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評論3000,營養液10000加更
第58章 評論3000,營養液10000加更
鵺牢記着伏黑惠交代它的話:不要讓人看見自己, 飛的盡量高一些。
于是鵺飛入了高高的雲層,還蹭了飛機一點順風車,在一個小時後, 鵺飛到了太宰治所居住地方的陽臺。
把裝着頭骨的包放到室外陽臺的地面後, 鵺用翅膀用力的敲了幾下, 感覺到房間有人走過來,鵺直接遠處聯系伏黑惠直接召回。
鵺能感覺到裏面那個人很危險, 珍惜鳥命,從它做起。
太宰治穿着室內拖鞋打開通往陽臺的玻璃門, 陽臺上只有一個孤零零的布包待在那, 太宰治勾唇一笑,把那個布包從陽臺外面撿了進來。
“不愧是伏黑君, 動作真快啊。”
伏黑惠打了好幾個結的布包在太宰治的手裏幾秒鐘就打開了, 太宰治抓着布包的角用力一抖,那個頭骨就咕嚕咕嚕滾進了他的床底下。
太宰治嘗試伸手去床底夠那個頭骨,但手還是差一點,最後加上了腳上的拖鞋才艱難的把那個頭骨撥出來。
等撥出來後, 那個頭骨“咔嚓”裂開了一個口子。
“哎呀, 這個頭骨質量也太差了, 就是這麽輕輕一碰就碎了, 到時候森先生不會訛我的錢吧。”
要是澀澤龍彥還能詐屍,一定會太宰治無恥, 對他的頭骨做這種事情。
但現在他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也只能任由太宰治擺布。
太宰治左看看右看看,最後把那個裂開的頭骨揣進了自己準備裝外賣垃圾的袋子裏。
雖然太宰治很不想再去港口Mafia, 但橫濱的跑腿應該都不會接送東西去港口Mafia那個區域的單子,都怪森先生。
太宰治在床上滾來滾去, 大罵森鷗外八百句後,終于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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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正在首領辦公室辦公的森鷗外莫名其妙就開始一直打噴嚏。
森鷗外只以為最近工作太辛苦了,自己是生病了,完全沒有想到他一直打噴嚏是因為有一個逆徒正在罵他。
太宰治雖然叛逃了,但港口Mafia上下依舊記得太宰治這個惡魔的臉。
守在港口Mafia大門的守衛被折騰的多了後,在看到太宰治的第一反應就是立刻彎腰行禮,“太宰大人好!”
“我可是金盆洗手不幹這一行了。”太宰治笑眯眯的擺了擺手,挎在手腕上袋子裏的頭骨也跟着太宰治手臂晃動而在袋子裏左右移動。
被太宰治提醒後了,那個人才想起了這件事,身體僵硬的抱着槍,苦着一張臉,他怎麽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那這樣,他到底應不應該把太宰大人放進去?
他就是一個守門的,為什麽要為難他?
“抱歉,太宰大人,我不能放你進去。”守衛對着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我不進去。”太宰治今天不想為難一個守門的,他只想盡快送完東西回去睡覺,昨天晚上他可是很晚才睡。
太宰治直接把袋子抛進了那個守衛的懷裏,“把這個給森先生送上去。”
袋子并沒有系帶子,那個守衛只是稍微低了一下頭,就看清了袋子裏裝了什麽東西,“頭、頭骨?!”
要不是知道這個東西是太宰治給他的,袋子差點就要被直接抛出去了。
太宰治擡手捂着嘴打了一個哈欠,“這可是森先生花了兩億找我買的東西,拿好了哦。”太宰治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然後也不管那個守衛會不會送上去,太宰治直接扭頭就走了。
太宰治來港口Mafia送東西這件事很快就層層往上報,傳到了森鷗外的耳朵裏,那個頭骨連同外面裝着頭骨的袋子都被直接送到了森鷗外的面前。
袋子上隐隐約約還能聞見一些外賣的香氣。
坐在旁邊畫畫的金發小女孩,鼻尖微動,“太宰是用裝螃蟹粥的袋子給林太郎裝的東西啊!兩億就換來了一個這個,太好笑了。”
森鷗外有些無奈的嘆氣,才剛剛收了他兩億日元,能不能态度稍微好一點啊,太宰君。
不過這反倒像是太宰治才會做出來的事情,要是态度太好了,反而森鷗外會覺得不對勁。
森鷗外連只是隔着袋子瞄了一眼袋子裏的頭骨,就直接通過電話聯系了樓下醫療部,把這個頭骨拿下去做個檢測,看看是誰的頭骨。
雖然他心裏已經很确定了,但沒有那份準确的報告,他是不會死心的。
因為是首領的命令,醫療部的動作很快,不過半個小時,頭骨連同着檢測報告都被重新送了上來。
這一次頭骨并不是被裝在袋子裏送上來的,而是被擺在了一個鋪着黑色絨布的托盤裏被送上來的。
森鷗外看了一眼那個托盤,沒忍住直接笑了出來,“真是難為他們找了一個這樣的東西來裝這個頭骨。”
笑過之後,森鷗外才仔細的對着那份檢測報告看了起來,不管森鷗外怎麽看,檢測報告都說明了頭骨是來自于澀澤龍彥的。
“看來要聯系紅葉君和中也動作更快一點行動了……”
遲則生變。
只有拿到那張異能開業許可證,他們港口Mafia才能走的更遠。
夏目老師還真是偏心啊……
武裝偵探社的開業許可證在開業的第一天就直接被夏目老師當做開業禮物送到了武裝偵探社。
港口Mafia的開業許可證卻要他自己想辦法。
太宰君真是把他的想法全看透了。
森鷗外有些疑惑,太宰治究竟是怎麽知道的消息,雖然太宰治已經帶着織田作之助離開了港口Mafia,但森鷗外實際上卻很關注太宰治。
有關太宰治的真名實際上是叫津島修治,甚至太宰治還用“太宰治”作為自己的筆名寫了一本書。
森鷗外在《逆行》出版的第一天,就把書買了回來。
在把整本書看完後,森鷗外也理解了夏目老師找他撤銷對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的追殺令的那句話。
“森,那兩個孩子已經踏入了光明之下,不要再把他們拽進來了。”
森鷗外也不知道太宰治是怎麽做到的,明明他已經一條路走到了黑,但卻如同被神明指引着,重新被拽回了陽光下。
真是幸運。
他後續有關織田作之助的計劃被太宰治帶着織田作之助跑路的舉動,全部推翻。
明明太宰治就已經不再過問橫濱的事情,所以到底是怎麽知道他的計劃的呢?
森鷗外垂眸注視着桌子上的一份文件。
這是在豪華游輪當天,太宰治做過的所有事情,就連太宰治、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去Lupin喝酒在資料上都寫的清清楚楚。
太宰治在當天除了織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并沒有和其他人接觸過。甚至在喝完酒後就直接回家了,今天出門就直接把頭骨給他送了過來。
森鷗外真的很好奇太宰治究竟是怎麽做到的,在思考了一會後,森鷗外又把中原中也叫了上來。
“首領。”中原中也單手把帽子摘下,給森鷗外行禮。
“中也君,有關昨天游輪上發生的事情,和我講一下吧。”森鷗外坐在椅子上,雙手相交抵在了桌上。
“是。”中原中也開始給森鷗外報告昨天在游輪上發生的事情。
“在上船後一切正常,一直到了晚上,我和大姐頭按照規定的時間進入了游輪負一層的拍賣會的現場,等到了拍賣開始,霧氣突然彌漫了整個拍賣現場,我注意到拍賣現場有一部分人不見了。
應該是因為澀澤龍彥的異能對于普通人不起作用,普通人自動被排斥了出去。
大姐頭的金色夜叉不受控制,那些留在拍賣現場的人的異能也不受控制。大姐頭一路被金色夜叉追逐,回到了甲板上,在砍碎異能體額頭的結晶後,金色夜叉也恢複了正常。
我們還在甲板上遇到了一個渾身上下包裹的很嚴實的異能者,他那時已經解決了自己的異能體,在和我們遭遇後他就進入了負一層。”
“中也君,你覺得那個人是從拍賣上離開的還是他根本就沒有參加拍賣會?”
“我認為他并沒有參加拍賣會,他那樣的打扮,只要參加了拍賣會一定會引起注意。”
拍賣現場的人沒有一個戴了面具,中原中也記得很清楚。
“我知道了,中也君可以回去了,今天早一點回去休息。”森鷗外對着中原中也露出了一個笑容。
“是,首領。”中原中也又給了森鷗外行了一個禮,才退出了首領辦公室。
“林太郎覺得那個異能者是太宰提前安排的嗎?”愛麗絲坐在地毯上,拿着彩筆在一張白紙上塗塗畫畫,頭也不擡的問道。
一大一小,一人一異能體,此時臉上的表情是同樣的冷漠。
“我覺得應該是偶然碰上的,只是太宰君的身邊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這樣實力的異能者呢……”
這樣的異能者為什麽就不能是港口Mafia擁有呢?
他缺人啊!!!
森鷗外又往下布置了一個任務,去查太宰治身邊有哪些人。
港口Mafia這個龐然大物在接受到了森鷗外這個“頭腦”的指令後,再一次的運作了起來。
一疊不同人的資料再一次的擺上了森鷗外的首領桌。
森鷗外在看完那堆名單後,最終從名單裏挑出了兩張紙,剩餘的資料全被森鷗外丢到了一旁。
桌子上只剩下了伏黑惠的資料和芥川龍之介的資料。
前者只是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國中生,後者是國際上很有名的大作者“我鬼”,同時也是曾經在橫濱的不吠的狂犬。
兩者之間唯一的聯系就是:伏黑惠在被萩原家收養前被芥川龍之介庇護了一段時間。
資料上清清楚楚的寫着芥川龍之介什麽時候被太宰治糾纏了一段時間,而那段時間太宰治還在港口Mafia裏。
“小愛麗絲,太宰君真是太過分了,明明在離開港口Mafia之前就碰上了不吠的狂犬,但卻沒有把人帶進來,好傷心。”
森鷗外捂着臉,用傷心的語調說,那雙眼卻沒有絲毫的感情流露。
兩者中看似是芥川龍之介更符合太宰治身邊的強大異能者身份,但卻偏偏是伏黑惠在昨天跟着朋友上了游輪看魔術表演。
伏黑惠究竟是不是那個中也君和紅葉君碰到的強大異能者呢?
森鷗外從桌子上拿起了寫着伏黑惠資料上的那張紙。
哪怕在證件照上,少年的嘴角都是撇着的,那頭張牙舞爪的頭發簡直要從證件照裏伸出來。
還是說少年只是太宰治放出來用來隐藏那個異能者的障眼法?
試探一下就能知道。
無論是誰都不允許擋在港口Mafia前進的路上,哪怕是他自己。
愛麗絲從森鷗外的手裏抽出了那份資料,折成紙飛機後,朝着天空飛了出去,可惜紙飛機撞上堅硬的落地窗,掉在了地上。
*
在布置完立海大禮堂的第二天,就是全國大賽的抽簽大會。
伏黑惠已經能把關東地區大部分學校的人認出來了,都是伏黑惠當初在集訓時候認識的。
可參加全國大賽的并非只有關東地區,還有很多其他地區的學校,這次伏黑惠負責接待的是關東地區的學校。
“跡部好久不見。”伏黑惠擡手和來參加抽簽的跡部景吾打了一個招呼。
冰帝雖然沒有獲得全國大賽的出場名額,但東京作為今年的全國大賽舉辦地,擁有一個直接推薦一個學校參加全國大賽的名額。
冰帝這個關東地區的強校,破格擁有了參加全國大賽的資格。
伏黑惠很早就從柳蓮二那知道了這個消息。
所以在抽簽大會這天看見跡部景吾并沒有讓伏黑惠感到意外。
伏黑惠沒有和其他學校的網球選手那樣,覺得冰帝沒有資格參加全國大賽,伏黑惠反而覺得冰帝是有這個實力的。
只是冰帝在關東大賽上缺少了一點運氣,提前撞上了青學,才會導致沒有獲得參加全國大賽的門票。
“還真是有一段時間不見了。”跡部景吾哼笑一聲,“本大爺後面邀請你,你為什麽拒絕?”
“天太熱,不太想出門。”
在經歷了游輪事件後,伏黑惠真的對出門這件事産生了些許心理陰影,東京有危險的工藤新一,他無論怎麽出門都擺脫不了。
幹脆不出門。
就連他哥喊他出去玩,他都沒去。
“但願是你說的吧。”跡部景吾最終還是沒拆穿伏黑惠,“等天氣涼一點了本大爺再來約你。”說完了這句話,跡部景吾走進了立海大的禮堂。
伏黑惠聽懂了跡部景吾的潛臺詞:到時候看你用什麽理由拒絕。
跡部大少爺還是太年輕了,伏黑惠真想要拒絕可以找到一百種理由。
“伏黑之前和跡部一起出去了嗎?”仁王雅治有些好奇,他無論怎麽也想不到伏黑竟然會同意跡部的邀請一起出門。
要知道,兩個人的性格完全可以稱得上南轅北轍。
“嗯。”
伏黑惠沒辦法和仁王雅治去講,他到底在那天經歷了什麽,只能用微微下撇的嘴角表達出了他的情緒。
仁王雅治對他人的情緒感知很敏銳,他看出了似乎伏黑和跡部出去那天并不是很順利。
他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個拳頭大小的玩偶遞到了伏黑惠的面前,“喏,順手給你做的,給你了。”
兩個小巧的玩偶正是等比例縮小的玉犬,就連玉犬額頭的花紋都被仁王雅治繡出來了,伏黑惠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想要。
但伏黑惠有些不好意思。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這份技能他很少對外展示,但制作出來的玩偶得到了他人的認可是一件很高興的時候。
他的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笑意,“怎麽?犬之主大人不願意接受我的供奉嗎,Piyo~”
仁王雅治的這句話是湊到伏黑惠耳邊說的,他的聲音壓得很低,還帶着點開玩笑的意味。
“仁王!”
伏黑惠沒忍住,喊了一聲仁王雅治的名字。
“哈哈哈。”仁王雅治把兩個小玩偶往伏黑惠手裏一揣,就那麽直接離開了。
伏黑惠沒辦法,只能暫時把那兩個玩偶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走了,抽簽大會快要開始了。”
幸村精市走出來看了一眼站在禮堂外的伏黑惠,就直接把伏黑惠帶進了禮堂。
關東地區以外的其他地區的學校探究的目光都落在了幸村精市和伏黑惠的身上,全都是好奇的目光。
幸村精市是立海大的部長,帶領了立海大拿了兩屆全國大賽的冠軍,在去年生病倒下時,有不少學校是興奮和高興的。
沒想到在今年的關東大賽幸村精市就好了。
而伏黑惠則是今年立海大新加入的正選,打探立海大消息的學校對伏黑惠的印象就是:關東大賽決賽單打一,以6:0贏下比賽。
今年的青學不弱,那個和伏黑惠對決的青學一年級正選也很有實力,但卻無法在伏黑惠手裏拿下一分。
其他地區的學校只是探查到了立海大今年的情報,今天的抽簽大會是他們第一次和伏黑惠見面,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伏黑惠很不适應人一直盯着,只是在禮堂的後排站了一會,就直接推門出去了。
“不愧是立海大的人,他就這麽走了?”
“那不然呢,立海大的部長在這裏抽簽,人家只是正選,想走想留不就是全憑自己的心意,我要是不用抽簽,我也走……”
“你這說的什麽話,不過那也是……”
抽個簽還要聽一堆形式主義的講話,真是浪費時間,這時間都夠打一場比賽了。
走到最前面位置的幸村精市已經注意到了伏黑惠的離開,“跑的還真是快呢……”
抽簽只要有部長在就行了,把伏黑惠拐進來完全就是幸村精市的惡趣味,可惜伏黑惠跑的實在是太快了。
*
在抽簽大會結束後,再過一個星期全國大賽就正式開始了,這一個星期的時間是全國大賽的組委會特意留給網球選手調整狀态的。
畢竟已經過了快一個月的暑假,誰也不能确定這些網球選手在暑假會好好訓練。
為了能在全國大會上看到更精彩的比賽,組委會特意在抽簽大會結束後空出一個星期。
今年神奈川的煙花祭就恰好在這個空檔之中。
上一次立海大全員在青森看的那場煙花,伏黑惠因為意外缺席了。
雖然在最後,太宰治帶着他上了醫院的天臺,和立海大的各位看見了同一片天空下的煙花,但伏黑惠始終覺得會有一些遺憾。
這一次神奈川的煙花大會,伏黑惠早早的就開始關注了,他在萩原家的日歷上早早的就把那一天給圈了出來。
萩原母親在得知那一天是什麽日子後,特意給伏黑惠準備了一件白底粉色櫻花花紋的浴衣,讓伏黑惠帶到神奈川這邊來。
上一次伏黑惠和跡部景吾一起出門,穿的西裝內襯就是粉色的。
萩原母親也是在那個時候驚喜的發現,她家的小惠很适合穿粉色的衣服嘛。
伏黑惠在換好了浴衣之後,就直接出門了。
雖然煙花大會的地點并不在立海大附近,但考慮到他們立海大的隊伍裏有一位總是愛迷路的學弟,最後還是把集合的地點定在了立海大的校門口。
伏黑惠往立海大走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今天和往常很不一樣。
無論是道路兩旁的商鋪,還是看到的景觀樹,全都挂上了漂亮的裝飾品。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慶祝着今天的煙花大會。
站在人群中的切原赤也一眼就看到了走過來的伏黑惠,“伏黑學長!!!”
伏黑惠沒想到自己竟然會是最晚那一個到的,不過好在他對這個事情并不是很介意,朝着切原赤也點了點頭後,就快步走了過去。
立海大每一個人身上穿的浴衣顏色都很有各人特色,幸村精市穿了一件藍紫色的浴衣,上面繡着比浴衣顏色更淺一點的鳶尾,遠遠的看去像是在浴衣折射出來的光。
柳蓮二穿了一件亞麻色的浴衣,上面有着顏色更深一點的暗紋。
真田弦一郎穿了一件深藍色的純色浴衣,仁王雅治穿了一件湖藍色的浴衣,不過他的另一只袖子卻是純黑色的。
柳生比呂士穿了一件藍白格子的浴衣,丸井文太穿了一件綠色的浴衣,伏黑惠一眼就看出了這有些像丸井文太喜歡吃的綠蘋果味口香糖的顏色,配上他的紅發,有一種詭異的和諧感。
胡狼桑原穿了一件白色豎條紋的浴衣,顯得他黝黑的皮膚更黑了一點。
切原赤也則穿了一件純黑色的浴衣,上面有着一些黃綠色圓形花紋,看着莫名有些像網球。
他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選了這件衣服吧。
在伏黑惠打量着立海大的大家的時候,其他人同樣也在打量着伏黑惠。
伏黑惠身上這件浴衣的花紋顏色很溫柔,橘黃色的燈光給伏黑惠的眼睛和頭發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整個人看起來要比平時要溫柔不少。
仁王雅治沒忍住,退後幾步,舉起手機給伏黑惠拍了一張照片。
“大家,一起拍一個合照吧。”幸村精市微笑的開口道。
在好心路人的幫助下,立海大的成員得到了一張以立海大校門口為背景的浴衣照片。
來到舉辦的場地後,伏黑惠終于感受到了節日的氛圍,到處都是來觀賞煙花的游人,路邊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小攤。
幸村精市在賣面具的攤位上買下了一個純白色有着粉色花紋的狐貍面具,在付過錢之後,幸村精市直接把面具挂到了伏黑惠的頭上。
“幸村?”伏黑惠有些疑惑,想要伸手把頭上的面具摘下來。
卻被幸村精市阻止了,“剛剛就覺得伏黑身上少了一點東西,現在頭上挂上了這個面具後,就更加完美了。”
面具把伏黑惠桀骜不馴的發型稍稍壓塌,卻莫名的給伏黑惠帶來了一抹神性。
路過的小姑娘指着伏黑惠,眼睛亮晶晶的,“媽媽快看,是稻荷神的狐貍神使!!”
那位牽着小姑娘的母親沖着伏黑惠歉意一笑,用隔壁攤位上的棉花糖轉移了小姑娘的注意力。
立海大的成員笑成了一團,“伏黑是稻荷神的狐貍神使~”
伏黑惠嘆了一口氣,把頭上的面具取下來挂在了臉上,遮住了臉上有些無奈的表情,旁邊幾人的笑聲更大了。
真是的,你們夠了!!!
撈金魚的攤位前,站着一個有些熟悉的人,“亂步先生?”
伏黑惠對着那個眼熟的背影,遲疑了一會,最後還是通過江戶川亂步影子裏的脫兔确認了江戶川亂步的身份。
“是小伏黑啊。”江戶川亂步扭頭和伏黑惠打了一個招呼,就轉過身繼續撈金魚了。
江戶川亂步左手端着一個裝了水的小碗,碗裏只有一條金魚在孤零零的游來游去,他的另一只手裏則拿着一個紙網在水裏撈。
撈破一個,江戶川亂步就把手中的紙網一丢,換了一個新的紙網,繼續伸進水裏撈。
這樣的動作在一分鐘內重複了好幾遍,伏黑惠這才注意到江戶川亂步腳邊的桶子裏裝的全是他撈破的紙網。
“這些魚也太難撈了吧!”江戶川亂步的臉氣鼓鼓的,“要不是這碗裏只有一條魚孤零零的,我才不會繼續撈呢!”
切原赤也剛想嘲笑江戶川亂步撈魚技術菜,江戶川亂步掃了他一眼,就說出了切原赤也想要隐瞞的秘密。
“昨天你副部長詢問你作業完成情況時你撒謊了,你的暑假作業到現在一個字沒動啊,今天你一直不敢走在你副部長身邊就是怕他提出檢查。
你的表情太明顯了,一眼就能看出來!”
“這位是武裝偵探社的江戶川亂步。”伏黑惠适時的介紹了一下江戶川亂步的身份。
“江戶川亂步的推理,準确率為100%。”柳蓮二的話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切原赤也!”真田弦一郎最終還是沒忍住,惡狠狠的給了切原赤也一拳,“明天開始到我家來做暑假作業!!!”
切原赤也抱着腦袋,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只能苦着一張臉連連點頭。
立海大裏對江戶川亂步這個身份一知半解的人,在此時都對這個撈金魚攤前渾身少年氣的青年,産生了些許敬畏。
柳生比呂士一直在反複的用手指推并沒有下滑的眼鏡,站在他身邊的仁王雅治最先注意到了這一點。
看到了切原赤也的慘狀,江戶川亂步心滿意足,轉身繼續撈他的小金魚,“小伏黑,幫我撈!”江戶川亂步把最後一個紙網塞進了伏黑惠的手裏。
伏黑惠眼疾手快的從水裏撈出了一條通體紅色的金魚,放進了江戶川亂步手中的碗裏。
江戶川亂步看着碗裏一紅一橘的兩條金魚,滿意的點了點頭,只是欣賞了一會就又把金魚倒進了池子裏。
丸井文太有些詫異,“你怎麽把金魚又給倒掉了?”
都撈了那麽久了。
“我想要撈金魚是因為覺得一只在碗裏孤零零的,想要湊成兩只,但是我把這個金魚帶回去又養不活。”
江戶川亂步對自己還算有自知之明,他知道大部分人都不理解他的行為,但是他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若合我意,一切皆好。”
“亂步先生!”國木田獨步終于找了過來。
“我在這裏!小伏黑拜拜!”江戶川亂步朝着伏黑惠擺了擺手,快步走向了國木田獨步。
立海大的大家都在小攤上有了新的收獲,柳生比呂士買到了一本他之前一直沒有買到的小說,丸井文太收獲了一些新口味的糖果。
仁王雅治買到了新的惡作劇道具,幸村精市買了一包神秘的鮮花種子……
只有切原赤也從小攤的這頭一路吃到了小攤的那頭,最後拿着手裏沒吃完的章魚燒打了一個飽嗝。
煙花燃放時獨有的長鳴在耳邊響起,所有人下意識的擡頭,夜空中的煙花如同花一樣一朵一朵的綻開,照亮了整個夜空。
“我要升職加薪!!!”
“明年我要當全班第一!!!”
人群中不知是誰最先開了頭,把煙花當流星許願。
大家都開始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着夜空中的煙花許願,最終立海大的少年們也沒有克制住,跟着大家一起喊出了他們的心願。
“立海大三連霸毫無死角!!!”
*
在全國大賽即将開始的前一天,森鷗外終于動手了。
伏黑惠放在萩原研二、萩原千速、以及萩原父母身上的脫兔先後被破壞了。
正在武裝偵探社和諸伏景光聊天的伏黑惠突然可疑的停頓了一下,江戶川亂步把手中抓着的那塊粗點心放進了袋子裏,睜開了那雙剛剛一直眯起來的眼睛。
“突然想到好像武裝偵探社好像沒有案件沒有解決,小伏黑,今天就由你陪我一起去吧。”
江戶川亂步的語調很平緩,但眼神卻很認真。
“好!”伏黑惠點了點頭,跟着江戶川亂步一前一後的走出了武裝偵探社的大門。
國木田獨步把剛剛倒好果汁的杯子放到了每個人面前,“之前亂步先生不是還說,案件明天再去嗎?怎麽又覺得今天去解決?還叫上了伏黑。”
“亂步先生可能是突然想到了什麽,有伏黑在,沒事的。”與謝野晶子淡定的擺了擺手。
“小伏黑,怎麽了?”江戶川亂步已經戴上了那一幅特殊的眼鏡。
“我放在我家裏人的脫兔剛剛前後全被破壞了。”伏黑惠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立刻回到東京去看看情況。
“小伏黑,你先別急,今天不是休息日,你的父母還有哥哥姐姐不可能遇上同一場事故,你先确定一下他們的生命安全。”
江戶川亂步很冷靜。
小伏黑的姐姐在神奈川,哥哥還有父母在東京,今天是工作日,也不是什麽特殊的節日,四個人沒有理由聚到一起。
但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都遇到了可以危及生命的事故,才會導致脫兔被破壞了。
之前江戶川亂步不小心被玻璃劃傷了手指,但是影子裏的脫兔完全沒有起作用,說明脫兔能感知到自己保護的人遇到的是哪種程度的危險。
比起非常巧合的一連發生四起意外事故,江戶川亂步更覺得這像是人為的。
在江戶川亂步的情緒影響下,伏黑惠恢複了冷靜。
他打開手機,就看見家族群裏,四人正在你一言我一語的述說着今天發生的倒黴事情。
先是有一個花盆差一點砸到萩原千速,然後是車子失控,差點撞到萩原母親。
還有萩原研二差點被一個沖出來的人撞進了車流裏,還是因為自己腳滑了一下才沒有出意外。
最後是萩原父親說自己路上遇到了一對情侶吵架,男人動手打女人,萩原父親想要上前阻止,卻差點被男人用小刀刺到了。
四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遇到了同樣的事情,大家開始在群裏詢問伏黑惠有沒有出現意外,伏黑惠看見四人都好好的,也松了一口氣。
江戶川亂步已經看見了伏黑惠手機上的內容,但江戶川亂步依舊皺着眉。
背後之人每個人只動手了一次就停手了,但是如果不解決掉背後的人,那就還會發生第二次意外。
[我沒事。]
“小伏黑,你最近是不是做了什麽大事?”
江戶川亂步圍着伏黑惠左看右看,時間間隔的有些舊,伏黑惠身上的線索已經快要消失的差不多了,他雖然能看出伏黑惠做了什麽,但具體做了什麽他卻不知道。
大事?
他做了什麽大事?
伏黑惠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他這個暑假過得很平靜,不是打網球,就是在去打網球的路上,雖然碰上了事情,但也算不上什麽大事吧。
江戶川亂步把手放到了額頭上,他怎麽忘了,以小伏黑的實力,那些事情也許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
“也不能算大事,就是除打網球以外的事情!”
除網球以外的事情?
伏黑惠重新陷入了沉思,那倒是真有那麽幾件,伏黑惠開始和江戶川亂步講他在去集訓的時候碰到的那個會操控金屬的異能者。
還有游輪上先發生的魔術師殺人事件,然後就是他把澀澤龍彥給殺了,澀澤龍彥沒留下屍體,留下了一塊頭骨。
然後還有太宰治分給他的一億日元的巨額分贓。
“哎呀,太宰把頭骨給森鷗外是一步爛棋,雖然得到了錢,但是不出意外森鷗外應該已經盯上了你,四起事件應該就是對你是不是那個游輪上的異能者的試探。”
太宰治最開始把頭骨發給森鷗外只是為了惡心一下他。
因為太宰治在離開橫濱之後,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森鷗外即将對織田作之助做的事。
但已經踏入光明世界的太宰治忘記了,那不是一個普通人,而是掌管者整個橫濱黑暗勢力港口Mafia的首領。
太宰治抹除了有關伏黑惠是異能者的線索,但卻忘記了森鷗外一旦對某個人産生了懷疑,會動用任何手段查出真相。
哪怕其中付出了血的代價。
太宰治也忘記了伏黑惠雖然實力很強,但他并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有家人有朋友。
“小伏黑,我有兩個解決的辦法——”
江戶川亂步對着伏黑惠伸出了兩根手指。
港口Mafia,首領辦公室內,森鷗外接到了他的手下傳來的消息,“首領,四件事情已經完成,但是——”
廣津柳浪的表情有些糾結,森鷗外合上文件,看向廣津柳浪,“怎麽了?”
“雖然事情已經完成,但那四位的運氣都太好了,每一個都恰到好處的避開了危險,我還要再用其他的辦法嗎?”
說這話的時候,廣津柳浪其實內心很複雜,他完全看不懂森鷗外到底想要幹什麽,昨天突然告訴他讓他今天對四個姓萩原的人動手。
他還偏偏一件都沒有做成。
森鷗外愣了一下,運氣這麽好嗎?算了,改天再嘗試吧,森鷗外對着廣津柳浪擺了擺手,“不用了,下去吧。”
與此同時。
伏黑惠坐在鵺的身上,正在快速的朝着港口Mafia所在的位置移動。
“小伏黑,我有兩個解決的辦法,一,由偵探社出面,直接對異能特務科揭露澀澤龍彥死亡的線索。
二,麻煩花袋君,通過網絡塑造一個不存在的異能者線索,讓森鷗外的視線轉移到那個不存在的線索上。”
無論是一還是二都能解決伏黑惠遇到的事情。
但伏黑惠只是沉默的搖了搖頭,無論是一還是二他都不選。
選擇一,相當于把危險引向了武裝偵探社,他不能做出這種事情,而選擇二,他忍不下那口氣。
森鷗外到底把普通人的生命當成了什麽?
如果他不是咒術師,如果他沒有給他的家人身上放可以保護安全的脫兔,那他是否就要承受一天同時失去四個親人?
“亂步先生,我會自己去處理這件事,森鷗外必須要為此付出代價。”
鵺快速扇動着翅膀,帶着身上的伏黑惠懸停在了港口Mafia最高處的首領辦公室落地窗外。
此時的太陽角度剛好可以從落地窗前照進房間,背對着窗戶而坐的森鷗外突然注意到了一大片陰影擋住了他的光。
森鷗外警惕的轉身朝着落地窗看去,他所試探的人此時站在一只巨大的鳥背上。
兩人隔着窗戶對視,一人眼裏含笑,一人眼裏卻滿是憤怒。
森鷗外擡手按了一下桌子上一個鈴,這是首領遇到危險時才會按的,只要一分鐘,港口Mafia的武裝力量就會上來。
伏黑惠擡起了手,朝着落地窗放出了一發斬擊。
足足有5㎝厚的特制防彈加厚玻璃,在斬擊的作用下,脆弱的就像是一層薄紙,玻璃窗直接被伏黑惠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愛麗絲拿着巨大的針筒護在了森鷗外的身前,擋住了絕大部分的沖擊。
伏黑惠從鵺的身上跳進了那個口子,伏黑惠往前走一步,他腳上的影子都開始迅速擴散,很快整個首領辦公室都變成了伏黑惠的地盤。
“首領!”中原中也沖進了辦公室,他已經認出了伏黑惠是誰,是那一次在翡翠公館碰到的人。
“你是敵人?!你想要被重力碾壓嗎?!”
中原中也并沒有留手,重力朝着伏黑惠碾壓了過來,但伏黑惠也并不是好惹的,影子擴散出去,抗住了中原中也的這一招。
兩個身影迅速碰撞到一起。
拳頭相撞,兩個人同時向後退了幾步,再一次戰成一團。
中原中也是港口Mafia的重力使,是港口Mafia名義上的最強者,伏黑惠前世雖然只是一級咒術師,但卻早已有了特級咒術師的實力。
在不使用能力只使用體術的情況下,兩個人幾乎戰成了平手。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這樣的場景遇上,也許兩人會和這個體術和自己相當的人成為朋友。
但森鷗外做出的事,注定讓他們站在對立面。
“中原中也,這件事不關你的事,給我滾開!!!”
伏黑惠沒對中原中也下死手,就是因為他知道這件事和中原中也無關,他不想牽連到其他無關之人。
“小愛麗絲,好像咱們惹出了大麻煩。”森鷗外露出了一個苦笑。
他敢算計伏黑惠的家人,是賭伏黑惠就算真的是異能者,等他發現事情的時候,他已經把線索全部抹除,他就算想要報複也找不到港口Mafia的頭上。
如果伏黑惠不是異能者,那更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他根本沒有想到,伏黑惠不光是異能者,還是一個實力可以和中原中也抗衡的異能者。
在事情發生還不到半小時就已經打上門了。
“林太郎自己想想辦法吧。”
愛麗絲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她感覺自己打不過伏黑惠,要是中原中也沒有攔下伏黑惠,那森鷗外只能帶着她一起涼涼。
她也不是瞎子,看不見首領辦公室地板的變化。
森鷗外嘆氣,太宰君不會已經猜到他會找伏黑惠家人麻煩吧,就等着他挨這一頓揍吧。
這的确是太宰君能幹出來的事情。
又是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來,伏黑惠朝後退了幾步,做出了一個手影,“鵺,攔住他們!”
普通人進來只能送死。
鵺從影子裏飛出,一翅膀把那群端着槍想要進來的普通人給扇到一旁。
在伏黑惠召喚鵺的時候,中原中也一腳踢了過來,伏黑惠閃避不及時,被中原中也踹的連連後退好幾步。
中原中也的這一腳特別的狠,伏黑惠擡手抹去了嘴角流出的血,徹底不打算留手了。
“玉犬。”一黑一白兩只狗咆哮着撲向了中原中也。
伏黑惠雙手向前伸出,這一次他所念出的并不是幾個字的召喚詞,而是完整的布瑠真言。
“布留部-由良-由良,八握劍-異戒神将-魔虛羅。”
這是伏黑惠這輩子除了領域之外,手中的最強底牌,成功調伏、完全聽從他命令的十影最強式神。
——八握劍異戒神将魔虛羅。
在魔虛羅從影中出現時,中原中也就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
——如果不用異能,他會死!
兩只玉犬退回了伏黑惠身邊,它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
“魔虛羅,攔住他。”伏黑惠給魔虛羅的命令不是殺死中原中也,依舊只是攔住中原中也,他只想找森鷗外的麻煩。
門外的人被鵺攔住了,中原中也和魔虛羅對上了,玉犬朝着愛麗絲露出了獠牙,示意她讓開。
愛麗絲當然不會讓。
“沒想到橫濱的犬之主竟然會是一個才14歲的孩子,真是後生可畏啊。”森鷗外一眼就認出了伏黑惠的玉犬。
也意識到了哪怕伏黑惠是一個實力強大的異能者,也永遠不可能用言語說服他,讓他,為他所用。
他比當年的中也要清醒的多。
伏黑惠的神情很冷漠,“你想對我說的只是這個嗎?”他以為他會聽見道歉、後悔,卻沒想到聽見的卻是誇贊。
“你想要聽到我說什麽?道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