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不好當［穿書］

第49章 命不久矣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命不久矣

顧卿獨自回到幽竹苑, 一進門，顧卿才感覺到了另一個人的氣息。

果然，若是他不願意, 以自己的修為就不可能再發現得了他了。

“何事。”

“師尊……今天跟師叔聊了得可開心？”祁殇僵硬的笑着問。

顧卿看向祁殇，不語。

祁殇堪堪與顧卿對視一眼, 便慌亂的把視線移開。

氣氛一度尴尬。

許久，祁殇才開口：“師尊……能不要那樣看我麽……”

“怎？”

“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眼神。”

“是麽？我還以為你已經不把我當師尊了。”

“怎麽會！”祁殇道：“我只剩師尊了啊！我……我只是……”

祁殇沒了聲。只是什麽？

他只是喜歡上了一個人。

“你知道嗎。不該是這樣的……”顧卿嘆氣道, 移開目光, 看向別處。

“什、什麽……”

“這是一個錯誤。從一開始就錯了。”顧卿看着祁殇越來越受傷的神情，終是軟了軟語氣：“我以為我可以改變, 結果一切都沒有變。我以為沒有變, 結果其實什麽都變了。所以, 從一開始我就錯了。”

“師尊，我不懂……”

“你以後會懂的。”

“以後？要是沒有以後呢。”祁殇突然低低地道：“是不是就永遠都不會懂了？”

顧卿皺眉。

“師尊……”

“我們都互相瞞了太多……”

“無論什麽我都不會欺騙師尊的，可師尊從來不問……”

“師尊就這麽讨厭我嗎？”

“師尊還是不相信我的心意嗎？”

“那祁殇到底要怎樣做，師尊才能再多分一點心給我……”

……

這些逼問, 顧卿沒辦法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

一直以來, 顧卿對祁殇很大程度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少年時期。甚至是小時候。

即使他知道，祁殇是個重生者。

但是有的事情，有的觀念，是不能一下子就改變的。

顧卿不知道祁殇說的瞞是指什麽, 他也沒有太多時間去糾結那些。

表面風平浪靜的修真界，暗出早就風起雲湧了。

從清玄宗的覆滅，到古怪的預言……再到那個“邊界”。環環相扣，如同早就設計好的劇本一樣……

若真是“劇本”，那又是誰, 在背後推動的一切，又是誰操控的一切？！

他将自己所有的猜測全部又捋清了一遍。無論是得到的那種推測都不容樂觀。

就目前來看……

這件事情與他素未謀面的師尊有關，而路奕銘前輩和遲宇慕前輩同為知情者。

而他的掌門師兄……

他呢？他是知情者還是參與者？

顧卿不相信虛子清會害他，但他知道虛子清絕對有事情瞞了自己。

那個人很強大……他操控着自己，操控着祁殇，操控着這個修真界……

顧卿大概猜到了點什麽，但他需要證實。

他有許多事情還未弄明白，無暇顧及祁殇的感情。他知道自己這是在逃避，他無法直視祁殇對于自己那熾熱的感情。

第二天，祁殇并沒有找來。顧卿心底也暗自松了口氣。

他決定獨自前去藏書閣查找古書。從那個上古陣法入手。

可那上古的陣法哪有那麽好查？

“師弟，你……到底在找什麽？”虛子清推開隔間的門，疑惑的問道：“這都十天了。”

“掌門師兄？你來了？正好，我有點事想問。”

虛子清：“何事？”

顧卿：“是關于師尊和遲宇慕前輩的。掌門師兄可知道？”

虛子清仔細想了想：“不多。怎麽了？”

顧卿：“我之前有幸見過遲宇慕前輩，了解了些當年大戰的事情。”

“什麽時候的事？”虛子清奇怪的問。

“嗯……不久前。”顧卿領磨兩可的道。那是之前那個世界的事情了。他總覺得，所有事情都有聯系，只是他沒找到而已。

而他發現最明顯的特點是，那幾個地方，都有上古陣法。不論是陵骨山，宗門禁地，還是那個世界“邊界”。

上古陣法早已經失傳多年，而有可能布下那些陣法的，也就只有這三個前輩了。這件事……絕對與當初的大戰有關。

“那個時候，有什麽地方出現過預言嗎？”顧卿問。

“還在為這件事頭疼？那時候我可還沒出生呢。”虛子清打趣道，希望緩解一下顧卿的壓力：“只不過，似乎有點這樣的傳聞。藏書閣裏只有正史，我想，這件事師弟去查查野史會有些結果。”

“多謝掌門師兄了。”顧卿說完，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虛子清無奈的輕笑道：“這麽急的？”

虛子清前句話音剛落，臉色忽變，冷聲道：“不知道閣下與在下有何要事商讨？”

“師叔，好久不見。”

祁殇打着招呼從暗處走出，可那語氣卻完全不像是在打招呼。

“你還真是寸步不離的跟着他……”虛子清臉上滿是嘲諷與戒備：“祁閣主不覺得這很荒謬嗎？”

“我永遠也不會害他。”祁殇道。

“是嗎？你發起狂來，誰能壓制得住？那時候，你還能保證嗎？祁閣主，在下雖然不知道你那血泯心經從何而來，但是在下知道，那絕對不是完整的。”

“這個就不勞師叔廢心了。”

“……”

第二天，顧卿剛剛準備去收集一些野史，就看見了堆在他桌子上的一堆野史，五花八門。什麽版本都有。

“掌門師兄行動這麽快的麽？”

顧卿拿起其中一本，裏面飄出來一張紙。是已經整理好了的有用資料。

上面的字跡很是熟悉。不是虛子清的，是祁殇的字。

這是祁殇收集的

他還是跟來了。

這裏的一草一木，一石一竹，一屋一椅，都是祁殇親手複原的。裏面滿滿的都是他的心意，都是對顧卿的愛慕。

“何苦？”顧卿問道。

顧卿才察覺，祁殇所要表達的感情已是如此明顯。只是以前他都不曾發現。

他也從來喜歡過什麽人，自然察覺不出什麽。他也不覺得自己會喜歡什麽人。

所以他不希望在給祁殇什麽無端的期望。

打動一個人，有時候可能只要一個動作，一個笑容。但有時候，永遠也沒可能。

“身為閣主就這麽閑？”顧卿沖門外道。

外面沒有人回答。但是顧卿知道，祁殇聽見了。

兩人就如此僵持不下。顧卿轉身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祁殇站在門外。推門的手僵在空中好久。到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

說什麽？

要說什麽？

說……之前他是有意識的？

說他是真心的？

說……他的時間不多了，求師尊能原諒他？

他……果然還是會走到那一步。

以前，他無牽無挂。

可現在，他怎安心渡輪回？

師尊啊……我該怎麽辦？我該拿你怎麽辦？

月光透過竹林斑駁陸離的撒在院子裏。在夜色中，一道黑色的身影飛快掠進屋裏。

最近顧卿忙忙碌碌，甚至在藏書閣不眠不休的呆上了十多天，祁殇想盡了千方百計，終于讓顧卿在寧魂香的作用下好生休息下了。

祁殇輕輕把顧卿轉移到床上。将顧卿未完成的東西整理好。

在微暖的燈光下，祁殇看得入了迷，用手描着顧卿的五官，想把他深深的印在腦海中。

他走回到床邊，腑下身輕輕的把顧卿半擁在懷裏。小心翼翼，生怕打擾了顧卿的好夢。但有寧魂香的作用，顧卿睡得很沉很沉。

“師尊……”

“我的師尊吶……”

“如果可以……我好想好想和你永遠也不分開。哪怕只能遠遠的看着。”

“師尊啊……從小，我就是天煞孤星。沒有人待我親近。可是我沒有想到……那個時候，是師尊一直陪着我……”

“我真的不知道……”

“師尊待我的好，祁殇一直記得呢。師尊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祁殇也一直記得呢……師尊從來都不說，但祁殇明白。”

“可是……”

“還是和以前一樣……祁殇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現在，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祁殇還是做不到。明明我已經找到了心經的上半部分，可是沒有用……”

體內的運轉還是與之前一模一樣。用不了多久。他就會徹底走火入魔。

那不就……又與前世一樣了嘛？

“師尊，徒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做了啊……”

無論怎樣，也改變不了的結局。

和，無論怎樣，也舍不下的你。

留他的時間真的不多了……日期向那一天漸漸逼近。可那一天越是即将來臨，他越是害怕。

他害怕師尊傷心。

可他也害怕……師尊對于他的死，無動于衷。

他曾經希望能有一個人，會因為他的死而悲哀。

他希望那個人是師尊，可他又不希望……他舍不得讓這個人的臉上，露出悲傷的神情。

“師尊……我不是不想把你牢牢鎖在身邊……我害怕……”

現在，終究與前世不一樣了啊。師尊，那你到底是我的劫，還是我畢生之幸……

祁殇幾乎摟着顧卿呆呆的坐了一個晚上。将自己那總發着淡藍色微光的法器又偷偷放進了顧卿的衣袖。

最後，他在快天明的時候，轉身離去了。

他不知道……這次閉關，還能不能再出來。也許，這一別，就是永別。

當顧卿意識蘇醒的時候，已經日出了。

“奇怪……怎麽睡着了？唔？好像還做了一個夢？”

似乎……夢見祁殇了……

夢中的祁殇似乎說了許多。可他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顧卿嘆了口氣，暫且不去想了。

如果他這幾天研究的是正确的話，似乎自己這個複辟了清玄宗的人，活不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