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
第36章 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
權至龍的沉默讓尹熙雨原本期待的心變得忐忑起來, 她輕咬住唇瓣，腦袋不自覺低垂下來，是她太唐突了嗎？
“诶。”
男人無奈嘆氣：“我之前跟你說的你都忘了是不是？”
小姑娘重新擡起臉來, 那雙圓眼微紅，像極了可憐巴巴的小兔子，有些愣愣地望着他。
權至龍搖搖頭：“你很優秀，熙雨。”
“資歷并不是評判一個人的标準, 只要有能力, 沒什麽是不行的，這怎麽會是自不量力呢？”
他溫暖的手掌輕輕撫了一下尹熙雨的丸子頭, 軟軟又毛絨絨的觸感讓權至龍嘴角不自覺翹起。
“你願意來幫我, 我開心還來不及。”
大約是熙雨疑惑的表情太過明顯，權至龍輕笑：“真的，不騙你。”
他想了想, 語氣輕松地玩笑道：“你可是公司裏現在人氣最高的制作人。”
尹熙雨臉頰微熱，羞赧的笑意從明亮的眼眸中悄悄漏出些許, 她抿抿唇，想了好半天才認真地吐出一句：“我會好好做的，前輩！”
一直到離開公司和太陽前往機場的車上, 權至龍都還在笑，也不知道這孩子的性格是怎麽長成這樣的？怎麽就這麽可愛呢？
東永培放下手機，第n次忍不住把目光轉向好友, 好奇詢問：“你笑什麽呢？”
權至龍摸摸鼻子, 撐着腦袋興致勃勃地跟他說了這事兒, 他表達方式向來會合理化地誇張一點兒, 再加上模仿女孩子的小動作特別到位，東永培看着他表演“害羞”的模樣, 顴骨飛起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
“怎麽樣？是不是很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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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至龍笑着感嘆：“有才氣，還可愛，真是招人喜歡。”
東永培贊同地點點頭，他對尹熙雨有大概的印象，但是沒有深交，印象裏是個長得精致漂亮的小姑娘，說話甕聲甕氣，看着怪腼腆的模樣。
不過……漂亮？
東永培臉色變得有些古怪，轉頭看了眼至龍。
“話說，你不會對尹熙雨……”
權至龍剛開始還沒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東永培揶揄地眨眨眼睛，小表情一看就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一個激靈，瞬間坐直身體，反應頗大。
“呀！不要亂說，人家都還沒成年。”
東永培看着他不一般的反應，越發覺得這家夥心裏有鬼，不然怎麽這麽心虛？
“我記得……她好像明年就成年了吧？”
權至龍無語：“就算明年成年，我對她也沒有別的意思啊！”
話音剛落就看到竹馬耐人尋味的眼神，他一陣氣結：“啊尼（不是），你這是什麽眼神？難道在你心裏我是這種會勾引小姑娘的人嗎？”
東永培還真就認真地想了想：“唔……怎麽不是呢？”
權至龍一臉荒唐，無言以對，轉過身背對他：“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倆的友情完蛋了。”
東永培忍着笑踢了踢他的座位，眉眼彎彎。
”真的不喜歡啊？”
權至龍白了他一眼，抱着手臂沒說話。
東永培思索道：“不過那孩子，确實也不是你會喜歡的類型。”
聽到這話時，權至龍的手動了動，他喜歡的類型？他喜歡什麽樣的女孩子？腦海裏下意識浮現出一張熟悉的臉，心情因此低落了些，雖然分手是不可避免的結果，但和kiko的這幾年，要說能這麽輕松簡單地就放下，也是不可能的。
熙雨那孩子腼腆可愛的笑臉不經意間出現在眼前，權至龍暗笑，她明明還就是個孩子，自己怎麽可能會對她産生什麽別的想法？
拜托，多想一點都覺得是在犯罪。
12月3日晚，MAMA頒獎典禮在香港亞洲國際博覽館舉行。
遠在首爾的尹熙雨坐在在工作室裏準時地打開直播網址，還有面前剛剛從公司食堂打包回來的湯面以及土豆餅，她最近的飯量明顯上升，讓她一度以為自己到了關鍵成長期，或許身高也要長一長了，只可惜飯量雖然變大，可身高仍舊停在156一動不動。
不過值得安慰的是，雖然身高沒有跟着飯量長，但好歹體重也沒增長，不然的話按照她這個吃法，遲早要把自己吃成橫向發展的胖團子。
拆開筷子後熟練地左右摩擦去除上面的倒刺，小姑娘聞着湯面濃烈的香氣，雙手合十眉眼彎彎：“我要開動啦！”
她低頭用筷子卷了好幾圈濕濕軟軟的面條，小心地吹涼一點後果斷送進嘴巴裏，瞬間就塞得腮幫鼓鼓，像正在進食的小倉鼠。
就在這時，電腦上原本卡頓的直播終于跳轉了畫面，MAMA要開始了。
今年的MAMA對YG家族飯來說大約是極其友好的，開場就是Bobby，鏡頭從觀衆席上激動站起的宋闵浩身上一閃而過時，尹熙雨忍不住笑起來，mino哥還真是一如既往。
她的目光專注地在藝人席上尋找着權至龍的身影，可惜沒找到，只能遺憾地砸砸嘴巴，一邊跟着開場的黑泡盛宴搖頭晃腦，一邊美滋滋地享用着晚飯。
尹熙雨的音樂啓蒙可以說是由權至龍而起也毫不為過，在年幼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媽媽就喜歡在家裏播放bigbang的音樂，後來他們去世以後，小小的熙雨又成為了權至龍的粉絲，她曾經認真深刻地研究過他的每一首作品，因此對于音樂種類的偏好自然也是随了權至龍。
這就是當初制作人大賽時能寫出《優勝是我》這樣狂氣又有些自傲的hiphop歌曲的原因。
頒獎禮的開頭就是新人獎，這是每個組合一輩子只能拿一次的獎項，winner依靠非常亮眼的出道成績拿下今年的新人男團獎，尹熙雨并不覺得意外，她一直有關注winner的成績，知道他們拿新人獎是十拿九穩的事，不過還是為哥哥們感到開心。
中途太陽上臺拿了幾個獎，他今年的《眼鼻嘴》音源爆炸，傳唱度很廣，口碑也很不錯，有點碾壓全場的意思，尹熙雨一邊看mama直播，一邊解決完晚飯，又過了好一會兒，大約是頒獎禮進入下半場尾聲時，太陽和權至龍的舞臺終于開始了。
原本抱着抱枕靠在粉色電競椅上腦袋一點一點的尹熙雨聽到太陽熟悉的聲線後倏然擡頭睜大眼睛，困意一瞬間消散而去。
随着太陽《眼鼻嘴》結束，舞臺陷入黑暗，緊跟着富有節奏的伴奏牽引着升降臺緩緩出現，穿着貂皮大衣的男人背對着鏡頭。
“Heyyo What's up HongKong”
“這是年末為引你入虎口而準備下的誘餌”
“線上沒有魚餌還要釣大魚的騙子”
“我的成就 skill每瞬間都像是謊言”
“好久沒見MAMA 陣勢擺的挺大的嘛”
……
尹熙雨的眼睛不自覺慢慢睜大，聽到權至龍嘲諷而充滿攻擊性的rap詞，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很快這種驚訝就變成了令人興奮的熱血，她咬住唇瓣，目光有些着迷地看着電腦屏幕上的男人，他就像舞臺上的王者，一舉一動都充滿迷人的魅力。
怎麽能，怎麽能這麽帥呢！！！她有些激動地站起來，揉揉明顯發燙的臉蛋，尹熙雨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直播中權至龍的rap舞臺，結束後他脫下貂皮大衣，身穿暗紅色絲絨印花外套，裏面是開口較低的黑色皮質背心打底，金鏈子充滿黑泡味兒，黑色短發背頭造型，墨鏡遮掩住了眼睛。
這些拆開來看分明沒有一樣是尹熙雨覺得“帥氣”的單品，但到了權至龍身上，卻非常和諧地成為他的陪襯。
“權至龍真是……”她捂住跳得快的有些吓人的心髒，語氣裏難得帶上一點迷妹的蕩漾，跟小u感嘆：“太帥了嗚嗚嗚。”
小u被她花癡的樣子無語到，作為一串數據，它的審美依舊停留在刻板的主流審美層面，像權至龍這種類型，甚至于上個世界的鄭基時，都完全不是他定義中的“帥哥”。
“哪有這麽誇張……”
尹熙雨捧心搖搖頭：“你不懂～”
這才是天生的明星啊，她默默感嘆，在舞臺上舉手投足都無比吸引人的視線，權至龍就是天生吃這碗飯的嘛～更何況他不僅有天賦，還認真，且努力。
尹熙雨覺得，成為他的粉絲真是再容易不過的一件事了。
權至龍和太陽的舞臺結束之後，MAMA差不多也就結束了，不過尹熙雨還有點沉浸在剛才的氛圍裏，有些回不過神來，她迫切地想要從別人那裏找到一點共鳴，于是拿出手機偷摸着上網。
只是網上的情況跟她想象的似乎有些不一樣，雖然确實有些粉絲路人在感嘆dissrap的部分很帥，但也有個別愛豆組合的粉絲認為權至龍的rap詞是在嘲諷她們家愛豆，不僅到處澄清，還指責權至龍作為前輩不夠大氣，相當狂妄。
尹熙雨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心裏難免覺得憤憤不平，至龍哥diss的分明是頒獎禮，哪裏有映射其他藝人的意思？更何況，他分明是最好最好的前輩。
在尹熙雨心裏，套着不知道多少層的濾鏡去看待權至龍，自然是認為他哪哪都好，又怎麽看得下去網友路人對他的評判。
于是，剛結束MAMA回到酒店的權至龍，洗完澡後出來發現就收到了好幾個人的消息。
永培：【天kkkkkk尹熙雨……絕了。】
Teddy：【這孩子完全是向日葵啊向日葵，一心向你。】
彩琳：【哦莫，熙雨還真的挺有才的kkkkk這次是真想跟她合作一下了。】
株赫：【你上次在電話裏說的後輩，是尹熙雨？】
權至龍一臉懵，不明白自己只是洗了個澡而已，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事情嗎？猶豫着先給竹馬回了消息。
【怎麽了？】
永培：【你去看看她的ins。】
權至龍一臉莫名地打開ins，早在之前他就關注了熙雨，自然很快找到她的主頁，此刻最上方的動态是一條音頻，權至龍心下微動，點開音頻。
熟悉的伴奏，少女冷冽的聲線，語速很快，卻沒有黏連含糊的發音，每一句詞的韻腳格外舒服，如果不是充滿攻擊性的diss詞，恐怕還反應不過來這是一首dissrap的part。
權至龍有些驚訝地挑眉，這個詞是在……他聽着聽着，嘴角忍不住彎起，有些無奈，又有點，很微妙的感覺，他居然覺得好像被這個丫頭保護了？
明明平時看起來軟軟糯糯沒什麽脾氣的小姑娘，怎麽寫起diss詞來這麽兇？
權至龍仰躺進床上，手機自動開始重複播放着尹熙雨上傳的dissrap，他嘴角的笑意漸深，慢慢變成爽朗的大笑，這孩子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感動于尹熙雨不畏流言的撐腰和保護，可是一想到她的出發點全都源自于喜歡，權至龍的心裏又忍不住漫上一層無奈的愧疚感。
如果可以的話，他很願意一直當這個照顧她的前輩，可這孩子的心願，他怕是沒有辦法完成。
尹熙雨的dissrap發出後很快也上了熱趨。
【我說heewoo是至龍的飯吧，絕對沒跑了！】
【其實覺得這樣的行為不是很妥當，總覺得在給歐巴招黑。】
【拜托搞清楚情況，哥從來就不care好嗎？我倒是很喜歡妹寶，太義氣啦～如果真的是VIP的話那就更有意思了。】
【真是粉絲的話，應該算是最成功的粉絲了吧？】
【我真的很好反差萌TT，甜妹冷臉唱dissrap，我愛heewoo寶寶！】
【妹的rap水平意外得好耶，聽感特別棒！】
【heewoo寶寶的聲音和外表反差還挺大的。】
【準确說是heewoo拉普的聲音，妹妹平時說話還是軟綿綿的，只有拉普的時候，一秒切換冰山禦姐音。】
趴在工作室的桌子上，因為疲憊而睡着的尹熙雨并不知道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也沒有看到手機屏幕在黑暗中突然亮起一瞬，很快又滅掉。
權至龍和太陽參加完MAMA後沒回首爾，而是馬不停蹄地飛往日本福岡，日本場的巡演這個月還剩下好幾場，現在想要休息那是完全不能夠了。
幾天後，演唱會結束後的after party上，權至龍看着對面站着的女孩有一瞬間的失神。
“你好，我是nana。”女孩很年輕，齊劉海，眉眼深邃略有些冷淡的厭世感，笑起來時卻又充滿少女的生動。
權至龍很淺地彎了下唇角，跟她輕輕碰了下杯子。
nana，有點像她，其實算是他會喜歡的那種類型的長相，只是看着她笑起來時洋溢的少女感，權至龍腦袋裏不合時宜地冒出另一張臉，差不多的年紀，怎麽偏偏她還是像小不點一樣？
party結束後衆人站在門口等車，那位叫nana的女孩仍然笑着在與他搭話，權至龍很禮貌地點頭回應，像是察覺到什麽，他側身往道路對面看了眼，眉眼間帶着一點隐晦的厭煩，都追到日本來了，還真是甩不掉啊。
權至龍本想後退一步拉開和nana的距離，沒想到她似乎是被腳邊的流浪貓吓了一跳，踉跄幾步就要跌倒，權至龍下意識伸手拉了她一把，盡管在人站穩後他馬上就收回了手，但深知媒體編故事的能力，他幾乎已經想象得到明天的新聞頭條上又會是怎樣的腥風血雨。
原本是有些不耐的，只是權至龍腦袋裏突然冒出一個想法，或許，真的鬧出緋聞的話，正是他苦惱許久的，解決和熙雨關系的契機？
事情就像權至龍期待的那樣，發展得十分順利，還沒到第二天，他和nana的緋聞就鬧上了熱搜，粉絲們對此很 不滿，尤其是韓國的粉絲，對于他頻頻“迷戀”日本女藝人的态度反應異常惡劣，nana的ins瞬間就被權至龍粉絲的各種評論占據，對此他有些無奈地發消息給對方表明了歉意。
只是，熙雨那邊一直都沒有動靜，權至龍從一開始的好奇，到後面不禁有些焦急，雖說按照熙雨的性格，就算真的想知道什麽也不會主動來問他，可她一點反應都沒有，權至龍又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得勁兒。
帶着這樣矛盾的心情，權至龍在十二月末結束日巡後終于回到了首爾。
他先給尹熙雨試探地發了條消息，卻沒有得到回複，去公司找了一圈，也沒看到人，權至龍開着車回憶了一下她住的地址，前往尹熙雨的租房處。
這裏并不算什麽高檔小區，所以進出很方便，沒有什麽門禁。
權至龍拿着手機走進電梯，想了想按下頂層的數字，雖然這樣貿貿然來家裏找她有些唐突，但……好端端地不回消息總是讓人覺得有些擔心。
事實證明，權至龍的擔心似乎并無道理，他來到屋塔房門外才發現這裏被收拾得格外幹淨整齊，就好像……已經沒有人居住了的樣子，他臉色一懵，也顧不上什麽唐突不唐突，扒着窗戶鬼鬼祟祟地往房子裏張望。
“呀！你是誰？”
大嬸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對面的陽臺傳來，權至龍咻地站直，不自在地将帽子壓得更低了點，生怕被人認出來。
他的動作看上去更可疑了，對面的大嬸似乎有想要過來查看的想法。
權至龍連忙開口，故意壓低聲音：“你好，請問尹熙雨是住在這裏嗎？”
大嬸狐疑地看他：“你是誰？”
“咳咳，我是熙雨公司的前輩，因為她沒來上班，所以來看看。”
大嬸猶豫地點點頭：“你來晚了，她已經走了。”
權至龍一愣，下意識擡起頭：“走了？”
“內，聽說是回老家了。”
權至龍腦子“嗡”得一聲，有點緩不過來，熙雨……回老家了？他和nana的緋聞難道對她的打擊就這麽大嗎？她連工作也不要了？回大邱了？
他頭重腳輕地回了車上，思緒萬千翻湧，來回糾結了好一會兒才打電話給公司人事的室長：“喂哥。”
“那個，熙雨是回大邱了嗎？”
“熙雨？啊～前兩天回去的，怎麽了？”
權至龍一陣氣悶，他想不明白，熙雨那麽好的一個苗子，社長到底是怎麽答應輕易放她走的，與此同時心裏也忍不住開始埋怨自己之前的馊主意，是他太沖動，太過分了。
“那熙雨在大邱的地址你那裏有嗎？”
室長有點懵：“有是有，不過你要那個幹嘛？”
“我有用，哥你把地址發給我吧，拜托了。”
權至龍挂斷電話後又等待了會兒，直到室長将地址發送過來，他設置好導航，一踩油門，沒有半分猶豫地出發，不管怎麽樣，他都要把熙雨帶回來，她是寶石，不應該蒙上灰塵永遠呆在大邱。
他不值得她這樣，一點也不。
首爾到大邱的車程大約需要三個多小時，天色漸暗，權志龍開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一路上他的心情很複雜，也很沉重，他真的沒想到，熙雨那個孩子對他的感情有這麽深。
尹熙雨的家在大邱的鄉下，後面變成鄉間的道路，也就更不好開車了，權至龍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出了事故，到時候明天的新聞頭條保管又是他。
等他開到尹熙雨家門前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這裏和首爾不同，沒有什麽夜生活，家家戶戶的房子都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此刻大多數已經熄滅了燈光。
權至龍推開車門，冷空氣一瞬間湧入鼻腔，凍得他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他有些狼狽地跺了跺腳，沒想到大邱比首爾還要冷，其實也主要是因為深夜溫度本來就比較低。
只是看着眼前已經陷入寂靜的小院，權至龍一時犯難了，他當時光想着要來勸熙雨回去，可是壓根沒考慮到等他開到了，熙雨早就睡覺了的事實。
不過車子開進來的聲音似乎驚醒了狗狗，清脆的犬吠聲響起，權至龍被吓了一跳：“啊！”
小院二樓的路燈亮起，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拿着手電筒走出來，漆黑的夜色中，穿着白色毛絨睡衣的小姑娘就像一只小綿羊，她揉了揉眼睛，看到院子門口站着的男人時，差點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尹熙雨忍不住又揉了揉眼睛，權至龍看到她的動作忍不住笑起來：“是我，熙雨，不是幻覺。”
“也不是做夢。”
尹熙雨倏然瞪大眼睛，手撐在走廊的圍欄上，驚愕地看他：“至龍哥！你怎麽來了？”
權至龍看着她單純的小臉，一想到她因為自己緋聞的事情，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淚，還放棄工作跑回鄉下，心裏就有數不盡的愧疚與抱歉。
他有些感性地望着小姑娘：“熙雨啊，我……”
權至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了，低頭一看，正是人事部的室長。
“喂，哥。”
室長的大嗓門從手機那頭傳來。
“喔，至龍啊，那個我是想說熙雨她這次休假回家的事情社長是同意了的，你要是有什麽急事找她可以先問問社長。”
這些字分開他都聽得懂，怎麽連在一起突然就聽不懂了。
“休……假？”權至龍有些艱難地吐字，目光不由自主看向一臉迷茫的尹熙雨。
“對啊，社長說熙雨入職以後就沒回過大邱，這不是快新年了嗎？特意讓她回去多陪陪家人的。”
權至龍一時失語，他現在轉頭就走，還來得及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