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親你幹什麽!”……
第2章 第 2 章 “他親你幹什麽!”……
“他到底怎麽回事。”關懿煩躁道,“他幾乎從來沒有叫過我哥。”
宋嘉玉低頭擺弄手機,不知在想些什麽。
關懿沒聽見回答,以為宋嘉玉不樂意聽這些,伸手摸了下他的耳釘問:“回宋家?”
“啪”的一聲,宋嘉玉打開他的手。
他把聊天記錄裏的定位拿給關懿看:“不回家,送我去這。”
關懿認出那是家私人會所:“都多大人了,跟伯父吵架還玩離家出走那套?”
宋嘉玉憋屈了一晚,這時候裝也不裝:“當好你的司機,閉嘴。”
關懿被罵反倒樂了,把人送到地後,在門口一群富家子弟面前,繼續扮演溫柔體貼的未婚夫。
他得寸進尺地吻了下宋嘉玉的額頭,在一陣噓聲中說:“玩得開心。”
當然是借位,宋嘉玉側開頭沒讓他碰。
裏間,幾扇被擦得铮亮的落地窗前坐滿了人。
宋嘉玉一進去,有人遠呼道:“嘉嘉,這邊!”
喊他的人叫江佑承,是宋嘉玉的發小,今天這會所就是他名下的。
宋嘉玉坐過去什麽都沒說,先喝了杯酒。
關懿這老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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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這麽多雙眼睛看着,宋嘉玉說什麽都得先洗把臉再說。
旁邊幾個沒眼力見的公子哥還在拱火。
“可以啊嘉嘉,跟關總感情這麽好?”
“廢話,人家都要訂婚了,感情能不好嗎?”
“嘉嘉,什麽時候訂婚,時間定了嗎?”
這一圈人裏,宋嘉玉的年齡不算大,但他們從小就習慣跟在宋嘉玉身後瞎混。
直到後來他出國念書,這群二世祖才消停了點。
宋嘉玉倚靠在沙發上,聽他們說什麽關總、訂婚,半晌後突兀地笑了一聲。
衆人停下來,不知道哪裏惹了他不高興,肉眼可見地局促起來。
“話怎麽這麽多。”宋嘉玉解開外套上的扣子,沉着臉将桌邊的人一掃,然後又笑着說,“到底是你們訂婚,還是我訂婚啊?”
不等衆人聽出他語氣裏的喜怒,宋嘉玉扔下外套,長腿一邁便跨入舞池。
宋嘉玉穿着貼身的襯衣和馬甲,下身的西裝褲将他的腿修飾得又直又長。
他分明長着張清冷的臉,玩起來像變了個人,一點不扭捏。
他微醺上頭,仰頭呼吸新鮮空氣。襯衣随着拉扯的動作緊貼上腰腹,光一個動作,把不遠處幾個直男看愣了。
江佑承啧了一聲,把宋嘉玉的外套扔到幾人臉上。
他擠入人群,拉起意猶未盡的“舞王”,換了個安靜點的地方。
“怎麽了?”宋嘉玉撩起劉海,懶洋洋地問他,“不是你讓我來玩兒的嗎?”
江佑承給宋嘉玉點了杯低度數的酒,一臉自家白菜被拱了的樣子:“他親你幹什麽!”
宋嘉玉道:“他有病,演上瘾了。”
“你……你們……”江佑承問,“你們不會假戲真做吧?”
宋嘉玉樂了:“小江同學,你當我是戀愛腦啊?”
江佑承半信半疑,得了準話,好歹能松一口氣。
他本就不贊成這段婚姻,結婚可是大事,在宋嘉玉這怎麽就變成過家家了?
宋嘉玉猜到江佑承在想什麽:“放心吧,關懿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江佑承問:“那你喜歡哪樣的?”
宋嘉玉随便指了個看着順眼的人,江佑承一轉頭,看見個大學生模樣的男人。
那人身高至少有一米八五,頭發烏黑,臉色跟宋嘉玉平時一樣冷。
“知道了。”江佑承撇撇嘴,“你喜歡年下。”
“無所謂。”宋嘉玉抿了口酒,“誰喜歡我,我喜歡誰。”
喜歡宋嘉玉的人多了去了,也沒見他真的跟誰談過戀愛。
江佑承知道他又在放屁,豎起大拇指:“那還真是挺随便的。”
過了會兒,宋嘉玉聽見江佑承問:“我聽說關懿他弟前不久回國了,你見過嗎?”
宋嘉玉想回答說沒有,卻又忽然想起早些時候,他們在關家門口的那個對視。
關簡好像完全不記得他了。
“還沒。”宋嘉玉說,“不過以前在國外留學那會兒,我們見過。”
江佑承有些詫異:“啊?那會兒你才18吧?”
宋嘉玉點了下頭,他見過15歲的關簡,這事從來沒跟人說過。
連關懿都不知道。
當時宋嘉玉在學校闖了禍,他爸大怒,鐵了心送他出國。
他從小就跟宋章不對付,宋章讓他去念商科,他悄悄退學,跑去某所美院讀雕塑。
大二那年他認識了剛到Y國的關簡,見這人單純又沒什麽心眼,便起了逗弄的心思。
表面說是照顧,實際上,宋嘉玉把關簡當跑腿小弟。
今天讓人排長隊給他買奶茶,明天又叫人跑幾十公裏,幫他買沒什麽用處的材料。
也不知道關簡是怎麽想的,沒有一句怨言不說,還老跟在宋嘉玉後頭,一口一個“哥”喊得不亦樂乎。
宋嘉玉小學跳級,沒滿20就念完本科。畢業那年,他連自己的第一場個展都沒參加,被一個電話叫回了國。
走得匆忙,他沒來得及跟關簡告別。
宋嘉玉低頭,看向高腳杯中的紫藍色液體。
關簡到底還記不記得這些事?
那人剛才看他的樣子,像只吐着信子的蛇,仿佛下一秒就會攀附上他的脖頸。
宋嘉玉張了張嘴沒出聲,當年的确玩得太過了。
他該不會還在生氣吧?
宋嘉玉将酒一飲而盡,臉頰上浮現出一層淡粉,他問江佑承:“你覺得我這幾年變化大嗎?”
江佑承左右打量他一番:“大。”
才怪。
不過是從惡劣的青少年,變成了惡劣的青壯年。
宋嘉玉聽到了想要的答案,滿意了:“那他肯定不記得我。”
昔日的玩伴變成嫂子,估計換誰都難以接受。
更何況他跟嫂子還有舊仇。
“在聊誰?”
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小張總。”江佑承招呼道,“我們在聊關懿他弟,認識嗎?”
張書墨挽起袖子走到吧臺內側,聞言說:“說的是關簡吧,我們是小學同學。”
宋嘉玉默不作聲地擡眼看去,張書墨看了他一眼,說:“怎麽,對他感興趣?”
宋嘉玉接過他遞過來的酒,放在吧臺上沒喝:“幫我未婚夫打探一下敵情。”
江佑承聽見這個稱呼眼皮一跳,見宋嘉玉一臉認真,終是忍住了沒出聲。
張書墨聽完就笑了:“那你完全不用擔心,我聽說關簡在關家不受重視,從小被養在外公家,大學在國外念的……哲學?”
宋嘉玉聽出他語氣裏的輕視。
對此他沒有全信,畢竟剛見過關簡,那人明顯跟別人口中說的不一樣。
不過,不僅是關家人,就連這群富二代都沒把關簡當回事。
宋嘉玉一陣唏噓,同時又有些慶幸。
看來這婚還能離,只要剛回國的關簡不出岔子。
“嘉嘉。”張書墨把酒杯往宋嘉玉那邊推了推,“我聽他們都這樣叫你。”
“嗯。”宋嘉玉兩手撐在胸前,半趴在吧臺上道,“我小名。”
張書墨說:“喝點?我調的酒還不錯。”
宋嘉玉坐直身子,指頭在杯壁上劃了一下,旋即沖張書墨勾了勾手。
張書墨微愣,傾身過去,然後笑着問他:“怎麽了?”
宋嘉玉臉上沒什麽特別的表情,睫毛随着眨眼的動作顫了一下:“這酒很烈,你想灌醉我。”
幽暗的燈光下,宋嘉玉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塊陰影,他接着問:“你喜歡我啊?”
江佑承來不及阻止,就聽宋嘉玉苦惱道:“可是我有未婚夫了,你要和我偷.情嗎?”
江佑承一把攬過宋嘉玉的肩,對渾身僵硬的張書墨道:“他喝多了開玩笑呢,你随便聽聽就成,千萬別往心裏去。”
宋嘉玉推開肩上的手,轉身又走向舞池,他回頭沖江佑承笑:“江佑承,過來跳舞!”
江佑承罵罵咧咧地過去,扯着嗓子喊:“祖宗,你給人留點面子不行嗎?”
“他一整晚都盯着我看。”宋嘉玉解開襯衣最上方的扣子,“在場的誰不知道我有未婚夫?他不守男德。”
江佑承把他的扣子重新系上:“你既然都知道,消停會兒不行嗎?”
“你怎麽跟我爸一樣。”宋嘉玉撇開江佑承的手,“要不我結婚的時候,你送我出場?”
江佑承笑罵:“滾,我哪敢啊?”
宋嘉玉聳聳肩,江佑承湊過去低聲問:“你之前不是說有人跟蹤你嗎?怎麽樣了?”
宋嘉玉這才想起有這回事,搖頭說:“那都是兩個月前的事了,應該是我沒休息好,産生了幻覺。”
正說着,宋嘉玉包裏的手機震了一下。他玩得正開心,壓根沒理。
過了幾分鐘,電話響起來,宋嘉玉聽見那個專屬鈴聲,立馬變了臉色。
“誰啊?”江佑承問。
宋嘉玉摁了下額角:“宋亭澤。”
音樂聲震耳欲聾,宋嘉玉找不到可以接電話的地方。江佑承一聽這名字也有點慌張,連忙跑去一邊開燈。
燈一亮,一池的旖旎頓時所剩無幾。
男男女女停在原地,滿臉茫然。
“停一下停一下!”江佑承三兩下蹦上臺,搶過dj的話筒大喊,“等我哥們兒接個電話,都不準出聲!”
于是不明所以的衆人,齊齊看向舞池中央的宋嘉玉。
“喂。”宋嘉玉還算平靜,對電話那頭的人喊了聲,“哥。”
“爸知道你去了江佑承的會所。”宋亭澤開門見山道,“他很生氣。”
宋嘉玉無聲扯了下嘴角。
早知道是老頭子的意思,他就不接這電話了。
可不等他回答,宋亭澤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
“宋嘉玉,回家。”
“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