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番外（終）
《越軌》番外（終）
前言
一些生活日常，不喜勿訂。
年後,南央便又飛往大西北.
她是在進山考察時發現自己有可能懷孕了.
秦越銘對稀有金屬開發很有興趣,便打算收購當地的幾家企業,做深加工出口國外.
原本他是要親自去礦區考察的,但是西南分公司那邊有急事,他飛過去處理後,南央便代替他過來作實地考察.
省裏對信德的考察團極為重視,省委副書記親自帶隊,帶着車隊浩浩蕩蕩的進到山裏.
但是快要到達第一個礦區時,車隊忽然被一群拿着鐵棍的群衆攔住了.
浩浩蕩蕩幾百人的架式令南央看呆了,她不是第一次下鄉,但是這種情況還是第一次遇見.
據領隊的縣委書記與縣長過來彙報,這些群衆都是周圍村莊的,因為礦井深挖導致村莊地面下陷,村民房屋開裂,已經反應了好多年,要求礦廠賠償,但雙方因為賠償金額達不成協議,便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有解決.
今日他們也不知從哪裏提前知道有更高一級的政府官員下來視察,便早早聚集到路上,将這一車隊給攔住,要求給人民群衆一個合理的交待.
這事,與南央無關,也不是她能處理的問題.
帶隊的副書記讓縣政府的人安撫群衆，穩定他們的情緒，免得一激動起來那麽多人一哄而上,将他們的車子全都掀翻都有可能.
南央在車裏等待他們安撫群衆情緒,公安局派特警過來後他們就可以直接開車進礦區.
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鐘之後,她覺得車裏有些悶,又不好開窗,但是越坐越不舒服,然後胃裏開始一陣翻滾,想要嘔吐卻什麽也嘔不出來時，她意識到自己身體狀況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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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的例假已經遲了近一個星期,她想到上次他們在胡同外面的車戰.
她以為是安全期,所以讓他直接身寸裏面,自己事後也沒補救.
這回，好像真的是中招了.
-
好不容易等到縣局的公安人員及特警過來,将圍堵的群衆疏散後,他們的車隊才能繼續前行,又走了将近四十分鐘才到廠區門口.
南央在沒有意識到自己可能懷孕之前,身體一切都正常,但剛才有了第一次不适後,在後來頗為颠簸的山路中,她一直都不大舒服.
但是考察的行程不能更改的,畢竟省委的人也一起過來了,她還沒有這麽大的面子半路走人.
廠區就設在山腳下,廠長帶着他們一群人去會議室,介紹了廠區的情況,然後又例行參觀生産車間.
原本視察的行程可以到此結束，但是帶隊副書記卻興致勃勃的說要到采礦第一線看看。
廠長與随從都說危險，還是未能勸住他的腳步。
若不是身體頗為不适，南央倒是很樂意去第一線看看作業狀況如何。
現在是人家領導說要去，她是企業代表，怎麽好掃了他的興？
于是只好忍着不适，随着領導一行人到一線視察。
從廠區到礦井，車子又進了五六公裏才到。
剛一下車，刺鼻的廢水便令她再也忍不住幹嘔出聲，助理急忙拿了瓶水給她涑涑口。
走在前頭的領導回身過來，看到她蒼白的臉色，關切地問了聲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在南央說抱歉後，他便讓她的助理陪她上車休息，不要再往前。
南央只能回車上等他們視察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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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礦井回市區的路上，南央腦袋昏昏沉沉的，沒留意到秦越銘的手機消息。
他等了許久沒見回應便又打電話過來，問她什麽情況。
聽到她病恹恹的聲音，他不由得擔心，便不再問視察情況如何。
“怎麽回事？不舒服？”
“嗯，暈車。”
在沒有确認懷孕之前，她暫時沒打算告訴他，免得空歡喜一場。
他不說，其實她也知道，他挺喜歡孩子的。
不過，既然她不想生，那便随她罷了。
這幾年在工作上，她真的是不遺餘力，每一件事都力求做到完美。
他也不遺餘力支持她的每一項計劃與部署，可以說，她現在不僅是公司的財務總監，也是大半個CEO。
許多事情，秦越銘都放手讓她做決策。
秦瀾與張宸經常說的就是，他給自己培養了一個老板，然後退居幕後做太上皇。
或者也可以這麽說，現在信德的大部分話語權都掌握在南總手上。
但其實她剛接手他手上部分工作時，還做不到精準發力，有時候幾個問題一起撲過來，多任務同時執行令她難免有些不夠冷靜，許多執行細節就會出問題。
這個時候他總是能站出來給她提出準确的解題思路。
他在老板這個位置上呆了多年，早就不再執行細節。
但關于細節的事，他總能給她一個新的方向。
特別是在一些合作項目上，他對各種政策條例變化及風向非常的熟悉。
他教她如何鑽研規則，如何從中利用規則，發揮巧妙思路解決、突破難題。
他的栽培與引導，令她完全打開了思路與格局，做起事情來更是有信心與膽量。
原本對她一直不看好的幾位元老，漸漸的也對她刮目相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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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央說她暈車，秦越銘根本不相信，但是他不在她身邊，也不清楚她具體的情況，只能吩咐她回到市裏好好休息，剩下需要考察的幾個點他過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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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裏，已經是晚上七點多，大家一路風塵，吃了頓頗為簡單的晚飯，飯後也沒再安排其它節目，便各回各房休息。
南央晚上也沒吃什麽，躺到床上的時候才終于緩了口氣。
真的是好久沒覺得這麽累了，她很快就睡着。
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被餓醒了。
看時間，差不多淩晨一點。
這會，助理肯定是睡着了。
就算沒睡着，她也不好在半夜讓她折騰找東西給她吃。
她下床，拉開窗簾，步出陽臺。
西北的早春，天氣依然很凍，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趕緊回房，穿戴整齊後，一個人出門找東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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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開手機導航去了離酒店最近的一條小吃街。
西北的夜市熱鬧不亞于其它繁華都市，而且種類豐富，毫不誇張的說國內的各種美食小吃基本都可以吃得到。
南央已經有好多年沒有逛夜市，也好久沒有一個人在大半夜跑出來吃東西。
所以興致很濃，走幾步就挑了一樣特色小食，手上提了一大堆後找了個路邊位置坐下來慢慢品嘗。
雖已深夜，但夜市裏依然人聲鼎沸，熱鬧至極。
買來的美食解決了大半，肚子已經吃撐，她将一份沒動過的烤羊排打包好，準備步行回去消消食後再慢慢嘗。
她提着食盒正要走時，原本随意閑逛的人群忽然規規矩矩的站到旁邊，熙熙攘攘的路上瞬間空出一條路。
幾名穿着制服的警察步伐匆匆而來，南央正面與他們撞上。
她頓住腳步的同時，幾名警察也停了下來，雙方都在打量對方。
“秦太太，您好。”
一名為首的警察忽然開口叫她。
她愣了一下，他已經拿起手機撥號：“隊長，找到秦太太了。我馬上帶她出去。”
“你們是……”
南央驚訝的開口。
她并不認識他們。
“秦太太，秦總在找您，現在在夜市南出口。我們帶您過去。”
-
秦越銘處理完西南分公司那邊的事情後，得知南央身體不大舒服，便連夜搭機過來。
豈知他匆匆忙忙趕到她下榻的酒店，想要給她一個驚喜時，她倒是先給了他一個驚吓。
打她打手機不接，房門敲不開，信息也不回。
隔壁的助理接到他電話馬上起床出來，說她回了酒店後就沒說要出門。
這大半夜的，他真是給吓得不輕。
若不是酒店經理趕到，那房門就給他踹爛。
急忙查了監控，又讓人找了相關部門定位到她手機位置，便趕緊來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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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忽然跑來了也不說一聲？”
南央在南門碰到一臉緊繃的他時，上前拉了拉他手。
“你大半夜的跑出門怎麽也不知道報備一聲？”
他聲音裏明顯還帶着怒意。
話音落下後，他轉身親自跟派出所的所長及幾位民警握手致謝才同她一起返回酒店。
他們走路回去，邊走邊說，南央将事情始末交待清楚，他臉色還是沉沉的。
“喂，不是這麽小氣吧？”
她彎起手肘撞了撞他胳膊。
小氣？
“要是出了什麽事誰負責？”
國內城市的治安都還好，但是這些年，身份上的轉換，她出門已經習慣了帶人。
這深更半夜的，她自己跑出來，他怎麽可能放心？
而且在沒有交待任何人的情況下，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的就不見了人影。
雖然她剛才已經說了，手機關了靜音，夜市裏又是人多吵鬧她便沒有留意手機信息。
但這并不是她能一個人跑出來的理由。
他很生氣，也很擔心。
“好了好了。”她挽上他手臂，撒嬌的示好：“我一定記住，以後不再犯了行不行？”
看在她知錯能改的态度上，秦總臉上的烏雲總算是散了一大半。
-
南央大半夜失蹤的事，秦總找了派出所出來找人的事也驚動到了住在同一酒店的副書記一行人。
不得已，又是挂着笑臉應酬了好一會兒，送走人後，南央困得哈欠連連。
秦越銘洗澡出來時，她已經在床上睡着。
睡得迷糊之際，感覺到雙腿被人從身後撐開。
她開眼，正想開口，卻被他封住了唇。
這回，她可沒辦法好好享受了。
但是推又推不開他，想開口也開不了。
随着他動作愈發的粗蠻，她狠了狠心，咬住他纏在嘴裏的舌頭。
他做得正興奮，忽然被她這麽一咬給頓住，心頭生火，就着相連的姿勢撞得更深更狠。
忽地，她擡起手，一巴掌呼到了他臉上。
正猛然沖刺的男人臉色有些微微的扭曲，身下的動作頓住，難以置信的瞪着她。
但她不怕他。
“你給我出來。”
“鬧什麽？”
她語氣不爽快，他也好不到哪裏。
做到一半硬生生停下來，是個男人都爽不到哪去。
“出去呀。”她拍了拍他手臂。
“這個時候你讓我出去？”
他咬牙切齒，不但沒出去，那熱氣騰騰的大家夥還故意深頂了一下，惹來她的嬌呼聲-
“秦越銘，撞壞我兒子你賠。”
原本還想再狠撞一回的秦總，再次硬生生的停住。
“你說什麽？”
“秦總是不是年紀大了耳背？”
她都說這麽大聲了。
這回，他徹底清醒了。
他翻身下來，輕手輕腳的摟她入懷。
“你有了？”他再次确認。
“應該是。”她也不是非常肯定，但很大概率是。
他也想到了上次跟她的車戰。
雖說是安全期，但安全期也不是百分百安全。
以前他們也經常在安全期不做任何的預防措施，也沒中過招。
可人算還是不如天算。
“剛才有沒有弄疼你？”
他撫着她柔軟平坦的小腹，有些擔心。
他從來不是個貪戀女色的男人，在這方面的自控力也一直都極好。
當然，這都是以前的事。
只能說這個女人對他的誘惑力非同凡響。
“我有沒有打疼你？”
她轉身過來，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擡眼看他那半邊被她呼了一巴掌的臉頰。
秦總活了幾十年，應該是第一次挨人巴掌，還是個女人，還是他老婆。
其實剛才她打得還是有幾分力道的，疼肯定是一些，怕的是秦總覺得沒面子，要生氣。
“撓癢癢差不多。”
他低下頭來，親了親她臉頰，又重複問了她一句，疼不疼。
她搖頭又點頭。
“我只是怕你傷到我兒子。”
秦越銘好笑：“還沒個影子呢，就知道是兒子？”
“想當然啰。”她摟住他脖子：“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
都是他的子女，他都一樣愛。
“要是再生個女兒的話……”她頓住.
他接着問她:“怎麽樣？”
“能不能讓她跟媽媽姓？”她的手指撫上他滾動的喉結。
“沒問題。”
她以為他會說，考慮一下。
但是沒有，他幾乎是馬上就回答她了。
說不感動是假的。
女權主義喊了那麽多年，但社會依然是男權社會。
女人想要孩子的冠姓權不是一件容易事。
南北那是因為歷史原因，可姐姐與姐夫結婚後，老爺子就讓他正式改成項南北。
不過想想也能理解，他自己也是跟母親姓，所以對于她提出的要求，一點也覺得奇怪或難以接受。
“萬一爸媽不同意呢？”
她還是有點小擔心。
說句實在話，她現在擁有的身份與地位是他一手捧出來的。
她也不是妄自菲薄，可就算她再有能力，若沒有人捧，沒有過硬關系，她再大的能力也不可能在這個年紀坐上這樣的位置。
古人薛小姐都曉得‘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的道理，她這個現代人也悟得透。
所以從本質上來說，她與他現在還不能談得上勢均力敵。
“放心，不會。”
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
事實上，父母親早就接受她們了。
而母親的思想一向也很開明，更不會在這種小事上幹擾他們。
兩人又細細地說了一會兒話，一直到她再次哈欠連連時，他親了親她額頭：“睡吧，明天再說。”
她卻沒睡，一只手不老實的往下摸，摸到了那半軟半硬的玩意。
“還難受嗎？”
她輕笑問道。
“再摸，你就不用睡了。”
他扯開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按在身側不許她亂摸。
下面不能用，她身上總有他能用的地方。
-
翌日醒來已是八點多，他剛從外面跑步回來，一頭黑發濕了大半。
他站在床邊一邊擦汗一邊跟她說話。
剛才回來在大廳碰到副書記的秘書，說他老板在餐廳等他們用早餐。
原本不過是說着客氣，沒料到他真的在等他們。
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
于是南央起來，匆忙去洗漱。
剛刷牙不到半分鐘，想吐的感覺又湧了出來，可幹嘔了幾次又什麽也吐不出來。
秦越銘見她趴在那裏嘔，臉色也不大好。
進來問她怎麽樣，她說還好。
可想繼續刷牙時，又是一陣幹嘔。
他輕拍了她背後幾下，說要帶她去醫院。
“放人家鴿子不好吧？”
去醫院也只是确定她是否懷孕，醫生對于孕吐還真是沒有什麽太好的方法。
就怕等會她出去吃東西也要嘔，那真是失禮。
所以-
“你去吧，我在房間休息一會兒。”
秦越銘想了下，便同意了。
出去之前，讓酒店經理送些開胃，好消化的早點上來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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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銘去應酬了一下，不到半個小時就回來了。
面子已經給夠，再說他太太身體不舒服，人家也能理解。
吃完早餐，二人便去當地醫院，做了個簡單的檢查，不消一會兒就能确認，她已經懷孕的事實。
雖然不是第一次做父親，但是秦越銘還是激動，抱着她許久沒放開。
接下來的行程她是不能再繼續了，許多工作也得交回給秦越銘處理。
他把她送回項長安與南熹那邊，南熹又陪她去做了一次更完善的檢查，目前為止，胎兒一切正常。
孕初期一切都需要小心，又因為公司要籌劃新的項目，這陣子他們的工作重心會在西北這邊，而且母親謝子雯也在這邊跟姐姐一起帶小荷，南央便暫時住下來。
她懷第一胎的時候，基本上沒什麽孕期不良反應，但是這回孕初期就很不适。
光是一個幹嘔就令她極不舒服，胃口不好，人也瘦了不少。
謝子雯每天變着花樣煮她愛吃的東西，她也吃得不多，秦越銘看她這樣，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因為身體不舒服，她沒辦法處理公事，脾氣也變得很壞。
當着母上大人還有姐姐的面，她還能克制一下，但是回到房裏面對那個讓她懷孕的人，她的氣全都撒他身上。
每次發完脾氣，她又內疚，跟他說對不起。
他不是會說甜言蜜語的人，但是對她的壞脾氣卻是極為包容。
每次她撒完氣，他總會抱着她，低聲地安撫她，反過來跟她說對不起，讓她吃苦了。
有一次，他陪她吃東西，才吃了幾口她又想嘔。
肚子很餓了，她好想吃東西，奈何裏面那家夥不讓老娘好好吃一頓。
她當着他的面甩了勺子，這一幕正好被提早回來的項長安看到，領導蹙了蹙眉，問怎麽了。
“我惹她不高興。”
他撿起勺子，将過錯攬到自己身上，她也不好意思再生氣。
項長安當然也不好去指責她一個孕婦，點了點頭便上樓了。
“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脾氣怎麽這麽壞？”
她主動認錯。
“沒關系。這個不好吃，我讓阿姨重新煮。”
他正要叫阿姨，被她拉住。
“我慢慢吃。”
“吃得下嗎？”
“嗯。”
“我喂你。”
他去換了一只幹淨的勺子，一小勺小一勺的喂她。
這一幕又被帶着小荷散步回來的母上大人與南熹看到了。
“阿銘，你可別把她慣壞了。”
謝子雯也心疼女兒孕期的苦，但她就孕吐這點苦比起南熹整個孕期都在床上躺着比起來，還真是沒什麽。
也不知道她幾時變得這麽嬌氣，要她說，那就是被男人給慣出來的。
“沒事的，媽。她不舒服嘛，我照顧她應該的。”對于岳母大人的話，他絲毫不在意。
“媽，您女兒我現在是高齡産婦，難免有些不适應，您老人家多多擔待。”南央自嘲道
南熹笑了笑，讓她多能吃就多吃一些，然後抱着小荷上樓。
也是這一次過後，南央決定回京都休養，待産。
要不然總有一天不是被項書記訓，就是被自己老媽拿掃把揍。
她這個不受歡迎的孕婦還是躲遠些比較好。
回來後，她的孕吐反應好了許多，身體又沒有太大的不适，閑不住的她又回公司上班。
秦越銘拗不過她，只能随她高興。
她不能出差，所以他一半的時間都在做空中飛人，一半時間陪她。
她一直工作到懷胎九個月，秦卿不讓她再去公司。
但有一次，秦越銘正好不在，公司有個緊急事件要處理，她便瞞着秦卿去公司。
結果事情處理到一半，她忽然提前宮縮，将會議裏一幹管理人員吓得不輕，趕緊送醫院。
秦越銘知曉後，急忙從飛回來。
她宮縮來得早，但是卻拖了一天一夜宮口都沒開到十指。
為了母嬰的安全，秦越銘決定讓她剖腹産。
進手術室之前，醫院裏的領導都來了，進手術室的都是院裏各個科的精英。
可她卻是拉着他的手不放，一陣又一陣越來越急促的宮縮令她疼得淚眼汪汪。
她不僅疼，她還害怕。
生秦蓁的時候，她不僅孕期反應少，整個人幾乎沒有什麽太大的不适。
現在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年紀有點大了，她就是覺得心慌不安。
他看得出來她的不安，低頭親了親她手背，然後轉頭問身後一大群院領導及醫學精英，能不能讓他陪着進手術室。
秦總說行，那當然行。
院領導讓一名醫生帶他去做消毒程序，換上手術服後跟了進去。
南央在麻醉過去之前，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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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時，她已經回到病房，而他依然握着她的手。
她張了張微微幹澀的唇叫他。
“醒了？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他俯身過來，親了親她的唇。
“南方呢？”
她眨了眨睫毛問他。
南方，他們的第二個女兒。
在孕中期他們就知道是個女兒，也提前取好了名字。
對他們的孩子要跟母親姓這件事，秦卿是沒意見，倒是老爺子嘟嚷了句：“女人就是事多。”
他有些不滿意，但是改變不了結果。
秦越銘讓人将睡着的小家夥抱了進來。
她着急想要看女兒，不料扯到了手術傷口，疼得她想落淚，只能安分的平躺回去。
南方長得很像南央，甚至可以說是複制粘貼一般，真的。
母親拿出她剛出生時的照片對比，眉毛，眼睛，鼻子，嘴唇，就沒一處不像的。
血緣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她握着女兒的小手淚光閃閃。
秦蓁放學後，在奶奶的陪同下來醫院看媽媽還有妹妹。
她一邊握着妹妹柔嫩的小手一邊跟爸爸聊天，說她還想要一個弟弟。
南央聽着真是想哭，她刀口還疼呢，她竟然讓她再生,想都別想了。
等女兒回家後，她扯了扯他的手埋怨：“誰讓你答應她了？”
剛才他可是應了大女兒說會再生一個弟弟。
“哄哄她而已嘛。”
“到時你自己弄一個給她。”她沒好氣。
真當現在的小孩子這麽好哄嗎？
他低下頭，臉頰與她相貼，低聲笑了笑：“好。”
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人算不如天算，還是随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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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詠惠上小學那一年，父親項長安調回來，實現了個人前途的重大飛躍。
她從小到大都跟父親生活在一起，從西北調到東部沿海再回京都，只有放寒署假時才會回來跟爺爺奶奶及哥哥生活一陣子。
回到京都後，他們一家四口搬到了西郊的高級別墅區。
別墅區裏像她這麽大的孩子不多，哥哥南北已經上初中，就算放學回來能陪她的時間也少，她在開學才兩周便要求住到奶奶家。
秦卿夫婦這些年身體大不如前，在項長安調回京都前二老已經住到療養院。
所以項家老宅便空了幾年，而秦越銘與南央又是住在秦家，小荷去那邊住，有同齡的秦淮作伴正好，還有秦蓁兩姐妹，家裏每天都是熱熱鬧鬧的。
她雖然才六歲,但不是愛黏糊父母的孩子,小小年紀就有自己的想法與主見.
南熹由着她去，她是不能陪她過去一起住的。
畢竟項長安現在的身份不一樣，為了安全起見，住行随時都受到嚴密保護.
也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習慣了一回到家就要見到她的人,生活上的點滴細節都要經她手才覺得舒服,加上他的應酬也不少,大多數又是要帶夫人随行,所以還真是離不了她。
南熹陪他出去應酬，也由當初的拘謹，忐忑到現今的言辭成熟婉轉，落落大方。
于她而言，這也是她人生的一大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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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熹接到班主任電話，說小荷在學校跟同學鬧了矛盾，需要請家長前往時，剛送他上了車出門。
她匆匆忙忙讓司機開車送她去學校 ，在校門口迎面與同樣是匆匆前來的張宸碰上。
張宸也是在上班時間接到班主任電話，說一雙兒女在學校惹了事才前來的。
看這情況，是他們這一家的孩子惹事了。
小荷跟秦淮是同班同學，他們惹事也就算了，怎麽把在初中部的姐姐秦汐給招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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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長與一名老師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候多時，見二位家長前來，向前禮貌又恭敬的招呼後，将她們領進校門。
一路上，校長将事情原委一一道來。
一年級的項詠惠與秦淮所在班級與五年級某個班級同時上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時，五年級幾個正在玩小籃球的女同學不小心将球扔出球場外，砸中了正蹲在草叢邊想要挖蚯蚓的秦淮，男孩小小的臉蛋瞬間紅了一片。
五年級其中一名女同學跑過來撿球，順便道了歉就走了。
體育老師也過來查看被球砸中的秦淮有沒有傷到，項詠惠卻昂首挺胸地朝球場上幾個玩得可歡快的姐姐而去，叫住其中一個叫梁瓊珏的同學，說剛才是她扔的球，讓她過去跟秦淮道歉。
梁瓊珏也不是個好說話的主，被一個身高矮她一個頭的一年級小朋友要求道歉，她壓根不理會她。
不服氣的項詠惠向前扯住她的手，硬要拉着她去道歉。
結果被年紀大，力氣也比她大的梁瓊珏給甩出去，摔到地上，膝蓋破了皮，流了血便大哭。
正在安撫秦淮的體育老師又匆忙過來抱起項詠惠往醫務室而去。
秦淮一看情況不對，匆匆忙忙跑去初中部找正在上課的姐姐秦汐。
秦汐看到弟弟巴在教室門口，跟上課的老師打了招呼後出來，一問說是小荷被人給打了，一向護着家裏的弟弟妹妹，血氣方剛的小少女秦汐也顧不上還在上課，拉着弟弟去找人算帳。
梁瓊珏她們幾個還在玩小籃球，秦淮指了指其中一個，秦汐便大步過去，将人給叫出來。
初中部的女霸王秦汐小姐怒意沖沖而來，小學部的大姐大梁瓊珏絲毫不畏懼。
結果對不上兩句話，二人就動手了。
秦汐從小就是個運動好手，五歲開始練中國武術，而身嬌肉貴，嚣張跋扈的大小姐梁瓊珏壓根沒料到會遇上個三兩子就能将她手腕扭傷的小姐姐。
在震驚過後，她又疼又氣又惱，一邊掉眼淚一邊說讓她媽媽過來，要她們好看。
原本只是體育課上一樁小小的突發事件，卻演變成了流血受傷的校園大事，不僅是體育老師、班主任頭疼，校長更頭疼。
這幾位的家裏，沒一個簡單的，沒一個好應付。
一個協調處理不好，他這個校長說不定就要下課了。
梁瓊珏的母親第一個趕到學校，校醫已經簡單處理過項詠惠膝蓋上的擦傷及梁瓊珏被扭傷的手腕。
現在四個孩子全都在學校的會議室裏等其它兩位家長前來。
聽完校長的陳述，南熹與張宸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家這幾個孩子怎麽就能鬧出這麽大事？
南熹更擔心孩子受傷的膝蓋，而張宸則是思索着京都姓梁的都有哪幾家，都是什麽背景。
能在這間學校讀書的都是有家庭背景的權貴子弟，也不知是哪個梁家的姑娘惹到他們張家的女霸王了？
……
“是她拉着我不放，我不小心推開她，她自己摔倒的。”
“是你不道歉她才會拉着你。她還這麽小，就算她拉着你，你推開她不知道收斂力道嗎？”
“我又不是故意的，為什麽道歉？而且你憑什麽說我啊？你是初中部的，把我的手扭傷你知道收斂了嗎？”
……
他們一行人剛走到會議室門口，就聽到了裏面兩個小少女的争執聲。
“行了，小孩子都不許再說話，等家長過來處理。”
一個低柔的女聲打斷了她們的争執。
南熹與張宸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都愣了下。
額頭冒汗的校長做了請她們進來的手勢。
她們二人随校長進門後，與坐在裏面的梁瓊珏母親對上眼。
雙方眼神及表情都很驚訝，準确的表達着‘怎麽是她（們）？’的意思。
梁瓊珏的母親是梅錦華。
三人都是舊識，在驚訝過後，張宸反應過來，率先與梅錦華打招呼。
南熹從來沒想到過，還會再遇到她，而且還是在這種場合之下。
那個跟他們家幾個孩子惹出麻煩的是她女兒呀？
她又再結婚了嗎？也有了個屬于她的女兒了嗎？
許多問題萦繞在腦海裏，将南熹原本清明的腦子繞成一團渾沌。
“好久不見啊，南熹。”
她起身，走到南熹面前，落落大方的打招呼。
南熹回過神來，擡眼看她。
幾年不見，她看起來依然雍容大方，精神煥發，絲毫沒有見老去的跡象。
她努力維持聲音的冷靜回應她：“好久不見。”
兩人目光交織，過往與現實在眼前一一閃過。
原來她們曾有過那麽深的交集，現在卻也已經各自精彩。
-
既然是舊識，而且不是一般的舊識，孩子們打打鬧鬧的事情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然幾個孩子各執已見，都認為自己沒有錯，也都不願意向對方道歉，那便只能由大人之間達成共識了。
梅錦華替孩子向南熹道歉。
她家任性姑娘推了現任某位領導人的孩子，讓人家受傷了，事情可不小。
張宸又是替孩子向梅錦華道歉。
梅家現在雖然沒有以前風光，但梅的父親曾是司法界大佬，退下來後影響力仍然不可小觑，梅家派系人馬在司法界都安插到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道歉一輪下來，只能說不打不相識，各自帶着孩子回家好好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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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項長安回來，南熹跟他提了這事。
“明天你把她接回來，我跟她好好談談。”
他松了松領帶，倒在沙發裏微微閉上眼，看起來有些疲憊。
女兒他從小看到大，對她的性子很了解，有時候她認定的事情就堅持到底，沒有轉圜的餘地。
或許是年紀尚小，還沒有學會如何轉圜。
“知道啦。”
南熹替他将外套挂好後，俯身下來替他捏太陽穴。
“梅錦華……”她開口，然後猶豫地止住
“繼續啊。”見她沒了聲響，他不在意的提醒她。
“她幾時結婚的呀？”
“我不清楚。”
“跟誰結婚？”
“不清楚。”
“她女兒叫梁瓊珏……”
南熹想起了很多年前在香港，她去醫院時碰到梁桑之帶着女兒……
梅錦華跟梁桑之……
她怎麽也料不到他們會在一起，而且還有了個女兒。
真的是世事難料。
她揉捏的動作頓住，他開眼，擡頭看她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将她的手拉下來，從身後牽到身前，坐到他腿上。
“想什麽呢？”
他雙手摟着她的腰，下巴抵到她肩膀上，很親密又習以為常的動作。
“想，很事不可思議的事。”
“別人的事情，無需理會太多。”他不甚在意。
“什麽別人？她跟你在一起十幾年呀。”
口口聲聲別人，有點無情。
她哼了哼，語氣裏帶着抹明顯的醋味。
這都哪一年的陳年老醋了？
他低聲笑，招來她一記輕垂。
“南熹。”
他拉下她的手，與她十指交握。
“我跟她确實是有過十幾年的情份，但我跟你，是餘生。”
餘生漫長，他們會有很多個十幾年一起共渡，那才是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