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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回娘家了

第55章  回娘家了

葉允睡了個回籠覺, 睡爽了，睡到九點鐘才醒來。

醒來後卻見李木茶人還沒走。好像還很生氣似的，一直在等待着葉允醒來, 找葉允算賬的模樣，搞得周遭的氣氛都變得好可怕。

要不是因為被這樣駭人的氣氛影響到了，葉允說不定還能繼續睡, 睡到正午十二點才醒來呢。

李木茶應該九點前就去公司的，但她今天不去了, 她今天真要跟葉允算賬。

“葉允，你還記得今天早上六點半那會兒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什麽？”

葉允睡爽了，什麽都忘了。

李木茶忍着怒意：“你打了我一巴掌！”

“哦！”這下，葉允想起來了, 卻立刻比李木茶還要理直氣壯, “誰叫你在夢裏抛棄我的？”

李木茶真是要被她打敗了，但還是忍着怒火，跟葉允講道理：“葉允，夢境是夢境，現實是現實，你怎麽能因為夢裏的事情打我？”

葉允卻也講道理，外加李木茶之前的胡攪蠻纏，師夷長技以制夷：“那你之前是怎麽跟我說的？你說在你的夢裏，咱倆做.過。那我因為夢裏的事情打你, 也沒什麽。”

“……”

“而且，你這種人，還是叫我不放心。我覺得, 遲早有一天，你會甩了我的。那我提前給你一巴掌, 也沒什麽。就當是提前報複你，你活該了。”

“？”

給一般人的話，就直接跟葉允吵起來了，說不定還要打起來，把六點半的那一巴掌還回去。

但給李木茶，李木茶是真的抽象與心虛。

抽象是因為她之前真跟葉允說過這樣恬不知恥的話；心虛是因為謝臣弦，因為她真有一天會甩了葉允的。

她憋了一大早的一肚子的火，又是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

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現在，葉允光是這樣，她就已經拿葉允沒轍了。

但李木茶還是覺得自己得跟葉允把話說清楚了。

要不然這日子過不下去了。

葉允今天做噩夢了，扇她巴掌，明天了，還做噩夢，還可以扇她巴掌。

總不能叫她每天被葉允扇巴掌。

她是S，她怎麽能每天被扇巴掌。太侮辱人了。

本來給正常的人類看，挨人巴掌這種事就挺侮辱人的。她還是個S，她就更覺得侮辱了。

但凡她不是個S，她說不定都能忍耐下去，就叫葉允繼續這樣打下去了。（喂

李木茶想了想，再開口，直接道：“要不我們見家長，表決心，出櫃吧。這樣，你就放心了，就不會再做我抛棄你的夢了。”

這樣，李木茶也放心了，因為她本來就是要拉着葉允見家長的。

可葉允聽到她這麽說，卻道：“不，我不出櫃。”

“？？？”

李木茶又是簡直不敢相信葉允說了什麽。

不出櫃的話，那她這個同性戀不就白談了嗎？

不出櫃，那還能算是同性戀嗎？

李木茶努力理清思緒：“葉允，你天生就是同性戀，是吧？”

葉允現在倒是很實誠，有些事情李木茶那裏已經明明白白的了，那她也沒有必要再裝了：“是。”

“那你應該比我還早就考慮過出櫃的事情，想的應該比我想的還要多是吧？”

“是。”

“那你怎麽就不出櫃呢？”

葉允清了清嗓子，娓娓道來，表明自己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首先，葉允道：“我爸媽很保守。”

不光我爸媽，我們整個村子都很保守。

我跟我爸媽出櫃了之後，我們整個村子的人也肯定都會知道的。

你別看我們村子的人對我都蠻好的，看着我長大，經常照顧我，給我飯吃，現在了也經常把我叫回去，一起吃飯的，好像我是他們多出來的一個在外的小女兒似的。

但對我好是一回事，怎樣在背後議論我又是另一回事。

我的父母，那樣的兩個人，在過去的日子裏就是我們村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聊及的話題、談資、樂子，簡直就是我們村的真人秀，戀綜！（？）

那我要是出櫃了，我就更是了。

我也真的受夠了那樣的日子了，我不想再經歷了。

在家庭與社會的層面上，我選擇不出櫃。

葉允繼續道：“其次，我們在一起了，我，跟你，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別人有什麽關系？實話實說，我對別人的出櫃也是嗤之以鼻的，我覺得沒有必要。”

這又是葉允出櫃的奧卡姆剃刀原理了。

只有少量的、個別的幾個朋友知道我們在一起了，那就夠了。

像葉允這邊，崔璇、陸遠遷、白薇，他們幾個人知道，就好了。

李木茶：“那我們一直不出櫃嗎？一直待在櫃子裏面一輩子嗎？之後，他人談及你我，只會說你我是友情。等你我七老八十的時候，也說是友情？”

“哇！”葉允立刻給李木茶豎起來了大拇指：李木茶倒是想得遠，七老八十都想出來了。

葉允那麽喜歡李木茶，都沒想過。想到十年、二十年以後，就是自己的極限了。再往後，她想都不敢想。

但看到李木茶現在這般生氣，姣好的面容都變得不受控制地猙獰了起來，是真的生氣了，葉允有點害怕，想了想，又稍微妥協了一點：

“你要是實在想出櫃的話，我們也是能出櫃的，就看什麽時候了。”

“那什麽時候？”

“水到渠成的時候。”

“水到渠成是個什麽時候？葉允，你還是不相信我嗎？……還是，你只是想要跟我玩兒玩兒？”

“你怎麽會這樣認為？”

哇！能讓李木茶這樣的渣女反而覺得是在玩兒，葉允覺得自己現在可太牛逼了吧。

“……”李木茶一頓，因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間，她就是覺得葉允是這樣的，葉允簡直就是在玩弄她，“要不然我想不通我們為什麽不出櫃。”

葉允又道，攤手：“好吧，那我再告訴你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吧——萬一我出櫃了，我爸媽不同意，一生氣，不把拆遷的錢留給我了怎麽辦？”

所以，我得拖好久，拖到我爸媽找不到別的人來替代我。

最好等我人到中年了再出櫃，那樣比較保險。

在那之前，我就一直裝出一副找不到對象，男人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男人，我還恨嫁極了的模樣。

“？”

李木茶簡直不敢相信，葉允居然還有着這樣的想法：“葉允，在你心中，錢比我重要嗎？”

葉允看向李木茶，實話實說，相當實在：“要看多少錢。”

你當然比10萬塊錢重要了。

也比100萬重要。

1000萬，呃，勉強算你比1000萬更重要吧。

但是1000萬再往上，我就要好好想想了。

“你……”

李木茶要被葉允氣死了。還正巧說到1000萬這個數字。

她簡直想要當場痛罵葉允一頓：你知道我給你開價多少嗎？

1000萬，就是她打算給予葉允的賠償。

葉允又道：“而且，你接近我，不也是為了我家的拆遷款嗎？”

李木茶百口莫辯：“我……我……葉允，你怎麽還是這麽想我的？我都送你多少東西了？還是不能證明我的誠意嗎？”

葉允實話實說：“你那再怎麽說，也是小錢。而且，我知道你們那個階層的人，你們有的時候也很缺錢的，突然就幾百萬、幾千萬、幾個億的缺損，未來有一天，說不定真要找我給你補窟窿。未來的事情，都不好說。你現在若是把話說得太滿太絕對了，反而是一種虛假，幼稚而不現實。”

李木茶又不可置信地看向葉允。葉允這樣的人居然說她幼稚！

葉允又認真地看向李木茶。

當然了，以上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那一點，最重要的——

“你之前談了那麽多的男朋友，You can kiss a hundred boys in bars~~ （*）”說着，葉允都快要唱出來了，“你現在談女朋友了，你會不會也能談那麽多個？我已經不是你的第一個了，那我大概率也不會是你的最後一個的。”

最重要的一點，還是李木茶。

李木茶依舊無法給予葉允安全感，無法叫葉允感覺到長久的可能性。

最大的變數，就是李木茶本身。

“……”

李木茶握緊拳頭。

李木茶人長這麽大，也經歷過很多事情了，甚至，生與死的事情也都經歷過了，但頭一次這麽生氣。

當年，李林美把她推下樓，還裝模作樣，她都沒有這麽生李林美的氣。

而且她不光生氣，她還心虛。

呵！葉允歪打正着地，都他媽的打對了！

最後，李木茶道：“那我真是沒什麽好再說的了。”

她氣得真的無話可說了，直接離開。

李木茶以為她與葉允在一起後，很契合，很合适，葉允也會讓着她，一輩子都不會吵架的。

沒想到還是吵架了。

甚至吵得她恨不得掐死葉允。

掐死葉允，她就不會這樣生氣，也不會這樣苦惱了。

李木茶氣憤地離開。

下樓的時候，她心裏又在想，葉允這麽看重錢，她一直給葉允準備着的分手補償是錢，真是遂了葉允的心意了！

呵！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她倆可真是情投意合啊！

走到樓下對街的梧桐樹下，李木茶恨恨地看向樓上，想要在最後，瞪葉允所在的方向一眼，用眼神殺死葉允。

可她擡頭，看向樓上葉允所在的樓層——

——葉允開窗，也看向了她。

窗前的花兒盛開，襯托得葉允人比花嬌，單純無害。

尤其上午十點鐘的陽光照射着葉允此刻的面容，平靜、單純、無辜、美好極了。

像是靜谧的教堂開啓了一扇巴洛克的明亮彩窗，小天使突然出現。

就好像剛才吵鬧沒有發生過。

也好像葉允反而一直在等待她回家，而不是等待着她的離去。

驟然間，這個剎那，她又被葉允蠱住了似的。

立刻，她也不生葉允的氣了。

葉允對她沒有安全感，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葉允要是真的很有安全感的話，學生時代高一第一學期就跟她告白了，她倆何必十年了，現在，才在一起呢。

那她也中和一下葉允的想法，再給葉允一點時間再出櫃吧。

但葉允在窗前冷眼看着李木茶遠去，可沒李木茶以為的那麽平靜與無辜。

葉允直接無語，厭惡，有點不想跟李木茶談戀愛了。

她倆在一起沒多久就這樣激烈地吵開架了。

這樣，小日子怎麽可能長久呢？

還是在出櫃的事情上，這麽重要的一件事情上吵架。呵。

葉允知道她這個圈子裏的女生找對象，要求很高的，卡顏，卡學歷，還卡家世。

有的女生找對象，一定要找那種已經跟家裏出了櫃的。否則，你若是不信邪的話，後續的一切，幾乎全是噩夢。

像她們這樣的人，家世什麽的，不拖累的時候，幸運的時候，輕松極了，可一旦拖累起來，會把人拖入漆黑的不幸的泥潭，窒息而亡的。

還有那種明明是100%的女同，卻還被家裏人逼着相親，也是能跟男人糾纏不清的，你敢信？

但是很不幸，現在，是李木茶遇到葉允這種人了。

但葉允還是自己的想法，出櫃是自己的事情，以自己為主。李木茶來了也沒轍。

實在不行的話，那就分手吧。

最好現在就直接分手吧。

葉允這些天也受夠了，每天都做噩夢的，患得患失的，路人多看李木茶一眼，自己就要立即吃醋的，然後晚上繼續做噩夢，像是沒完沒了的輪回的，非常沒有安全感。

還不如直接分手，直接失去。

失去了之後，就再也不怕失去了。有的時候，BE也能算作是一種HE。

長痛不如短痛。

有的人始終不适合在一起，那最好早點分開。

這麽想着的葉允，自己一個人又憂愁了起來，為李木茶而感到憂愁。

李木茶真的是個禍害。

李木茶再去上班，一整天都是低氣壓，人到哪裏低壓到哪裏，搞得公司所有人皆是苦不堪言，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秘書Alisa知道她最近談戀愛了，還是跟女人談戀愛了，也品出來她現在這副模樣是為何了：

“BOSS，跟女朋友吵架了？”

“對。”

“因為什麽吵架？”

“她做夢，夢到夢裏的我抛棄了她。”

“呃……”

但Alisa深谙不能講對方的對象一句不好之道，別你在這裏講人家的對象不好，人家下午了就複合，然後又馬上反問你，诶，你怎麽能說我女朋友不好呢？

Alisa想了想，道：“BOSS，我覺得吧，這件事情真的不能完全怨她。”

“哦？你說。”怎麽就不能怨葉允了，葉允今天下手再重一點，她一整天都要臉上挂着手印見人。

“BOSS，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太優秀了，跟你這樣的人談戀愛，壓力真的會很大的。而且，你這麽優秀，你的女朋友也一定很優秀吧？她那麽優秀的一個人跟你起談戀愛來壓力都那麽大，真的不怨她。那她現在在哪裏工作？是做什麽的？”

她跟你一樣，也一定是個殺伐果斷的女強人吧。

李木茶卻輕飄飄的語氣，道：“她沒工作，她廢人一個。”

“呃……”Alisa立刻調轉話鋒，“像她這樣的大美人，靠臉吃飯，沒工作也沒什麽的。”

但李木茶的語氣更為輕飄了：“她也不是什麽大美人。我幾乎沒覺得她好看過。”

“呃……”

Alisa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了。

唉，還是得繼續努力攻讀帝王心術和厚黑學啊。

但Alisa還在努力勸：“但是BOSS，這樣，不就顯得她更自卑，更覺得配不上你，就更沒有安全感了嗎。正常的戀愛，講究一個平衡，可你倆之間，她卻是弱勢的一方。所以，你應該優待她，力所能及地給予她安全感啊。”

“……”

李木茶聽着，還是把Alisa的話聽進心裏了。

說來說去，還是安全感的問題。

李木茶這邊，有Alisa開導。

實在不濟了，晚上還能再去找狗頭軍師梁越。

葉允那邊，也去崔璇的畫室那裏找崔璇談心。

崔璇此刻正在教小朋友畫畫，鼓勵着小朋友天賦不錯，勤加練習，未來一定會成為大畫家的。

葉允在旁邊看着，想到了李木茶手下的藝術館，覺得應該是崔璇這樣的人跟李木茶那樣的人産生交集的。

崔璇立刻害怕極了：“別這麽說，我是鋼鐵直女！我還早就有對象了！”

休息時間，葉允跟崔璇兩人在窗前聊天。

崔璇給葉允打了一杯咖啡。

葉允攪拌攪拌，喝了一口，覺得比自己的命還要苦：“下次來你這兒了，我還是叫外賣，訂奶茶吧！”

然後，她便不再廢話了：“崔璇，你說，我應不應該跟李木茶分手？”

崔璇蠻驚訝的：“啊？你倆在一起也沒多久吧？”

“也不用很久，我這些天，從我倆正式交往的第一天開始，我就想要跟她分手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答應她？”

“交往是交往，分手是分手。不同的情境下，自己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前一秒，我就是想要跟她在一起，萬劫不複，就萬劫不複！

後一秒，我累了，我不想跟她在一起了，也不用說什麽擔心自己會不會萬劫不複了還是怎麽樣，無論說得多誇張都沒有意義了，因為我就是不想跟她在一起了。

“唉……”

崔璇還是決心勸。

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即便這姻緣是同性戀呢。

崔璇想了想，依舊以為這是葉允第一次跟同性談戀愛，但這些都不重要的，重要的還是葉允自己對李木茶的情感。

崔璇：“葉允，其實你跟李木茶能有今天，我也不意外的。”

上學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你很喜歡李木茶，你對她的情感，早就不是友誼了。

你就是太乖了，膽子太小了。

但你現在好不容易膽大了一次，你就再堅持堅持，把這份勇氣傳遞下去吧。

現在，你終于跟她在一起了，我也由衷地為你感到開心。

我也不為你倆感到悲觀。

即便你倆最後還是會分手，那又如何？

起碼你倆現在是在一起的。

你倆曾經在一起過。你曾經得到過她。

這樣就足夠了。

所以，葉允，去試試吧。再多試試一段日子。

不要想那麽多。

即便最後你還是失去她了，那又如何呢？

試一試吧。或許真到了你倆分別的那一天了，你會發現那一天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

葉允聽着，也想到了自己之前看過的書：大膽去做，不要怕，沒有人在乎，就算有人在乎，人又算什麽東西。（*）

葉允點頭。

但葉允想了想，還是猶豫：“但我還是覺得我倆差太多了。”

“哪裏差了？”

因為家世？相貌？

“什麽都差。但我明白的，這都是我自己的問題。她事業有成，蒸蒸日上。而我除了錢，我什麽都沒有，嗚嗚嗚。”葉允又攪拌開了咖啡，又被苦着了。

崔璇：“你再這樣說，我可就要打你了。”

葉允想了想，又道：“她有工作，我沒有。之前我在鬼屋工作的時候，她不忙，每天都能來找我。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她的工作也忙起來了，就沒法陪我了，我每天都好閑啊。”

“那你也去找個工作？或者去她那裏工作？”

葉允立刻回絕：“我才不要上班呢。”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打工的。（……）

崔璇：“那你沒救了。”

葉允就是覺得無聊，沒有人陪伴。

她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揮霍，但總不能叫李木茶為了她，放棄自己的事業，跟她一起蹉跎人生吧。

崔璇聽着，也是無語了：“你這樣你只能找街溜子在一起啊！”

這樣，還真不是李木茶的問題啊！

葉允又想了想，道：“那我跟她談戀愛的時候，我跟她在一起，我需要人陪的時候——我找別人陪我吧。”

“啊？”崔璇震驚了，“你什麽意思？”

葉允順着崔璇剛才的話：“我在網上找街溜子，約出來陪我打發時間吧！”

“！”

李木茶逼着自己不要主動找葉允，因為今天發生的事情本來就是葉允的問題，因葉允而起。

結果她這麽不主動吧，葉允更不主動，一整天了都沒有聯系她。

葉允又回到之前那個傲嬌的狀态了。

可李木茶反而又擔心起來了葉允。

葉允今天吃中午飯沒。不會早飯沒吃，午飯也沒吃，她氣，葉允也氣，就氣得一天都沒有吃飯吧。

不會現在了，葉允更是餓哭了吧。

這個時候也到晚間了。她立刻趕回葉允那裏去。

一路上，她想象着自己一回家，葉允便哭着跟她訴苦，說因為她的緣故，自己中午沒吃到飯，哼。

等一下，不是訴苦嗎，怎麽她想象中的葉允還恃寵而驕上了？

自己這麽拿葉允沒轍嗎？

等一下，家。

她叫葉允的那個小loft為“家”了，她跟葉允共同的家。

這樣想着，她更是不生葉允的氣了。

可待李木茶人回到家，家裏卻沒人。

但李木茶已經有過經驗了，她找開了葉允的手機、平板電腦，還有葉允那花裏胡哨的y2k風格的書包。

都沒有。

她立刻斷定：葉允回她城中村自己的家去了！

葉允回娘家了！

氣死！

但……回娘家。

李木茶突然被這個說法逗笑了。

也要被葉允的窩囊逗樂了。

怎麽她倆吵架，葉允不趕她走，自己反而還逃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