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P111-112e 他的驚天騙局
第34章 P111-112e 他的驚天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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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發現自己越來越難以忍受裴徽了。
不喜他的欲言又止, 厭煩他的語焉不詳，少時的初戀逐漸消磨扭曲，變成全然陌生的模樣。
每次看到他, 你的心情會控制不住的低落煩悶，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緩解調和，然而每當你快緩和時, 他就會重新跳出來提醒你，用欲言又止的表情憐憫你與裴家的格格不入, 語焉不詳暗示着你與裴襲婚姻的不夠純粹。
有意無意, 加深着你與裴襲的裂痕, 試圖在你們之間埋下隔閡的種子。
無論裴徽表現的多麽無辜純良，你的感覺都在告訴你，他不想讓你好過。
“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快要受不了他了。
推不開裴徽, 你被他禁锢在懷中，從表情到動作都在排斥着他。
沒想到看似虛弱随和的男人，強勢起來力氣會這麽大。
“葭伊……”裴徽的表情看起來很受傷。
他不肯放開你，也不想讓你害怕他, 試圖安撫你, “我只是想和你聊聊。”
不經你的同意，把你強行擄到無人的地方聊嗎？
你發現自己之前對裴徽的濾鏡太重了，竟以為他還是記憶裏溫暖善良的少年。
他與裴襲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身為裴家人，他似乎也有着一股瘋勁，只是之前隐藏的太好, 你沒有察覺。
“我和你沒什麽好聊的……”你又推了推他，冷臉讓他放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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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定定看了你幾秒，“難道你不想知道, 當年我為什麽一聲不吭突然出國嗎？”
你的眼睫劇烈顫動着。
你想，你當然想。
想了很多年，內耗了很多年，就在不久前，為了得到這個答案，你還背着裴襲出來與他見面，可惜被裴襲發現了……
後來你們的多次見面，都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找不到合适的交談機會。
裴襲盯你盯的太緊密了，你的手機裏藏不住秘密，他也不允許裴徽通過手機聯絡到你。
之後又發生了太多事，時間久了，你想開了，當空虛的內心逐漸被另一人填滿，這個答案對你來說……變得可有可無，似乎不怎麽重要了。
裴徽可以說，也可以不說。
而在眼下的場景裏，他想說你也不太想聽。
“放開我。”你還是推開了裴徽。
“你果然還是……”裴徽的臉色蒼白，逐漸松懈了力道，他看着你毫不猶豫推開他，轉身要走，“葭伊！”
裴徽再次喊住你，“你可以不在意我當年為什麽離開。”
他的嗓音發澀，“難道你不想知道……裴襲為什麽要娶你嗎？”
你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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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徽精準拿捏了你的命門。
你可以不在意裴徽當年為什麽離開，但沒辦法不在意裴徽為什麽娶你。
你太想知道了。
最初你被父母逼着簽下聯姻合同時就想知道，與裴襲婚後共住一室的日日夜夜都在想，包括現在，你清晰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因裴襲而鮮活。
越是喜歡，越是在意。
明明知道裴徽在給你挖坑，明明知道他不想讓你好過……你閉了閉眼睛，還是轉身面向他，“你知道？”
嘴角的笑容苦澀，裴徽扯了扯領帶，“沒有人比我更清楚。”
他說，之所以想與你面談，是因這件事太過複雜也太過重要，線上的任何文字都不夠妥帖安全，他也怕你承受不了打擊以卵擊石。
“我想你應該知道了，裴襲一直在監視你。”
裴徽唇角扯起笑，“你以為他是在監視你嗎？”
并不，裴襲其實是在監視他。
因為裴徽知道他最大的騙局，他不敢讓你與裴徽接觸，嚴防死守總在關鍵時刻出來攪局，他怕你知道真相。
“什麽真相？”雖然你留在了這裏，但你始終保持着警惕，對裴徽口中的話只信三分。
裴徽大概也看出來了，他呼出一口氣，忽然轉移話題，“我還是先和你解釋，我當年為什麽會出國吧。”
他并不是自願出國，而是被逼走的。
因為事發太過突然，所以裴徽沒辦法和你聯系。
到底是因為什麽事呢？
裴徽定定看着你，緩緩吐出三個字：“因為你。”
你怔了下，并不接受這個理由，只覺得荒謬，“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裴徽笑了聲，語氣很輕，“因為我喜歡你呀。”
“葭伊。”裴徽吐字清晰，“我喜歡你，被裴襲發現了。”
從小到大，裴徽都生活在裴襲的欺壓中，他認為是他們母子害死了他的母親，所以處處與他作為，但凡裴徽喜歡的，他都要搶走。
“我已經很小心了……”裴徽陷入了舊回憶，喃聲：“真的已經……足夠小心……”
裴徽說，他手中有一張你的課間照，是他在你睡着時偷偷拍的。他将照片小心翼翼存放在卧室床頭，壓在了枕下，明明做的足夠隐秘，但還是被裴襲發現了。
那日，裴徽放學回來，看到自己的卧室房門大敞，裴襲坐在他的桌前，伸着長腿踩在他常坐的椅子上，指間把玩着一張照片。
陽光傾灑入屋內，塑封過的照片随着手指翻轉的動作泛着微光。
裴襲細細端詳着照片上的少女，臉上挂出惡意笑容，“原來你喜歡的人，是她啊。”
伴随着打火機點燃的聲音，裴襲準确念出少女的名字，“白、葭伊，對嗎？”
裴徽霎時慌亂，想要上前将照片搶下，卻還是晚了一步。
啪——
火焰吞噬了照片一角，輕飄飄墜入地板。
好在撲滅的足夠及時，沒有将它徹底焚燒，看着相片中少女恬靜的睡顏，裴徽單膝跪地想要伸手去撿，連手帶照片卻被一只腳踩住了。
裴襲用力用腳碾過他的手指，踐踏着封印在照片中的睡顏。
以居高臨下的姿态，他微微俯視，彎着唇角通知裴徽，“她，是我的了。”
說到這裏，裴徽的呼吸困難，難堪的再次閉上眼睛，并不願回憶這段屈辱的往事。
“我本想将這段過去永遠爛在肚子裏，可當我回國，看到你麻木站在裴襲身邊時……我真的心痛到快要窒息……”
“葭伊。”看着定愣在原地的你，他幾步走到你的面前，用力扣住你的肩膀，“裴襲一直都在騙你！”
裴徽這輩子最強勢和狼狽的時刻，都是在那天耗光。為了你，憤怒的他打了裴襲，又反被裴襲踹倒在地。
他打傷了裴襲，裴襲也将他送進了醫院，躺在病床上，王雪芙哭紅了眼睛，明知不是他的錯，卻強迫他對裴襲低頭認錯。
“我們惹不起他。”他們母子本就無依無靠，裴元雖然有心庇佑他們，但裴襲身後不只是有裴老爺子，還有母族的秦家、趙家。
無論裴襲對他做了多過分的事，他打了裴襲，就是罪無可恕。
他倉促出國，完全是被裴襲逼的走投無路，裴襲眼中已經容不下他的存在。
“本以為，我妥協出國後，他會放過你，可沒想到他還是盯上了你。”裴徽最初與你聯系，就是想告訴你這些，但被裴襲發現了，為此他又挨了一頓打。
因為他屢次找機會與你聯系，裴襲對付他的手段越來越狠，大有将他再次逼出國的架勢，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眼看着你泥足深陷越來越依賴裴襲，裴徽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會用這樣過激的行為搏來與你短暫的相處時間。
如今終于能說出真相，裴徽紅着眼有些激動道：“葭伊，他不愛你，他是在利用你報複我！”
因為裴徽喜歡你，裴襲才會盯上你選擇與你聯姻。所謂對你的好，都是僞裝做戲，他是想讓裴徽看得到卻摸不到你，他想搶走他所珍視的一切，要他痛苦難熬一輩子不得安寧。
“不……”像是聽了什麽荒唐可笑的故事，你下意識想要辯駁。
“我沒必要騙你！”
裴徽打斷你，“你自己也清楚不是嗎？以裴家的勢力，根本就不需要聯姻，裴襲也并不是會受家族擺布的人，裴家根本沒人管得了他。”
“這場聯姻，是裴襲主動提的，我派人調查了白家，你的父母不是因舍不得小女兒才讓你聯姻，而是裴襲指名道姓要你，只要你。”
不然，以你父母的做派，這種天大的“餡餅”怎麽會落到你的頭上？
如果裴家真的要與白家聯姻，在沒有誰的授意點明下，裴家少夫人的人選一定是白葭倪，根本沒有人會記起你。
接二連三的沉重內幕朝你劈來，你還是搖頭，“不，我不信……”
你不想相信。
可是，你還有什麽理由不信呢？
裴徽口中的真相，恰好彌補了你多年來的疑惑，有了這些前提，關于這場聯姻裏所有的怪異就都說得通了……
“葭伊，裴襲在利用你。”
“他不愛你，他是在戲弄你報複我！”裴徽還在一遍遍重複。
不然的話，為何你們在宴會的“初次”見面，裴襲的反應會那麽異常。
在你們毫無交流的情況下，裴襲就對你與裴徽的接觸過于排斥，他不好奇裴徽為什麽知道你不吃香菇，之所以不對裴徽介紹你，是因為他早就知道你們的過去。
比你以為的還要了解熟知。
所以每當你與裴徽站在一起時，他會變得尖銳刻薄，會斤斤計較你有沒有關注裴徽，因為他要報複，容不得你對裴徽還抱有絲毫的情愫。
……過去的微小細節，随着裴徽吐露的真相，全都嚴絲合縫拼湊到了一起。
你有些站立不住，推開裴徽跄踉着後退，“別說了……我不信……”
裴徽的話不能信。
裴襲處處針對他。
盡管他們母子隐藏的很好，但通過種種小心思你感覺的出，裴徽想要奪權。
“你說裴襲在利用我……”你的身體緊繃，還在後退，“你呢？”
“難道你不是在利用我嗎？”
強行壓下的淚水逼紅了你的眼睛，你如同受傷的小豹，豎起一身絨毛，“如果你真的想我好，你出國時怎麽不說……你在國外這麽多年……難道就真的一點點，哪怕幾秒鐘的時間都抽不出，告訴我這些嗎？”
“我被逼着簽聯姻合同時，你怎麽不出現。”
“我被迫和裴襲住在一起時……你怎麽不回來。”
他明明有那麽多的機會。
偏偏在她認命，在你對裴襲有了一點點好感，在你快要愛上他、以為自己找到了可以托底的愛人時，告訴你這一切都是假的。
你要如何信。
怎樣信。
你更願意相信裴襲是出于和朋友們的賭約騙你真心，也不願意相信他是為了惡意報複，才将你帶出白家拎到裴徽面前，逢場作戲。
“我不會信你的。”指甲已經深深陷入掌心，你強迫自己冷靜。
一張嘴誰都可以亂說，口說無憑，不管是什麽都要講證據。
裴徽深深看你一眼。
撿起你遺落在地的手機，他塞到你的手中，“我有證據的。”
他覆在你的耳邊，“還記得我剛剛和你說起的照片嗎？”
那張少時被他珍藏在枕下的照片，裴徽沒能帶走，也沒有被裴襲銷毀，而是被他當做戰利品，收藏在了書房。
“我看到了。”
在你們婚後的第一年，其實裴徽有偷偷回來過。
他潛入了裴襲的書房，看到了那張焚掉片角的照片，塑封內還有他親筆寫下的情話。
“我知道口說無憑，我們分離了太久……你被裴襲蒙蔽的太深，不敢信我。”
“沒關系的。”這不是你的錯，他完全可以理解。
溫柔的語氣，帶着毛骨悚然的殘忍，裴徽輕輕道：“想要驗證到底是誰在騙你，就去那間書房看一看吧。”
照片上有裴襲塗抹過的痕跡。
對于裴襲的字跡，你應該熟悉。
最重要的是，還有其他證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