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靜
靜
早上，我吃着一碗白粥，面無表情的喝下去，沒有任何配菜。
黑炭向我叫了一聲，跳到我的腿上，便不再有動靜。
它蜷成一團，像個毛茸茸的小團子，安靜地窩在那裏，身上的黑色毛發在微弱的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我伸手摸了摸它的頭，它喉嚨裏發出輕輕的一聲，算是對我的回應。
我就這麽坐着，面前的白粥漸漸涼了下去，黑炭也在我的腿上睡着了。
我看着窗外，天色已經大亮，街道上開始有了行人，他們或是行色匆匆趕着去上班，或是悠閑地散步遛狗。而我，仿佛與這個世界隔着一層無形的膜，外面的熱鬧與我無關，我只沉浸在這小小的房間裏。
喝完最後一口粥，我把碗放在桌子上，發出輕微的聲響。黑炭動了動耳朵，卻沒有睜開眼睛。我嘆了口氣，輕輕地把它從腿上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它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我起身，開始收拾屋子，動作機械而緩慢。把用過的碗碟放進水槽，打開水龍頭，水流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我一點點地清洗着，看着泡沫在手中翻滾，思緒也随之飄散。
收拾完屋子，我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拿起一本書。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頁上，光影斑駁。我随意地翻着，卻沒有看進去多少內容。
黑炭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它跳上窗臺，趴在窗臺上，眯着眼睛曬太陽。偶爾有幾只小鳥停在窗外的樹枝上，叽叽喳喳地叫着，黑炭的耳朵便會動一動，眼睛裏閃過一絲好奇，但也僅僅是如此，它并沒有要去捕捉的意思。
不知道發了多久的呆，已經是中午了。
我放下書，起身走進廚房，準備簡單做個午餐。冰箱裏沒有什麽食材，只有一些青菜和雞蛋。我煮了一碗青菜雞蛋面，坐在餐桌前，默默地吃着。
黑炭跳上桌子，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我夾了一小段青菜放在它面前，它聞了聞，舔了舔，卻沒有吃。
吃完午餐，我又回到窗邊的椅子上，閉上眼睛，靜靜地享受着午後的寧靜。陽光變得有些慵懶，照在我身上暖暖的，心裏卻是冷冰冰、空落落的。
時間一點點過去，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起身打開燈，燈光照亮了整個房間。黑炭被燈光驚醒，它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跳下窗臺。
我打開電視，卻沒有什麽想看的節目，只是讓它發出一些聲音，打破這過于安靜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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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房間，房間裏殘存着歐陽彧的氣味，衣櫃裏有他的衣服，桌子上有他用過的東西……什麽都和之前一樣，唯獨少了歐陽彧。
我躺在床上，淚水從眼角滑落。
……
“這裏太髒太亂了，我幫你稍稍清理了一下。”
“牲畜就是牲畜，還不配我親自去收拾。”
“你知道嗎，這地下室藏着的可不止是一把鑰匙，還有一些……不太安分的東西。”
“我技術好不好，你又沒試過。”
“你這是在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
……
……
……
我很想罵歐陽彧，想對他發洩一切不滿的情緒，可是他死了，死了就是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