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單原,求你放過我和孩子
第17章 單原,求你放過我和孩子。
頃刻間,從未有過的心慌攥取了阿漪的心髒,手上的動作更是僵硬無比。
"單原......"阿漪不可置信的呢喃了一句。
單原雙目赤紅,厲聲質問:“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什麽人?!"”
阿漪的心像是被人重擊一般,慌亂的轉移視線,不敢看單原。
忽而,樹林中傳出一聲慘叫,夾雜着打鬥聲與馬匹嘶鳴聲,還有陣陣哀嚎聲。
“來人!快來人!”
“護駕!快護駕!保護九殿下!”
聽到呼救聲,跟在阿漪身後的黑衣殺手迅速聚攏到阿漪的身後,等待着她的命令。
阿漪厲聲道:“立刻去支援,今日務必取下九皇女的人頭!”
黑衣殺手領命,立刻帶着幾個人朝着呼救聲傳來的地方奔去。
只剩下阿漪和單原對峙僵持着。
單原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們的目标是九殿下!"
阿漪沒有搭話,神色複雜的看了單原一眼,轉身離去。
"站住!"
單原的嗓音突然揚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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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漪的腳步猛地一滞,眼中浮現一絲掙紮,卻最終化作堅決,毅然決然的邁開步伐,繼續向前跑去。
單原握緊手中的弓箭,對準她的後背,拉滿弓弦,“站住,不然別怪我箭下無情!"
阿漪停下腳步,卻并未轉過身,篤定道:"單原,我不相信你會對我動手!"
“你可以試試!”單原冷冷道。
她的語氣很冷,阿漪的心不禁微微一疼,"單原,你真要對我如此嗎?"
單原抿唇不語,似乎默認了這個事實。
"單原,我還是不信你還傷我。"
仿佛是認定了單原不會傷害她,阿漪索性放棄了防禦,轉過身來,面對單原。
單原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痛苦,但很快恢複平靜。
"阿漪,我不希望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言。"她的聲音很低沉,卻充滿了警告的味道,“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麽人?接近我到底有什麽目的?”
"單原,這事與你無關,我希望你不要插手。你走吧,就當我們今天沒有見過面。"
阿漪說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飛身離開。
見她離開,單原的心瞬間跌進谷底,她一直在等她回答,可是她連回答都不願意給她!
單原咬咬牙,拉緊弓弦,箭矢如流星般疾射而出。
利箭破空而出的剎那,阿漪的耳朵微微一抖,她能夠感覺到箭矢破空而來,可惜她卻已經來不及躲避。
利箭從她的後背貫穿而過,鮮血頓時湧了出來。
阿漪咬緊下唇,強忍住劇烈的疼痛,轉過頭去,難以置信看向單原,"單原,你......"
單原收起弓箭,神色複雜的看着她,"阿漪,你不該騙我!"
阿漪垂眸看着身上的傷口,臉色蒼白如紙,她知道,她這次是真的惹怒她了。
可她不能就這樣被抓住了,不然她就完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她咬唇道:“單原我......我懷孕了。”
“什麽?”單原的瞳孔驀地一縮,難以置信的看向她的小腹。
"單原,我懷了你的孩子。"阿漪又重複了一遍,聲音低啞無比,卻字字铿锵有力。
"你胡說!"單原不敢置信的搖頭。
"......就是那夜,我也沒想到會懷上你的孩子。”
阿漪捂着傷口,身體搖搖欲墜,似乎随時都會暈厥,"單原,你不能抓我......"
說到後面,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越來越弱,似乎随時都會失血過多暈過去。
單原終究是沒辦法無動于衷,她收起弓箭,飛身至阿漪跟前,阿漪本能的做出抵抗的動作,卻因為牽動傷口,疼的臉色煞白,額際滲出細密汗珠。
見她這防備的樣子,單原臉色一黯,還是出手幫她點穴止住了血。
阿漪松了一口氣,趁機示弱道:“單原,你放了我,我一定會回來找你......”
話未說完,單原已經擡手砍向她的後頸,阿漪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
單原伸手接住阿漪軟綿綿倒下去的身軀,眉頭深深皺起。
她沒料到自己竟然會陷入這種局面,阿漪接近她完全是另有目的,更加沒有想到,阿漪竟然會有了身孕。
可如今,她是無法狠心将阿漪交出去的,隐隐的打鬥聲更是讓她焦急萬分。既怕九皇女出事,又怕阿漪的身份暴露,地上還躺着個昏迷不醒的魏雲蘿。
無奈下,單原只得發出暗哨聲,叫來了好不容易才被自己甩掉的貼身影衛。
影六趕來,視線在單原懷裏的阿漪停頓了一下,恭敬道:”見過少主!”
"影六,九皇女怎麽樣了?"單原問。
影六回道:“禁衛正護着九殿下跟黑衣人纏鬥,已經派了人去求援,禁衛援軍應該很快就會到達!"
單原聞言頓時松了一口氣,吩咐道:"你将阿漪姑娘送到城外玉山的靜安寺,那裏自有人接待你。其他的事,我來處理。"
"是,屬下遵命!"
影六并未多問,應了一聲,立即接過阿漪,施展輕功飛身離開。
目送兩人離開後,單原才緩緩收回視線,轉身看向倒在地上的魏雲蘿。
魏雲蘿仍舊昏迷着,臉色蒼白如雪,毫無血色。
見狀,單原眉心微蹙,蹲在魏雲蘿跟前,雙手扶着她的肩膀,低聲喚道:"魏雲蘿?"
可魏雲蘿毫無反應。
單原只得先用金瘡藥簡單的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口,将她橫抱起來,飛身朝着打鬥聲處掠去。
打鬥聲很激烈,單原飛身落下後,看到的是禁衛和十幾個黑衣殺手在激烈的搏殺。
那些殺手動作敏捷、身手不凡,而且配合極好,已經将九皇女謝瑢和保護她的禁衛團團圍住,禁衛們已經被殺了大半,剩下的還在苦苦支撐,護着謝瑢試圖突圍。
但是幾次突圍都被那些黑衣殺手攔住,包圍圈在一點點縮小。
單原見狀,并沒有立刻加入戰鬥,而是将魏雲蘿放到隐蔽處,自己飛身掠上樹梢,張弓搭箭,瞄準那群黑衣殺手中的領頭人破空而去。
那人反應迅速,側身便躲,但還是被迅疾的利箭射中了左肩。
剩餘的殺手一驚,不由的放慢了攻擊的動作,趁此機會,九皇女帶來的禁衛奮力突圍,成功逃出了重圍。
單原一邊移動身形,左手張弓,右手同時抽出三支羽箭,一齊射向那群黑衣人,将他們逼退,掩護九皇女等人撤離。
不多時,有陣陣馬蹄聲響起,是禁衛軍來了。
見救援到了,護衛九皇女的禁衛們當即士氣大漲,奮勇厮殺,單原也從樹上跳下來,加入了戰鬥。
黑衣人們自知已經沒有勝算,紛紛撤退,朝着相反的方向逃竄而去。
沒來得及逃走被俘虜的,齊齊的吞毒而亡,竟未留下一個活口,看的衆人咂舌不已。
單原走向謝瑢道:“九殿下,你沒事吧?“
驚魂未定的謝瑢搖搖頭,勉強笑道:"無事,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罷了!單原,今日真是多虧了你。”
“殿下無事便好。”
單原急于脫身去見阿漪,當即道:"表姐,剛才雲蘿縣主也遭到了襲擊,受了重傷。為今之計,還是先回宮請太醫治療要緊。"
謝瑢聞言,面色一凜,"雲蘿也受傷了?傷勢如何?"
“怕是有些棘手。”
單原帶謝瑢去查看了魏雲蘿的傷勢,一行人當即啓程返回宮裏。
皇後和寧妃娘娘得知九皇女遇刺,當即就趕了過來,見謝瑢無大礙才松了口氣,當即叫了太醫過來給魏雲蘿治傷。
衆人得了空,皇後這才細細詢問了遇刺的細節。
謝瑢一開口就誇贊單原:“這次多虧了單原箭法了得,才拖住了那群刺客,還有雲蘿表妹也是她救的,一定得好好獎賞她一番。”
寧妃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原兒,你這次做的很好,你父親知道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單原忙謙虛道:“姑母謬贊了,這是單原應該做的。”
“單原,這次你救了瑢兒和雲蘿,确實是大功一件。”
一直沒說話的皇後看向單原,沉思片刻道:“本宮會向陛下進言,給你個一官半職的,你年紀也不小了,也該學會為陛下分憂了。”
聞言,單原不由一愣,她還真沒想過做什麽官。
反倒是旁邊的寧妃看上去十分激動,忙向單原使了個眼色,“愣着幹什麽,還不趕緊謝恩。”
“多謝娘娘!”單原只得躬身謝恩。
皇後娘娘擺手讓她起身,皺眉問:“瑢兒,單原,你們遇刺時可聽到對方說什麽話?”
單原本能的搖頭,她并不想在此刻洩露阿漪的身份。
謝瑢沉思片刻,細細作答,并未說出什麽有用的信息。
直到她憤慨道:“那夥刺客口口聲聲說什麽十八年前的仇也該報了,可兒臣那時尚在襁褓啊!”
這句話,讓皇後和寧妃齊齊變了臉色。
寧妃是個藏不住話的,當即脫口道:“十八年前,莫非與廢太子......”
“寧妃,慎言。”皇後當即呵斥道。
寧妃這才反應過來,當即閉口不敢再言。
單原腦子嗡的一下,仿佛被當頭棒喝般,震得她許久回不過神。
廢太子,她怎會不知......
書中的女主謝沐就是廢太子的女兒,單氏一族便是因她而被抄家流放,若刺殺九皇女的人真是女主謝沐派去的,那阿漪與她又是什麽關系?
穿書後,她費盡心機的想要擺脫原本的命運,沒想到還是以這種方式和女主扯上了關系,無形之中,好像有一張巨大的網将她死死的罩住,根本無法掙脫。
單原忍不住想要問個究竟,可此刻貿然詢問必會引起皇後猜忌,理智阻止了她沖動開口。
好在有比她好奇心更重的人,謝瑢替她問了出口:“母後,什麽廢太子......”
可話未說完,就被皇後直接打斷:“好了,此事母後會讓人徹查的。瑢兒,你今日受了驚吓,早些休息吧。”
謝瑢忍不住還想再問,被寧妃警告的瞪了一眼,只能乖乖的退了回去。
皇後給了寧妃一個眼神,寧妃領會,忙叮囑了謝瑢幾句近日不要私自外出,便和皇後匆匆離去。
等人走了,謝瑢忍不住跟單原抱怨:“有什麽話不能當着我們的 面說的,搞得如此諱莫如深的,反倒讓我越發好奇了。”
單原根本無心說話,敷衍了兩句便匆匆告辭了。
出了宮門,她并沒有回單府,還是直接換乘快馬直奔城外的靜安寺。
靜安寺坐落于城外玉山半山腰的僻靜處,四周青竹環繞,平日裏極少有香客前來。
更無人知曉,寺內的靜安主持正是曾經聞名天下的醫毒聖手,曾經因為不肯為太後治病被朝廷萬兩黃金通緝,卻突然一夕之間銷聲匿跡。
沒有人能想到,她拿了單原給的銀兩,到這建了一座寺廟,就此隐居。
一路疾馳,單原終于來到了目的地,靜安寺門口,她下了馬背,快步走了進去。
守寺的女尼雙手合十,向她施禮,“施主可是單女郎?"
單原點頭,"正是在下。"
"單女郎,請随貧尼來。”
"嗯,勞煩了。"
女尼帶着她徑自進了院中最高的閣樓,推開木門,走了進去。
單原跟了進去,擡首望去,只見大殿正中供奉着一尊金身菩薩。佛像雕工精湛,栩栩如生,仿若活物一般。
金身菩薩像下,一身青衣的女子跪在蒲團上,低着頭,面向菩薩,虔誠的誦讀着往生咒文。
單原看向她,嘆了口氣道:“靜安,你還是老樣子啊!”
“單施主看上去卻是憔悴了不少。”
靜安看向單原,起身道:“既然來了,便上柱香吧!”她說完,伸手去拿桌案上的檀香。
單原卻是搖了搖頭,"不用了,你知道我不信鬼神。"
靜安不由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就知你會如此說。罷了,你且先去看那位送來的姑娘吧,她應該也該醒了。”
聞言,單原不由躊躇道:“......她當真懷孕了?”
“沒錯,這位姑娘确實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靜安點頭,平靜無波的臉上難得閃過一抹興味,"單施主,孩子是你的吧!"
"......是。"單原無奈點頭。
"這可是喜事啊!恭喜單施主。"
單原微微一怔,無奈的苦笑問:“孩子無礙吧?”
“單施主,你這就是小瞧我了。”靜安自得一笑,"你放心,孩子無礙,待會再讓人煎些安胎的藥給這位姑娘喝,保證母女平安。"
見狀,單原心下松了口氣,轉身向內室走去。
屋內布置得頗為簡單,只有一張床榻,一個衣櫃和一個小茶幾,兩個蒲團。
房間裏彌漫着淡淡的藥草味。
床榻上躺着一個臉色蒼白的美貌女子,看着似乎昏睡了很長時間。
聽到腳步聲,女子猛的睜開眼睛,一臉戒備的看向來人。
單原微怔,脫口喚道:"......阿漪。"
聞言,阿漪眼底的戒備稍稍褪卻,掙紮着坐起看向單原,啞聲道:"......單原,對不起,我......"
想到她的欺騙,單原不由冷了臉色,譏笑道:“你不必再做出這般楚楚可憐的模樣,你覺得我現在還會被你騙嗎?我沒有那麽賤,明知道一切都是謊言,還心甘情願的被人利用!"
阿漪臉色一白,面露痛楚之色,"對不起,單原,我真的沒辦法......"
話音剛落,單原忽然出手掐住了她纖細的脖頸,怒吼道:"那我呢?!你把我當什麽了?還有這個孩子......你是不是早就算計好了的?你可真夠狠的!"
阿漪悶哼一聲,痛苦的捂住胸口,"......不是的,我沒有騙你,我也不知道會有這個孩子。"
雖然單原早已不可能相信她的話,但是看到阿漪痛苦虛弱的樣子,心中不免又升起幾分不忍。她在心中暗罵自己犯賤,手上的力道卻還是忍不住緩緩松開。
阿漪無力的倒在床榻上,捂着胸口劇烈咳嗽着,好半晌才停了下來。
單原努力忽略掉心底泛濫的同情心,冷聲問:"說吧,你到底是什麽人?接近我有何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