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抉擇
抉擇
深夜，城市的喧嚣被厚重的夜幕所掩蓋，只有街道上偶爾駛過的車輛，打破這份寧靜。
昏暗的房間裏，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和歐陽彧面對面站着，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對方的呼吸。
可此刻，我們卻如同站在兩個世界的邊緣。
“我不能這麽做。”我的聲音有些顫抖，心中的矛盾如洶湧的潮水般不斷沖擊着我。我緩緩伸出手，用力推開了歐陽彧，他的身體随着我的推力向後踉跄了一步。
“對不起。”我低下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這三個字仿佛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
歐陽彧的眼神瞬間暗了暗，那一瞬間，我仿佛看到他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和痛苦，但很快，他又恢複了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只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沒關系。”他輕聲說道，那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落寞。
随後，他轉過身，帶着反方組織的人默默地離開了。
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接下來的日子，每一天都過得無比煎熬。歐陽彧連續好幾天都沒回家，家裏空蕩蕩的，只剩下我一個人。
我無數次拿起手機，想要撥打他的電話，卻始終沒有勇氣按下那個撥通鍵。
幾天後的一個傍晚，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裏，給整個屋子披上了一層金色的薄紗。
我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突然，手機鈴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當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歐陽彧的視頻通話請求時，我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種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通鍵。視頻畫面剛一出現，我的心就猛地一沉——畫面中，夜行者雙手被緊緊地綁在身後，臉上帶着疲憊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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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腦袋被一把槍頂着，持槍的人不帶一絲感情，仿佛在看着一件物品。
而在另一邊，三位女子被綁在一起，她們的臉上都帶着本能的、對死亡的恐懼。
“喂，是我，歐陽彧。”歐陽彧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但卻讓我感到一陣寒意：“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邊是你哥哥嚴亮，一邊是三個你不認識的女人……哦，對了，其中一個是千紙鶴的姐姐。這個視頻通話千紙鶴也在，但選擇權在你手上。”
聽到他的話，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我怎麽也沒想到，歐陽彧會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迫我做出選擇。
一邊是我血脈相連的親生哥哥，另一邊是三條鮮活的生命，我怎麽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們死去？
可是，要我放棄哥哥，我又如何能做到？
我陷入了深深的猶豫之中，心中的天平在親情和道義之間來回搖擺。
我知道，這個選擇無比艱難，無論我做出怎樣的決定，都将會讓我背負沉重的心理負擔。
正在我猶豫不決的時候，千紙鶴的聲音突然從視頻裏傳來。
她的語速極快，幾乎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機會：“你不選，我幫你選，我要救我姐姐。”聽到她的話，我心中一緊，想要開口阻止，卻發現自己喉嚨像被什麽東西哽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
歐陽彧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神情：“不好意思，千紙鶴小姐，你沒有選擇權。現在，這個選擇權只在杭晨一個人的手上。”
說罷，他将鏡頭轉向了我，那冰冷的目光仿佛能穿透屏幕，直擊我的內心。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我知道，此刻我不能慌亂，我必須做出一個理智的選擇。
“歐陽彧，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咬着牙，憤怒地問道，“我們曾經是那麽好的朋友，你怎麽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歐陽彧冷笑一聲：“朋友？在這個殘酷的世界裏，朋友又算得了什麽？為了達到我的目的，我可以不惜一切代價。你今天必須做出選擇，否則，你将會失去更多。”
他的話讓我感到無比的失望和痛心。曾經那個歐陽彧已經不複存在，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一個被欲望和野心蒙蔽了雙眼的陌生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秒都仿佛無比漫長。
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籠子裏的野獸，拼命掙紮卻找不到出路。
終于，我緩緩睜開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知道，無論我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将會改變很多人的命運，但我不能因為害怕承擔後果而逃避。我必須為自己的選擇負責。
“歐陽彧，我選夜行者。”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說完之後，我只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大口大口呼吸着。
歐陽彧笑了起來，三聲槍響過後，鏡頭前綻開血花。
千紙鶴似乎是焦急地叫了一聲“姐姐”，站了起來，動作有些大，帶倒了椅子。
歐陽彧又開口了，聲音中透着一絲玩味：“ 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你要是還沒從我這裏救到你哥哥，他就會被炸彈炸死。”
“好好享受這一切吧，相信我，這次的游戲會很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