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不好當［穿書］

第37章 無情有情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無情有情

“師尊？”

“師尊！！！”

祁殇一轉頭, 卻發現顧卿憑空消失了。愣了好一會兒，驚慌失措喊道。希望顧卿能回應他。

可是沒有。

“嘭——”

那扇看起來就不怎麽牢固的門最終還是被江淮生生砸開。

“你在這……他呢？”

“我師尊呢！”

兩人同時開口質問對方。

江淮盯着祁殇看了好一會，陰陰的笑了, 與之前判若兩人。

“哦……原來我們都是一樣的。”江淮突然開口道。

祁殇想着先發制人，先抓住江淮再逼問師尊的下落。一招閃過, 直向江淮死穴而去。可江淮依舊是一拳打開了祁殇的劍。

江淮：“我們是同類……他們也是同類……”

“誰跟你是同類！！！”祁殇冷冷道，雙眸微紅, 戾氣不受控制的往外散發着。

江淮又似疑惑的自言自語道：“哦？你不也是……異魔麽？難道我感應錯了？”

“哈, 怎麽可能。說不定他就是因為這個被他師尊抛棄的呢。”

“抛棄……也被抛棄了嗎……”

此言一出，祁殇如同被觸及逆鱗一般, 雙眸猩紅卻漸漸泛出了紫光, 殺意彌漫。

江淮看見那眼底的紫意, 忽的陰陰笑開了：“嘿嘿，我就說是同類嘛……”

“滾！！！”

祁殇一劍劃過，劍鋒上是淩厲的殺意。

江淮也不知避其鋒芒，與祁殇正面向碰, 頓時鮮血淋漓, 手臂軟塌塌的垂了下來。

但江淮感覺不到絲毫疼痛一樣，另一只手用力一掰，“咔嚓”一聲，就又接了回去。

江淮的笑漸漸消失，滿目詫異：“你不是異魔？那是什麽？難道……你是魔修？也不像……可你身上的魔氣确确實實存在啊……”

“你到底是什麽呢？”

祁殇：“閉嘴！閉嘴！閉嘴！！！”

江淮：“不管怎麽樣, 修仙界都容不下你的。而且，你也出不去了……”

祁殇冷意泛泛：“你以為我殺不了你？”

江淮又陰陰的笑道：“哪裏？可不是我不讓你出去，明明是整個修仙界不讓你出去呢。陵骨山吶……魔物一旦進來，就會被這裏的陣法困死。你師尊不就是被那些人委托來調查這裏為什麽這麽多魔物的麽？”

祁殇眸光微閃，道：“你幹的？”

江淮：“不是我。是他們自己進來的。如果你師尊告訴了你的話, 你就會知道，這裏，有一個絕世法寶。”

“只不過，他拿了那法寶，你就出不去了……就像我一樣。哈哈哈……”

祁殇咬牙哼道：“挑撥離間！”

說話間，祁殇躍起，右手持着灼滅直接刺向江淮的心髒。江淮一驚，堪堪躲過，只見祁殇一個轉身，左手忽地出現了另一把劍，向他的天靈蓋劈來。

這把劍妖紅的戾氣流轉，劍芒相比更為狠厲，招招催命。宛如冥界前來勾魂的惡煞修羅。讓人防不勝防。

江淮：“唔……我有沒有告訴你……我根本不會死呢？”

這一劍從江淮的頸部一路砍到腰間，險些将江淮砍成兩半。鮮血入噴泉一般噴出，四處飛濺。可如此深的傷口，江淮只輕輕在上面一按，就立馬止血了。

除了一點點受到了重傷的痕跡。連疤都沒有留下。

“死不了？”祁殇冷笑道：“把你腦袋劈成兩半，四肢百骸全部剁碎，心髒挖出來喂蠱，看你到底死不死！！！”

若是顧卿在這裏，聽見祁殇怎麽說，免不了心驚。因為在原著裏，祁殇确實是這樣弄死了他最大的仇家！

祁殇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

江淮：“為什麽要殺我？”

江淮突然問。

祁殇一驚，但來不及了。他只看見一道參雜着黑色氣息的金光在他面前一閃而過。

江淮嬉笑道：“你以為殺了我你的秘密就能保住？呵……你瞞得越久，他一旦知道，你覺得他還能容得下你？”

“叮咚……”

一只镂空的金色小球滾落在祁殇腳旁你。

“這是……”

祁殇突然雙目失了焦，仿佛陷入了某種幻境之中。

江淮笑嘻嘻地走過去重新撿起那小球，“這個人還真是纏人。要不是……我還想跟他好好打一場。”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什麽？我只是讓他認清現實罷了。還有你。”

“他會回來的！你怎麽就不信呢！”

“信？呵，幾百年了，如何信？”

“放心，若陵骨再亂一點，我就不信，他會坐視不理！哪怕弄得天下大亂，我也會逼他出來的！”

“你……”

……

“師兄？師兄！！”

阡澈一睜開眼，就看見軒洛坐在他旁邊，一旁的術綿看見他醒了面露喜色。

“軒洛？”

“阡師兄……你沒事吧。之前……多謝……”術綿磕磕巴巴的道謝。

阡澈剛醒，身體還有些虛弱。他溫和一笑，說道：“沒什麽大礙，舉手之勞罷了。”

術綿臉上飛閃過一道緋紅，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看向阡澈，只語無倫次的道：“啊……沒事就好……我……你沒事就好……”

阡澈報以一笑。然後轉頭看向軒洛：“軒洛你沒事吧？”

正在走神的軒洛聽見師兄突然叫自己，便下意識答道：“沒有啊？怎麽啦？”

阡澈皺眉：“我之前聽見你……你那時看見了什麽？”

聽聞，軒洛臉色忽的一變，一下跳起，聲音瞬間提高，像是受到了什麽刺激：“沒有！！我什麽也沒有看見！！”

阡澈見狀，連忙按住軒洛，溫聲安慰：“你先別激動……沒事了……沒事的……你不能說就算了……沒事的。”

軒洛情緒不穩定，死死抱着自己的腦袋。術綿似乎被軒洛吓到了，一言不發，三人就這樣彼此沉默不語。氣氛一度壓抑得很。

良久，軒洛才緩緩開口，喚道：“師兄……”

“我在。”阡澈拍拍他的背。

“那些魔族的一直在笑……就連身體被那風刮得只剩一個頭了……他還在笑……”

“他說死……”

“他……他一直在說死……”

軒洛精神恍惚。

“沒事。別怕，你不會死的……有師兄在呢。我死了你都不會有事……”阡澈的話還沒有說完，軒洛一把捂住他的嘴。雙目布滿血絲。

“我看見了！！可我真的看見了！”軒洛又拔高了聲音：“血……全是血！！！是誰！！！他……他殺了所有人……”

聽到這裏，阡澈臉色大變：“冷靜！軒洛你冷靜！”

“不是我幹的！！不是我！是一個穿黑衣服的！！是他……”

軒洛的聲音戛然而止。阡澈一個手刀将軒洛劈暈了過去。

術綿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

阡澈轉過頭，看向術綿，依舊是那麽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說的話卻讓術綿感到害怕。

“讓術綿姑娘見笑了。只不過，剛剛乃是清玄宗的一大辛秘，還望術綿姑娘忘記才好。”

“我……我會保密的……”

“可只有一種人才能永遠保守秘密。不是嗎？”

什麽人會永遠保密——死人！

“我……我……我起誓！”

……

“大師兄！！”

遠遠的，绮央就看見了背着軒洛的阡澈。

經過三天的兜兜轉轉，幾人終于又彙合了。

“師叔和……祁師兄呢？”绮央問道。

封歌：“也許，他們都是各自的機遇吧。”

說來奇怪，這三天裏他們竟沒有遇到一只魔族！

“這次……多虧了封歌姐。不然我可就回不來啦！”绮央笑道。

阡澈雙手抱拳，行以一禮：“多謝。”

封歌：“不必。想必術綿也給你們添了不少麻煩。”

阡澈看了一眼術綿，笑道：“那倒沒有。”

“咦？那個不是祁公子嗎？”一直不做聲的術綿突然道。

“那前輩，我可否問最後一個問題。”

遲宇慕：“嗯？”

顧卿：“我希望前輩能告知關于我師尊的事情。”

“羽澤言？你師尊什麽都沒有告訴你？”

“……并沒有。”

遲宇慕似乎愣了一下，還頗為驚訝。

“怎麽？前輩不方便說？”顧卿淡淡道：“之前我一直有一個地方搞不明白。之前掌門師兄與我提過一句，那輪回之臺似乎是吾師先得到的……所以我推測前輩必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沉默許久，遲宇慕才道：“既然你師尊什麽都沒有告訴你，那麽我也不便透露太多。若是想知道，你們現在的掌門比我知曉得更多。”

掌門師兄？

遲宇慕回憶道：“這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有些事，時機到了，你自然會知曉了。”

顧卿颔首：“明白了。”

本來他也不打算再解鎖什麽支線劇情。一個祁殇就夠頭疼的了。但是這件事他總覺得不簡單，可能還和……系統有關。

提到祁殇顧卿才想起來，自己是莫名其妙來到這裏的，若是祁殇發現自己不見了，豈不是要抓狂？

顧卿自是想不到，他這一離開，又哪是抓狂怎麽簡單？

顧卿想了想，還是道：“不知前輩還有什麽要事？我有一個徒兒甚是放心不下。”

遲宇慕沉默了許久。顧卿知道他一定還有什麽要說的。但是，最終還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了下文。

遲宇慕或是還想讓顧卿轉述什麽，但是，有的事情，不是親口告知，便沒了意義。

讓他始終無法放下的，也許就只有江淮了吧。顧卿猜到。但大道三千，誰也無法指責誰做得對不對。

有的人看似無情卻有情。

空氣一陣波動，顧卿知道自己回來了。木屋的門已經被打開，陽光照進了屋子。屋裏沒有人了。這讓顧卿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門口突然傳來了江淮驚訝的聲音：“你……你怎麽在這？”

顧卿答非所問：“我見到遲宇慕了。”

江淮的表情一下猙獰起來，惡狠狠的道：“什麽？！！他在哪裏！！為什麽不出來見我！”

顧卿：“我說過，他羽化了。”

“騙子！！”

江淮一把掐住了顧卿的咽喉。但顧卿不為所動，已經淡淡的開口道。

“他只是留下了一縷神識。”

“怎麽會……”江淮愕然。他等了這麽久，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結局。

顧卿猶豫了一下，把桌上的日記本拿給了江淮。

江淮愣了一下拿到手中。

這間屋子他從來進不來。

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他永遠也不會真的所謂的真相。

他一直以為……以為是因為他是異魔，所以才進不來。

結果到現在才發現，只是他……只有他。

“我不信！！不可能！！他……他怎麽可能就死了呢！！”

“沒有……一定不是的……他……他只是不想看到我……他躲着我……”

“哈哈哈哈……他明明只是因為我是魔！”

“沒有。”顧卿淡淡道：“他以自身為代價，轉移了你不受控制的血脈。因魔氣渡劫失敗。”

江淮：“什……什麽……”

江淮一愣，手一松，就被顧卿佛開老遠。

顧卿：“他從未說過放棄你。這百年……陵骨山的陣法早已對你不管用了。”

江淮腦袋一片空白，只下意識接道：“為什麽？”

“因為你是人。”顧卿一字一頓的道。

真相往往是殘酷的。

恨了幾百年的人。可突然發現，竟是恨錯了。一切都是自己作繭自縛。百年的怨恨，無處發洩。

“……”

“你能掙脫了鎖魔鏈就是最好的證明。你早百年前就可以下山了。你完全可以重新開始。”

“不……不是……你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我不想相信……”

顧卿嘆了嘆氣，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多此一舉，但是只覺得，有些事他必須知道。

“要離開嗎？”

“離開……”

“不……不是……不會的。我不要！！！”

江淮一陣發狂。

許久，竟蹲在地上低低的抽泣起來。如同找不到家的孩子。

“他……還會回來嗎……”江淮用顫抖着的聲音低聲問道。

“也許。”

顧卿答道。也許會回來，也許永遠也回不來了。

沒人知道。

江淮從懷裏掏出一個圓圓的金色小球。放在地上，輕輕的滾到顧卿腳邊。

“這是……”

“謝禮。”

“他說過……得到別人的幫助要感謝。”

顧卿撿起那金色的镂花小球。裏面蘊含着一股巨大的力量。

“我本來打算如果他還不出現……就把這個丢到修仙界……”

“現在……沒用了。”

【宿主大大，這是輪回之臺的鑰匙核！！！】

顧卿：你怎麽又舍得出來了？

【QAQ剛剛不造怎麽回事，木有信號……】

遲宇慕從未見過的輪回之臺竟是在江淮手裏……

顧卿小心翼翼收好，又看向江淮。

“你下山嗎？”

江淮搖頭。

“我要等他回來。”

“不管多久。”

“只要我還活着，死不了，就等下去……”

“他欠我的！”

顧卿也不多勸。如果下山，可能麻煩會更多。于是，道了聲再見便離開了。

“早該想到的……”

遲宇慕……

你說過，你不騙人。

我不是人族，所以你終究是騙了我。

現在我是了。

你曾經說過的話我可一直記得呢。

你說的“永遠”，可還做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