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小兔狲凍jiojio踩尾巴12
第047章 小兔狲凍jiojio踩尾巴12
最近這段時間, 薛又白睡覺時,睡得非常不安穩。
他總在擔心,怼怼睡着睡着, 就會忽然化身為狼, 來叼他的後頸皮。
他甚至還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在草原上趴着假裝石頭時,被一群大灰狼發現了。他沒能逃脫成功, 被這一群大灰狼抓住了, 叼着後頸當成獵物拖回了狼窩。
薛又白吓得從夢裏被吓醒,心驚肉跳的,然後, 他擡起了小肉墊, 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皮,完好無損。
沒有怼怼,也沒有大灰狼……薛又白終于确認自己是安全的。
他努力平複着自己的心情, 轉頭去看怼怼, 見怼怼趴在他的身邊,身體團成了一個毛茸茸的蓬松大球, 小腦袋枕着小尾巴, 睡得舒舒服服,十分香甜,小嘴微微地顫抖, 似乎做了美夢。和剛剛被噩夢吓醒的薛又白, 形成了鮮明對比。
薛又白氣不打一處來,擡起了小肉墊, 朝着怼怼拍了過去。
“喵嗷!”怼怼被拍得從夢裏驚醒, 瞬間就露出了兇神惡煞的表情, 龇牙咧嘴地看向襲擊它的敵人。
在看清剛剛把它一個小肉墊拍醒的是薛又白之後,瞬間它身上的所有戒備都消融了,炸起的毛毛也落了下去。兇神惡煞的小臉,也瞬間變得睡眼惺忪。它把自己的腦袋送到了薛又白的小肉墊下面,一邊蹭蹭,一邊惬意地閉上了眼睛,過了幾分鐘,怼怼就貼在薛又白的身邊睡着了,睡得非常快。
薛又白:“……”
這個應該躁動起來的季節,怼怼為什麽能睡得這麽香甜?它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薛又白又氣又惱,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甚至還想意氣用事,用小肉墊把怼怼也拍起來,讓怼怼陪着他不要睡覺。
最終,看到怼怼睡得乖巧又安靜的小模樣,薛又白沒舍得,只好讓怼怼靠在他身上繼續睡。
這一次,怼怼睡覺時沒有枕着它的寶貝小尾巴。薛又白就用小爪爪,把怼怼的尾巴抓了過來,抱在懷裏玩耍。
兔狲在捕獵時,有一個絕技,就是抖動尾巴來吸引獵物的注意力,保證捕獵成功。兔狲的尾巴經常自己抖動,小時候時,兄弟姐妹們的尾巴就是小兔狲們的“逗貓棒”,是非常好玩的玩具。
Advertisement
薛又白穿過來時,已經是一只成年兔狲了,他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也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玩過尾巴牌逗貓棒。
但是,在抱到怼怼的尾巴時,那種玩尾巴的熟悉感迎面而來,薛又白瞬間就愛不釋手,用小肉墊,把怼怼的尾巴扒拉過來,又扒拉過去。
睡夢中的怼怼,好像又被吵醒了。
它不耐煩地掀起了眼皮,看到是薛又白在玩它的尾巴,它又趴下繼續睡了,甚至還非常懂事的,時不時地動一動尾巴,在睡夢中和薛又白互動。
薛又白忘我地抓着尾巴玩了好半天,才像是消耗掉了身體上的多餘能量,漸漸有了困意,最後枕着怼怼毛茸茸的尾巴,睡着了。
黃昏來臨時,該去捕獵填飽肚子了。
薛又白懶洋洋地枕在怼怼尾巴上,“喵嗷喵嗷”地哼唧着,不想起來,怎麽叫也叫不醒,甚至還會暴躁地伸小爪爪抓人。
怼怼見他不肯起床,打算自己一只狲去捕獵,可是,它剛走了兩步,就走不動了。它的尾巴,被薛又白抱在懷裏當枕頭。怼怼試着抽了幾下,薛又白不耐煩地“喵嗷”了一聲,又枕在怼怼的尾巴上睡得香甜。
怼怼在他旁邊急得團團轉,想要把尾巴抽出來,又不敢,怕吵到薛又白睡覺。最後,它只能委屈巴巴地趴在薛又白旁邊,用一雙金色的圓眼睛,認認真真地看薛又白睡覺。
薛又白這一次,睡得非常踏實,甚至還流了口水,打濕了怼怼蓬松毛發的尾巴,留下好幾個坑坑窪窪的痕跡。
他醒來時,看着怼怼尾巴可憐兮兮的樣子,緩緩起身,站了起來。然後,若無其事的,把怼怼的尾巴,用後腳腳,慢吞吞地踹回到怼怼面前。
怼怼急忙收回自己的尾巴,在看到上面濕漉漉的液體時,陷入了沉默。
薛又白沒有理會怼怼,四只小腳腳踩着小碎步,矜持地走到洞口。兩只前爪爪搭在石頭上,屁股高高崛起,舒服地抻了個懶腰。
自從到了公兔狲開始躁動的季節,薛又白已經很多天都沒有睡好了,難得能睡一次好覺。
想到這裏,再看看睡得甜香的怼怼,薛又白就更納悶了,怼怼都沒有不舒服的反應嗎?
今天傍晚,因為薛又白睡懶覺不肯起床,導致他和怼怼出來捕獵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他們捕獵時,遇到了同樣來捕獵的四仙女。
四仙女的領地很小,平時存在感也很低,薛又白已經很久沒有看到它了。
四仙女也已經換上了厚厚的冬裝毛發,也是毛茸茸的一大團。薛又白掂量着四仙女這個體積大小,看起來似乎比他的身量小一點。他估計,四仙女的體重,大約有七八斤。
他看了看四仙女,又看了看趴在雪地裏,正瞄準一只布氏田鼠當獵物的怼怼。
薛又白有些五味陳雜。
四仙女從小時候起,就被怼怼搶奶被怼怼揍,它是那一窩兄弟姐妹們中,最安安靜靜最憨厚的。甚至,後來的領地也很小,但是沒想到,短短幾個月不見,四仙女竟然把自己吃得這麽肥嘟嘟的,隐約有超過薛又白體重的趨勢了。
怼怼也看到了鄰居四仙女,沒有理它,繼續專心致志地捕食自己的獵物。
兔狲冬天的捕獵方式和夏天差不多,也是趴在地面上,等待地洞裏的獵物出來覓食,對其一擊致命。
冬天的草原,積雪很厚,現在的草地上,積雪已經有半只成年兔狲那麽高了。怼怼十斤重的大毛團子趴在雪地裏,把雪地壓出了一個坑。兔狲肚子上的毛是全身最厚最長最密實的,可以讓兔狲能長時間地趴在雪地裏,守株待兔等獵物。
薛又白沒有留在怼怼身邊捕獵,他選了另一個地洞,瞄準了藏在裏面的一只長爪沙鼠。
這個方向的領地,距離花花的兩個崽崽,小阿旦和小阿生的領地比較近。自從入冬下雪以來,薛又白還沒有見過這兩個小家夥,也不知道它們兩個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大概是他想什麽來什麽,他正在捕獵時,忽然看到遠處探出了一個小腦袋,正偷偷摸摸地看他。
薛又白立即就認出來了,是小阿旦。
小阿旦換上“冬裝”之後,整個身量已經接近成年兔狲大小了,看起來還是很壯實的。
它看到薛又白,也認出來他,高興地跑過來。它的嘴裏還叼着一只剛剛抓到的小獵物,小獵物的四只小腳腳還在不停地掙紮。
看到活蹦亂跳的小阿旦,薛又白一直以來的擔心放下了一半。以小阿旦學怼怼的打架姿勢和技巧,這小家夥應該可以熬過這個冬天。
薛又白和它打了個招呼,但是沒有等它過來,就立即從草地上起身離開了。他是在避嫌,他怕怼怼那個醋壇子再翻了,可就不好哄了。
小阿旦沒追上薛又白,也不敢随便進入怼怼的領地,最後叼着獵物,失望地回去了。
怼怼似乎聞到了小阿旦的味道,在薛又白找到它時,它也正朝着他的方向跑過來。然後,怼怼就朝着小阿旦剛剛出沒過的方向,聲音嘶啞地吼了幾聲,似乎是在警告小阿旦。
薛又白擡起了小肉墊,拍了拍怼怼的腦袋,和它一起帶着獵物回去了。
回去一起吃獵物時,薛又白特意地觀察了怼怼,最終确認,怼怼的确長得比四仙女的身量要大一些,至少大了兩斤,看來那些年搶的奶沒有白喝。
怼怼正埋頭吃獵物,覺察到了薛又白的視線,擡起小腦袋,露出尖尖的小牙,茫然地看着薛又白,一臉不解。
薛又白沒理它,繼續低頭吃自己的。
睡覺時,薛又白找了個貼在石頭邊的位置,怼怼也湊了過來,和它擠在一起。兩只小毛團子靠在一起,非常暖和,外面草地上否認寒風呼嘯也影響不到他們。薛又白身體非常躁動,嘗試着睡了幾次,都睡得不安穩,身體也忍不住亂動。
他身邊,怼怼的小呼嚕聲此起彼伏,睡得十分香甜。
薛又白忍無可忍,終于睜開了眼睛,盯着怼怼看了半天,再次确認,公兔狲因為季節産生的躁動現象,似乎真的沒有在怼怼身上出現。
他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想找個舒服的姿勢再次趴下,怼怼忽然把自己的尾巴送了過來。
薛又白:“?”
他下意識伸出兩只小前爪爪,抱住了怼怼的尾巴。再仔細去看怼怼,發現這小家夥還在睡覺,完全沒有醒過來,它的尾巴似乎有自己的想法。
薛又白也不客氣,直接枕在怼怼的尾巴上,睡着了。
他睡得很香甜,甚至還做了一個夢。夢裏,怼怼十斤重的大團子,叼住了他的後頸皮……
怼怼一夜無夢,睡得香甜。
它醒了後,就發現自己的尾巴,又被薛又白當枕頭了了,尾巴上蓬松的毛毛,又被薛又白的口水打得坑坑窪窪的。
它試探着想把自己的尾巴抽回來,沒成功。
它在薛又白身邊蹲了一會,沒有再試探着抽回自己的尾巴,直接又趴下來,貼在薛又白身邊繼續睡覺了。
薛又白睡醒之後,就發現自己身邊貼着一只厚厚的大毛團子,非常暖和,薛又白也在怼怼的身上蹭了蹭。
這天之後,怼怼變得非常懂事,睡覺之前,都會主動把自己尾巴遞給薛又白。
起初,薛又白覺得這樣很不好意思,沒有接。他團着身體,枕在自己的尾巴上,老老實實地趴在洞穴裏睡覺。然而,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等睡醒時,怼怼的尾巴就已經到他懷裏來了。
薛又白:“?”
他看向怼怼,怼怼蹲在旁邊,四只小腳腳并攏在一起,歪着腦袋,也是一臉茫然。
幾次之後,薛又白直接破罐子破摔,睡覺之前,主動把怼怼的尾巴抱了過來,枕在自己腦袋下面。反正,現在抱和醒來之後抱着,結局都是一樣的,他還扭捏個什麽勁?
可能是怼怼尾巴的作用,每次抱着它尾巴睡覺的薛又白,身上那種莫名的悸動緩解了許多,他沒有在做那些帶顏色的夢。
12月份結束,新的一年來臨了。
人類社會,這個時候會去舊迎新,慶祝新的一年。但是,在草原上艱難求生的小動物們,每天對它們來說,都是新的一天,都是特別的一天。
這一天,小阿生失蹤了。
薛又白特意感受了一下四周,沒有聞到小阿生的氣味。倒是,聞到了一群陌生人類的氣味,這附近來了一群人類。
在大雪皚皚的冬天,什麽人會冒着危險來到這片草原呢?薛又白瞬間就警惕了。
他們居住的這片草原不是旅游區,至少薛又白變成兔狲之後,還沒有在這片草原見到人類。
接下來的幾天,薛又白的警惕性更高了,每次和怼怼出去打獵,都速戰速決,絕不再外面多停留一分鐘。
從那之後,薛又白沒有再聞到人類的氣息,可是也沒有聞到小阿生的氣息。倒是小阿旦依舊在他們附近的領地活躍,小家夥捕獵非常勤勞,生氣勃勃的。
附近終于沒有人類的氣息了,薛又白放心了。
可是,他這顆心還沒有完全落下,就又起了起來。
因為,兔狲們真正繁殖的季節來了。
每年1月份的到來,預示着母兔狲們開始進入了繁殖期。母兔狲的發啊情時間大約在每年的1-4月,每次發啊情的時間很短,只有一兩天,如果這次沒有懷上小崽崽,過一段時間還會再次發啊情。
有一天,薛又白和怼怼趴在洞穴裏睡覺時,忽然聽到了類似于“鵝”叫的沙啞聲音傳來。
薛又白頓時一個激靈,他躁動了一個月的身體更加躁動了。
旁邊的怼怼,歪着腦袋,一臉茫然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忽然怎麽了?
這種感覺薛又白太熟悉了,他在剛變成兔狲時,也經歷過。這就是公兔狲聞到了母兔狲味道的反應。
他強迫自己鎮定,然後深處兩只小爪爪,抱住了怼怼的尾巴,趴在地上,努力讓自己快點睡着。
睡着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
怼怼乖巧地把自己尾巴給了薛又白,還是一臉的天真無邪,似乎還沒有搞明白現在的情況。
薛又白不安地抱着怼怼的尾巴,輾轉反側,折騰了很久,都無法睡着。
再去看怼怼,發現對方趴成一個團子,依舊睡得香甜,對四周母兔狲散發的味道,紋絲不動。薛又白已經開始佩服怼怼的定力了。
這種躁動的氛圍,持續了許久,薛又白和怼怼形成了鮮明對比。薛又白每天都處在躁動中,怼怼每天吃吃喝喝、無憂無慮地在睡覺。
漸漸地,薛又白也終于确認了一件事,怼怼還是一只亞成年兔狲,它今年似乎沒有變成一只成年兔狲的打算。
薛又白想起以前他看過的關于兔狲的資料,其中提到兔狲的成年期是2到3歲,早一點的,會在一歲左右進入成年期。
怼怼從小在媽媽身邊時,就知道和兄弟姐妹們搶奶吃,長大後又知道要多吃獵物長高高,薛又白以為,十斤重的怼怼,可能會屬于早一點進入成年期的兔狲。可是,沒想到,它即使吃成一個大胖球,也還是遵循了兔狲普遍規律,沒有成為特別的那只。
薛又白安慰自己,怼怼是今年才出生的兔狲,等到明天的這個季節,這個小家夥就不能每天安安穩穩地睡大覺了。
然而,第二天,薛又白和怼怼出去捕獵時,就撞見了雪地裏少兒不宜的一幕。
母兔狲的發啊情期只有一到兩天,時間并不會局限在白天或者晚上,所以他們在出來捕獵時見到少兒不宜的一幕,也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當看清少兒不宜的對象時,薛又白整只狲風中淩亂。
少兒不宜對象中的母兔狲,是他和怼怼的鄰居,那只嘴唇好像是塗了口紅的漂亮母兔狲,薛又白叫它口紅小姐姐。
而另一方,也是他們的熟人,就是怼怼同一窩的親兄弟,四仙女!
四仙女非常認真努力,場面一度不宜見人。
薛又白急忙拉着怼怼就跑了,怼怼卻還是一臉茫然,還想回頭去看看四仙女,似乎不明白剛才的那一幕四仙女在幹什麽?
回到石頭堆洞穴裏,薛又白的臉還在燥熱。
怼怼還是一臉茫然,不明白薛又白究竟是怎麽了。
薛又白也很詫異,四仙女是王母娘娘那一窩孩子中,最老實最憨厚最不能打的,竟然在第一年就進入了成熟期。
反觀怼怼這只,從小時候就開始搶奶吃、霸道揍人,長大後狂吃,把自己吃成十斤重大毛球的兔狲,至今還完全沒有進入成年期的跡象,甚至還一臉懵懂,天真無邪。
薛又白笑死。
看來這種事,多搶奶、多吃獵物、多霸道揍人都沒有用。
人家四仙女,就是悄無聲息,悶聲幹大事,最終驚豔了所有人!