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濃煙越冒越多, 傳過來的味道也越來越嗆,所有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那邊的山着火了!”
這幾天都是大晴天, 還有一些微風, 如果山上有一個地方着火, 很有可能會因此把一整座山都燒掉,此時大家也顧不上去吃飯了。
柳蓮二掏出手機撥通了火警電話, 而跡部景吾帶着人去別墅倉庫拿滅火器等一系列能夠滅火的工具。
去隔壁那座山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在山路的分叉路口選擇走标着“冬香”的方向, 再過一座鎖鏈橋就能到。
可當所有人來到鎖鏈橋時, 卻傻眼了。
二十米的鎖鏈橋上沒有任何東西,最底下本該鋪設木板的地方, 只有四根孤零零的鐵鏈懸挂在半空中。
明明離着火地點就隔着一座橋了, 卻沒有辦法繼續往前走。
真田弦一郎半蹲在鐵鏈前,伸手觸碰了一下鐵鏈,收回來的手上被染上了灰黑色的痕跡,是木板在燒着後, 才會留下的痕跡。
“鐵鏈還有溫度, 橋上的木板應該是不久前被燒毀的。”
不小心的原因導致山上發生了火災和人為導致的故意縱火可是兩個概念, 柳蓮二又撥打了報警電話, 說明了一下這邊的情況。
伏黑惠從剛開始就一直在撥打工藤新一的電話,卻一直沒有撥通, 聽筒裏始終傳出冰冷的女提示。
“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通, 留言請按1……”
一個多小時前自己還給他發了消息,一個小時後連電話都打不通了, 很難不去想對面的人是不是遇上了什麽危險。
他真是低估了太宰治+工藤新一的殺傷力。
“你朋友的電話還是打不通嗎?”跡部景吾眉頭緊鎖,“我已經聯系了跡部家的直升機駕駛員, 最多十五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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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打斷跡部景吾話的是一聲槍響。
伏黑惠臉色有些難看,不能再等下去了,天知道再等下去那群人是不是要把炸彈給掏出來了,伏黑惠擡腳踩上了那四根鐵鏈的其中一條。
伏黑惠的腳下是晃晃悠悠的鐵鏈,鐵鏈之下是百米懸崖。
“伏黑,別沖動!”真田弦一郎想要伸手把伏黑惠拽回來,卻慢了一步。
伏黑惠在鐵鏈上移動的速度很快,連停都不帶停,不過幾秒鐘的時間,伏黑惠已經沖到了另一邊。
忍足侑士往上推了推向下滑的眼鏡,“這也太誇張了吧……”
他就是做夢也不敢這麽在鐵鏈上跑啊,伏黑就這麽水靈靈的跑過去了?
“太酷了,伏黑學長我也想學!”立海大唯一的二年級切原赤也發出想學的聲音。
“切原赤也!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臉有些黑,學什麽學!這種地方是能跑的嘛?更別說對面的人手裏還有槍,真田弦一郎提着切原赤也就把人拽到一邊去上安全教育課了。
伏黑惠朝着橋對面的人揮了一下手,示意自己沒事,在做完這一切之後伏黑惠就準備繼續往火光的方向走去。
隔着一座橋,就算真田弦一郎想要阻止也無能為力。
“伏黑——!!!”
叫住伏黑惠的人是仁王雅治,在伏黑惠的目光中,仁王雅治抛起了手中的網球,固定在網球上的水管也被帶着一起被抛了起來。
仁王雅治打出了這一球——
來不及去思考仁王雅治手裏的網球拍是哪裏來的,網球帶着水管跨過了長長的鎖鏈橋,來到了伏黑惠的面前。
和第一次參加網球部訓練時,伏黑惠抓住丸井文太打出的那一球一樣,伏黑惠也抓住了這顆球。
水管的一端固定在跡部景吾家的豪華水龍頭上,另一端如今握在了伏黑惠的手裏。
仁王雅治對着伏黑惠搖晃了一下手裏的手機,“需要放水就給胡狼發消息。”
伏黑惠點了點頭,抱着懷裏的滅火器和水管跑了。
“你們立海大也太亂來了吧。”向日岳人目瞪口呆,這一天到底要震驚他多少回,他以為他們部長偶爾的行為已經夠誇張了,沒想到更誇張的在這裏。
伏黑惠來的很巧。
剛好趕上了工藤新一破案後,犯人最熟悉的三件套:闡述罪行、後悔和痛哭。
冬香琥珀跪在一具女性屍體面前放聲痛哭,其他偵探神情複雜的站在一旁,還有一人拿着一根繩子站在旁邊的樹下躍躍欲試。
伏黑惠走來時最先注意到的就是樹下的太宰治,只是看了幾眼伏黑惠就不感興趣的挪開了視線。
碰到別人想自殺,伏黑惠還會勸一下,甚至救一下。
太宰治自殺?愛死哪自殺死哪自殺。
對他來說,說着想要自殺,卻一直沒死成的太宰治就像是在進行着拙劣的表演,幼稚且無趣。
看到了伏黑惠的那群偵探眼睛亮了起來,“你是怎麽過來的?這裏還有其他上來的路嗎?!快帶我們離開。”
“看見這邊着火了就走那個壞掉的鐵鏈橋過來的,你們為什麽不救火?”
伏黑惠看了一眼正在被火焰燃燒的公館,又看了一眼旁邊擺放着的翡翠雕像,才用真田弦一郎同款“不贊同”目光看着這群人。
“哪裏是我們不想救,是滅火工具都被冬香琥珀那個瘋女人丢到橋下了,連水龍頭都被她砸壞了。”
那群偵探裏唯一的女性朝着跪在那的冬香琥珀露出了一個厭惡的表情,想到冬香琥珀做的事情,她就覺得毛骨悚然。
伏黑惠把水管和滅火器都塞到了那群偵探的手裏,“現在有工具了,你們可以去滅火了。”他已經給胡狼桑原發消息了,水應該馬上就會來。
他就是來送工具的,別指望他去滅火。
“伏黑你怎麽來了?”工藤新一從冬香琥珀那走了過來。
“我怕你被人一槍打死了。”伏黑惠朝着工藤新一丢了一個白眼,他為什麽來,心裏沒有數嗎?“槍聲怎麽回事?”
“冬香琥珀的朋友自殺了,我檢查了,槍裏只有一顆子彈。”工藤新一拿手帕包着一把槍,他的神情有些複雜,就連他也沒有想到事情最後會發展成這樣。
*
一個多小時前。
正在輪流講述案件的圓桌上,工藤新一的視線在翡翠雕像上停留了很久,他依舊覺得那裏似乎少了一座雕像。
“工藤先生,你在看什麽?”太宰治像是不經意間提起,在看了一眼工藤新一剛剛所看的位置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在看那些雕像啊。”
本來還在講述着自己曾經破獲過的案件的女偵探停了下來,開始轉而誇贊房屋裏的翡翠雕像。
“這些翡翠雕像的确很漂亮,就連我的視線也控制不住想要往上看。”
“是啊是啊,等到下一次冬香小姐開藝術展的時候,我一定要去參加。”
冬香琥珀滿意的接受着旁邊的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誇贊,當她的視線落在翡翠雕像時,她臉上的笑容凝固了。
她猛地站起,幾乎是瘋了一樣快步走向了翡翠雕像,“沒,沒有了?!”
“什麽沒有了?”圓桌上的人幾乎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冬香琥珀用一種懷疑的目光在桌子上的每一個人身上掃過,“我丢了一座翡翠雕像,偷走她的人一定就在你們中間。”
她?工藤新一注意到了冬香琥珀的用詞。
“冬香小姐在開玩笑嗎?我們一直都是一起行動的啊,況且那麽大一塊翡翠,我們要把它移動到哪裏去?”
“是啊是啊。”
情緒已經在崩潰邊緣的冬香琥珀完全聽不進這些偵探的話,在收繳了偵探們的手機之後,講述案件的活動也變成了找那座消失的翡翠雕像。
“我們并沒有找到那具雕像。”因為雕像已經變成了人,“找了大概半個小時的時間,冬香琥珀突然告訴我們,她已經報警了,在警察來之前,我們不可以離開客廳。
沒過一會,冬香琥珀的朋友小離沖了進來,告訴我們公館着火了,快離開……
小離告訴我們,這些翡翠雕像其實全是真人,都是被冬香琥珀變成了這個樣子。
在我們把所有雕像都搬出去之後,想要找滅火工具,冬香琥珀告訴我們那些工具全被她丢到了橋下。
再然後小離就開槍自殺了,後面就是你看到的。只是我到現在都不清楚她當時究竟是怎麽從翡翠變成了人……”
“我根本沒有辦法自己解除異能。”冬香琥珀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她用手背抹去了臉上的淚水。
“我之所以要放火,就是因為在我發現小離不見的時候,我就知道你們當中一定藏着那位可以把異能無效化的異能者。
如果那個人把其他翡翠雕像上的異能給解除了的話,那我就不再是被大家誇贊的藝術家,而變成了一個罪犯,我不光需要坐牢,我也保不住我的錢。”
冬香琥珀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她不太聰明,看不出誰才是那個異能者,所以幹脆選擇把所有人連同她自己一起燒死在公館裏。
起碼能保住她的名聲,而她的錢也能全部留給小離。
冬香琥珀以為小離是會恨自己的,在她不小心把小離變成翡翠雕像之後,沒想到小離最後竟然選擇了自殺,冬香琥珀的眼淚又有些控制不住了。
她臉上的妝早就被被她哭花了,粉色的眼影和黑色的眼線在她眼睛周圍暈成一片,但她完全不在乎。
“那把槍不是小離的,小離身上的東西只有變成翡翠雕像前端着的故事書,我的公館裏也沒有槍,槍也是那個異能者帶進來的。
我不知道那個人為什麽要把槍交給小離……”
“大概是因為他想要看熱鬧吧,我說的沒錯吧,港口Mafia最年輕的幹部,太宰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