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在水上樂園玩,三人都忘了抹防曬霜,水下的三個小時無感,上岸後身體開始灼痛。
晚上睡在酒店,翻身都成問題,後背劇烈疼痛。關鍵是林哲必這個傻逼還非要抱着我睡!媽蛋要痛死了!
第二天早上起來,除了曬不黑的林哲必外,我和爸爸的皮膚都黑得要命,爸爸的皮膚已經黑得像非洲本土了,心情複雜。
“別擔心陳安辰,我會記住你長得白的時候的樣子的!”
“你去死吧!”
晚上睡覺的時候,後背隐隐作痛。關鍵是林哲必這個傻逼睡覺的時候非要抱着我,心情十分之複雜。
周一的補課剛好因為老師有事情不用上,三個人再次踏上六個小時的車程。
回家的時候,收到了林叔叔的信息:“我有點事還要再出差一個星期,你阿姨還在S市修養,林哲必就靠你了!”林叔叔往我的卡裏又多打了一點錢。總感覺真正被麻煩的人其實是林叔叔啊……
這個星期媽媽終于不用開會了,林哲必終于不用再受雞蛋和扒皮魚的束縛了,瘋狂放飛自我。
吃完飯,林哲必主動申請洗碗。所以說這家夥為什麽在我做飯的時候不這麽主動啊!
客廳裏,媽媽滿意地剝着橘子:“這麽懂事的男孩子已經不多了,安辰你要好好珍惜啊!這個姑爺我看行,你要抓緊時間把他撩到手哦!”
“……媽媽人家喜歡的是漂亮妹子,那種長發及腰的漂亮妹子。”
媽媽看了看我的西瓜頭:“你的短發也很好看啊~現在正是應該好好學習的時刻,最好不要留長發。高中畢業後随你作妖。慢慢來,反正這個姑爺我覺得肯定是可以到手的。”
“……”媽媽你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啊!人家到現在還是沒把我當成異性,姑爺什麽的還是下輩子再說吧。
洗好碗,林哲必屁颠屁颠地坐到我旁邊特殷勤地幫媽媽剝橘子。所以說這家夥書都願意送給我,為啥連個橘子都不願意幫我剝!
“對了你們上個星期怎麽睡的啊,有沒有同床睡啊~”
Advertisement
“……”在家的時候倒是沒有同床睡,去市裏玩的時候倒是同床睡了兩晚。
“有啊有啊~安辰睡覺的時候超乖的~”林哲必你的臉呢!!!這話說出來不覺得羞恥嗎!!!
“這樣嗎~那你們發展到哪裏啦~”這個時候感覺根本就不是我的媽媽,是一個瘋狂八卦我失敗的戀愛的懷春少女啊!(捂臉)
“還只是抱着她睡而已,什麽都沒有發展。”虧你說的出來!
“這樣嗎~那你們要是發展到那一步的話,記得做好安全措施喲~”媽媽你這是該對兩個初中生說的話嗎!!!
“好的呢~”林哲必真是乖巧得異常呢。
媽媽露出滿意的微笑,快速趕我們回房間制造美好回憶。
所以說兩個未成年人能制造出什麽美好回憶啊!尤其是兩個兄弟情深的人,唉,說多了都是淚。
林哲必看着書櫃上被裱起來的我的畫感嘆道:“你什麽時候畫得這麽好了?這是你畫的?”
初一暑假的時候媽媽還是有給我報興趣班的。那個時候我選了國畫,而且是工筆畫,所以作為一個平常愛瞎畫畫的人臨摹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工筆畫的大體是用鉛筆畫的,形狀還是比較簡單的,之後上完色就可以變成一幅大作了,還是那種仿佛臨摹古人名作的大作。裱起來的那幅畫是一片荷塘,算是我比較滿意的畫作。
“就是我畫的啊你沒看右下角的名字嗎?”
“畫是畫得不錯,不過這字寫得也太醜了。你是該練練字了。”
“……”打你信不信。
林哲必轉身的時候大概是因為剛才嘴欠遭報應了腳滑了一下向我摔了過來。
我的初吻就在這悲哀的14歲的夏天沒有了。還是出于意外。
幸好是摔在床上,不至于多疼,但是林哲必在我身上緩沖了10秒之久才爬起來。只是普通地壓着也就還好了,但是壓着的是嘴啊,是嘴啊,還是嘴對嘴啊!
林哲必臉超紅地轉過身去坐在床邊,我順勢就叉開腿像做法一樣地坐在床上看着林哲必的背影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總感覺是不是應該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初吻不是給了全校最漂亮的妹子,但是想想還是算了,提起這個他肯定會生氣的吧。
“我先去洗澡了!”洗澡就洗澡呗這麽大聲報告幹啥還不敢正面面對我,慫!
我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沒錯我就是這麽心大,這麽緊張激動的情況下我竟然還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林哲必還在地鋪上沉沉地睡着,我輕手輕腳穿好衣服準備去上課。
我的補課直到開學前兩個星期才結束。也就是說,補課結束意味着我的暑假也将結束,我就要面臨初三緊張刺激的生活了。
為了應對中考體育考試,初三的同學要在大課間跑三圈(一圈300米)。說白了就是學校操場不夠大站不下三個年級段一起做課間操。
今天剛好來了例假,于是坐在教室裏學習。
所有人都回來了,我右邊的位置還是空着。
直到離上課只剩一分鐘的時候,林哲必終于拿着一盒小賣部買的創可貼氣喘籲籲地跑回來遞給了班裏最漂亮的女生。尹查理開始轉過來跟我碎碎念:“跟你說啊,剛才那個妹子跑着跑着突然鞋被踩掉了然後就摔倒了,林哲必就跑去給她買創可貼了。”
林哲必拿着剩下的創可貼走回位置,一言不發地坐下,把創可貼放進了桌洞。
暑假發生的一切都只是夢而已,林哲必還是那個只喜歡漂亮妹子的林哲必,我何必給自己希望呢?這樣壓垮自己倒是更容易了呢。
離寒假還剩一個月的時候,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每年秋冬季節我都會生一場大病,從小學六年級開始,一年一次,已經體驗了氣管炎以及支氣管炎的厲害,今年變了個花樣,比前兩年還嚴重,連吞馄饨喉嚨都痛,醫生診斷出來是肺炎。
現在的我還真是挺渴望可以生一場大病的,這樣就可以不用再看到林哲必讨好各路漂亮妹子那副嘴臉了。而且現在大部分課相當于複習課,也沒什麽上的意義,就那幾個知識點翻來覆去地講,我還是更願意休息的。但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畢竟是個要中考的人,每天都讓媽媽幫我去學校拿當天的作業來做,即使沒法聽到老師的講解,做一下作業也還是有必要的。
中間換了一次病房,因為隔壁床的小男孩還不确定是什麽病,外婆怕我被傳染了會更嚴重,于是說服了醫生讓我去另一間雙人房。
我還是挺喜歡原來那間房的小男孩的,天真無邪。有一次睡前病房裏只剩我們兩個,小男孩說想開着燈睡,他說害怕會有怪獸來找他。我一邊安慰着他,一邊在心裏覺得很心疼。他生的病一直沒聽醫生提起過,他的家人白天有空才會來看看他。這麽小的一個男孩子,雖然平常是有些皮,但是上帝也不需要讓他生一個奇怪的病來折磨他吧,他還只是個未谙世事的孩子啊。
我正在病床裏奮筆疾書寫作業。自從發現上一個病房的小男孩吊瓶可以往腳上打之後,為了對得起左右手加起來十幾個針孔,我跟護士說我想打腳上,于是兩只手空出來終于可以幹正事兒了。
爸爸看我在病房裏整日無所事事,給我買了幾本小說,邊讓我少看點好好寫作業,邊又給我每天兩本地買。
那天我正在床上看《戰地情書》的時候,突然聽到門響,怕是爸爸來看我了,立馬合上書放在床頭櫃。
來人走近了,是林哲必。
“我來看你了,順便給你帶了今天的作業。你媽媽今天要開會,沒法去拿作業。”
“……”我接過作業,開始悶聲不響寫起來。
“你是小孩子嗎,吊瓶打腳上?”
“這不是為了方便寫作業嘛。你也不想想我一天中有幾個小時是沒在打針可以握筆寫字的?”
林哲必看了看我手上的十幾個針孔,沒說話。
其實為了寫作業,我之前大部分是打在左手的,現在左手已經創痕累累,我還要寫作業,右手只有一兩個針孔,平常右手打完針會痛,媽媽也不舍讓我打完針就寫作業,最後只好出此下策打在腳上。但其實我還是自認為很聰明的,畢竟打腳上稍微沒那麽疼,左右手都空了可以幹很多事呢。
護士進來說可以做霧化了。
做完霧化,我瘋狂地吐着水,林哲必幫我拍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