單原焦急地否定道。
話說出口,她又覺得自己的反應似乎有點太過了,迅速低下頭。
阿漪捂住嘴輕輕地笑了一聲,忽然擡手勾住單原的下巴,挑了挑眉語氣故意帶着兩分調戲的意味。
“放心,我什麽都不會對你做,我只是想看到你,你該不會連我這點小小的心願都不願意成全吧?”
“……好,我會留下。”單原紅着臉回答道。
她轉身就同手同腳地進了浴室,原本想着偷偷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結果發現浴室前面的簾子竟然也是半透明的,瞬間生無可戀。
她決定明天就帶阿漪換一間房,然後讓人将所有布置都換了,這房間真是一點都住不下去,連洗個澡都沒有隐私。
這時,一只白嫩的小手忽然從身後探過來,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着她的傷口,嗓音甜膩勾人。
“女郎,你是需要上藥嗎?”
單原驚得瞬間就将衣衫穿好,有些驚慌地朝身後望去。
“阿漪,你怎麽進來了?”
阿漪柔柔一笑,“女郎說得什麽話?我入府就是為了陪伴你,現在做的自然是份內之事。”
單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表情看上去似乎有些心梗。
“阿漪,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講話?”
太裝了。
就好像兩個人剛開始還不是很熟悉的時候,單原也差點被阿漪這副溫柔款款的行事作風所替代。
但她知道,這都是阿漪的僞裝。
果然,被單原點破後,阿漪直接朝她翻了個白眼。
“那要怎麽說?”
她憤憤不滿地哼了一聲,直接看向單原來是提要求。
“單原,我想給你檢查一下身上的傷口,你要是不讓我檢查,我就生氣了。”
聽到這熟悉的說話方式,單原忽然就覺得舒服了很多。
“既然你想看那便看吧,索性我自己也沒辦法上藥。”
說完這句話,她便将身上的衣衫褪下來,但只能褪下來一半,另一半和血肉粘連到一起,只能輕輕地揭開。
看着單原背上觸目驚心的傷口,阿漪瞬間紅了眼睛。
“疼嗎?”
她伸出手指沾了一點藥膏,輕輕地塗在單原的背上,透骨的冰涼感讓單原輕輕地“嘶”了一聲。
“打的時候有點疼,不過現在沒那麽疼了。”
大概是疼得麻木了,所以也就不知道有多疼了。
現在看來,單原感覺這頓打挨得還挺值。
“阿漪~”
單原忽然不可思議地喃喃一聲,眼中多了一層隐忍的水色,整個人像是已經忍到了極點,連身體都開始微微顫抖。
因為阿漪在她的背上吻了一口,這一吻很深很眷戀,差點讓她生了反應。
她想讓阿漪停下來,但時不時傳來的濕糯感,讓單原近乎有些瘋狂。
在她再次忍不住想要擡手時,阿漪忽然制止了她的動作。
“別害怕,也不會做什麽的。”
單原:???
這句話感覺有點怪怪的,就算真的要說那也是由她來說,從阿漪口中說出的感覺太突兀,感覺角色忽然被對調了。
阿漪也果然是說到做到,在她布滿傷口的背上吻了一口,接着就開始替她上藥。
深夜,聽着耳邊的呼吸漸漸均勻,阿漪迅速翻身下床,同時在房間角落裏燃了一支安眠香。
她給單原上藥的時候特意往裏面加了東西,能讓單原今夜一夜好夢。
但為了以防萬一,她還是迅速将安眠香放好,用最快速度出了翠竹院。
正廳,書房。
阿漪不費吹灰之力就潛了進去。
也許是因為單府的防衛太嚴密,就導致書房的看管很松懈,阿漪很輕松就拿到了當年單府和魏氏一族來往陷害她父親的證據。。
既然現在證據已經拿到了,那她也是時候找機會離開單府、離開單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