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誰能拒絕雪豹的大長尾巴?09
第082章 誰能拒絕雪豹的大長尾巴?09
薛又白發現了怼怼的異常, 但是怼怼好像自己并沒有發現。它似乎只覺得身體不舒服,時不時地低下頭,去梳理下三路的毛毛。
怼怼的動作十分娴熟, 像極了單身二十年的手速,似乎以前它遇到這種情況, 都是這麽做的。
除此之外, 怼怼完全沒有再表現出異常,似乎對自己的蠢蠢欲動絲毫不在意。
不過,很快, 薛又白就發現,怼怼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
有一天, 他們吃飽喝足, 在洞穴裏休息。薛又白懶洋洋地攤開肚皮躺在石頭上, 閑得無聊,晃着自己的尾巴當逗貓棒。
就在這時, 他身邊的怼怼似乎又開始有些異常了。它整只大貓貓癱在地上,開始舔毛毛。主要地低着腦袋, 舔自己肚皮上的毛毛。
它舔着舔着, 忽然停了, 看向薛又白,腦袋歪了歪。
薛又白正攤開着肚皮躺着, 忽然覺察到了怼怼的視線,隐約有些不對勁,他擡起了頭,順着怼怼的視線看了過去。
薛又白:“!”
他立即并攏了兩只後腳腳, 直接把自己的肚皮擋住了!
怼怼剛剛的視線, 竟然落在了他的下三路!
就算他和怼怼已經是老夫老妻了, 但是現在他還是未成年,那裏不是随随便便能看的!
他越想越覺得兩只後腳腳擋得不放心,又把自己的尾巴也盤了起來,擋得嚴嚴實實的。
怼怼的視線一直盯着薛又白,眼神裏充滿了困惑,在看到薛又白拼命地擋着下三路後,困惑的表情比剛才更加明顯了。
它沒有再做什麽,只是繼續低頭,繼續去舔自己的毛毛了。
只是,薛又白能感覺到,怼怼似乎反複在動,好像它的舔毛毛作用并不明顯,變得急切了一些。薛又白悄無聲息,又把自己往石頭裏面挪了挪,稍微往裏面躲了躲。
他一動,怼怼就發現了,然後怼怼朝着薛又白走過來了。
薛又白緊張地趴在大石頭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身體也不自覺地繃緊了。
怼怼它要幹什麽?它走過來要幹什麽?薛又白腦海裏,無數個想法飛快地亂轉,
怼怼邁着大步,走到薛又白的身邊後,揣着兩只大前爪爪,直接趴在了薛又白的身邊,沒有再動。
薛又白等了等,似乎沒有等到怼怼的下一步行為,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然而,他剛剛松一口氣,身邊的怼怼忽然動了。
它直接用自己的嘴,把薛又白拱了拱,把薛又白從仰躺的姿勢拱成了側躺的姿勢,臉朝着牆壁。
薛又白驚了!
要幹嘛要幹嘛啊?怼怼要幹什麽?!
然後,在薛又白的震驚中,怼怼也側躺在薛又白的身邊,伸出了四只大長腿,從後背把薛又白小小的一團抱進了懷裏。
它抱着薛又白的那個姿勢,像極了再抱一只毛茸茸的抱枕。
只是,這個姿勢,令薛又白清晰又充分地認識到了一個問題:一只大型貓貓的蛋蛋,份量究竟有多大!
薛又白瞬間燒紅了,吓得躺着石頭上一動沒動。
他現在這小身板,還無法和大貓貓硬件匹配,就算有心,他也無能為力啊!
好在怼怼四只大長腿把薛又白當成了抱枕後,沒有在動。過了幾分鐘,薛又白就聽到了它勻稱的呼吸聲。
怼怼睡着了。
在硬件設施已經準備就緒的情況下,怼怼竟然直接睡着了,薛又白又震驚又佩服。
可是,怼怼這只當事豹睡着了,薛又白卻沒辦法睡着,他能清晰地感覺到怼怼的硬件設施還處在蓄電中,根本沒辦法睡得安心。
直到很久之前,蓄電停止,開始漏電了,薛又白才安心地睡了過去。
等他們再次醒過來時,該出去捕獵了。
薛又白沒等怼怼反應過來,立即從就它懷裏鑽了出去,以最快的速度,直接鑽出了洞穴口,跑到了外面。
留在洞穴裏的怼怼,一頭霧水,歪了歪腦袋,“啊嗷”地叫了一聲,似乎是在問薛又白:“崽崽,你是餓了嗎?”
洞穴外面,薛又白被怼怼這麽一問,臉更紅了。
怼怼大概是誤會自己崽崽餓了,所以捕獵時非常地勇猛迅速,捕獵時間也比平時少了三分之一。
怼怼捕到獵物之後,立即招呼薛又白過來吃,它甚至還提前把獵物身上最肥美柔軟的腹部撕開,方便自家幼崽進食。
薛又白也的确是肚子餓了,所以沒有客氣,就直接埋頭開吃。
他和怼怼都在吃獵物,怼怼會時不時地擡頭,警惕地觀察四周,确認沒有危險後,再繼續吃。
他們吃得差不多快飽了的時候,怼怼像是嗅到了什麽氣味,瞬間起身,渾身的毛毛都炸了起來,做出了防禦的姿态。
薛又白吓了一跳,也不敢再吃了,急忙觀察四周,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發生了什麽,因為他聽到了入侵者的叫聲,是從距離他們不遠的一個高山斷崖的崖頂上傳過來了。
是雪豹的叫聲,但是和平時“啊嗷”的叫聲不一樣,非常地嘶啞,非常地痛苦,頻率又急又快,語調拉得很長,聲音也非常大,方圓幾裏都能聽到。
薛又白仰着小腦袋,眼睛仔細地在崖頂上尋找,這才找到了幾乎和崖頂融為一體的入侵者。
是一只成年的雌性雪豹,非常漂亮,毛發锃亮,身形優美,四只矯健,但是它此刻的種種行為,都在表示着,它發啊情了,它在用各種辦法吸引附近的成年雄性雪豹。
雪豹是很标準的貓科動物,它們的很多行為,和家養的寵物貓貓非常相似,雌性雪豹的發啊情情況也很相似。在發情啊期,都是非常痛苦的。
高原地區幅員遼闊,雪豹的數量非常稀少,在繁衍期間,甚至有可能碰不到彼此,所以雌性雪豹會希望告訴對方,自己的具體位置。
可是,顯然這麽做是沒有用的。這裏是怼怼的領地,這附近只有怼怼這麽一只成年雄性雪豹,不論那只雌性雪豹怎麽暗示,都沒有一只雄性雪豹出現,而怼怼只是戒備着對方,根本無動于衷。
薛又白偷偷地瞄向怼怼的下三路,很明顯,那裏已經受到了那只雌性雪豹的影響。但是,怼怼卻絲毫沒有反應,依舊是淡定地一邊吃肉,一邊警惕對方。
那只雌性雪豹似乎已經發現了怼怼,飛快地斷崖的崖頂離開,順着陡峭的懸崖就跑了下來。雪豹的奔跑速度是非常快的,又擅長攀爬高山岩石,在幾分鐘之後,剛才還在遠處的雌性雪豹出現在了怼怼和薛又白的面前。
薛又白吓得目瞪口袋,嘴裏叼着的肉,都差一點掉了。
怼怼用自己的尾巴拍了拍薛又白的腦袋,讓他安心吃肉,它自己再次微微伏身,進入了随時戰鬥的狀态。
那只雌性雪豹眼巴巴地看着怼怼,聲音嘶啞地再次發出了叫聲,拉得很長,聽起來非常地難受。
這種情況下,薛又白即使心再大,也沒辦法繼續吃肉了。他也擡起了小腦袋,好奇地看向了對方。
怼怼對待那只雌性雪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心思,“啊嗷啊嗷”地叫着,氣勢非常兇猛,似乎打算用吼叫聲把那只雌性雪豹逼退。
雌性雪豹沒有動,它還是眼巴巴地看着怼怼,似乎希望怼怼能夠回心轉意。
但是,怼怼絲毫沒有回心轉意的意思,它在發現自家崽崽也在看熱鬧,沒有乖乖吃肉之後,“啊嗷啊嗷”地叫聲比剛才更加兇猛急促了,似乎再告誡對方,如果再繼續留在這裏,它就不客氣了。
雌性雪豹感受到了怼怼的威脅,它現在這情況,也不是怼怼這只成年雄性雪豹的對手,只能不情不願地慢慢倒退。
它退出了一定距離,然後停下來了。
它停下的那個位置非常巧妙,恰好是怼怼即使發起進攻跳起來,也無法靠着一躍一擊致命的距離,是這只雌性雪豹留給自己的安全距離。
它停在那裏之後,再次叫了起來,聲音和剛才一樣,非常嘶啞,但是語調有些奇怪,和剛剛不一樣。薛又白聽不太懂,只聽到了一些疑惑。
薛又白沒有聽懂,但是雌性雪豹的同類,怼怼聽懂了。
雌性雪豹剛剛的叫聲,是在問它為什麽不接受自己。
怼怼神情露出了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這只雌性雪豹為什麽這麽問。它擡起了大爪爪,用厚厚地肉墊拍了一下自家崽崽,理所當然地回答:“啊嗷啊嗷!”
我已經有幼崽了,我家幼崽還這麽小,還沒有長大獨立,我當然不需要新的幼崽了,這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這一次,換成了雌性雪豹的眼眸裏充滿了困惑,而且,它的困惑比剛才怼怼的困惑更大。
其實,從一開始它就注意到了那只小幼崽,是一只還沒有獨立的小幼崽,出生時間最多不超過一年。
雪豹是獨居動物,幼崽是由雪豹媽媽獨自養大的,雪豹爸爸從不參與養育幼崽。可是,現在眼前這只成年雄性雪豹,卻在認真地帶崽崽?
雌性雪豹非常困惑。
最終,這只雌性雪豹帶着滿腹疑問離開了。
薛又白眼睛還直直地看向雌性雪豹離開的方向,歪着小腦袋,連嘴裏的肉都忘記嚼了。
怼怼很不高興,剛剛那只雌性雪豹的到來打斷了自家崽崽吃肉肉,它就已經很不高興了,現在自家崽崽竟然戀戀不舍地盯着對方看,連背影都看不到還不舍得收回視線。
“啊嗷啊嗷~~”怼怼出聲,把薛又白的注意力吸引回來了。
薛又白很快就回過神,他知道怼怼很霸道,不喜歡他看別人,于是立即收回視線,乖巧地繼續蹲着吃肉,眼神卻不自覺地瞄向了怼怼的下三路。
雪豹的發啊情期,一般在1月到3月,這期間怼怼都會很難受,也不知道它是怎麽忍下來的。
薛又白還忍不住去想,去年或者更早的時候,他還沒有出生時,怼怼都是怎麽忍下來的呢?怼怼是不是一直在等他?
想到這裏,薛又白忽然心情就變得愉悅了,就連吃肉都變得大口大口了。
怼怼原本還有些不悅,忽然發現自家崽崽變得非常高興,高興地小尾巴都卷起來了,怼怼剛剛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自己也變得高興,尾巴也跟着不自覺地卷起來了。
怼怼捕到的這只獵物,這一次,薛又白他們只吃了三天。大概是薛又白這只幼崽長大了,食量也比以前更大了,一只獵物已經沒辦法吃四天了。
這一次,吃飽喝足之後,怼怼沒有打算再繼續捕獵,它帶着薛又白在領地巡視了一圈,再次回到自己的洞穴。
這一次,他們回到自己的洞穴時,路過了藏狐小哈欠的洞穴。
小哈欠這一次的小洞穴,還是選擇在石頭下面的小洞裏,因為下了雪,小洞的洞穴口積滿了雪,十分隐蔽。
薛又白就是怎麽無意中看了一眼,正要挪開視線直接回家時,覺察出不對勁,立即轉頭又看了一眼。
這一次,薛又白震驚地發現了一件事,小哈欠的洞穴裏,除了小哈欠之外,還有另一只藏狐。看體型,似乎比小哈欠小一些,從氣息上判斷,似乎是一只雌性藏狐!
薛又白無比驚訝,小哈欠動作這麽快,竟然這麽快就找到了媳婦?
很快,這一點就得到了證實。
過了幾天,太陽出來了,沒有再下雪,薛又白和怼怼出門捕獵,再一次路過了藏狐小哈欠的洞穴門口時,看到了洞穴門口有兩只藏狐在跑來跑去。
其中一只,似乎是因為第一次見到雪豹鄰居,當時就趴在了地上,做出了防備的姿勢,警惕地盯着薛又白和怼怼。
小哈欠和它媳婦恰好相反,雖然它上次被怼怼威脅過,但是再次見到薛又白和怼怼時,依舊是熱情地“喵嗚喵嗚”地叫了幾聲打招呼。
薛又白也“喵嗷喵嗷”地和小哈欠打了招呼。
他現在已經長大了一些,叫聲也從“叽叽叽”的小鳥叫聲,變得更接近于成年雪豹的叫聲。只是,他畢竟還沒要成年,聲音比成年雪豹要更奶更軟一些,聽起來更加軟萌了。
怼怼見到他們兩個熱情地打招呼,不高興了,叼着薛又白的後頸皮,催促着薛又白快走。
薛又白沒有繼續在這裏逗留,繼續跟着怼怼去捕獵了。
這一次,怼怼捕獵也非常順利,很快就抓到了一只肥碩的獵物,和薛又白一起開始享用。
其實,從入冬以後,高原的環境就變得很惡劣,再加上人類畜牧業的發展侵占雪豹生存空間,草場退化,野生蹄類這些年也在逐年減少,冬天時就更少了。能在這樣的環境下,還能頓頓飽餐,對薛又白來說,已經是非常幸福的事情了。
怼怼當初占據這片領地時,大概就是看中了這裏的食物充足,這才能讓他們能安穩地度過一個冬季。
有許多雪豹,在冬天找不到獵物時,偶爾也會去吃附近牧民飼養的家羊,勉強填飽肚子。
這一次,薛又白和怼怼回到洞穴門口時,忽然發現自家門口的“貓抓板”——那臺紅外攝像機不見了
薛又白算了算時間,那臺紅外攝像機也工作了兩三個月了,是時候更換電池了。這時候,一般高原保護區的工作人員會定期來更換電池,順便檢查紅外攝像機被野生動物損壞情況,偶爾也會根據實際情況調整架設地點。
上一次,藏狐爸爸媽媽一家門口的那臺紅外攝像機,就被怼怼當做“貓抓板”,撓得光榮下崗了。這一次這臺,薛又白檢查過,至少在他們出去捕食獵物時,還在堅持工作。
沒有了喜歡的“貓抓板”,怼怼很不高興,它在附近轉了幾圈,最終終于憑借着氣味,找到了自己丢失的“貓抓板”。
藏狐小哈欠趴在它的洞穴門口,滿臉無辜地盯着怼怼,小身體瑟瑟發抖,渾身上下都透着委屈。
但是,即使這樣,它還是用小小的身體,把自己的洞穴口擋得嚴嚴實實,不留一點縫隙。從外面看,無法窺探到洞穴裏的另一只雌性藏狐。
“喵嗚喵嗚!”小哈欠委屈巴巴地叫着。
我不知道這東西怎麽跑到我家門口的,我去捕獵回來就有了,我真的沒有去您家門口搬運過東西啊!
“啊嗷啊嗷!”怼怼也很憤怒,它的“貓抓板”竟然跑到了這只小藏狐家門口!
那麽以後,它和自家崽崽來磨爪子,豈不是要天天和這只臭不要臉的藏狐打交道?
哼,每次它家幼崽遇到這只小藏狐時,都會歡快地打招呼,好煩啊!煩死了!真想一口吞了這鄰居!
薛又白趁着它們在吵架,跑到了那臺紅外攝像機旁邊,仔細檢查它的隐藏手段和固定技術。着臺紅外攝像機被人類固定的很結實,不是可以輕易移動的。
這臺紅外攝像機沒有被更換,還是怼怼一直磨爪子的那一臺,所以怼怼才能憑借着氣味找到這裏。
薛又白仔細觀察了一下這臺攝像機的方向,發現是正對着小哈欠夫妻倆一家的,人類似乎是要利用這臺紅外攝像機,記錄藏狐小哈欠夫妻的養育幼崽過程。
這大雪封山的季節,人類能克服困難,爬上來更換那臺紅外攝像機的位置,證明藏狐一家對他們來說有非常大的研究價值。
想明白人類的意圖之後,薛又白回去勸了怼怼,告訴它,它們可以每天多走一步來這裏磨爪子。
那臺紅外攝像機的本職任務是記錄藏狐小哈欠一家,偶爾有雪豹入境,對人類來說,絕對是意外之喜。
怼怼并沒有立即答應薛又白,它自己踩着雪,跑了過去,用爪子用嘴,一起在那臺紅外攝像機上用力,似乎是想要生拉硬拽,把它的“貓抓板”帶回去。
薛又白怕怼怼把那臺紅外攝像機弄壞,只能跑過來搗亂,纏着怼怼要回家。最終,怼怼在幼崽和心愛的“貓抓板”中,還是選擇了更重要的幼崽,非常不高興地帶着薛又白回家了。
他們走了,藏狐小哈欠松了一口氣。
它鑽回到自己的洞穴裏,開始安慰自己剛剛被吓壞的媳婦,夫妻兩個很快就靠在了一起,毛茸茸的身體互相給對方取暖。
薛又白跟着怼怼回到洞穴裏,覺得這裏比外面暖很多,他舒舒服服地在磨得光滑的那塊石頭上打了個滾,然後開始了日常的舔毛毛。
怼怼蹲坐在他旁邊,也抵着腦袋,認認真真地舔毛毛。
薛又白自己舔着舔着就發現,怼怼的腦袋越來越低,直奔下三路去了。他立即用餘光掃過去,好家夥,小夥子又火氣沖天了。
他飛快移回視線,假裝自己什麽都沒看見。
但是,他的眼神還是不自覺地總瞄向怼怼,偷偷地觀察着怼怼那邊的情況。
薛又白漸漸地發現,似乎是因為火氣太大,一直滅不下去,怼怼似乎有些束手無策了,舔毛毛的動作也開始變得急急躁了,原本就嚴肅的雪豹臉,也垮了下來。
“喵嗷喵嗷~~”薛又白叫了兩聲,想要哄它。
聽到了薛又白的叫聲,怼怼很快就停下了動作。似乎是為了在幼崽面前維持自己“好爸爸”形象,它在看向薛又白時,已經把剛才的“垮着小臉.jpg”收了起來,換成了“威風凜凜.jpg”表情包。
薛又白歪了歪小腦袋,眼神慢慢地往下挪,想要看清怼怼現在的情況。
怼怼似乎是注意到了薛又白眼神,飛快地挪動,兩條後腿迅速并攏,大尾巴卷到了前面。
擋得嚴嚴實實,什麽也看不見。
薛又白原本是想嘗試一下人類的辦法幫助怼怼,怼怼故意遮擋起來,他就沒辦法去試試了。而且,怼怼顯然是不想讓他幫忙的。
他沒有強迫怼怼,又趴回到那塊磨得光滑的石頭上,肚皮貼在滑溜溜的石頭上,非常舒服惬意,他身後的尾巴也不自覺地翹着卷起來了。
怼怼渾身還難受,眼神不自覺地落到了它家崽崽身上。它現在有一個沖動,非常想要和它家崽崽貼貼。
它甚至從動物的直覺上認為,只要和它家崽崽貼貼了,它就不會這麽難受了。
于是,怼怼也放棄了舔毛毛,也湊到了薛又白的身邊,蹲坐下來,讓自己的身體和薛又白的身體毛毛貼在了一起。
果然,和它想的一樣,非常舒服。
怼怼現在是怎麽看,都覺得自家崽崽好,又可愛又乖巧又聰明又漂亮又毛茸茸。天底下誰這麽厲害,能養出這麽優秀的崽崽,當然只有它!
怼怼在心裏驕傲了好半天,但是身上的難受勁卻一直沒能散去。那種難受勁還在催促着它,去找尋更吸引它的東西。
然後,怼怼的目光就落到了薛又白身上。
薛又白趴在光滑的石頭上,很快就敏感地覺察到了怼怼看他的視線。
不對勁,非常地不對勁!
怼怼的視線,是黏在他身上的!
薛又白瞬間就不好了,和怼怼老夫老妻這麽多年了,他倒是不介意發生點什麽,可是他現在太小了,不匹配啊!
薛又白趴在石頭上,感覺到怼怼越靠他身後的位置越近。他吓得一動不敢動,眼睛滴溜溜地轉,掃向四周,準備找機會逃跑!
他還小,他不可以!
然而,薛又白畢竟是年齡小,反應速度和敏捷上,根本不及怼怼。
他還沒有來得及跳出去,怼怼已經成功地襲擊了他的身後!
那一瞬間,薛又白渾身炸毛,喵嗷喵嗷地叫着:“怎麽可以對未成年……對未成年的尾巴下手?!”
QAQ!
尾巴尖尖被怼怼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