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自立自強
第11章 自立自強
回到府中。
白宛秀看見就姜盡歡一人回來,奇怪的問她姜時願怎麽沒一起回來。
“哦,我看裴夫人的意思是想留她用午膳,我就自已回來了。”
聞言,白宛秀拉着姜盡歡的手陪着她一起回院子,到了院子門口,她嘆了一口氣,擡手溫柔的摸了摸姜盡歡的發頂。
“你姐姐小時候被我們弄丢,這麽多年吃盡了苦頭,雖說被我們認回來,但跟我和你爹還是有點隔閡,不親近。
難得裴夫人如此看重她,喜歡她,娘為她開心,能嫁進侯府,她的後半生也算是富貴雙全,平安無憂。”
姜盡歡知道白宛秀是在跟她解釋,姜時願能得到如此高門大戶的賞識是因裴夫人喜歡她,才會雙方議親。
不是他們非要将女兒攀上那高枝,讓她不要心生嫉妒的意思,姜盡歡前世不理解,但她這一世已經想的很明白。
不是自已的不要強求,會損陰德壞了自已的福報,她剛想開口解釋自已不會嫉妒。
可白宛秀口風突然一變,接着道。
“雖然你是我們半路撿來的,但這十五年的養育陪伴皆是真情,娘這心裏一直将你視為親生女兒,我和你爹爹對你的終身大事真的是殚精竭慮,考慮周全。
等你跟沈家那小子成親後,你爹爹準備傾盡全力培養他接班,将來我們姜家的産業都是你們兩人的,你過得肯定不會比你姐姐差。
這就是我和你爹爹能為你提供的最強底氣,希望你後半生過得舒心惬意,比在我們身邊時還要得意驕狂。”
什麽?
聽了白宛秀的話,姜盡歡都驚呆了!
上一世她因姜時願與父母瘋魔一般鬧騰,從沒有跟他們坐下來認真聊過這個問題,她嫁入裴府的時候,爹娘給了她半副身家,她當時還覺得極度傷心失望。
可原來他們想嫁姜時願的時候,壓根就沒想過準備這麽多嫁妝,那些家産是全部留給她的。
可見他們心中将她的幸福看的比姜時願重要的多。
可她前世卻被嫉妒心蒙蔽了心和眼,只知道同姜時願攀比,争搶,不願意父母将一絲關愛分給別人,她竟不知父母愛她之心如此之深。
“全部家産都給我?其他叔叔伯伯是不會同意的。”
白宛秀笑的堅定嚣張,“管他們同不同意,他們算老幾?當年是你父親眼光好跟着皇帝陛下打江山,将做生意得來的全部身家都投了進去,才換來我們姜家的滿門榮耀。
你那些叔叔伯伯怕被牽連,早就将你爹逐出宗譜,現在都知道巴結上來撿現成的功勞。
你爹能照顧他們一二就算是對得起列祖列宗了,他們再想要更多絕對沒門。”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爹娘跟那些親戚走動并不熱絡,原來當初爹爹是被他們聯合踢出的宗族。
一旦出事,那些所謂的叔叔伯伯才會選擇袖手旁觀,見死不救。
可她又何德何能?能得到養父母如此赤誠的愛重?
她還要像上輩子那樣渾渾噩噩的過完一生,指望着別人的嬌慣和疼寵嗎?
這天下沒有誰必須是誰的靠山。
自已沒本事全身心寄托在別人身上,指望過多,一旦這個別人有了困苦,有了異心,不能再嬌慣縱容,就會失望,失望過多就會心生怨怼。
心生怨怼還怎麽過好這一生?
譬如上一世的裴翊安就是前車之鑒,這輩子她不想再把自已押賭在另一個男人身上。
人還是要先愛自已,自已有本事才是真正的有指望,有底氣,才能把這人生活的明白。
“娘,我明白您的心意。但我不同意你們這麽做,我姜盡歡是你們的女兒,怎麽能萬事都要求別人?
我要自立自強,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辛辛苦苦打下來的萬貫家財便宜了別人。”
啊?
白宛秀懵了,眼前這個眉目飛揚,如此懂事自信的丫頭還是那個他們驕縱纨绔的女兒嗎?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想要自立自強的姜盡歡比之前那個一無是處的姜盡歡更加耀眼奪目,璀璨光華。
孩子及笄了,終究還是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成長了,會為父母分憂了!
一時間,她滿心酸楚,淚流滿面。
姜盡歡說到做到,回到房中就開始認真的讀書練字,再也沒提過無聊,也再也沒出去閑逛生事。
一連七日,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姜盡歡先從了解家中的中饋開始,讓母親白宛秀教她怎麽打理家宅。
她本就是極度聰慧的人,只不過上輩子就沒把心思用在正途,現在開始發奮努力,不過半月有餘就将家宅的事情掌握的七七八八。
她又開始不滿足現狀,經常女扮男裝跟着父親姜明庭出去學着談生意。
姜明庭非但不阻止,還樂見其成,他原本就沒有什麽重男輕女的思想,夫人生大女兒時候難産,壞了身子再難有孕。
他就傾力培養姜時願,時刻帶在身邊教養,兩夫妻又喜好游山玩水,常常帶着孩子借着做生意的名頭四處游玩。
誰知,在淮江上遇到水匪,女兒跌落江中沒了蹤跡,他們找了七天七夜就快絕望的時候。
在水中撿到了還在襁褓之中的姜盡歡,夫婦兩人失去愛女,便将滿腔愛意全部傾注在姜盡歡身上。
等到兩人發現将人養歪的時候已經晚了。
本想着招個贅婿好好照顧女兒,可現在女兒自已覺醒了,想要學着做生意,姜明庭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打消女兒的積極性?
一晃,到了三月底。
草長莺飛三月天,最是淮南好時節。
白宛秀拿着裴府邀帖跟桌上的三人輕聲讨論。
“老爺,這裴府夫人壽辰,邀請了淮南府所有的勳貴,富商之家登門,我有點搞不明白這裴夫人是什麽意思。
他們是想當衆宣布裴候和願兒的婚事還是有什麽其他的想法?”
也難怪白宛秀多想,自從納采那日出了點差錯,裴府夫人雖照常找姜時願過府看病,但卻再也沒提過議親的事情。
他們這是要反悔還是另有打算?
姜明庭捋着胡子沉思,“應該不至于,議親這種事情還是兩家私下裏定下為好,他們不會事先宣揚出去。”
白宛秀點頭嗯了一聲,随即又将秀眉蹙起。
“那裴夫人不會是覺得我們門戶太低,又想尋摸其他家的閨秀議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