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47章
伏黑惠已經靠近了兩個往前走的小孩, 他的陰影從後往前的覆蓋在了兩個小孩的身上。
灰原哀心有所感,低下了頭,地上海膽頭發型的影子在灰原哀的眼睛裏如同妖魔的觸手在地上亂動。
她剛想尖叫出聲, 卻聽到了一個她在工藤新一電話裏聽過的熟悉少年音。
“是嗎, 工藤君。”
是工藤新一的朋友, 伏黑惠的聲音。
灰原哀的尖叫卡在了嗓子眼,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用行為證明她和工藤新一不是一夥的。
前一秒對着灰原哀侃侃而談, 異常自信的工藤新一這一秒安靜如雞, 一句話也說不出。
半晌,才動作僵硬的轉過頭, 對着伏黑惠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哥哥你在說什麽?我不叫工藤,我叫江戶川柯南。”
江戶川亂步的江戶川嗎?還有柯南這個名字。
不就是上一次伏黑惠在電話裏聽見的小孩聲音說的話嘛。
“工藤,你的演技,比工藤阿姨真的差了很多。”伏黑惠蹲在工藤新一的面前, 兩個人的視線才保持了平視。
咒術師辨認一個人又不是靠的眼睛, 伏黑惠依舊能感知到工藤新一腳下影子他的咒力的存在感。
縱使工藤新一演技又多麽出色, 都瞞騙不過此時的伏黑惠。
更別提工藤新一在最開始伏黑惠叫住名字的時候, 那渾身僵硬的樣子,早已經暴露了。
“而且, 你說的話, 我全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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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藤別裝了,他已經知道了。”灰原哀嫌棄的看了一眼還在硬撐着的工藤新一。
剛剛倒是一點不怕, 現在怎麽那副德行,真丢人, 啧。
灰原哀的話就像是壓死工藤新一的最後一根稻草,工藤新一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伏黑你這家夥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這句話一出,伏黑惠知道了工藤新一是不再裝了。
“上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垃圾車的聲音,那個點垃圾車剛好開到了帝丹附近,于是今天我又在差不多的時間又打了一次電話。”
在學校請了長假,卻每天準時準點出現在帝丹中學的附近,都沒有人感覺到奇怪,也沒人發現工藤新一。
“而且我上一次還聽見了小孩的聲音。”
準時準點出現在帝丹,還有小孩的聲音,這個指向性的确明顯。
加上自己剛剛暴露的話……
的确太明顯了一點。
“那你怎麽對我這個樣子一點都不感到奇怪?”工藤新一有些詫異。
“我是橫濱人。”伏黑惠只用五個字解釋了一切。
橫濱人傑地靈,什麽他沒見過?
連會寫文、會對他的能力無效化的繃帶精他都見過一只,只是變成小孩而已,他——
還真沒見過。
“不過你到底是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的?”
伏黑惠上下的打量着工藤新一,他的眼睛裏只是單純的好奇,并沒有其他的情緒,工藤新一對于伏黑惠的打量接受良好。
甚至在伏黑惠面前轉了一個圈,讓伏黑惠能看的更加的完整。
“你跟我們先回去吧,這裏不是合适的地方。”
他們停的位置時不時有人經過,伏黑惠的長相和氣質還異常的矚目,談論這樣的話題,實在不适合在這裏說。
工藤新一領着伏黑惠來到了自己家隔壁的阿笠博士家。
“阿笠博士。”伏黑惠給阿笠博士打了一個招呼,伏黑惠和工藤新一的關系很不錯,他們在東京認識的人也相互重疊,大都互相認識。
“是伏黑啊,你喜歡的那種咖啡已經沒有了哦。”
阿笠博士已經把一杯白開水放到了伏黑惠的面前,伏黑惠不愛喝甜甜的果汁,阿笠博士卻異常喜歡甜味的東西。
所以偶爾會出現沒有合适的東西招待伏黑惠的情況。
“可以的。”伏黑惠點了點頭。
“你這樣跟着新一回來,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新一的身份了。”阿笠博士給灰原哀和工藤新一都倒上了果汁,然後掏出了一個比其他杯子都要大出一圈的杯子,準備給自己滿上。
“不可以哦,你今天已經喝超标了。”灰原哀從阿笠博士拿走了那瓶果汁,又拿着茶壺給阿笠博士倒了一杯白開水。
“小哀!”
阿笠博士可憐巴巴的看着灰原哀,但灰原哀不為所動,又把那只剩下一半的果汁放進了冰箱裏。
工藤新一喝了一口果汁,開始講整個事情的始末。
講到他和小蘭約會時,發生了一個案件,人群中有一個穿着大衣帶着帽子,與周圍人格格不入的銀發男人和另一個壯碩男人時。
伏黑惠已經猜到了接下來的劇情,“接下來是不是你在後續又看到了兩個人其中一個,然後你就尾随了過去,然後就變成了這樣。”
工藤新一有些郁悶的點了點頭,“我看到了兩人當中其中一個人正在和另一個人進行交易。
光顧着看前面,沒注意後面,就被那個銀發男人偷襲,敲了一棍子,被喂了一顆藥,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伏黑惠是真想嘆氣了,在注意到前面只有一個人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應該是警惕身後,防止被人偷襲嗎?
誰給他的膽量敢顧前不顧後的?
“你是真命大,他們交易的地點在游樂園,換一個偏僻的地方,恐怕狙擊手就一顆子彈把你送上了西天。”
除了有異能者的港口Mafia,哪個Mafia做交易的時候不留一個狙擊手做後手的?
之前景光哥卧底的那個組織,景光哥的身份就是狙擊手,他出任務的時候,都會提前拿槍在合适的點位蹲守着。
如果出現了談崩了的情況,狙擊手就會負責一顆子彈送對方上天。
這也是多虧在鬧市區,對方交易的很順利,不想因為槍聲影響到了交易,才意外保住了工藤新一這一條小命。
這家夥還真是命大。
“伏黑你怎麽知道的那麽清楚。”
在後續工藤新一和灰原哀講到這件事的時候,灰原哀的确和工藤新一說過,那天的交易,琴酒防止出現意外,手下小隊的兩個狙擊手都去了。
“他之前不是和你說了他是橫濱人嗎?”灰原哀靠在沙發上,端着杯子撐着腦袋聽兩個人說話。
灰原哀沒有去過橫濱,也知道橫濱究竟是一個多誇張的地方。
雖然近兩年比之前要好轉了一些,但安全程度在全日本也依舊是最低的。
橫濱人平均一個月能聽到的槍響聲是日本其他城市的數倍,有些城市的人也許一生都沒有聽到一聲槍響,但槍響聲對于橫濱人來說卻是家常便飯。
連好奇都不會産生,只會下意識的把自己藏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就算是這樣也——”工藤新一還是有些不信。
“是亂步先生告訴我的。”伏黑惠之前和工藤新一聊天的時候提到了他認識江戶川亂步這件事。
而工藤新一的偶像之一就是江戶川亂步,“難怪伏黑你知道,不愧是亂步先生。”
伏黑惠說,工藤新一懷疑。
聽到是江戶川亂步說的,工藤新一毫不猶豫的相信了。
感謝亂步先生的幫助,下次偵探社給亂步先生帶一些粗點心好了。
“不過到底是什麽藥,能夠把你們變成這個樣子。”
伏黑惠已經注意到了那個叫灰原哀的小女孩,她有着超乎同齡小孩的成熟與冷漠。
灰原哀從始至終在伏黑惠面前也沒有僞裝過。
“我研究的APTX4869,可以使除神經組織以外的所以細胞都退化至兒童時期的藥物,我原本都以為失敗了,組織也開始把我研究的這個藥當初毒藥使用,沒想到先是出現了工藤這個例子。”
随後灰原哀從并沒有死亡的小白鼠身上發現了自己的實驗成功了。
不過那個時候赤井秀一即将帶着他姐姐叛逃,相關實驗記錄也被灰原哀全部抹消了。
就連實驗室有關APTX4869的資料也被她偷偷篡改了一大部分。
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還知道那藥的真實資料。
“你是A藥的研究員?”
灰原哀念出了一大段,伏黑惠就只記住了一個開頭。
A藥?
灰原哀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沒錯。”
“那個組織A藥還有多少份?”有着三世記憶的伏黑惠是三人當中最冷靜的那一個,他一下子就意識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一旦那個組織的人意識到那個藥的作用不是讓人死亡,而是讓人縮小,那麽工藤新一和灰原哀都危險了。
“琴酒手裏還有兩份,貝爾摩德手裏還有三份,朗姆那邊也拿走了三份,實驗室現存的應該還有不到十份。”灰原哀也意識到了什麽,臉色變得蒼白起來。
如果被那個女人發現了藥物的真正作用,她和姐姐……
不會的……
灰原哀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口水。
琴酒?貝爾摩德?
不會是之前景光哥卧底的那個組織吧。
日本,真小,伏黑惠在這一刻真切的感覺到了這一點。
日本那麽多Mafia,偏偏景光哥和零哥卧底進了同一個組織,就連工藤也是被那個組織的人敲了悶棍,這裏還坐了一個組織曾經的研究員。
“還有這麽多?!”工藤新一有些傻眼了。
“已經不算多了,原本組織想要把A藥量産作為毒藥,量産還沒有開始,我就叛逃了,還把資料都篡改了。”
組織只剩下這一些,已經是灰原哀在實驗室的監控下動手腳做到的極限了。
“怎麽辦?”意識到問題的工藤新一已經坐不住了,急的來回踱步。
“冷靜一點,要發現也沒有那麽快,至少你們現在還是安全的。”伏黑惠安慰了一下兩個人。
伏黑惠表情淡漠,但心中卻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事情都發生了這麽久,才意識到了不對勁,害,算了還是由他去處理吧。
“你們最近盡量不要冒頭,裝小孩盡量裝的像一點。”起碼在他把事情處理幹淨之前,把小孩裝的像一點。
伏黑惠在心底又加了一句。
“要做什麽事之前,和我,還有工藤叔叔和工藤阿姨商量一下再做。”伏黑惠認出了工藤新一臉上易容的痕跡出自工藤有希子之手。
“你放心好了,最近我不會輕舉妄動的。”工藤新一這一下是真的不敢輕舉妄動了。
黑衣組織手裏還有近20份的A藥,只要有其中一份發現服下藥的人有變小的可能,他和灰原就危險了。
*
回神奈川的車上,伏黑惠就開始求助。
給江戶川亂步發消息,還給太宰治發消息,到後面發不過來了,伏黑惠幹脆直接拉了一個只有三個人的小群。
Megumi:[事情就是這樣的。]
Dazai:[伏黑君是想要處理掉黑衣組織的那一批A藥嗎?我可以幫你找出黑衣組織在日本所有的基地哦。]
Rampo:[那我來找出存放A藥的基地是哪一個好了。]
Dazai:[只毀一個基地有些明顯,幹脆亂來一場,把全部的基地都毀掉好了!!!]
Rampo:[那豈不是還要提前驅散基地裏的所有人?好麻煩啊……]
Dazai:[我已經查看了那些基地實驗室的監控,那些地方現在都沒有人了,真是老天爺都站在我們這邊呢,伏黑君我已經把那些地址都私發給你了。]
Megumi:[收到了,多謝了太宰。]
做完這一切的太宰治把那些基地的監控接入了自己的手機,讓他躺在床上也能看見那些基地發生的事情。
伏黑君,你的異能究竟能做到哪種程度呢……
太宰治期待出現的伏黑惠并沒有出現在那些基地,所有的基地監控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
坐在回神奈川新幹線上的伏黑惠只是動了動手指,朝着太宰治标明的地點隔空放了一個“解”字的斬擊。
他又沒說他只有一個術式。
雖然他的确不喜歡兩面宿傩,但他的術式的确挺好用的,起碼在這個時候,他的十影就沒有兩面宿傩的斬擊好用。
不過這種遠距離的使用斬擊還是伏黑惠第一次用。
伏黑惠把斬擊造成的傷害壓縮到最低,但毀掉一個實驗室卻足夠了。
看着監控的太宰治已經累了,剛剛閉上眼睛,下一秒,太宰治的手機裏傳出了轟隆隆的房屋倒塌的聲音,最後監控的畫面全變成了黑色。
太宰治猛地睜開眼睛,重新坐到了電腦前,去調黑衣組織基地其他角度的監控。
和太宰治手機監控記錄的畫面一樣,最開始什麽都沒發生,然後房屋突然被看不見的東西削掉了,只留下了一些很零碎的殘骸。
連地震都做不到把房子扯的那麽徹底,但伏黑惠的異能卻輕易的做到了這一點。
基地的宿舍已經有人從房間裏跑了出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卻只看見了只剩下變成渣的實驗室。
就算那個基地的實驗室從未使用過,但同樣也被削成了渣。
“喂喂喂,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太宰治連看了數個基地的監控回放,都沒有看出任何的問題。
看不出個所以然的太宰治又順着伏黑惠手機的定位去找伏黑惠所在的位置,好在新幹線上同樣也有監控,而伏黑惠就坐在了監控下。
太宰治把新幹線上的監控調到了事情發生之前。
監控下的伏黑惠在回完了手機消息後,只是彈了幾下手指,看動作像極了撣蚊子。
除了這些動作,伏黑惠再沒有做任何的動作。
就這樣解決了?
太宰治露出了一個有些茫然的表情,他和江戶川亂步交換過一些關于伏黑惠能力的情報。
無論是從江戶川亂步那得到的情報,還是他了解到的情報,伏黑惠的能力絕對不是這樣的,起碼會有一個動物作為異能使用的途徑。
狗,兔子,貓頭鷹,蛇……
但這一次沒有出現任何的動物……
這難道是伏黑君異能的另一種使用方式嗎?
“保護,治愈,攻擊……森先生看見了一定會想把伏黑君弄進港口mafia……
這樣程度的遠距離攻擊都能做到,伏黑君的實力比起那一位被森先生藏起來的異能者好像也差不了多少呢。”
被森鷗外藏起來的保羅·魏爾倫是歐洲的異能者,實力已經達到了超越者的程度。
太宰治現在認為伏黑惠的實力同樣也達到了那個地步。
“有伏黑君在,森先生,不管你打的是什麽算盤,現在都沒辦法達成目的了呢,真想看看森先生失算後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呢……”
太宰治一點一點清理掉他在網絡上留下的痕跡,重新倒回了床上。
那個伏黑惠拉起來的小群卻靜悄悄的待在了太宰治的手機裏,無人退出。
*
伏黑惠并沒有告訴工藤新一當晚他就已經處理掉了黑衣組織在日本的所有實驗室,那樣除了會暴露他有特殊能力外,只會讓工藤新一得意忘形。
被琴酒喂下A藥根本不夠工藤新一長教訓,這件事剛好可以給工藤新一一個教訓。
也不知道這件事能讓工藤新一安分幾天,伏黑惠的關注點重新落在了關東大賽上。
一個學校只能出場兩個雙打以及三個單打,怎麽算也就只能上場七個人,如果前三場都贏的話,實際上只能上場五個人。
足足有九個正選的立海大偏偏每次都在前三場就結束了比賽。
為了保證上場次數的公平和正義,立海大每一次上場的比賽都需要抽簽進行,運氣好抽中了,才有資格上場比賽。
要是運氣不好,抽到空白簽,只能算你倒黴。
立海大已經進行了兩輪比賽了,伏黑惠到目前為止都沒有抽中一簽,簡直把倒黴發揮到了極致。
伏黑惠甚至在開始思考,是不是使用了兩面宿傩的術式之後,他沾染上了晦氣。
在結束了今天的比賽之後,又到了新一輪的抽簽,這一次立海大要面對的對手是不動峰。
熟悉的簽筒被柳蓮二擺在了所有人面前,“抽吧。”作為簽筒的保管者,每一次抽簽柳蓮二都是最後一個拿簽。
但就算如此,老天爺依舊把打比賽的機會往柳蓮二手裏,第一輪比賽柳蓮二是雙打,第二輪是單打三。
兩輪都獲得了上場的機會。
這一次第一個抽簽的人是伏黑惠。
他從抽簽桶裏摸出了一張紙,只是看了一眼,伏黑惠就閉上了眼睛,“又是空白簽啊,Piyo~”旁邊的仁王雅治看了一眼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雖然單打二和單打一和空白簽沒什麽區別,但是好歹九張紙條裏只有兩張空白簽。
伏黑惠次次都能抽到。
把九選二的概率發展成了百分百。
整個立海大也只有伏黑惠倒黴的次次都抽空白簽。
其他人也已經把簽拿出來了,齊刷刷的立在了一起,這一次和伏黑惠一起抽到了空白簽的是丸井文太。
“伏黑,沒事的,我陪你!”丸井文太安慰的拍了拍伏黑惠的肩膀。
但伏黑惠并沒有感覺到被安慰到。
“這次我竟然抽到了雙打二。”幸村精市的手指裏夾着一張紙條,之前兩輪,幸村精市一次抽到輪空,一次抽到了單打一,同樣也沒有上場的機會。
“我也是雙打二,沒想到竟然能和幸村一起打雙打,Piyo~”這對仁王雅治來說也算是一個有些新奇的經歷了。
“哈哈哈哈哈,我是單打三,就由我來結束所有的比賽吧。”切原赤也叉着腰大笑了起來。
雙打一則是胡狼和柳生比呂士,單打二是柳蓮二,單打一是真田弦一郎。
一個關東大賽,完全沒有參與到其中的感覺,伏黑惠的嘴角不自覺的往下撇了一點。
比完這一輪,就要到決賽了。
關東大賽的決賽是整個關東大賽唯一一場不是抽簽的比賽,往年的關東大賽的單打一的位置不是真田弦一郎就是幸村精市。
幸村精市注意到伏黑惠下撇的嘴角,就直接把單打一的位置讓了出去,“伏黑,決賽的單打一,由你上場怎麽樣?”
“好。”伏黑惠心情稍微好了一點點。
萬一決賽也前三場就結束了怎麽辦?
看着伏黑惠已經往上勾的嘴角,丸井文太實在說不出這種殘忍的話,還是讓伏黑再高興個幾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