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宴坦蕩地坐在床榻……
第13章 江宴坦蕩地坐在床榻……
江宴坦蕩地坐在床榻上,目光落在溫庭姝的身上,眼尾微擡,而那修長的指尖輕輕撫摸着扇骨,每一下都莫名地給人一股暧昧感覺。
溫庭姝背對着江宴,因為臀部被拍了下,渾身有些僵硬,她并不知道那曾經在她面前表現得恪守禮儀的男人,此刻打量她的鳳眸中,盡是赤-裸裸的戲谑。
她至今以為,來的人是宋子卿。
江宴正要起身,外頭傳來一聲老貓般的叫聲,他動作微頓,随即遺憾地輕嘆一聲。
溫庭姝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壓着嗓子的輕嘆,不禁想他是否在生氣,心中暗暗後悔自己說了不合時宜的話。
溫庭姝想,雖說是他不對在先,但這是新婚之日,她不能夠讓自己的夫君發怒,否則她以後在他家只怕不會好過,可是她面皮薄,不知道該說什麽,她感到心慌意亂,随後突然被人從後面扯入懷中。
“夫……夫君……”溫庭姝驚了下,不由自主地想要掙紮起來,不料身後人手臂的力量卻加重,以至于她根本無法逃脫。
她感覺身子被一雙有力的手翻轉過去,一只手伸進蓋袱之中,遮住她的雙眼,令她眼前陷入一片黑暗,冰冷的觸感令溫庭姝身子禁不住顫栗了下。
江宴俯視着她嫣紅顫動的唇,目光微暗,伸手輕擡起她的下巴,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
溫庭姝從未被男子吻過,已經吓得不知所措,唯一記得做的,便是緊閉着牙關,一動不動,就像曾經在街上,江宴抱起她,她在他懷中僵硬地‘裝死’。
江宴輕笑,用力地抱了她一下,随後離開她的唇,目光忽然接觸到她嬌嫩泛紅的耳垂,他指尖微動,伸手過去取下一只明珰。
溫庭姝的耳朵很是敏感,在被他碰到之後身子又禁不住微微顫抖,她抿緊唇,像是怕他還要吻過來。
江宴神色無波地注視她片刻後,随後收回遮住她雙目的手,轉身毫不留戀地奪門而去。
在外頭看守的李擎看到江宴出來之後堪堪松了口氣,他再不出來,他就要闖進來,但就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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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脖子一陣刺痛,秋月猛地驚醒,感覺好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她想爬起來,卻發現春花壓在她身上,吓了一跳,連忙推醒她。
春花醒來,摸了摸疼痛的脖子,與秋月對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我這是怎麽了?”
她一頭霧水,秋月更是一頭霧水,“我怎麽知曉?”不等兩人去回想發生了何事,遠處忽傳來一陣喧鬧聲,且越來越近。
“不好,應該是姑爺他們過來了。”
秋月和春花兩人相視一慌,也顧不得許多,匆匆爬起,回到新房,卻見溫庭姝仍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只是肩膀微微顫抖着,像是在哭泣。
溫庭姝此刻感到羞恥欲死,她究竟嫁給了一個什麽樣的夫君?她原本以為宋子卿是個克己複禮的人,沒想到他竟然是好色之徒,衣冠禽獸,筵席還未散,他就如此急切地進新房調戲輕薄她,從今往後她該如何在這宋府生活?
“小姐。您怎麽了?”
秋月有些擔憂的聲音傳到溫庭姝的耳朵裏,溫庭姝停止抽泣,聲音帶着哭腔,質問兩人道:“我讓你們出去看查看情況,半天不見回來,你們去何處了?”
秋月和春花兩人互相對望一眼,臉上神情難得同步,秋月先回答:“小姐,奴婢應您的吩咐出去查看情況,走出廊間後,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了一下,就暈了過去。”
春花點點頭,同意她的話,“奴婢也是,出去找秋月,然後不知道被什麽東西打了,也暈了過去。”
溫庭姝聽聞她們的話覺得十分荒唐,溫庭姝乃是深閨後宅中的女子,不知武功這種東西,只道兩人或許是被宋子卿脅迫,只能撒謊騙她,此刻又不好細問,而她也聽到了外頭越來越近的喧鬧聲,就沒有再逼問兩人。
“小姐,姑爺他們正往這邊來呢。”春花道。
一聽到姑爺,溫庭姝便想到方才被宋子卿羞辱之事,心中又是一陣緊張,“你們出去看看吧。”
宋子卿身後跟了一幫鬧着要看新娘子的人,一些是宋家這邊的親戚,一些都是宋子卿平日裏的好友。宋子卿被賓客擁入新房,那些人喝了酒,酒勁上頭,嚷着要見新娘子,見不到就要坐到天明。
溫庭姝從未見過這種陣仗,有些慌亂,加上因為方才的事有些不信任宋子卿的品性,擔心他們待會兒會做出更過分的事來,便叫秋月春花把內房門戶緊閉,不許放人進來。
春花覺得于禮不合,正要勸幾句,不料秋月已經走過去将門闩上,不好争執,只能由得她了。
宋子卿進到屋中看到裏面房門緊閉,內心其實有些不悅,但也沒說什麽,先前他便被母親提醒過,這溫府小姐是個端莊守禮的女子,洞房不宜鬧得太過,而且這門親事不過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不是他想要的,他此刻也只想着趕緊完成儀式,不希望他們鬧洞房,便百般賠禮将他們打發而去,最後只剩下他們這邊的幾名女眷和喜娘。
秋月和春花得知道外頭賓客已走,這才打開門,恭恭敬敬地将宋子卿請進新房。
溫庭姝端端正正地坐着,顯得娴靜溫婉,宋子卿接過喜娘遞過來的玉如意将溫庭姝的蓋袱将挑下,目光在觸到她的面龐之時,明顯動了下,溫庭姝今日妝容與平常不同,濃妝豔抹,額間貼着花钿,白玉無瑕的面龐抹了淡淡胭脂,看着像是含羞帶怯,可又微蹙春山,眼眶泛紅,似有一腔心事。溫庭姝看了宋子卿一眼,又低下粉頸。
宋子卿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好像自己對她做了什麽不好的事一般。
溫庭姝和宋子卿此刻各懷心事,心不在焉地在喜娘的安排之下完成了接下來的一系列儀俗。
溫庭姝與宋子卿并肩行坐于床上,誰也沒說話。
溫庭姝仍舊微垂着頭,心中很是疑惑,不明白為何他先前表現得那般輕佻,而今卻一副端方自持的模樣。
宋子卿喝了些酒,面頰微紅,面容不複先前的清冷,倒是多了幾分柔和,他看了她一眼,“梳洗吧?”
溫庭姝微微點頭。
“你先去。”宋子卿道。随即喚了自己的一名丫鬟進來,引着溫庭姝和的丫鬟去了浴室。
待溫庭姝出來之後,宋子卿才起身往浴室而去。
溫庭姝讓春花去睡了,只留下秋月伺候她。秋月扶着溫庭姝坐在妝臺前梳頭,眉頭一直皺着,就沒放松過。
對于這位姑爺,秋月其實有很多怨言,他對她家小姐着實冷淡了些,而且不夠體貼,她家姑娘一整日都沒怎麽吃東西,難道他不應該關心她有沒有餓不餓肚子?他一句‘梳洗吧’,她姑娘哪裏好意思說自己肚子餓,這傳出去不得說新娘子貪吃?秋月越想越氣憤。
秋月正給她梳着發,忽然發現溫庭姝的耳垂上少了只珠玉耳環,“小姐,你的耳環怎麽丢了一只?”
溫庭姝聞言不由想到先前發生的事,一時有些心亂,不知該不該與秋月說宋子卿有兩副面孔的事,只支支吾吾道:“許……許是丢了吧。”
那只耳環是被宋子卿拿走的。
他難道還有什麽奇怪的癖好?
溫庭姝越想越有些抗拒和宋子卿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