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走神
走神
從那以後,文欽發現自己越來越在意林恩仰。她的一個微笑,就能讓他在課堂上走神許久,腦海裏全是她那明媚的笑容;
她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他在課間反複回味,揣測她眼神裏的含義。
這些細微的舉動,都能讓他開心一整天,也能讓他在夜裏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他開始期待每天去學校,期待能見到她,哪怕只是遠遠地看她一眼,那也能讓他的一天充滿陽光。
在課堂上,文欽常常會走神,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向林恩仰。
那是一個再平常不過的上午,窗外的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灑下一片片金色的光影,在教室裏的課桌上、地面上跳躍。
微風輕輕拂過,撩動着窗簾,也撩動着文欽的心弦。
教室裏,數學老師正站在講臺上,拿着粉筆在黑板上奮筆疾書,滔滔不絕地講解着一道複雜的幾何證明題。
老師的聲音在教室裏回蕩,同學們都聚精會神地聽着,時不時低頭做着筆記。
文欽卻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他的思緒早已飄遠,腦海裏浮現的全是林恩仰在運動會上奔跑的樣子。
她那飛揚的馬尾辮,矯健的身姿,自信的笑容,仿佛被刻在了他的腦海中,怎麽也揮之不去。
他想着她沖過終點線時那興奮的模樣,想着她對自己說加油聲給自己動力時的清脆聲音,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文欽!”突然,一聲嚴厲的呼喊打破了文欽的遐想。他猛地回過神來,發現全班同學的目光都齊刷刷地落在自己身上。
數學老師站在講臺上,手裏還握着粉筆,一臉嚴肅地看着他,重複道:“這道題你怎麽解?”
文欽慌亂地站起來,只覺得臉上一陣發燙,心髒在胸腔裏瘋狂跳動,仿佛要沖破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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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老師剛才講了什麽題目。他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幹澀得發不出一點聲音。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桌沿,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教室裏瞬間安靜下來,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緊接着,一陣哄堂大笑打破了這份寂靜。
同學們的笑聲像一把把尖銳的刀,刺痛了文欽的心。他偷偷地看了一眼林恩仰,發現她也在看着自己,臉上帶着一絲好奇的微笑。
那一刻,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滿心都是尴尬和窘迫。他感覺自己的臉燒得滾燙,仿佛能滴出血來。
“站着幹什麽?回答問題啊!”數學老師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不耐煩。
文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他努力地回想着老師剛才講的內容,可腦海裏卻亂成一團,什麽也想不起來。
同桌小李悄悄地拉了拉他的衣角,小聲說:“這題用勾股定理,快啊!”
文欽卻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呆立在原地,不知所措。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不敢再看老師和同學們的眼睛,心裏不停地埋怨自己怎麽這麽不争氣,在林恩仰面前出了這麽大的醜。
“坐下吧,上課認真點!”數學老師無奈地揮了揮手,繼續開始講課。
文欽如釋重負地坐下,他能感覺到同學們的目光還時不時地落在自己身上,他的頭垂得更低了,恨不得把整個臉都埋進書本裏。他的心裏充滿了懊惱和自責,暗暗發誓以後上課一定要認真聽講,不能再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課,文欽還沉浸在剛才的尴尬中無法自拔。他趴在課桌上,一動不動,希望能借此逃避周圍同學的目光。這時,一只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擡起頭,發現是好朋友趙陽。
“嘿,沒事吧?”趙陽關切地問道,“不就是被老師點了一次名嘛,別太在意了。”
文欽苦笑着搖了搖頭,說:“我剛才太丢人了,在全班同學面前出醜。”
趙陽笑了笑,安慰道:“這有什麽,誰還沒個走神的時候呢?再說了,老師又沒怎麽批評你。”
文欽嘆了口氣,說:“我就是覺得在林恩仰面前太丢臉了,她肯定覺得我很笨。”
趙陽挑了挑眉,一臉壞笑地說:“喲,原來你是因為這個啊。我就說你最近怎麽老是走神,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啊。”
文欽的臉一下子紅了,他連忙擺手說:“別亂說,哪有這回事。”
趙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說:“你就別裝了,大家都看出來你喜歡林恩仰了。不過喜歡人家就勇敢點,別老是這麽偷偷摸摸的。”
文欽低下頭,小聲說:“我哪敢啊,我怕她不喜歡我,連朋友都做不成。”
趙陽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呢?說不定林恩仰也喜歡你呢。”
文欽搖了搖頭,沒有說話。他心裏清楚,自己和林恩仰之間的距離還很遠,他還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表白。
接下來的幾天裏,文欽一直都很低落。他每次看到林恩仰,都會想起那天在課堂上的尴尬場景,心裏就一陣難受。他盡量避免和林恩仰的目光接觸,每次在走廊上或者教室裏碰到她,他都會悄悄地躲開。
林恩仰似乎也察覺到了文欽的異樣。有一天課間,她主動走到文欽的座位旁,問道:“文欽,你最近怎麽了?感覺你好像在躲着我。”
文欽聽到林恩仰的聲音,心裏一緊,他擡起頭,看着林恩仰那雙清澈的眼睛,結結巴巴地說:“沒……沒什麽,我……我就是有點忙。”
林恩仰疑惑地看着他,說:“真的嗎?你可別騙我。要是有什麽煩心事,你可以跟我說啊,說不定我能幫你呢。”
文欽看着林恩仰關切的眼神,心裏一陣感動。他張了張嘴,想要把自己的心思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只是搖了搖頭,說:“真的沒事,謝謝你關心。”
林恩仰見他不想說,也沒有再追問,只是笑了笑說:“好吧,要是你改變主意了,随時都可以找我哦。”說完,她便轉身離開了。
文欽望着林恩仰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既感動于林恩仰的關心,又為自己的膽小懦弱而感到懊惱。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他必須要做出改變。
于是,從那以後,文欽開始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他上課不再走神,認真聽講,積極回答問題。遇到不懂的問題,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樣害羞不敢問,而是主動向老師和同學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