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兩清了
第22章 兩清了
姜盡歡雙眼微眯,她知道裴翊安雖是武将,卻從小苦讀,十二歲就曾經中過進土,只不過他最後選擇了跟随父親打仗,才沒有入朝為官。
他沒有尋常武将那種大大咧咧的性格,反而外表上倒像是玉面書生,心細如發。x
滿肚子的陰謀詭計,在戰場上經常以奇詭打法著稱,讓敵人防不勝防。
那個家夥要是對誰有了疑心,必定會追查到底,想方設法查明真相。
她真是後悔怎的就沒有重生在下藥之前,給他留下把柄,對她起了疑心?
到底如何才能消除他對她的關注?
繼續裝瘋賣傻?
那狗東西眼神如炬,觀察入微,恐怕是瞞不住他。
哎呀!頭好疼!
姜盡歡将賬冊蓋在臉上,吩咐道。
“就說我大病未愈,不宜見客,将人打發了吧!”
“是,小姐。”雪青給姜盡歡換了一杯溫水才退了出去。
渾渾噩噩之間,姜盡歡頭腦暈眩又睡了過去。
夢中總覺得有小蟲子在她臉上爬來爬去,她一下子警醒,騰的一下坐起身。
嘭!
正和近距離觀察她的男人撞了個正着,姜盡歡哎呦一聲扶着額頭又倒了回去。
“誰啊,腦袋這麽硬?石頭做的吧!”
她嘟嘟囔囔睜開眸子,就看見裴翊安額頭一片紅,正坐在她榻前滿臉寡淡漠然的看着她。
又來這死出的樣子,像所有人都欠他八百兩黃金一樣。
成天拉着臉給誰看?
“裴翊安,堂堂勇武侯的功夫都用在私闖民女的閨房上,你不覺得你寡廉鮮恥嗎?”
裴翊安一本正經回道,“不覺得,你可不是普通的閨秀。
下藥誣陷,裝瘋賣傻這些本事信手拈來,我現在有合理理由懷疑你接近本侯另有目的。”
姜盡歡沖口而出,“我能有什麽目的,我的目的就是離你遠遠的,是你糾纏不清,好嗎?”
“嗤!”
裴翊安譏笑一聲,随手将賬冊翻開,好似剛才兩人什麽争吵都沒發生。
“外面盛傳姜二小姐一無是處,纨绔刁蠻,可我看,姜二小姐分明有意藏拙,是想圖謀什麽?”
姜盡歡咬着後槽牙,怒瞪着裴翊安。
她怎麽不知道這個裴翊安還有如此無賴厚顏的時候,居然對她的挑釁侮辱視而不見,還跟她扯些有的沒的。
他現在這麽閑嗎?被派到淮南來訓練水軍,沒有成效?居然開始偷香竊玉,研究她是不是藏拙?
“我藏不藏拙幹你屁事,你是東海龍王啊,管那麽寬?”
姜盡歡頭暈,扯過裴翊安手裏的賬冊重新蓋在臉上睡覺,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狗男人就是見不得她好,故意來折磨她。
索性視而不見,全當他是透明人。
“頭疼?還是哪裏難受?”
頭上又傳來男人的問話,姜盡歡充耳不聞,男人突然将賬冊挪開,摸了摸她的額頭。
“真病了?喝藥了嗎?”
姜盡歡對于這個男人絲毫不以為意的越界行為,氣的呼哧呼哧直喘粗氣。
她拎起賬冊直接砸在裴翊安的面門上,“滾,你這個無恥的臭流氓。你信不信我讓我爹直接告禦狀,将你抓起來。”
“行啊,你去告吧,反正我在你送給我的茶水中發現了能致人迷幻的藥物。
到時候陛下問起來,我就說你先勾引我,然後我被你勾引成功,我們兩情相悅,請陛下賜婚。”
裴翊安面色嚴肅的說着不正經的話,氣氛一時間無比的詭異。
姜盡歡都有些懷疑自已記憶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上輩子對她避如蛇蠍的男人,這輩子怎麽就跟狗皮膏藥一樣,扒都扒不掉。
她雙手抱拳認真問道,“裴侯爺,小女真是無意得罪您這位大爺,要不然你也給我下點致幻的藥,我們就算兩清了?”
裴翊安臉色瞬間黑沉,“兩清,你想的美!我的便宜有那麽好占的嗎?”
他豁然起身往後窗處走,速度快的令身後的大氅随風飛舞,獵獵作響。
這狗東西到底有幾件大氅?怎麽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子?
姜盡歡腦子裏快速閃過這個想法,就被裴翊安話裏的內容吸引去。
便宜?
她占他什麽便宜了?
難道是昨日她咬他那一口的仇?
她目光轉向他的脖子,果然包着一圈紗布,她恍然大悟。
“侯爺,要不然我脖子也給你咬一口,我們就算兩清了吧!”
裴翊安驀然回頭,一雙眸子似乎是要噴火一般,其中還夾雜着一絲驚愕和羞赧。
這個女人又來?
她在口出什麽狂言?
這美人計是不是用的太順手?百用不厭。
當他是什麽人?
他是那種随随便便,見到美色就走不動道,色令智昏的纨绔子弟嗎?
就算她對他魂牽夢繞,癡情癫狂也不能如此放浪形骸,青天白日就勾引他對她做那種事啊?
“姜盡歡!你...你能不能收斂一些?我們還沒成親。”
姜盡歡聽他這話也迷茫了,她就是想盡快斬斷兩人之間的孽緣,還他一口,怎麽就牽扯到成親上面?
難道咬人一口就得被罰嫁人?
這什麽邏輯?
她眼睜睜看着裴翊安翻窗而走一陣郁悶,“雪青,雪蘭,找人立刻将後窗給我釘死了,一絲風也別透進來。”
半晌,兩個大丫鬟都沒有動靜,姜盡歡捂着沉重的腦袋下地到外間一看。
得,又被迷暈了。
看來她真的要招幾個武功好的奴婢守門了,要不然她這閨房都快漏成篩子了,哪個狗男人都能跳窗進來找她的麻煩,她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她昏昏沉沉的回了房間,拿起桌子上的茶壺猛地灌進嘴裏,好渴啊!
喝下滿滿一壺水,才覺得嗓子好了一些,她踉踉跄跄的奔向床,幾乎是瞬間就睡了過去。
一天一夜好眠,等到次日醒來,她覺得自已神清氣爽,所有風寒的症狀都消失的差不多。
她有些奇怪的嘟囔,看來她這身體體質還算不錯啊!
姜時願和白宛秀來看她,看到她精神飽滿也是驚訝了一下,姜時願給她細細的把過脈之後,問道。
“你昨日是不是用過什麽靈丹妙藥?”
姜盡歡回想了一下,她就是睡覺前喝了一壺茶水,算嗎?
突然,靈光一閃。
想到裴翊安那個狗男人昨日來過,不會是他往茶壺裏加了什麽料吧?
不能不能,那個狗男人絕對沒有那麽好心。
就是她自已身體素質變強了。
“我都說了就是小病,我的身體沒問題,這不一天一夜就好了。”
白宛秀和姜時願雖然覺得很蹊跷,但也沒往心裏去。
雖說姜盡歡好的快,但仍然在房中休息了十天左右,畢竟對外面還是要裝裝樣子。
外面現在都在傳她被崔有儀無意中推下水,受驚吓過度,一時癫狂,還重病在床,她不管怎樣也要配合一下。
期間,姜盡歡真的找人将後窗封死,每日裏研究賬冊打發時間,一時間還真的被她看出來一些問題。
姜時願每日都要去醫館看診,正好姜盡歡在家裏待不住了,非要跟姜時願出去溜達一圈。
兩人破天荒的一起出發,白宛秀一直将兩人送到府門口,看着姐妹倆相攜而去的美好畫面,這嘴角的笑容就一直沒壓下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