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應咨自己緩了一會兒,終于從疼……
第12章 ? 應咨自己緩了一會兒,終于從疼……
應咨自己緩了一會兒,終于從疼痛中緩過來了,只不過臉色依舊還是很難看,額頭冷汗遍布,坐在椅子上,緊緊繃着下颌線不說話。
——這下倒是成貨真價實的傷員了。
姜盈畫慌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想要去碰應咨的傷處,又怕覺得光天化日之下不方便——
當然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确實也不太方便就是了。
他只能緩緩在應咨面前蹲下身來,仰面看着應咨,忐忑道:
“夫君........”
他往應咨的身\下瞄了一眼,小心翼翼道:
“您沒事吧。”
害怕的都用上敬語了。
應咨咬緊牙關,搖了搖頭,回了一句:
“您離我遠點,我就沒事。”
姜盈畫:“........”
他咽了咽口水,站起身來,想要把應咨拉起來,卻不小心牽動了應咨:
“別別別,別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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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咨被強行拉離座位,冷汗冒的更歡快了,沒留心吼道:
“別碰.......”
“哦哦哦........”姜盈畫被吼的吓一大跳,趕緊又松手,應咨冷不丁又脫力坐回椅子上——
他疼的瞬間眼睛都閉上了。
他捂着腹部,彎下腰,太陽穴青筋鼓脹:
“姜、盈、畫.........”
他低着頭,一字一句,惡狠狠道:“你是要謀殺親夫,讓應家絕後嗎?”
姜盈畫都快哭了,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
“夫君.......”
他心疼又害怕,聲音都打了磕巴:
“你,你是不是很疼啊.........”
“廢話!”應咨說:“你來試試!”
他下面疼,肝也疼,一股股邪火往外冒:
“我怎麽娶了你這樣一個笨蛋!”
“嗚........”姜盈畫被夫君罵了,又是難過,又是委屈,偏生又不敢回嘴,只能傻傻地站在應咨身邊,活像是個石化的雕塑似的。
應咨緩了一會兒,覺得自己緩過來了,擡起頭,看着姜盈畫委屈巴巴的表情,心裏的火又微微降下了一點,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可能說了重話。
他在軍營裏終日和男人打交道,說話不免沒分寸些,有時估計不到小雙兒脆弱的心靈,頓了頓,又放緩了語氣:
“行了。”
他說:“別委屈了,過來扶着我。”
姜盈畫趕緊伸出手去,應咨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道:
“慢慢扶着我。”
他說:“你夫君我要是真廢了,你下半生準備守活寡吧。”
姜盈畫點了點頭,很乖巧:
“哦。”
應咨見狀“啧”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嫌棄他還是別的什麽,總之表達的情緒很複雜,姜盈畫沒法悟,也悟不透,只能慢慢将應咨扶起來。
應琏還在狀況外,見應咨竟然到姜盈畫扶他,又是疑惑又是震驚:
“哥,你咋了啊?”
他問:“肚子疼啊?我也沒在你茶裏加瀉藥啊?”
“滾,”應咨說:“我身體不舒服,帶你嫂子先走了,你慢慢練劍。”
“哦。”應琏銳評:
“哥,你有了媳婦之後是越來越嬌弱了。”
應咨想踹他一腳,又怕踹了之後自己更疼,只能白了他一眼,被姜盈畫扶上馬車。
他站穩之後,姜盈畫緩緩挪過來,試圖黏着他,被應咨一個眼神定在原地:
“好好坐着。”
應咨發現自己離開姜盈畫的保護傘後發現外面根本沒有下雨,實在是有些怕了他了:
“離我遠點。”
“........”姜盈畫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地叫應咨:
“夫君........”
“叫爹都沒用。”應咨說:“祖宗,你饒了我吧。”
又是祖宗又是爹,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簡直比祖宗八輩還亂。
姜盈畫沒辦法,又不可能去違抗應咨的命令,只能像是個受委屈的受氣包小媳婦一樣,隔着老遠和應咨坐着,可憐兮兮地盯着應咨看。
到了應府之後,應咨下了馬。
看了天邊的黃昏,差不多也到了晚飯的時間,應咨便直接去前廳用了餐,姜盈畫提着裙擺跟在他後面,一路小跑。
楚袂第一個發現了應咨的不同,有些驚訝:
“咨兒,今日怎麽穿的這樣清俊?”
她笑說:“好久沒見你穿這樣鮮亮的顏色了。”
應咨落座的動作一頓,下意識看了一眼坐在他身側的姜盈畫,半晌才道:
“世子妃買的。”
“盈畫眼光真好啊。”楚袂對姜盈畫投去贊賞的一眼:
“你這小媳婦娶的真不錯。”
應咨:“..........”
呵呵。
他心想,就是這個看起來無辜的小媳婦,差點讓他斷子絕孫了。
一想到藥膏罐子砸下來的感覺,應咨頭皮又是一麻,趕緊夾緊腿,低下頭抓緊時間吃飯,争取早點離席,和姜盈畫拉開距離,保證自己的生命健康安全。
吃完飯,他早早地離桌,準備去偏房睡,卻被楚袂叫住:
“咨兒。”
應咨腳步一頓,聽着楚袂鄭重的語氣,心中陡然浮起不詳的預感。
這樣的預感讓他稍微有些不安,但還是轉過頭,迎着頭皮道:
“.......怎麽了,母親?”
“你去哪?”楚袂問。
應咨硬着頭皮:“書房。”
“勤學苦讀是好事,但也別忘了你的任務。”楚袂說:
“娘還急着抱孫子呢。”
應咨說:“娘,可我才十九.........”
“十九怎麽了?我十九歲的時候,你都出生了。”楚袂眉頭微皺,終于繞到正題上來:
“晚上,你去凝香居歇着。”
楚袂給姜盈畫夾了一塊子嫩筍,嚴肅道:
“你這幾日都宿在書房或者偏院,讓盈畫獨守空房,這對嗎?”
她語重心長:“身為丈夫,要多多陪伴自己的妻子才是。”
應咨心想,再和姜盈畫多呆一會兒,他還能有命在嗎,該不會第二天起來,應琏就已經繼承了他的世子之位了吧:
“母親,我.........”
他剛想拒絕,楚袂就道:“你要是不聽話,那你就別叫我母親了,反正你也沒有把母親放在眼裏。”
應咨:“..........”
又來這套。
但這套對應咨偏偏又奏效,他拒絕的話來到嘴邊,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罷了罷了,歇就歇呗,又不會少塊肉。
思及此,應咨定了定神,無奈道:“是,母親。”
見應咨答應了下來,楚袂的神情才稍緩。
她沒再看應咨,而是轉過頭,繼續給姜盈畫夾菜,看他的眼神慈愛,活像是自己的親生孩子似的。
晚上,應咨在書房裏看書,但實際上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他一想到晚上要去姜盈畫的凝香居睡覺就很緊張,好像姜盈畫宿的凝香居是什麽白骨精的盤絲洞,一進去就會被吸光精氣似的。
就這樣心不在焉地讀了一個時辰,沒多久,凝香居的仆役來了,說大娘子請世子殿下去凝香居安歇。
應咨下意識站了起來,站起來後又覺得自己剛剛好像有點太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趕緊又坐下,裝作矜持,指尖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道:
“本世子晚些時候再過去,讓世子妃別苦等。”
仆役遲疑片刻,随即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他回到凝香居時,姜盈畫正站在門邊,踮腳翹首以盼,一見他,就連聲問:
“世子殿下來了嗎?”
“世子說他很晚才到,讓世子妃自己先睡。”仆役按照自己的理解翻譯了一下:
“讓您別等了。”
“啊.........”姜盈畫聞言,有些失望,但還是聽話道:
“好,我都聽夫君的。”
他乖乖地卸了釵環,讓小侍吹燈,自己合被睡下。
等應咨到凝香居的時候,發現周圍黑漆漆的一片,安靜的一個鬼影都沒有,根本沒有想象中姜盈畫穿着薄如蟬翼的裙裝、嬌羞地站在門口等待他、撲過來卻被他義正言辭拒絕求歡的情景。
凄涼的冷風吹過,卷起了地面上的樹葉,撲了應咨滿懷,把應咨蠢蠢欲動的美夢吹醒了。
應咨:“?”
他負手站着,看着黑漆漆、緊閉房門的凝香居,一愣一愣的,看着出來值守的小侍,問:
“世子妃呢?”
“回世子殿下,世子妃一炷香前就睡了。”
剛給姜盈畫蓋好被子,從房間裏出來的如墨回禀道:“此刻睡的正香。”
應咨:“.........”
應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