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chap.32
chap.32
西緒又拿出三件祭品,開始儀式。
迪倫覺得這個世界施展力量的前搖也太長了,每個人如果都跟他們一樣,使用力量之前先進行漫長的儀式,說不定那些莽的戰士們早就已經揮刀砍上來了。
西緒是如何避免在進行儀式的過程當中被奇詭傷害?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大部分情況之下,西緒并不是一個人面對這樣的場景,有其他教徒控制住奇詭,而西緒只要專心施展儀式就可以了。
迪倫暗想黑色火焰真實用,不需要複雜的儀式,只需要一個想法就能被點燃,能做到任何能想做到的事情。
這樣想來,西緒是個前搖特別長的法師。
迪倫實在不忍心看到西緒被對方攻擊,于是迪倫用黑色火焰阻擋了瑪麗的攻擊。
西緒繼續着儀式,但他分心感受到了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幫助自己。
空氣當中有一些元素的波動,西緒只能感受到波動是黑色的。
難道這就是迪倫的真身嗎?什麽樣的奇詭會有這樣的能力呢?
瑪麗觸碰到那黑色的波紋痕跡,手臂立刻被灼燒留下了巨大的水泡。
有什麽恐怖的東西正在逼近,但瑪麗以為這一切都是因為西緒儀式産生的作用。
但事實上,西緒的儀式剛剛施展開。
手術臺上的腐爛的男屍突然如雪一般融化成了水,在地上只留下了一灘污漬。
迪倫想到了自己的力量,如果是利用黑色污染清除腐爛男屍,屍體會直接被高溫蒸發成白霧或者黑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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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西緒上次使用儀式的力量時,污染化成了黑霧一般消散了,但此刻化成了一灘水,這力量最終導致的結果竟然是不一樣的。
月亮女神的力量不應該都是穩定的嗎?或許就跟他的黑色火焰的一樣有許多種不同的作用方式。
見到男屍化成了一灘水,瑪麗發出來哀嚎,更加奮不顧身地撲向西緒。
西緒在瑪麗因為發現男屍消失的時候,臨危不亂地繼續進行着儀式。
等到瑪麗撲上來時,第二個儀式已經完成了。
迪倫心想,這個儀式只要在一定的場地範圍內擺出三件祭品并且擺成三角形的形狀,只要接下來念出咒語就能再次達成儀式。
那麽只要他們不停地念出咒語,儀式就能不停被釋放。
這就跟魔法師需要吟唱一樣,雖然前搖有些長,但至少接下來還是很穩定的。
迪倫在一旁看着西緒和瑪麗之間的戰鬥,因為他自信西緒能夠解決這一切。
與男屍化成一灘水不同,瑪麗全身冒起了白煙,幾乎将她整個人包裹住了。
原本白煙應該盡快消散,但白煙不知為何越來越能濃,整個地下室塞滿了白霧。
在漫世界的白霧之中,他們眼前的整個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們陷入了一片幻境,似乎在這個小小的地下室當中有一片空間從不知名的世界裏橫叉過來,創造了一個新的空間。
在新的空間當中,各種有趣非常的事物有一種凡人無法理解的方式組合扭曲着,它們律動的仿佛是在跟随着一首歡快的音樂舞動着身體。
高臺上有一群身型扭曲的陰影正在舞動着,它們沖着迪倫和西緒招了招手,邀請他們加入這場舞會。
迪倫并沒有感受到威脅。
西緒忍受不了,此時讓他覺得非常壓抑的是奇詭散發出的各種氣息,這些氣息從西緒的視覺、嗅覺、聽覺中強行鑽入,幾乎讓西緒想要吐出來。
對西緒幫助極大的靈性成為了此時讓他難受的原因所在。
在這個幻境當中,并沒有危險馬上發生。
西緒暫時沒有想到這是什麽奇詭,剛剛發生的一切都不可能遇到這樣的奇詭,奇詭的發生都是需要特定環境的,在一處莊園的地下室中沒有任何預兆地出現了奇詭。
盡管有幾個符合這個場景的奇詭,但奧羅拉莊園都不具備奇詭出現的條件。
無法讓人呼吸的奇詭的氣息也幾乎讓西緒沒有辦法思考。
西緒忍受住自己身體的不适,把注意力放在了迪倫身上,“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迪倫暫時沒有想和西緒解釋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迪倫也沒有想到西緒一直跟蹤着自己來到這裏。
迪倫湧現了一個想法,“我覺得或許像他們一樣在這裏跳一場舞,就能夠離開這個地方了。”
還真是非常簡單的一個答案,西緒表達了自己不同的看法,“我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我們需要找到奇詭發生的根源,然後攻破幻境。”
迪倫卻疑惑,“為什麽不嘗試一下呢?難道是因為你不會跳舞嗎?”
西緒本該在此時表達自己的不滿,畢竟自己才是那個經常處理污染的人,而顯然迪倫并沒有這種經驗。
但西緒又覺得不該在迪倫面前如此争鋒相對,自己習慣了一直占據上風,一直在各種事情當中占據領導位置,其他人一旦表達出一丁點讓自己不滿的意思來,西緒都會覺得被冒犯。
這并不是一個好習慣,西緒逐漸被這種膨脹的地位的權利所蠱惑了。
西緒驚醒過來,迪倫可是個面對這樣的畫面毫不色變的奇詭,他能如此平靜地和自己說話,而且他能夠看到比自己更多更全的事情真相,卻不會再受到質疑時心生怨恨。
迪倫其實并沒有看到什麽更多更全的真相,他只是覺得高臺之上的奇詭們在對着他招手,而且看上去也挺友好的模樣,所以便想着一起和他們跳舞試試看。
恰在此時,西緒的靈性讓他無法忽視那湧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讓他的身體感到不适的格格不入的存在。
那似乎是奇詭本身會散發出來的一些區別于人的氣息,西緒覺得那是比臭雞蛋更讓人惡心的惡臭。
往日即便西緒感覺到不适,但都在他的控制範圍內,是因為對面奇詭的強大嗎?西緒陷入了短暫的意識空白,沒有辦法對周遭的事情做出回應。
沒有得到西緒的拒絕,迪倫以為西緒是答應了。
畢竟剛剛西緒強撐着和自己溝通時,迪倫并沒有發現西緒的不适,以為西緒和自己一樣在這種環境當中感受不到任何異常。
實際上西緒幾乎都是忍耐着不表露自己的痛苦罷了,即便意識模糊了,依舊維持着自己的站姿。
說是跳舞,實際上迪倫一點頭緒都沒有,但卻想到此時是完成任務的好時機,他完全可以在這個時候借機親吻西緒的手背。
迪倫禮貌地彎腰,像個王子一般的對西緒說道,“那麽,可以請你跳一場舞嗎?”
西緒的手被迪倫抓住了,手背上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
等西緒終于壓抑好了那些讓自己感覺到不适的氣息時,就感覺到自己的手背之上的親吻。
這一切發生的太奇怪了,好像是某種混亂的認知在影響他,他和迪倫之間的距離變得奇怪了,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影響自己的其實是迪倫?
從接近奧羅拉莊園開始,或者更早,從他第一次見到迪倫開始,他關于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改變了。
不然到底該怎麽解釋自己和迪倫的這種關系?
這讓西緒覺得壓抑,甚至想和迪倫攤牌好打破他們之間這麽尴尬的局面。
他不想再去猜測迪倫到底是誰了
西緒申請的收容物馬上就要下來了,作為全知全能的奇詭,它能夠解答世間的一切問題他馬上就可以得知迪倫的真實身份了。
到了那時,沒有任何能夠再幹擾他的思維了。
西緒便将手伸了回來,表達了自己的想法,“我不建議你這麽做,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之下,冒然選擇做一些不合常理的事情會造成更嚴重的事情發生,比如我們和那群奇詭跳舞會讓我們失去理智從而永遠陷入幻境當中。”
如此直白的拒絕,讓迪倫有種被拒絕的失落感,他直起了身子,站在一旁尴尬起來,心中湧起了一股對自己的厭惡,明明知道自己不該對西緒造成任何的困擾,但還是給他帶來了一些麻煩。
那只是一個任務,他不該因為任務而影響到西緒正常的生活。
兩人都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将這種距離保持在雙方能夠接受的範圍之內時,兩人都覺得那讓自己困擾的原因也消失不在了,于是他們也似乎找到了能夠以目前的這種狀态相處下去的理由。
迪倫想,希望下次任務能正常一些,否則可能再也無法接近西緒了。
迪倫沒有解釋自己剛剛的行為,正如西緒也沒有追問迪倫剛剛的行為。
迪倫挽回目前尴尬的局面,“我覺得在高臺上和他們一起跳舞或許是打破這個幻境的方法,雖然這個想法沒有特殊的原因,但至少是一個嘗試,我一個人去高臺上跳舞吧?”
西緒不知道迪倫是否是在賭氣,開始和迪倫溝通這個方法的不合理。
迪倫很難去向西緒解釋,因為他自己也是一個奇詭,而且在黑色火焰的加持之下他能夠輕易地感受到那群奇詭對他并沒有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