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可以，摸摸他嗎？”
第6章 “我可以，摸摸他嗎？”
“喂？”一大清早，神田花衣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就接到了太宰治的電話，她揉了揉眼睛，無精打采地按了通話鍵。“啊，花衣醬，我快要死啦——”電話那頭的太宰治聲音聽起來柔軟極了，拖長的尾音又帶上了些許少年感，就像是在撒嬌一樣輕飄飄的，令人聽了不禁心生憐愛之情。
——前提是，不會每天一大早來電話騷擾神田花衣。
“啊，那不是很好嗎，恭喜你了。”她這會兒捂着嘴打了個呵欠，說了一句之後就無情地果斷挂了電話。
太宰治因為各種作死的行為早就被其他社員拉黑，只有作為新人的神田花衣雖然知道對方有哪裏奇奇怪怪的，但卻秉着作為後輩的自覺這些天一直都致力于把太宰治從垂死邊緣拉回來。對方嘗試的一千種稀奇古怪的自殺方法也讓她長了見識。
在終于弄清楚太宰治這個人不作死不舒服斯基的本性之後，神田花衣這才徹底放棄了對方，這幾天雖然還會照常接對方的騷擾電話，但并不打算再老清早從被窩裏爬出來尋找各種方法把他救出來了。
“啊啊，花衣醬也不打算來幫我啦……”太宰治被挂了電話并沒有太多意外的表情，只是很孩子氣地嘟起嘴嘟囔了一聲，然後又開始搜尋着手機裏的聯系人尋找下一位受害人。
“早上好。”神田花衣來到事務所的時候和在場的幾個人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谷崎潤一郎一邊哭泣着一邊往谷崎直美的身上綁上繩子。“……這是……在幹什麽？”神田花衣看着這幾個人的奇怪舉動心想這對兄妹打算玩什麽危險游戲？
“早啊花衣醬，哦哦你昨天休息所以還不清楚這件事情。”神田花衣因為剛剛被襲擊過所以被偵探社放了一天假好好休息壓驚，春野绮羅子朝着她揮揮手，把她拉到了通往社長辦公室的隔間。“是這樣的……”她壓低了聲音和神田花衣咬耳朵。
“是測試啦，太宰先生昨天推薦了一個新人，所以今天就打算做入社測試啦。”
“……入社測試？”神田花衣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入社的時候好像并沒有做過這類測試。“啊，那孩子是作為調查員入社的，和我們一般事務員的測試不一樣。”看到神田花衣疑問的眼神，春野绮羅子幹笑起來，“不過花衣醬其實也是被測試過的，只是你完全不知道這件事情而已……”
“诶？”神田花衣包裹着側邊的耳朵一臉驚訝地指着自己，看向春野绮羅子的純然驚訝讓她忽然有些良心不安。“嘛……因為是一般事務員啦，所以測試的一般都是是否為敵方情報員這種……花衣醬應該也注意到了吧，這幾天你手上接觸的大量資料，按道理說應該不會是由剛入社的新人接觸到的情報……這些情報裏當然有真有假，也有對偵探社十分重要的情報，在調查員的觀測下，花衣醬十分完美地完成了所有測試……”
同樣的，神田花衣對于之前襲擊自己的栗橋浩美情報掌握不足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所以，她的受傷，偵探社是需要付大部分責任的，或者說，按照之前簽訂的合同而言，她大可以直接将武裝偵探社告上法庭，為此得到一大筆賠償金。
理解了春野绮羅子的心虛來自何處也同樣真正意義上理解了社長道歉的原因，神田花衣摸了摸自己綁着繃帶的耳朵，輕聲嘆了口氣，“……只能怪我運氣不好啦。作為新入職的職員，并且身處在武裝偵探社這樣強大的機構，我不是不能夠理解社團成員的謹慎。”
還能怎麽說呢，栗橋浩美的襲擊又不是武裝偵探社的安排，只能怪她運氣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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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次測試的新人是個怎樣的存在？居然能夠得到太宰先生的推薦，我很好奇呢。”很快就把這件事情丢到一邊的神田花衣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起了衆人關于新入社成員的事情。
被太宰治推薦入社的新人名為中島敦，也就是之前武裝偵探社成員調查的“食人虎”的真身，對方據說是一個沒有意識到自己異能力是能夠變身為白虎的少年，暫時并沒有聽說對方有傷害過人類的事跡，但太宰治極力推薦他入社的原因暫且不知。
“所以谷崎先生和直美兩個人就是這次測試的考官？”從一系列事務員的口中陸陸續續地補充着信息，神田花衣終于理解了事情的經過，然後他們接到了國木田獨步的信號。
他和太宰治兩個人很快帶着一個一頭淺栗色色短發、斜劉海，穿着襯衫背帶褲，腰帶像是小尾巴一樣飄在背後，看起來瘦弱又柔軟的少年躲在了辦公桌的後面。
“看起來很溫和啊，那孩子真的是‘食人虎’的真身嗎？”春野绮羅子站在神田花衣的身邊小聲嘀咕着，并向她求證自己的想法。“花衣醬你是怎麽想的？”
“……有點可愛。”神田花衣注視着那個白皙柔弱看起來脾氣溫和到有些懦弱的少年，忍不住感嘆出一句。她覺得少年那頭柔軟的淺栗色短發一定手感很好，就連那一頭古怪的斜劉海與他的臉型也非常相稱。
“诶？”沒想到求證了半天只求證出這一句感想的春野绮羅子張大了嘴，用一種不知該怎麽形容的眼神看着神田花衣。
感覺……花衣醬……好像重點偏了？
春野绮羅子壓下了自己打算再問些什麽的想法，她有種感覺，萬一當場問出來的話，神田花衣說不定會給出非常颠覆她人設的回答。
最終那個柔軟又溫和的少年一臉視死如歸地抱着已經被啓動了引爆器的炸彈匍匐在了地上，打算用自己的身體壓制住爆炸的餘波好讓偵探社的衆人有時間逃生，并且伴随着國木田獨步“我知道是個笨蛋，但沒想到笨到這個程度”的感嘆成功通過了這場入社測試。
“……所以這是……入社測試？”懷裏還抱着假炸彈的少年一臉看到了新世界的表情，讓神田花衣忍不住捂住了嘴。
超……超可愛的！
“沒錯。”全程在社長辦公室旁觀了整場測試的社長走到少年面前，“因為那邊的太宰君說發現了個能有作為的年輕人，所以我就試了試你那靈魂的真僞。”“嘛，我只是推薦你成為社員而已，畢竟你是區域災害的指定猛獸，對于是否要保護你社裏的意見不一。”太宰治在一邊輕笑着解釋，深藏功與名。
“那麽，社長的判斷是？”
“全權委托給太宰。”他沒有任何意見了。
“恭喜，今後要成為事務所的一員了。”
看着那少年帶着茫然的無辜表情，神田花衣無意識抓緊了春野绮羅子的手，“春野小姐……我可以上去摸摸他了嗎？”
“诶？”春野绮羅子聽到這句話連眼鏡都從鼻梁上滑落了下來，她看着神田花衣的表情欲言又止，“……這孩子也不由我負責的啊，你要是想摸可以征求太宰先生的意見……不對不對，首先花衣醬，你沒把這孩子當成個人吧？”
“嗯，是個毛絨絨皮毛很柔軟的幼崽呢。”神田花衣琥珀色的眼睛閃閃發光，她見到過的式神多種多樣，還從來沒有見到過老虎，更不用說是極其稀有的白虎。
和其他人不同，神田花衣眼中的中島敦，是個靈魂與身體外表相似卻又完全不同的形象。神田花衣眼中的中島敦是個有着毛絨絨耳朵以及爪子尾巴的獸人形存在，更近似化為人形的妖怪。
而怎麽和妖怪打交道，神田花衣不能再熟悉。
看着神田花衣的這幅表情，春野绮羅子推好眼鏡，忍不住悄悄往後退了兩步。
“……感覺……花衣醬很可怕呢……”
“呀，歡迎入社，中島敦。”成功将自己看好的少年拉入武裝偵探社，太宰治的心情看起來也非常好，正巧這時候神田花衣走到了他身後，“太宰先生。”她雖然叫了太宰治的名字，但眼睛卻是看着中島敦的。
少年同樣也注意到了她的眼神，那雙圓溜溜的紫金色雙眸疑惑地看着她，眼裏滿是純然的好奇。
“我可以，摸摸他嗎？”神田花衣直接向太宰治發問了。
“唔？當然可以哦，沒想到花衣醬吃這一款呢。”太宰治眼睛從神田花衣綁着繃帶的耳朵上掠過，随後注意到了她的眼神，他笑嘻嘻的往後一靠，雙手撐在自己的辦公桌上。
“你好，我是神田花衣，請多指教，中島君。”神田花衣走到還坐在地上的少年面前，半蹲下來伸出手，微笑着自我介紹。“……您好，我是中島敦。”少年就像是只認生的小貓崽子一樣，警惕地看了神田花衣一會兒，然後像是試探般小心翼翼地伸出了自己的爪子。
“啊，毛茸茸的，好柔軟……”神田花衣握着少年纖細蒼白的手，卻好像觸摸到了對方靈魂裏的那雙如同貓科動物一般有着柔軟肉墊的爪子，不由得輕嘆了一聲。
“唔……”被漂亮又成熟的大姐姐握住了自己手的中島敦臉微紅，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看出神田花衣對待中島敦的方式非常眼熟的國木田獨步眼不見為淨地轉過頭去，心裏為可憐的少年默哀幾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