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他還沒碰過這裏?
第22章 第 22 章 他還沒碰過這裏?
“與你一同來的那個大妖呢?”
乘白羽:“慎言,她是妖族之主。”
“知道知道,賀盟主的娘嘛。但她待你愛答不理的,”
莫将闌撇撇嘴,
“我便懶怠搭理她。”
觑一眼乘白羽,複道:
“她對你動辄冷眉冷眼,一定是她兒子不肯在她面前替你美言的緣故,母子倆沒一個好東西。”
“……”
乘白羽拎着人轉到一處偏僻廊庑,
“越發沒譜,你兄長大宴賓朋頗多苦心,你更不好口無遮攔招搖過市,你——”
“你有在聽麽?”
“我當是什麽,”
莫将闌倚在廊下,懶洋洋的,“還以為師尊領我來無人處要做什麽呢。”
說着美豔絕倫的眼睛輕眨,勾魂奪魄。
“不許胡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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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白羽無奈,“你分明沒那個膽子,又總要出言佻薄。”
“我怎麽沒有?”
莫将闌勾住青色的衣裳帶子,“我記得上回分別前,我與師尊分明……”
上回分別,落在賀雪權手裏好一頓整治。
乘白羽神色一黯。
“怎麽了?”
莫将闌敏感地問,“對了,上回醒來聽他們說姓賀的來了?随後呢?問他們也不肯說。”
乘白羽只說無事。
莫将闌急道:“他怎麽你了??”
“将闌,他無論怎樣,”
乘白羽搖頭,“都是我與他之間的事。”
“可是我已經化神了!”
莫将闌分辯,“比我上——比同輩人都要厲害,已經能為師尊主持公道!”
“我的公道我自己……”
正說着,一陣騷動:
“賀盟主召咱們都進殿……”
“……什麽事?”
“說是方才有人出言冒犯,要揪出來示衆……”
乘、莫二人對視一眼,莫将闌道:“在我合歡宗的地盤上立規矩,好大的臉面!等着。”
“哎,你做什麽去?”
“我去叫我哥!”
“……”那你去吧。
乘白羽沒有撐腰的人可以叫,獨自折回殿中。
大殿中央,賀雪權與閻聞雪端坐上首。
聽幾耳朵,乘白羽愣是沒聽明白什麽事。
究竟這個好事之人說了什麽犯上不敬的話?
不知道。
賀雪權寥寥說幾句“謹言慎行”、“修士典範”之類的說辭,目光似乎還格外遛過乘白羽站的角落,乘白羽有一句沒一句聽着。
不久人群散去,重又恢複言笑晏晏的飲宴氣氛。
此時乘白羽心內“哦”一聲。
大約是,合歡宗弟子的起哄讓閻聞雪失了顏面,下不來臺,因此要大張旗鼓做規矩。
嗯。
如此珍愛回護,看來進度加快了。
好事。
倏爾殿外一陣舞樂香風,迤逦行進來一行人。
當中的男子,身披紫袍,鮮紅冠帶,想必就是合歡宗宗主莫漸夷。
其實細論五官,他和莫将闌長得絕相似,但他要多一些淩厲英氣,并沒有莫将闌的男生女相。
氣勢也不一樣。
莫将闌看起來是個不好惹的人,這位呢,不知哪裏帶出些狠厲悚然氣質,屬于絕對絕對不要惹的人。
殿上倒沒有當世兩大勢力對峙的氣息,歡聲反而更盛。
莫宗主宣布大宴一季,請賓客們盡情享樂,寶馔佳肴、醴釀歌舞,絡繹進到殿中。
乘白羽陪在臯蓼娘娘身邊扮擺件,
不一時閻聞雪過來,
伯母長伯母短。
臯蓼親切道:“令堂還好麽?前日她……”
“勞伯母挂念,家母……”
……
又引一些人族宗門的宗主、長老來見,臯蓼一改冷淡神情,十分好說話樣子。
退一步,退兩步。
無人發覺,乘白羽在某個時刻留在原地。
哎呀,不是的。
雪母娘娘剛進殿時,也有人上前攀談,乘白羽也沒幹杵着不搭理,也從中引見來着。
就像他剛和賀雪權成婚時去神木谷拜見,他是要改口的,臯蓼卻道:
“吾乃萬妖之主,非是尋常父母,你還是伏用尊稱為好。”
因此乘白羽沒喚過她一聲母親,伯母也沒有。
原來,旁人喚伯母,是可以的。
旁人的引見,她是泰然受之的。
從前乘白羽三天兩頭往神木谷跑,看冷臉也不耽誤他跑。
然而人與人交往,大約還是要看眼緣,雪母娘娘,可能就是不喜歡他吧。
那時的乘白羽會傷神懊喪,會變着花樣讨一份注定得不到的歡心。
如今的乘白羽澹然笑笑,尋偏僻一席落座,該吃該喝絕不耽誤。
唔,合歡宗釀得好酒,是月泉水的緣故麽?或許貯存一些?帶回去請老神仙和阿杳嘗嘗。
阿舟還小……
乘白羽啞然,也不小了,也可嘗試飲酒了。
還怪想念的呢,阿舟他們。
左右看看。
今年歡笑有幾人?
幽姿不入少年場。
乘白羽從袖中托出春行燈,飄然離席。
尋一處無人偏殿,乘白羽瞑目捏訣,打算試試老神仙教的憑虛顯影。
正在此時,殿門開合。
此一處偏殿乃賓客休憩更衣之所,先前進來時乘白羽分明下有禁制,因道:
“既見禁制,道友何故闖殿。”
“我何故闖殿?我來瞧瞧你是不是又和人幽會。”
一道勁風襲來,卷着乘白羽的腰摔在殿門上,乘白羽祭起春行燈飄立身前。
“真是能耐,”
賀雪權面目陰沉,“見到我二話不說直接亮兵刃?”
“……”
乘白羽煙霭一般的眼睛裏并沒有一絲情緒。
“捆仙索誰給你解的?”賀雪權問,“我娘?”
默然對峙,春行燈寸步不許近身。
終于乘白羽開口:
“你看見了,此間并無旁人,遑論什麽幽會,你可以走了。”
賀雪權目光悍戾如鷹在他面上逡巡,少頃,夜厭驀地發動,直取春行燈!
咻——
春行焰光大亮,與重劍鬥在一處,趁着這空檔,賀雪權如鬼魅般欺近,照着乘白羽腰眼一拂。
“唔!”
剎那間一股酸麻蔓延全身,乘白羽揮燈反擊。
是實打實的殺招,不是鬧着頑的招式,賀雪權面沉如水,夜厭轉而一劍劈在殿門口的禁制上。
聲東擊西!
“你耍詐!”
“又如何?倒是你,”
賀雪權趁機抓住他,“你要噤聲,禁制已撤,稍大些的動靜傳到主殿,修為高深者便能聽見。”
半狼血統,高大魁岸,嚴嚴實實将乘白羽的身體堵在殿門後。
“我都看見了,”
賀雪權咬牙在他耳邊吐息,“你與你的‘好徒弟’大庭廣衆摟摟抱抱,後來甚至避開衆人,做什麽去了?他碰你沒有?”
“你既然已經确信,”乘白羽也咬着牙,“何必再問。”
“呵,”賀雪權伏在他肩上悶聲而笑,“阿羽,你是真不怕。”
一手環住腰身和手臂讓他掙無可掙,另一手托住股間往懷裏按緊,兩人嚴絲合縫貼在一處。
“別!”乘白羽疾呼。
“我做什麽了?”
賀雪權手上搲掘不停,“怎麽,這裏,嘗過別的男人了?”
“賀雪權!”
乘白羽緊抽一口氣,“你鬧夠沒有?你成日與旁人同進同出,我說過一個字?你還來污蔑我!”
“污蔑?怎麽,你二人還未真正茍合?”
賀雪權玩味,“我不知道,合歡宗中人竟然如此純情。”
“他還沒碰過這裏?”
手上輾轉,“你們總是隔着衣裳麽?還是他只亵玩你的上身?”
“呵,”賀雪權緊盯一眼乘白羽融動的臉色,“怪沒趣的吧?”
“我、來、教、你,”
尋着一處,兩柄指刃毫不憐惜掇開,“何為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