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他幾乎要被這對老少感動得淚崩了
第13章 他幾乎要被這對老少感動得淚崩了。
赤子天音事件後，塗圖深刻總結自己的失誤。
她覺得自己現在的年紀是最大的敗筆，這副又矮又萌的小樣，吸引的都是一些姐姐粉、阿姨粉、媽媽粉、阿婆粉，這類粉絲一般母愛泛濫，熱衷寵娃，沒有太多複雜的心思，确實很難從他們身上獲取惡念值。
她需要的是如同憤怒的小鳥一般敢于射天射地的勇士，在傳播負能量的同時，還必須保障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若是把自己射死了，戰鬥就失敗了。
塗圖在紙上寫寫畫畫，表情十分專注，連方博人敲門進來都沒注意。
方博人探頭瞟了一眼，她的小本本上，畫了七、八個扭曲的小人，用潦草的筆觸勾勒出了無比猙獰的形狀，充滿了荒誕不羁的後現代風。
方博人：“……”或許應該給她報一個美術班……
“你怎麽來了？”塗圖發現方博人站在自己身後，也不慌張，淡定地合上自己的小本本。她小本本裏的東西都是用密語寫的，區區凡人根本看不懂。
“上次赤子天音的事情，是我考慮不周，以後你的通告我會更加慎重的。”方博人嚴肅而又略帶歉意地說道。
“沒事。”誰能想到那檔節目說停就停，一點擔當也沒有。黑紅也是紅啊，任他人诋毀謾罵，怼就是了。
塗圖簡直失望透頂。
方博人見她這副明明很沮喪還要故作堅強的的樣子，真是心疼壞了。
“這段時間你好好學習，其他事情都不用操心。”他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福利院的教室，我已經找人來重修了，預計要七、八天。”
塗圖當然還沒忘記用金錢腐蝕那些小崽子的計劃，他們可都是潛力股，能不能将他們培養成“才”，就看她砸的錢夠不夠了。
“重修教室要多少錢？”塗圖問。
“我找了熟人，優惠價，21萬左右，包括桌椅、空調、電腦、投影儀等設備。”
“只要21萬？”塗圖皺起眉頭。
方博人：“……”你還嫌少嗎？
塗圖思索：這麽算下來，她賺的錢還能剩下不少，該怎麽花呢？福利院目前好像沒有其他需要花錢的地方，即使亂立名目強行花錢，院長媽媽也不會同意。
這時，又聽方博人開口道：“圖圖，你要不要給自己買套房子？”
他覺得圖圖只會考慮別人，從未想過自己。作為她的經紀人，應該幫她積攢一些個人資産。
“我沒成年也能買房嗎？”塗圖雙眼閃亮地望着方博人。
“可以讓院長媽媽以監護人的身份代理購房，直接寫你的名字，等你成年後，就能接手自己的房子了。”
塗圖果斷點頭：“好，那就買房。”
福利院所在的珞城只是一座小縣城，房價相對比較低。方博人原本是想讓塗圖在一線城市買房，先付個首付，但考慮到經濟壓力有點大，最終還是決定先在本地買一套。
他帶着塗圖在珞城轉了一天，看了很多房子，其中最貴的一套120平的房子，塗圖也能全款買下。
不過塗圖并沒有看中，因為風水太好了，住在裏面身心舒暢，怎麽可能滋生惡念？
方博人為塗圖精細挑選的房子，幾乎全被她否定了。
“都不喜歡嗎？”他有些無奈，“要不還是去一線城市看看？”
“不用了，我已經選好了。”塗圖在一條小巷口停下，轉頭看向不遠處的建築。
方博人順着她的視* 線望去，只見巷子盡頭，伫立着一棟老舊的、極具歷史滄桑感的……危樓？
“那棟？？？”他指着那棟危樓不确定地問。
塗圖點頭：“是的。”
狹窄的巷子中，充斥着垃圾的腐臭味，光線陰暗，牆壁斑駁，簡直是罪案高發地帶。
這裏居住着很多窮人、老人、特殊職業者以及無所事事的混子，還有一些房子空置無人，被老鼠蟲蟻所占據。
“不行！”方博人堅決反對，“這裏根本不适合住人！”
“但我很喜歡。”塗圖饒有興致地四下打量，越看越滿意。這裏凝聚了大量惡念，來自房客們對生活的不滿、對貧窮的痛恨以及對現實的控訴。
方博人搖搖頭，這次可不能答應塗圖，真讓她買下這裏，院長媽媽還不得要了他的狗命！
“先去問問價吧。”塗圖無視他的抗拒，拉着他去找房東。
這棟危樓是即使年前，産權所有人是一個叫“三贏”的中年男人。
方博人看到此人的第一眼就沉下臉，因為他面色蠟黃，滿身酒氣，一副“我是社會渣渣”的敗類模樣，而且他的左手大拇指被切掉了，看起來他可能還是一個賭徒。
忍着立刻走人的沖動，方博人語氣僵硬地說明來意。
三贏一聽，立刻精神一振，豪氣道：“90萬，這棟樓就是你們的了。”
方博人：“……”
塗圖：“成交。”
方博人悚然轉頭：怎麽就成交了？？？
“小姑娘爽快。”三贏豎起僅剩的那根大拇指。
“大叔也很爽快。”塗圖禮尚往來追捧一句。
“但你能做主嗎？”三贏看向臉色難看的方博人。
塗圖也看向他：“我覺得我能，你覺得呢，方叔？”
方·博人·叔：“……”一棟5層小樓只要90萬，無論怎麽想都是白菜價。但是！這是一棟地理位置奇差的危樓啊！買下來重新開發不僅需要一筆不菲的資金，而且就算開發了，這裏的環境也不适合住人。無論是建別墅，建商品房，建商場，都是血虧！除非把周邊全部買下來，花個幾十億改頭換面。但誰會跑到一個小縣城的老街區來搞開發，錢有多嗎？
“院長媽媽不會同意的。”方博人只能祭出太上老君。
“如果我讓她同意了呢？”塗圖炯炯有神地望着他。
方博人斬釘截鐵：“不可能。”
但是一天後，他就被打臉了。
“塗圖都跟我說了。”劉善名院長笑呵呵道，“她想買下東城街的一棟老樓，我覺得挺好的。”
哪裏好了？？？
方博人極力勸阻：“那是一棟年久失修的危樓，位置和環境都很差，買下來沒有任何居住價值。”
“只是對你們沒有居住價值而已。”
方博人一愣：“什麽意思？”
劉善名院長不答反問：“你知道圖圖為什麽堅持要買下那棟舊樓嗎？”
“為什麽？”
“她想給福利院的孩子提供一個避風港。”劉善名院長眉眼透出一絲溫柔，“你應該清楚，福利院的孩子，大多是殘疾，将來可能無法自力更生，等他們成年，就要離開福利院，雖然每個月都有低保發放，但也只能勉強維持溫飽，連病都看不起。塗圖買下那棟舊樓，是想給他們提供一個可以同舟共濟的家園。”
方博人震驚了，沒想到那個不過7歲的小女孩竟然考慮得這麽長遠！
“那棟舊樓在你看來，或許不值一文。”劉善名院長看着操場中玩耍的孩子們，“但對那些孩子來說，卻是寶貴的財富。”
方博人沉默下來。
劉善名院長笑了笑，繼續道：“不過我也不會讓塗圖吃虧，将來我百年之後，我打算将我的財産全部送給她，我相信她會看護好這個福利院的。”
方博人吃驚地看着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院長，他記得院長的兒子出事故去世，獲得了幾百萬的賠償，加上她自己的退休工資和存款，除了用于福利事業外的支出，還有一筆不菲的財産。
一個小小年紀就開始賺錢養家，規劃未來，一個矜矜業業，無私奉獻，他幾乎要被這對老少感動得淚崩了。
“好吧，我知道了。”半晌後，他長長嘆了一口氣，終于妥協。
幾天後，劉善名院長帶着必要的證件資料，請了一位律師，和方博人、塗圖一起去和三贏簽署購樓協議。
這個時期，炒房熱才剛剛興起，小縣城的開發遠遠落後于發達城市，所以塗圖還算順利地買下了這棟老樓。
“這棟樓以後就是你們的了。”三贏拿着90萬存款，精神抖擻道，“至于樓裏的租戶，你們想怎麽處理都行，我就不管了。”
親了親新鮮出爐銀-行-卡，三贏提着行李揚長而去。
“圖圖，那些租戶……”劉善名低頭看向圖圖，征詢她的意見。
“留着吧。”全是優質的惡念提供者，塗圖怎麽舍得趕走？自然是全部收歸麾下了！
劉善名院長臉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好，都依你。”
塗圖看着這棟處處透着貧窮、腐敗、危險氣息的老樓，感覺自己終于在進擊邪神的道路上走出了正确的一步。
不過，買完樓後，塗圖的存款就所剩無幾了。
她又要開始工作賺錢了。
“圖圖還記管宜年導演嗎？”能幹的方經紀人立刻給她送來了枕頭，“他最近在籌拍一部電影，想請你演唱插曲，另外客串一個小角色。”
又是那個管宜年？上次拍他的戲，一毛錢惡念都沒賺到！
“什麽角色？”塗圖興趣缺缺地問。
“一個盲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