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P67-68e 你的霧裏看花
第19章 P67-68e 你的霧裏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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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襲當夜沒有回來。
你想着裴襲的事, 幾乎一夜未睡。
第二天，你昏昏沉沉的起床吃早餐，聽到餐廳裏有人談論起昨夜的事, “據說王姨和裴二叔找了一晚上，王姨恨不能跪地上求裴哥幫忙……”
“何必呢，裴哥那心就是石頭做的, 別說跪地上求了，就是爺爺給他嗑幾個他都不帶擡眼的, 何況那是裴徽……”
“那你可真說錯了, 裴哥幫了！”
“你說什麽？”那人驚訝的沒能壓住聲音：“真假？我沒聽錯吧？你說裴哥幫王姨去找裴徽了？？！”
這些話傳入你的耳中。
你坐在角落, 心思不在早餐上，專注聽着不遠處的讨論。
“那裴哥找到裴徽了嗎？”
“到底什麽情況啊，據說裴徽找到時身上全是血, 都快把王姨吓瘋了……”
“具體我也不清楚，好像是裴徽得罪了什麽人被報複了，确實挺嚴重的，王姨他們到現在都沒回來。”
你食不下咽, 看着黑屏的手機拿起又放下, 猶豫着要不要給裴襲發個消息詢問情況。
昨晚在小吃街逛的有多開心，回來在得知裴徽生死不明時、你看到裴襲彎唇對你笑的模樣就有多驚悚。
你閉了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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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聽到的都是真的，如果裴徽真的命懸一線, 如果這些真的是裴襲做的……
你沒辦法再用兄弟阋牆來說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裴襲是真的想讓裴徽死。
“等一下。”眼看着那幾人吃完飯要走, 你喊住了他們。
幾人詫異回頭，這才注意到角落的你，“葭伊姐？”
“有什麽事嗎？”
你和他們不是很熟, 有些緊張的蜷縮手指，輕問：“你們知道裴徽是在哪裏出事的嗎？”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會關心裴徽，但他們還是給了你答案。
裴徽出事的地方，與小吃街相隔兩條街，你仔細回憶着，就是裴襲莫名停車熄火的街道。
也就是說，昨夜裴襲忽然開車帶你去小吃街，可能不是臨時起意，而是早有謀劃。
真是瘋了……
你的心涼了半截，臉色蒼白。
幾人看你臉色不好，不安道：“怎、怎麽了……葭伊姐，你沒事吧？”
“沒事，謝謝你們。”
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一等他們離開，你不再猶豫，拿起手機給裴襲發消息：【你在哪兒？】
你現在很怕。
怕裴襲忽然的發瘋是因你而起，怕自己在無形中成了間接的劊子手，更怕裴徽是因你而出事……這些都是你無法承受的。
消息發出後，遲遲沒有得到回複。
就在你忍不住要給裴襲打電話時，王雪芙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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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雪芙回來時，你正窩在房間翻看各個群裏的消息。
不知是裴家瞞的嚴密還是消息延遲，群裏風平浪靜，沒有誰提到裴家或者裴徽的名字，只有裴家的家族群有長輩問起了裴徽，但是無人回應。
裴襲始終沒有回複消息，你等得心焦。
正猶豫着要不要給他打通電話，有消息彈出：【你們聽說了嗎，裴徽又出事了。】
這是趙新城拉你進的一個圈內八卦群，上百人的大群且都是匿名，這裏藏龍卧虎消息最為靈通。
你連忙點開，發現群裏變得熱鬧起來：【他才回國幾天啊，怎麽天天出事？這才出院多久。】
【hahaha又有樂子看了，是又被他哥打了嗎？】
亂七八糟的讨論中，有一條格外顯眼：【你們才知道嗎？我早就知道裴徽出事了，這事鬧得挺大的，我看群裏都沒人提，我也不敢開口……】
無數人艾特他想要吃瓜：【什麽個情況？】
【爹！！不要當謎語人，您知道什麽就說出來啊啊啊，到底發生了什麽太好奇了！！】
你看到有人猜測：【難不成是裴襲把裴徽打殘了？】
那人回複了此條：【比這還嚴重。】
此話一出，又炸出不少潛水人，衆人紛紛求他爆瓜，在刷屏數百條後，匿名人終于又敲出幾個字：【是殺人未遂。】
【誰？？】
【你說誰？？誰殺誰未遂？？我是眼睛出問題了還有理解有問題？？】
看着這簡短的幾字，你的手指泛涼心跳劇烈，第一反應就是瘋了，然後下意識反駁不願相信。
群中不少人和你抱有相同的想法，認為這人就是在造謠博關注。
裴徽再怎麽說，也是裴老爺子親自認下的孫子，就算裴襲再恨他這個便宜弟弟，他多的是陰招讓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怎麽會蠢到當街行兇。
就在這時，又有人爆出：【他沒有說謊。】
【我小姨和那位王夫人是閨蜜，現在正在去裴家的路上。】
【巧了，我媽和王雪芙關系也挺好，剛剛還和人通話呢，現在也去裴家探情況了。】
【不過我勸你們最好別亂傳，王雪芙可沒說裴徽受傷和裴襲有關。】
你這才知道王雪芙回來了。
後面的內容你沒有再看，端着水杯佯裝下樓倒水，想要借機探一探情況。
王雪芙此時正坐在一樓的客廳。
大概是一夜沒有休息，精致的妝容難蓋臉上的疲态，她對着面前的幾位好友柔聲道：“有心了，勞你們親自跑這一趟。”
你走到一樓時，剛好聽到王雪芙說：“已經脫離危險期，醫生說後續還要觀察，短時間內出不了院。”
“這位是……”有人注意到站在樓梯處的你。
王雪芙回頭，看到你後熱情招手，“葭伊呀，過來坐。”
得知你與裴襲的關系，幾人瞳色各異，對着你友好點頭。
聽着王雪芙對她們的介紹，你禮貌的一一叫了人，被王雪芙順勢留下來陪她們聊天。
你沒有拒絕。
這次，你是心甘情願留下來，你想知道裴徽怎麽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幾人重新落座，幫傭将泡好的熱茶端來，還貼心準備了水果點心。
然而還沒說兩句，門口傳來騷動。
你們所在的位置，剛好可以看清推門進來的人，是裴襲。
王雪芙局促站起來，喊了聲裴襲的名字。
裴襲瞥來一眼，徑直走向樓梯的腳步、在看到窩坐在沙發上的你時微頓，随後折身朝着客廳走來。
“怎麽在這？”無視王雪芙的介紹，他坐到了你的身旁。
幾人對視了一眼，聽到王雪芙尴尬笑了笑，找補道：“昨晚多虧了裴襲幫忙，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找多久。”
其他人順着她的話奉承了裴襲幾句，見他神情淡漠沒有接話的意思，只能生硬轉移話題：“到底是怎麽回事？”
王雪芙搖頭，想起昨晚的情況紅了眼眶，“我們找到小徽時，他腹部中刀，右手受傷劃出了好大的刀口，人躺在巷子裏已經昏迷不醒……”
右手。
你記得清楚，裴徽在餐廳外與你拉扯時，是用右手抓住的你，驚慌下，你抓傷的也是他的右手手背。
如果幕後主使不是裴襲指使，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嗎？
通過王雪芙的描述，你可以想象裴徽這次傷得多重，這已經超出了你的想象。得知裴徽拼死擺脫了歹徒才得以找機會藏身獲救，你不由又想起裴襲那個冰冷的“追”字。
不過……她們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與裴襲有關。
情緒起伏太大，你緊咬着唇瓣，沒忍住看了一眼裴襲。
他靠坐在你的身旁，長腿自然伸展，單臂搭着你身後的沙發靠背，像是将你圈入了他的領地。
雖然你剛剛沒有回應他，但他似乎也不需要你的回應，就只是想靠着你，無所謂身邊還有誰在什麽地方，垂着眸回複着手機消息。
對于你們在聊什麽，他好像并不在意。
王雪芙還在說：“要不是保镖跟丢了人察覺不對，我兒……我兒就……”
她哽咽起來。
她的朋友憤怒道：“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這麽沒人性！這該是嚣張到什麽地步……竟然敢當街持刀傷人！”
你靜靜聽着，手指緊張蜷縮，又看了裴襲一眼。
“查出來是誰傷了小徽嗎？”
“已經有眉目了。”
王雪芙嘆了聲氣，“小徽遇襲的地方設有監控，應該拍到了行兇過程，裴先生派人去查了。”
“那就好！！一定要把他抓起來，讓他付出代價！！”
你有些坐立不安。
總覺得王雪芙的好友意有所指，再次将目光移向裴襲。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裴徽遭遇襲擊的時候，雖然裴襲正與你在一起，但他戴着耳機似乎在進行某種遠程操控，如果王雪芙順着監控找到了行兇人，查到裴襲身上只是時間問題。
到時候，裴家會亂成什麽樣子，你不敢想象。
……會牽扯到你嗎？
你的心情忐忑，總覺得無論事情和你有沒有關系，最後你都會受到牽連。
多次的目光偏轉，自以為小心翼翼沒有被人察覺，裴襲敲着手機始終也沒有擡臉。誰知這一次，你剛一轉頭，就對上裴襲幽暗泛涼的眼瞳，他掐住你的下颌，語氣極淡，“好看嗎。”
你驚了下，幸好他的聲音不大，沒有引來王雪芙幾人的注意。
她們還在聊着裴徽的傷情。
裴襲箍住你的下颌，強迫你與他對視，“看我這麽多次，怎麽。”
他逼近你，“認為我就是那個沒人性的兇手？”
原來，她們的對話他都聽到了。
你的每一次偷看，也都被他察覺。
這件事折磨了你一天一夜，你給他發消息也是為了把事情問清楚，既然他此刻主動提起，你深吸了一口氣，索性問個明白，“所以，是你嗎？”
壓得過分低輕的嗓音，微微發顫。
你們親密靠在一起的姿勢，引起了身旁幾人的注意。
她們聽不到你們在說什麽，只能看到裴襲與你近距離貼面，把你摟在懷中低聲說着悄悄話。
你的眼睫劇烈顫動着，感受到他噴灑在你耳畔的呼吸，又癢又涼，“你覺得呢。”
你從未了解過裴襲。
與他結婚多年，始終覺得他在你面前蒙着一層霧，如今更是霧裏看花，被他一天天刷新着認知。
對他，你沒辦法相信感覺。
只認事實真相。
你長久的沉默，讓周圍的氣氛凝成冰，可你們還在親密擁抱。
裴襲掐起你的臉頰，面無表情盯着你看，忽然吐出兩個字：“是我。”
你睜大眼睛。
無措抓住他的手腕，指腹觸碰到他冰冷的腕表。你聽到他又重複了一遍，一字一頓道：“持刀傷人，殺人未遂。”
“白葭伊。”
“你要舉報我嗎。”
你傻呆呆看着他，對上他幽冷陰沉的眼瞳，遍體生寒，完全失了反應。
“你……為什麽……”
你喃喃。
為什麽之前沒發現，你這位性情冷淡的丈夫是個瘋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