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S伏黑就不能打網球了嗎？

第81章

第81章

只是一球, 就再也沒有人敢小瞧伏黑惠的實力。

看似比拼的是網球實力，但實際上比較的卻是更深層次的東西，是精神力、力量、速度, 一球的對決時間還是太短了, 技巧、耐力暫且還看不太出來。

但只是憑借前面三點, 就足以讓伏黑惠和身為日本U-17，NO.1的平等院鳳凰抗衡。

“那個國中生真強啊。”

觀衆席上不知是誰說了這麽一句話。

種島修二把頭往後仰, 對着後面觀戰的人露出了一個與有榮焉的笑容，“這可是我的後輩, 強一點不是很正常嘛。”

入江奏多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之前他和鬼培養德川的時候, 他告訴種島，德川很有天賦, 進步很快, 種島說他和鬼就像是覺得自己孩子千好萬好的傻家長。

現在種島在聽見別人誇伏黑厲害的時候，露出的表情也差不多嘛。

平等院鳳凰不再說挑釁人的垃圾話，臉上沒有了笑意，面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手中握緊球拍, 注意力集中到了極致。

對面的海膽頭少年雖然年齡不大, 卻已經有足夠的實力站到他的對面。

只是那副沒什麽變化的表情, 怎麽看怎麽讨厭。

伏黑惠的眼神依舊平靜, 他把手中黃綠色的小球往上一抛，然後腳尖在地上一蹬, 伏黑惠的身體淩空在了半空中。

在抛上去的網球下落的高度和身體保持在同一高度時, 伏黑惠手腕輕轉，以反手握拍的姿勢揮拍了。

黃綠色的小球與深黑色球弦相撞, 球弦屹然不動，黃綠色的小球卻在劇烈的撞擊下擠壓成橢圓形, 在重新回彈回正圓時，小球開始距離的旋轉。

平等院鳳凰的動作幾乎快成了一道殘影，握着球拍的手臂上肌肉繃緊，對準落地後彈起的球猛的一揮。

雙方的移動速度都很快，從觀衆席的視角看去，只能看到黃綠色的光柱在兩邊球場交織，兩個人在彌漫着煙塵的球場上來回穿梭。

時不時身影隐沒在煙塵之中。

雖然平等院鳳凰打的網球力量就不弱，但他依舊驚訝于伏黑惠的力道。

明明看起來身材很纖細，打出的球卻欺騙性十足。

伏黑惠的球力道重的，平等院鳳凰都要懷疑自己其實在和鬼十次郎打比賽。

在力量上有優勢的網球選手的塊頭要比速度上有優勢的網球選手要大，更大的體型可以讓他們的力量得到增強。

但同樣，龐大的體型也會影響到網球選手的移動速度。

可伏黑惠卻兼顧着力量和速度的雙重優勢，就連平等院鳳凰一時之間都沒發現伏黑惠的破綻。

平等院鳳凰的視線在伏黑惠所在的半邊球場巡視，試圖在其中發現伏黑惠的死角。

——可惜什麽也沒有發現。

伏黑惠身高腿長，只需要三步就能瞬間從後場跨越到前場，加上他那個附着在球拍上的古怪黑色精神力，還真是難對付。

有着一頭桀骜不馴的海膽頭發型的少年把身體往後仰，整個身體拉成了一張弓，那雙泛着冷意的綠眸在陽光的照耀下，染上了一抹鎏金的色澤。

在網球再一次被打到平等院鳳凰那一邊，平等院不打算再繼續的留手，他用出了他在世界的賽場上領悟到的絕招。

“美國海盜！！”

伏黑惠把右手的球拍抛到了自己的左手，握着球拍的左手手臂向後撤，另一只手卻跟着球拍直指前方。

這是一個蓄力的姿勢。

但看起來卻不像是握着球拍，更像是握着刀劍之類的武器。

“那是什麽姿勢？”種島修二皺起了眉。

他記得沒錯的話，伏黑的慣用手應該是右手才對，左手雖然也能打球，但右手的實力卻要更強一些。

是新的絕招嗎？

“可能是這段時間開發出的絕招，畢竟咱們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和伏黑君見面了。”入江奏多眉眼彎彎，語氣溫和。

網球在落地後彈起的瞬間變化成了數顆球，帶着不同的旋轉朝着四面八方彈去，每一顆球之下都有影子的存在，這不是幻影，而就是一顆顆真實的球。

伏黑惠在此時終于完成了蓄力，他猛地朝前刺去，球場上所有的網球全都被伏黑惠掀了回去。

這是伏黑惠從那個被稱為天與暴君的男人手中領悟的招數。

數顆網球在越過球場中間的球網後化多為一，那顆網球不偏不倚的砸在了平等院鳳凰所在球場的底線之上。

平等院鳳凰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

“砰！！”

裁判：“30:0！”

“U-17的NO.1就是這樣的實力嗎？”伏黑惠微微側頭，唇角微微勾起，帶上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觀衆席上一片寂靜。

兩球內，平等院鳳凰先後用出了發光球和美國海盜這兩招世界級的絕招，但都被對面那個海膽頭少年直接破解。

能夠破解世界級絕招的招數，只有可能是世界級的招數。

一個還在讀國中的少年，已經領悟了世界賽場上的招數，誰敢信？

放到今天上午，如果有人對他們說，有一個國中生能用出世界級的招數，他們都會懷疑那人腦子有病，故意拿他們開唰。

平等院鳳凰的視線從底線上的那顆網球落到了伏黑惠的身上，“剛剛那一招叫什麽名字？”

伏黑惠搖了搖頭，那個男人在用出這一招的時候，并沒有說名字，而且他只是打網球而已，取什麽名字。

花裏胡哨。

平等院鳳凰只當伏黑惠是剛剛領悟的這一招，還沒有想好名字。

現在依舊還是伏黑惠的發球局，平等院鳳凰走回底線，擡手用球拍把底線上的網球勾起，抛向了伏黑惠那邊，“繼續！”

*

U-17總監控室內。

黑部由起夫整個人都要湊到監控屏幕前，他的表情異常的興奮，目光灼灼的盯着監控畫面上的黑色海膽頭少年。

只是一段時間不見，伏黑惠給他的驚喜實在是太多了。

無論是可以吞沒發光球的精神力網球，還是只是集中一點，就能把美國海盜刺回來的招數，都是他們在之前不曾見過的。

齋藤至拿着筆計算的動作完全沒有停，他的面前還額外的擺放着一臺筆記本，上面正循環播放着伏黑惠漆黑的精神力包裹住發光球的畫面。

本子上有關伏黑惠五維的數據中，有關精神力那一行被劃去，打上了好幾個問號。

已經分析了這麽久，齋藤至還是沒有分析出伏黑惠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少。

平等院鳳凰的發光球哪怕接下，也會對五髒六腑造成影響，但伏黑惠的精神力在包裹住那顆發光球後，抹除了發光球的影響。

這和種島修二用已滅無化解網球的力量和旋轉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是一個是網球絕招，而另一個則是對精神力的運用。

對于齋藤至來說，伏黑惠就像是一個謎團與謎團的結合體，他一個謎團還沒有解開，新的謎團就出現了。

“這場比賽的視頻，晚一點送一份到總教練那。”

黑部由起夫深呼出一口氣，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伏黑惠不是和其他網球選手那樣，還只是武器原石，還需要打磨仔細雕琢，伏黑惠已經是一把可以揮刀出鞘的絕世神兵。

黑部由起夫在驚嘆伏黑惠實力的同時，也不知道該拿伏黑惠怎麽辦。

頭痛的事情還是交給他們的總教練吧。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齋藤至端起桌上的咖啡杯抿了一口，略有些苦澀的咖啡液讓齋藤至的頭腦更加清醒了一點，“你說伏黑君是不是已經領悟了異次元？”

“也許比過這一場就能知道了。”

以平等院鳳凰的性格，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這裏輸給伏黑惠，用出異次元的招數只是早晚的問題。

*

球場上四處都在彌漫着灰塵。

明明領先了兩球的人是伏黑惠，但他完全高興不起來。

他只覺得這一場比賽下來，他渾身上下應該全是灰，伏黑惠伸手拍了拍自己衣角上沾到的灰塵，手瞬間黑了一塊，他下意識的露出了一個嫌棄的表情。

這還是伏黑惠第一次在球場上變得這麽狼狽。

“砰！砰！”網球有節奏的落到了地上，在兩次觸地後，伏黑惠抓住了那顆網球，視線卻落到了平等院鳳凰身上。

平等院鳳凰給他的感覺和之前不一樣了。

伏黑惠緊接着聞到了海水的味道，和他在神奈川海邊聞到的味道相同，風中彌漫着腥味和鹹味，那是海水所特有的味道。

可是這是U-17的基地，他怎麽會聞到海水的味道？

這一次不光是聞到氣味，伏黑惠聽到了海浪翻滾，擊打礁石的聲音。

直到此時，伏黑惠才意識到，球場上濺起的灰塵早已落下，此時在球場上彌漫着的是帶着股海腥味的霧氣。

氣味、聲音、視線。

這個能力一點一點的滲透伏黑惠周圍的環境。

有一點像幸村的新絕招“夢境”施展時的效果。

但平等院鳳凰似乎并不是為了把他拖入幻境，似乎有什麽東西要從霧氣的最深處出來了。

最先出來的是一個船頭，等整個船身完全冒出時，伏黑惠才通過船上懸挂着的海盜旗知道了，這是一艘海盜船。

平等院鳳凰此時就站在船上，他的身後還有着一道虛影。

那是一個身穿海盜服的骷髅虛影，注意到伏黑惠的視線，骷髅虛影伸手摘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舉着帽子對着伏黑惠揮了揮。

伏黑惠看見了被骷髅藏在帽子裏的手槍。

這又是什麽網球？伏黑惠有些茫然。

船是哪裏來的？還有那個骷髅虛影又是怎麽回事？

種島修二察覺到了伏黑惠的情緒，沖着伏黑惠大喊道：“伏黑，這是平等院的異次元！”

異次元？又是什麽？

怎麽這一招看起來比無我的三重境界還要離譜一些？

不管怎麽樣，這場比賽他都要贏！

伏黑惠把黃綠色的網球往上一抛，他的氣勢也和這顆向上的網球開始一點一點的往上攀升，直到攀升到了頂點——

“砰！！”

平等院鳳凰的精神力變成了實質化的海洋，身穿海盜服的骷髅也吹響了進攻的號角。

在使用異次元後，平等院鳳凰的五維再一次短暫的得到了攀升，五維的提升帶動着身體素質的提升。

換而言之就是，回球的力量更大了。

伏黑惠也跟着一點一點解開了對力量使用的限制。

這是伏黑惠對自己的限制，對待普通人不同的場合只能用固定幾層的力，就算是極限也只能在規定的區間範圍的極限，絕對不能超過去。

球場之下，伏黑惠給自己的力量限制是一層。

球場之上，随着遇到的網球對手力量不斷提升，伏黑惠對力量的限制解封到了七層。

力與力在球場上蠻橫的碰撞。

網球上盤踞着恐怖的氣流，如同一個小型的龍卷風，掀起了兩人的衣角和額發，兩人的每一次行動都伴随着球場地面的一點一點的皲裂。

“贏的人是我！”平等院鳳凰迎着氣流而上，站在平等院鳳凰身後的虛影變得更加凝實了，海盜已經從腰間拔出了刀。

跟随着平等院鳳凰的揮拍，海盜也跟着揮刀了。

進攻，進攻，進攻！

站在球場最近的觀衆席上的人早已向後撤出了一段位置。

他們又不是傻子。

身體再硬也沒有球場地面硬，球場地面都成這樣了，要是他們人被卷進去了，能落到什麽好下場？

毛利壽三郎的肩上挂着伏黑惠放在觀衆席上的網球包，手裏拿着伏黑惠從身上取下來的負重，表情卻完全凝固在了臉上。

旁邊舉着相機的三津谷亞玖鬥表情也很複雜，蓮二，這就是你讓我幫你照顧的網球部朋友嗎？

他認為，以伏黑惠的實力，根本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也能在強者為尊的U-17過的很好。

比賽出乎黑部由起夫和齋藤至的預料。

平等院鳳凰用出了異次元，但伏黑惠依舊能夠應對，就連精神力還是從最開始那樣盤踞在伏黑惠的腳邊，沒有往外絲毫的擴展。

“在平等院使出異次元後，伏黑的力量也跟着往上攀升了一個點，沒想到之前的比賽竟然沒有到伏黑力量的跡象……”

監控室上裏的機器，記錄着伏黑惠在揮拍時，力量提升的情況。

這個數值從比賽開始就一直往上攀升，一直到平等院鳳凰使用異次元之前，數值趨于穩定，但在平等院鳳凰使用了異次元之後，數字再一次的往上提。

數值達到一定區間時，再一次的趨于平緩。

到底是有很多執教經驗的教練，黑部由起夫眯起的眼睛完全睜開，“伏黑根本沒有使用出完全的力量。”

在伏黑惠使用出完全的力量之前，他們是不可能看到伏黑惠異次元的樣子的。

起碼現在還未展現出全部底牌的平等院鳳凰不可能逼出伏黑惠的異次元。

他們也不可能為了看到伏黑惠的異次元，就影響到平等院鳳凰接下來出去遠征的狀态。

齋藤至伸手敲了敲桌面，伸手打開了放在桌子的話筒開關。

“平等院，伏黑，比賽暫停，結束比賽！U-17集訓營的規定是不允許私下比賽的！”

帶着些許電流聲的聲音透過網球場鐵絲網上的廣播音響傳到了球場之上。

在聽完廣播裏說出的話，伏黑惠流露出了一個厭煩的表情，下一刻落到伏黑惠球拍上的球被伏黑惠打向了那個說話的音響。

“啰裏吧嗦！”

球在擊中音響後反彈回伏黑惠的球場內，向前彈了幾下，音響也随着從鐵絲網上掉了下來，摔了個四分五裂。

什麽不允許私下比賽，這場比賽不就是被這群教練撺掇的開始的嗎？

從他比其他人要提前三天進入集訓基地，還有他一進入這個地方就如影随形的監控，遠野篤京的挑釁，還有現在球場中間幫忙計分的裁判。

每一件事都說明了教練對這一場比賽心知肚明，甚至樂見其成。

只是那群教練的目的已經達到，或是沒有達到某一種目的所以才半途中叫停了比賽。

伏黑惠本就因為遠野篤京不去繼續治療，而教練們冷眼旁觀的行為，對這群教練印象一般。

現在只是印象更加差了一點。

頂着全日本最優秀網球教練的身份，做出來的事卻完全配不上這個身份。

說到底。

——都是一群只顧自己利益的爛橘子而已。

*

“所以伏黑你就這麽退出了U-17集訓營？”幸村精市把倒好的茶水放到了伏黑惠的面前。

天知道明明應該三天後才能見到的人，結果當天下午就在立海大網球部看到時，幸村精市有多麽的驚訝。

伏黑惠點了點頭，喝了一大口杯子裏的水，講了這麽多話，伏黑惠口已經有些幹了。

“這教練還真是不稱職啊，Piyo~”

仁王雅治撐着腦袋，整個人懶散的趴在了會議室的桌子上，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倒也沒說別的話。

伏黑惠拖着行李箱回來的時候，他在和幸村打練習賽。

要是伏黑回來的再晚一點，他就要變成死狐貍了。

“真是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壓低帽子，遮住了有些陰沉的臉色。

教練肩負着引導網球選手和修正網球選手錯誤行為的重要職責，遠野篤京隐瞞傷勢不去治療本身就是錯誤行為。

教練不去制止甚至還默認了這種行為。

真是太松懈了！！

柳蓮二沒有參與讨論，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相機裏的視頻上，丸井文太和切原赤也也一左一右湊在柳蓮二身邊一起看視頻。

“哇，這個招數好酷！！！”

在視頻裏的平等院鳳凰的背後出現了海盜骷髅的虛影時，切原赤也興奮的瞪大了眼睛。

種島修二站的位置離相機很近，視頻裏收錄了種島修二的聲音。

“伏黑，這是平等院的異次元！”

視頻在平等院鳳凰出現異次元招式沒多久就是伏黑惠剛剛所提到的事情，教練通過廣播叫停了比賽，然後伏黑惠一球擊碎音響。

伏黑惠提着球拍走下球場，然後視頻也到這裏結束了。

“伏黑，那招異次元給你的感覺是什麽樣的？”柳蓮二收起相機，看向伏黑惠。

作為平等院鳳凰的對手，伏黑惠隐隐做到壓制那招異次元，一定能夠說出他從視頻上看不到的東西。

“那個異次元有些像是更高階一些的無我三重境界，應該算的上一種領域？”

伏黑惠平常用影子擴展探尋周圍環境的行為，其實就是他的領域展開的超級削弱·日常用法。

那一招能做到改變周圍環境，給他的感覺就像是一個領域的雛形。

雖然他能夠感覺出平等院鳳凰并沒有完全使出那一招。

這麽看的話，幸村的夢境在完全開發之後，也許也會是一個領域。

“在使出了那一招之後，平等院的力量和速度都明顯的提高了，不過比賽沒有進行完，我也不知道平等院在那個狀态能持續多久。

雖然那群教練不太行，但網球選手實力都不錯，你們進去感受一下還是可以的，不過受了傷千萬別做出隐瞞自己傷勢的蠢行為。

尤其是你，切原。”

伏黑惠是真擔心切原赤也打比賽打上了頭，受了很嚴重的傷還要瞞着自己的學長，然後硬要去打比賽。

其實不光是切原，真田也是這樣熱血上頭的人，只是伏黑惠沒說，給真田留一點面子。

“伏黑學長！你污蔑我！！”切原赤也用控訴的眼神看着伏黑惠。

他哪裏是這樣的人？

你就是！

伏黑惠毫不客氣的看了回去，“總之就是這樣，三天後的集訓好好加油哦。”

“伏黑，你不打算去U-17了嗎？”胡狼桑原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沒想到集訓還沒有開始，我們立海大就少了一員。”

雖然胡狼桑原理解伏黑惠不參加這個集訓的理解，但還是有些惋惜。

“至少現在我不想去U-17。”

未來的打算究竟是怎樣，現在的伏黑惠也不清楚，但至少伏黑惠現在是不想再進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